雙刀荒匪生性殘忍,不僅好殺還嗜虐成癮,說起來,這些荒匪中有一個算一個,一起集中起來直接砍死一半,都不存在冤殺一個好人。
好人在這原野上是活不下去的,在荒匪中更是活不下去。
常歡相貌俊秀,細(xì)皮嫩肉的,看著就讓雙刀荒匪一陣眼饞,這來往商隊,是幾乎從不攜帶女眷的,以至于哪怕是男人落在這些荒匪手里,下場也是生不如死,雖然最終結(jié)果還是個死,但也死不瞑目。
常歡從雙刀荒匪的眼中看到了殘忍、興奮、以及那毫無遮掩的欲望......
雙刀荒匪的樣子看著很蠢,但是刀法卻也自有章法,一接近常歡,半句廢話也沒有,因為常歡站在車轅上的緣故,雙刀直接斬向常歡的大腿。
他料想眼前的俊俏小和尚必然會躲閃,只等他騰躍時,自己再一鼓作氣雙刀快斬將他削成人棍。
想到這里,雙刀荒匪又感下腹一熱,襠內(nèi)竟有些濕噠噠的,可讓他意外的是,眼前的小和尚并沒有自己預(yù)測的那般躲避,也沒有抵抗的意思,仿佛嚇傻了一般,但荒匪卻沒有任何的留手,持刀的雙手更加用力!
他甚至能想象的小和尚即將倒地哀嚎的場景,于是他看了常歡一眼。
“轟!”常歡的目光正好落下,與之對視,雙刀荒匪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那漠然無情的眼神,高高在上,仿佛俯視眾生的神佛,又仿佛高懸萬古的弦月。
這一刻,雙刀荒匪只感到自身無比的渺小,常歡凝聚了武道意念的拳意充斥著他每一寸心神。
常歡輕輕從車轅上一躍而下,甚至還有閑情逸致拍了拍下擺的灰塵,與雙刀荒匪擦肩而過的同時,取走了他手里的刀,然后反手一刀,寒光閃過,一顆頭顱飛起。
他精通的,不僅僅是拳法,刀與劍,同樣是宗師級。
一把普普通通的鐵刀在常歡手里,卻成了場上最恐怖的殺戮武器,他走的并不快,甚至有點閑庭信步的感覺,一手負(fù)在身后,一手握著鐵刀,但凡有荒匪接近他三步之內(nèi),便是一刀斬去,擋者無一不肉分骨斷。
三昧伏魔經(jīng)坐鎮(zhèn)神魂,四面八方無一不在他靈覺感知的范圍之內(nèi),血神經(jīng)的運轉(zhuǎn)之下,但凡三步之內(nèi)的荒匪,體內(nèi)的血液都被血神經(jīng)所影響而紊亂逆流,常歡行走的速度確實不快,甚至是慢,但是魅影身法卻讓常歡每一步都充滿著獨特的韻味,仿佛這一步,就應(yīng)該這么走,快一步慢一步都不完美,任憑鮮血淋漓,揮灑濺射,但常歡的僧袍卻沒沾上半點血漬。
更不提他凝聚武道信念的玄奧拳意,任何與之對視的人,都會被迫收到拳意的鎮(zhèn)壓,神魂當(dāng)場就陷入凝滯,意識一片空白。
很快,荒匪們注意到了常歡的存在,而常歡如切瓜砍菜一般的殺戮非但沒有讓他們生出恐懼,反而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憤怒與殘忍!
越來越多的荒匪丟下苦苦支撐的護(hù)衛(wèi),轉(zhuǎn)頭殺向常歡。
熊康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常歡,眼中露出一絲異色,卻不是驚訝常歡詭異而高效的殺戮方式,而是驚訝居然有這么俊俏的和尚,難能可貴的是還這么年輕,既能玩,還能吃,這讓他興奮的感到顫栗!
轉(zhuǎn)身看向捂著腹部一道猙獰刀傷正在咳血的荊鴻武,熊康反身再次擊退章七乙,嘲諷道:“就這么點能耐么?當(dāng)年你追殺我的時候,像極了一條狗,當(dāng)時我好害怕的,我自己也沒想到,我居然沒死,哈哈哈哈哈?!?p> 熊康雙目赤紅,瘋癲如魔,指著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的荊鴻武對身上也掛滿了傷痕的章七乙笑道:“現(xiàn)在輪到恐懼了,放心,我不會現(xiàn)在殺了你,我會把你帶回我的老巢,砍去你的四肢,扯下你的舌頭,再每天拔一顆牙齒,最后再把你閹割掉了裝進(jìn)陶罐里好好養(yǎng)著,然后讓你看著我怎么玩弄他,對了,你知道么,十二年前,荊家的那個少年的叫聲有多么讓我興奮么,這些年,我在夢里都能聽到?!?p> 荊鴻武聽到這些,整個人都瘋了,不顧幾乎被開膛破肚的傷勢,強行以真氣封閉傷口的流血,拔刀又沖了上來,“章七乙,把他殺了我荊家能送你去弈劍宗做外門弟子!”
弈劍宗便是荊家背后的上宗,是遠(yuǎn)在世俗之上的修行宗門,如果說突破境界讓章七乙能為之賣命,那么能成為弈劍宗的外門弟子,是章七乙做夢也不敢奢求的,那是能改變他章家世世代代的命運!
章七乙體內(nèi)的真氣瘋狂的運轉(zhuǎn),強行激發(fā)出肝臟的潛能,這是他煉化的第一座人體寶藏,素有“血?!敝Q的肝臟,身后的真氣蜂擁而至,讓肝臟超負(fù)荷的開始瘋狂的向著全身輸送出大量儲藏的氣血之力,雖然這會傷到自身的根基,壽命也會因此大減,但是只要能進(jìn)入弈劍宗,都是值得的!
常歡的殺戮還在繼續(xù)。
無論是一階的武者,還是三階的武者,在他手下都是一刀。
常歡的刀法跟拳法一樣簡單,只有劈、斬、割三招,不管身前的荒匪如何招架,常歡總能一眼看出其破綻所在,什么刺、扎根本用不上,只管一刀斬過去。
漸漸的,幸存的護(hù)衛(wèi)們開始向常歡所在匯聚,緊隨著常歡身后。
常歡也不不去管護(hù)衛(wèi)們身邊圍著的荒匪,只是一路向前,刀光劍影中,只見常歡彈指手中長刀,刀刃的顫鳴聲傳遍四野......
斬似驚龍泛狂濤,劈如猛虎破囚籠。閑庭信步見真機,縱是鬼神命難逃。
逃跑的常歡也不去追,繞后的常歡也不去攔,面色無悲無喜,無嗔無怒,漠然中有帶著少許恬靜。
殺到最后,荒匪們直接全部繞到兩側(cè),圍攻起護(hù)衛(wèi)們來。
護(hù)衛(wèi)們本是看到常歡的刀法如此精湛,殺匪如切菜,指望著能跟著常歡,一路殺過去與自家統(tǒng)領(lǐng)和荊家二爺匯合的,全然忘記了大后方獨自一人持劍站在永安號大旗下的荊家老掌柜荊長風(fēng)了。
但沒想到走著走著,荒匪又繞過了身前的小和尚,繞著自己等人砍了起來,于是護(hù)衛(wèi)們又與荒匪游斗起來,打著打著,又打到了常歡的前方。
于是喜劇的一幕又出現(xiàn)了,常歡手起刀落,荒匪人頭滾滾,護(hù)衛(wèi)們再次跟到了常歡背后。
就這么一路單手持刀殺到了熊康的面前。
荊鴻武已經(jīng)失血過多昏了過去,腸子留了一地,就這么一手拄著長刀,一手托著腸子單膝跪在地上。
而章七乙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沒有血肉模糊的外傷,但是臉色去蒼白如紙,真氣幾乎已經(jīng)殆盡。
雖然同樣是四階的武者,但熊康無論是體魄強度、真氣修為還是武道修為,都要比章七乙強出不少,兩人合攻的情況下,依舊是沒有占到半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