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城,教廷圣殿盤古殿外。
“方長老尸骨未寒,你們怎么可以這樣?”
“人事調(diào)度,教廷自有法度,這跟方格無關(guān)?!?p> “盧劍一,不要挑戰(zhàn)我們的底線。”
“章益,不要胡攪蠻纏!”
……
身著紅衣太陽紋的教廷長老盧劍一,此時正在和一個身著紅衣金色猴王模樣圖案的老者在盤古殿外爭得面紅耳赤。盧劍一回到教廷后,自是繼續(xù)擔(dān)任盤古殿長老,也是教廷長老。而與他相爭的,則是教廷十二宮之一的申猴宮宮主章益。
教廷這些年,教皇因為年邁已經(jīng)不太管事,教廷幾個紅衣主教開始拉幫結(jié)派,大搞朋黨,相互侵軋。原來以教廷長老方格為首的人成立了一派,主要成員就有這申猴宮宮主章益和卯兔宮宮主玉如煙。而與方派針鋒相對的,則是以十二宮里寅虎宮宮主黃山虎為首的黃派,他們的主要成員包括未羊?qū)m宮主楊一羊和亥豬宮宮主朱先達。
方黃兩派明爭暗斗,爭了二十年,給教廷造成了極大的內(nèi)損。
教廷紅衣主教在這代教皇在位的時候,最多曾有十五人,其中十二宮宮主十二人、盤古殿長老三人。但隨著時光流逝,午馬宮宮主馬晁等人又先后故去。到了大約二十年前,教廷紅衣主教只剩下十一人,除去結(jié)黨的六個,還有五個,一個辰龍宮宮主龍在野失蹤了二十多年,盤古殿長老盧劍一又長期不在圣殿,余下的戌狗宮宮主錢祥星、酉雞宮宮主季風(fēng)和盤古殿第三名長老張虹均處于半歸隱狀態(tài),不愿管事。這樣,教廷在二十年前實際已經(jīng)分裂成了兩派。
教皇有心處理朋黨,但是教內(nèi)事務(wù)也需要有人倚重。而所有人中,這方格長老資格最老,教皇也要給三分薄面。又為了防止方派坐大,教皇也是暗中支持黃山虎一派,現(xiàn)在也是養(yǎng)虎為患。
盧劍一這次歸來后,沒多久就被教皇委以重任,出任執(zhí)教長老,位在其他紅衣主教之上,負責(zé)整頓教內(nèi)事務(wù)。盧劍一以教皇的名義加上私人交情重新請出半歸隱的季風(fēng)和錢祥星,三人聯(lián)手開始整頓教廷。
恰逢此時,方格老邁去世,盧劍一三人便趁機對方派進行收權(quán)。大陸八大帝國,教廷有八大都主教,是教廷在各大帝國的諸侯,可以調(diào)度教廷在各帝國的斗士,職位相當(dāng)關(guān)鍵。目前,八大帝國名義上都聽命于教皇,實際上各有派系,甌越和廣楚的分屬于方黃兩派,是他們的鐵桿支持者,樓蘭和西蜀的中立,白山和蒙遼的傾向于方派,瀚海和南嶺的傾向于黃派。
此外,教廷設(shè)有一支屬于自己的武裝——圣斗軍,圣斗軍全部都是由斗士組成,駐扎在圣斗城,戰(zhàn)力強大,名義上統(tǒng)帥自是教皇本人,但實際管理軍隊的是參照大陸帝國設(shè)置的都指揮使。本來,都指揮使應(yīng)當(dāng)是教皇親信擔(dān)任,但由于教皇年邁,平時不太過問軍中事務(wù),都指揮使便漸漸被人拉攏,目前已經(jīng)成為方派的人。
盧劍一就趁著方格去世,這次建議撤換甌越帝國的都主教,同時建議提升圣斗城的防衛(wèi),把方派把持的圣斗軍都指揮使一職交由戌狗宮宮主錢祥星親自出任。即將被撤換的甌越帝國都主教原是方長老的親信,方格已經(jīng)去世,方派其他的人物也不愿為他出面,所以無人提起。
但將被撤換的圣斗軍都指揮使卻是申猴宮宮主章益的親信,他自然不會輕易相與。所以今天在盤古殿教皇召集紅衣主教集議商討人事的時候,對于盧劍一撤換圣斗軍都指揮使的動議,章益和玉如煙就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不過有了盧劍一等三人的支持,教皇也不再理會。因此,教廷圣殿通過了撤換兩處關(guān)鍵職位的決議,任命不日即將下達。所以散議后,章益又找到盧劍一質(zhì)問用心,這才有了兩人前面的對話。
盧劍一與章益的談話不歡而散,政治斗爭,矛盾無法調(diào)和。但有了教皇的支持,盧劍一自是不會心虛。不過這章益,一旦脾氣上來,說話做事可是沒有分寸。所以,回到住處的盧劍一越想越不放心,讓人叫來了一個樣貌英武的男子。
“煩兒,你這兩天派人留意申猴宮,如果發(fā)現(xiàn)他們有什么異動,隨時向我匯報?!?p> “是,長老!”
“也派人盯著卯兔宮,去吧?!?p> “遵命!”男子沒有廢話,立即領(lǐng)命去了。
這男子名叫吳煩,是盧劍一在突破圣斗境界后從蓬萊返回圣斗城的路上撿到的一個孤兒。盧劍一見到吳煩那年,他才只有2歲。看他可憐,盧劍一將他帶入了教廷,先是寄養(yǎng)教廷孤獨園中,后來盧珂出世后,他又將吳煩領(lǐng)回府中與盧珂作伴。后來盧珂5歲覺醒了神魂,盧劍一決定帶她去往蓬萊修煉,就把吳煩托付給了好友錢祥星,那年吳煩9歲。分別的時候,小孩子家家哭得很是傷心,這讓盧劍一也心有愧疚。
如今他又回來了,第一時間就要回了吳煩,他的孫女盧珂也是對這個二十一年未見的大哥哥甚是想念。自幼無父無母的盧珂,在親情上不比吳煩強多少,兩小無猜的年紀(jì),最是相依相伴。如今的吳煩也算爭氣,在錢祥星的悉心調(diào)教下,才30歲就達到了48級魂力,成為教廷年輕一代精英中的精英。
盧劍一作為教廷長老,除了府中仆從外,手下還會配有幾名虛境修為的大主教和一定數(shù)量化境修為的首主教,還有一些主教、大祭師和祭司等級的人。此外,作為目前最受教皇倚重的長老,他甚至可以教皇名義調(diào)度一切教廷資源和人力,權(quán)勢不可謂不大。但盧劍一一直是將吳煩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用自己人肯定最為放心。
吳煩走后,盧劍一又讓身邊的人去請了季風(fēng)和錢祥星,打算商討下一步的對策。他受教皇之命要整頓教廷,首要問題就是解決方黃兩派的朋黨之爭。他常年呆在蓬萊,在教廷沒有很深的根基,卻也沒有牽扯到復(fù)雜的人事漩渦,教皇才會放心把這項重任交給他。除了這個以外,盧劍一還有兩項資源:一個是他的修為,由于常年呆在蓬萊修煉,他的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86級,屬于資深圣斗士,在圣斗城,修為是基礎(chǔ);另一個,他與錢祥星和季風(fēng)交好,能夠調(diào)動這兩位紅衣主教出山,三人成眾,這樣就能夠擁有與其他派系對抗的力量。
不一會兒,季風(fēng)和錢祥星就到了。盧劍一在房間內(nèi)布置了一層禁制,接著便與二人聊了起來。他先把今天會后的情況和對章益的擔(dān)憂說與了兩人。對于盧劍一的擔(dān)憂,季風(fēng)則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他不屑地說道:“那章益,匹夫也,不足為懼?!奔撅L(fēng)看來起白發(fā)蒼蒼的,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但卻精神矍鑠。“脾氣,我不如那老匹夫,修為,卻是那老匹夫不如我,他要是敢造次,我第一個把他拿下?!?p> “多謝季兄,”盧劍一沒有叫季宮主,而是選了一個更親近的稱呼,他們?nèi)酥兴闼钅贻p,也已經(jīng)快到120歲的高齡了,三人年歲相加,只怕早就超過了一年的天數(shù),他隨后又道,“錢兄怎么看?”
“教皇對于方黃之爭早就深惡痛絕,但苦于無人挑頭刺破毒瘤,這事也便擱置了這么多年。而自你走后,我與季老弟也離開圣斗城,不想過問教廷事務(wù),主要也是不想摻和其中?,F(xiàn)在老弟修成歸來主動申請?zhí)舸罅海袒首匀皇且兄?,我兄弟二人也便助你一把,也算為教廷做點貢獻?!蹦挲g最大的錢祥星緩緩道來,一邊說一邊摸著下巴的白色長須。
“我看那方派如今已然失勢,確實沒什么好怕的,章益舍不得圣斗軍都指揮使的位置,但這不是他所能決定的。如果他敢亂來,我率軍滅了他,有教皇坐鎮(zhèn),諒他也不敢?!卞X祥星得出了和季風(fēng)一樣的結(jié)論——章益不足為懼,而后補充道,“眼下要務(wù),是要策動那玉如煙重新效忠教皇,如果她脫離方派,那么方派自然瓦解?!?p> “錢兄所言極是?!北R劍一接過話頭,然后繼續(xù)說,“那方格,真是老糊涂了,以為從甌越盜丹就能吃到神丹突破神斗境,簡直是癡心妄想。神海丹哪是那么容易煉制?折騰了半天,想不到甌越昌化那小子給了他一顆假藥,真是空歡喜一場?!?p> “恩,假藥來路不正,他也不好發(fā)作,可憐了那幾個跟著盜丹的,無故成為出氣筒?!奔撅L(fēng)也順勢提到了這些舊事,顯然,這方格便是當(dāng)日那甌越盜丹的主謀,只不過甌越那神丹卻不是神海丹。
“這神海丹的煉制極難,除了煉丹者要求境界修為高達圣境境界外,對煉制工藝和材料要求也是極高,神海丹的配方里,需要用到上古神獸麒麟的根須,這種神獸早已在大陸絕跡,想要尋找,又是何其難?所以大陸的神斗士才這么稀少。這一代除了教皇大人,世間還未有聽過第二人,而教皇當(dāng)年服下的神海丹,則是教廷歷代流傳的丹藥,只不過現(xiàn)在連教廷也沒有存貨了。”錢祥星補充道。
“方派已不足為懼,錢兄整頓圣斗軍后,我們下一步就要對付黃派了,這才是棘手的活計?!北R劍一撥轉(zhuǎn)話題說道。
……
就這樣,三位教廷高層,如今也是除教皇外最有權(quán)勢的人,圍在圣斗城的一處房間,正商談著教廷整頓大計。而此時,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在悄悄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