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嘉蘭寺老少眾僧的勾心斗角相對,此刻盧大富和陳氏還在盧寧的房間里安靜等候。
經(jīng)過啟明大師的血脈清洗術(shù)施為,盧寧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地恢復(fù),就等待著蘇醒的時機了。
盧大富看著自己的兒子,心情從幾天前的焦急彷徨中跳脫出來,轉(zhuǎn)而變得安寧和輕松。
有了積極的未來,人的心態(tài)就會好許多。
只見他輕輕地伸出很有肉感的手掌撫摸兒子的稚嫩臉蛋,難得一見的慈祥父愛笑容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
邊上的陳氏也看著欣喜,嘴唇笑得像個月牙,仿佛看見了盧寧嬰兒的時候。
陳氏邊看邊說道:“老爺,真沒想到,咱們的孩子天資這么好,居然能讓嘉蘭寺的啟明大師看重?!?p> 盧大富對陳氏的話深表贊同,畢竟誰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天賦異稟,比常人更強呢?
盧大富喜道:“是啊是啊,這次寧兒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能有嘉蘭寺啟明大師這個大機緣,以后的成就定不會小,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陳氏也在旁邊高興地捧場,“是啊,老爺說得對,咱們兒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夫妾兩人越說越激動,看房子里現(xiàn)在也沒有外人,于是就激動地擁抱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感慨。
自從啟明大師和他的弟子離開這里后,丫鬟仆人們無所事事,所以也沒有久留,給盧大富和陳氏留下了一定的私人空間。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這里的情況不在乎,盧氏就是個例外。
她假裝回房后,就悄悄地摸到門外偷聽房里的對話,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信息。
不過盧氏此刻的考慮實際上是多余的,盧大富和陳氏都沉浸在兒子即將蘇醒的喜悅當(dāng)中,哪里又有心情關(guān)心她的事呢?
只要盧寧能夠安全地長大成人,繼承盧家的家業(yè)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過多擔(dān)心,時間在陳氏那邊,而不在于自己。
所以真正瞎操心的只有盧氏一人。
盧氏越想越忿忿不平,難道自己這么多年的辛苦真的要給這個青樓出身的臭女人做嫁衣?想想就來氣得不行。
不行,一定要趁生米還沒鑄成首犯,好好地把巨石扭轉(zhuǎn)過來。想那么輕易地把盧寧救好?絕對不可能!
盧氏鉆牛角尖地想著,越想就越鉆牛角尖,把自己逼得心跳加速,氣喘不勻。
很快地,盧氏一路躥回了自己的房間。
……
到了房間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窗關(guān)上,以防外人窺見房內(nèi)自己的一舉一動,方便自己做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自己那神秘的化妝臺前,拉出來椅子坐下,然后就開始那段奇異詭譎的法術(shù)。
她雙手合十,掌縫間運起光澤,鏡面隨即開始出現(xiàn)劇烈的波紋震蕩,一團模糊不清的白色紫氣從鏡面里跳了出來。
白氣似乎滿身的不愿意,半天才扭扭捏捏地凝聚成人形,男孩的形狀站在了盧氏的面前。
男孩充滿哀怨的語氣說道:“我說你又怎么了???我正睡覺呢,剛做了個美夢,就讓你給叫起來了。好煩啊好煩啊?!?p> 盧氏的心情煩躁的很,是典型的更年期癥狀。她自己的事情還搞不定,哪里有心情考慮這個“男孩”的感受,只是好聲沒好氣道:“呵呵,你就知道睡覺,恐怕在夢里死了都不知道?!?p> 這話好似把男孩給下了個激靈,但是他隱遁在煙霧當(dāng)中,表現(xiàn)得不明顯。
男孩一下子就沒有困意了,對盧氏道:“喂,你說什么?你可別嚇唬我,到底是怎么了?”
盧氏焦急地說道:“前幾天的那個洪鑫觀觀主陳行又找來了一個強大的幫手,是嘉蘭寺的方丈啟明。啟明看出來那狐貍精的兒子有修習(xí)普度法的絕頂資質(zhì),要把他收進門下當(dāng)衣缽傳承人呢!”
男孩似乎早有所知,居然暗暗點了點頭,回道:“我說呢,當(dāng)初我給他下邪蠱的時候就感覺這小子不一般,年紀輕輕地,根骨居然能自發(fā)地抵抗我,雖然抵抗很弱被我壓下去就是了。感情這小子的資質(zhì)真的是絕頂啊,居然連嘉蘭寺的方丈都看出來了,這是沒想到?jīng)]想到?!?p> 男孩的這話自己說著覺得不要緊,旁邊一直聽著的盧氏可是越聽心里越發(fā)虛,男孩居然如此盛贊陳氏的兒子,給予那么高的評價,難道這小子真的是天降奇才有大氣運,生下來就是來克自己的?
盧氏差點沒嚇得昏過去,身形一晃,飄忽得緊。
“這……這種事你為什么不早和我說……害得我……害得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每天飯都吃不好,覺也睡不著。這就是命嗎?我的命好苦?。 ?p> 盧氏一邊說著,一邊撲倒在梳妝臺上,眼看就要背過氣去。
卻說盧氏這種夸張的反應(yīng)也是讓神秘男孩始料未及,他沒想到自己說的一番言語能激起那么大的反應(yīng),簡直是一時激起千層浪那般。
神秘男孩走到盧氏前,詫然地問道:“喂,我說你怎么啦?不至于吧,我覺得這事雖然出乎我的意料,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沒和你說,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盧氏氣憤地坐起腰子,朝男孩埋怨道:“這叫什么理由!要是咱們的事暴露了,你會把我活活害死的!現(xiàn)在那個嘉蘭寺的啟明賴在我們家不走,說是要等盧寧醒過來把他帶進嘉蘭寺,到時候咱倆的事遲早露餡!”
男孩望著盧氏,簡直欲哭無淚,他沒想到這女人老大年齡了,還這么情緒化。
于是男孩這團白霧連連作出擺手的形狀,道:“好啦好啦,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不過這事吧,還真不至于糟糕成這樣?!?p> 盧氏貌似被男孩哄過來了一點,問道:“還不夠糟糕,你話里有話,趕緊直說,別拐彎抹角的?!?p> 神秘男孩道:“雖然這男孩的資質(zhì)是不錯,但是也沒到天下無敵的地步,以我看來也不是不能對付,別小瞧了我哦?!?p> 盧氏又急忙追問道:“那你說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咱們辦?我太不喜歡現(xiàn)在這種坐以待斃的感覺了,簡直窒息!”
神秘男孩道:“做事之前我得先搞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究竟怎么樣,那個啟明方丈腦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要是根本沒發(fā)現(xiàn)我的馬腳,只是將盧寧那小子治好了,你就完全不用擔(dān)心。他們又沒有確鑿證據(jù),能夠把你這個盧家正式妻子怎么樣呢?”
盧氏一想,男孩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她陳氏就是再怎么有本事,也不能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把自己這個正妻扳倒,畢竟自己和盧大富有幾十年的情分在,還是很管用的。
不過盧氏的疑慮還是沒有完全打消,繼續(xù)道:“那你打算怎么辦?有行之有效的辦法嗎?”
神秘男孩道:“你別催我,待我好好想想?!?p> 半晌后,男孩敲著太陽穴靈機一動,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