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心里很想上前飛起一腳,最好踢死那李玉,只是腳抬到一半,終究還是沒踢出去。他心下郁極,索性對著那些護衛(wèi)一陣發(fā)泄,一記“無影腳”,一下子踢飛了李玉身邊所有的護衛(wèi)。
那李玉看這架勢,直接嚇得跪了下去,口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
看到李玉這個樣子,陳姣先上前大聲呵斥:“起來說話!”
“我當(dāng)不起你這一跪!”戴明也厭惡地說道。
李玉只得顫巍巍地重新站起,驚恐地看向兩人。
“不想死的趕緊派人把你的婆娘叫來。”陳姣抽出佩劍抵在李玉脖頸處。
“是是是!”李玉此刻已經(jīng)嚇尿,趕緊回頭對著還沒受傷的家丁大聲喊著:“都聾了嗎?快去請夫人姨娘出來!”
不一會兒,李玉夫人和幾個姨娘到了??戳舜髅鞫藘瓷駩荷返哪?,她們心下已經(jīng)膽怯。
“你就是李玉的大婆娘?”戴明盯著李玉夫人恨恨地說道,眼前這人就是他的殺母仇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他就要為母報仇。
“老身正是,這位壯士,可是有甚誤會?”李夫人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看到趴在地上呻吟的護衛(wèi),她心下已知此事兇多吉少。
“老豬狗!誤會你娘個頭!”戴明聽了她的話,怒從心起,上前一個巴掌,直接扇飛了那夫人,那夫人摔在一丈外,老牙碎了一地,中招的右臉已經(jīng)腫成大包,口鼻凈是血。
眾人看在眼里,卻無人敢上前。那戴明以瞬移的速度又到了李夫人面前,拎起她就跟拎起一只雞兒一樣,又把她扔向了李玉身旁。此時的李玉,雙腳已經(jīng)抖得不行,又不自覺地跪了下去。而那李夫人,已經(jīng)如瘟雞一般,趴在地上直哼哼。
“給我站起來!”戴明看到李玉的樣子,怒道。
“壯,壯士,我們素不相識,這可,可是為何啊?”李玉顫抖著地站了起來,一邊起身一邊顫巍巍地說道。
“素不相識?好一個素不相識!不過也罷,你這種人,全當(dāng)不相識了?!贝髅鞫⒅钣竦碾p眼就要噴出火花,接著指著李玉的鼻子問道:“我且問你,你可還記得一個叫戴月娥的女子嗎?”
“戴月娥?”李玉重復(fù)了一遍,先是一臉懵,但看著戴明怒極的眼神,才又認真在腦海里思索了起來。好半天,他在身邊一個年長家丁的提醒下,才想起了什么,繼而問道:“可是三十年前的人了?”
戴明看了他的反應(yīng),已是徹底心寒。眼前這人似乎并沒有把他母親放在心上,顯然是早已將她遺忘,這說明他對她的死也是沒有半絲愧疚的。而且那態(tài)度不似作偽,顯然是沒有半分感情,仿佛往日恩情不曾有過。對他母親都是這個態(tài)度,那對他的死活想必也是不聞不問的。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人夫為人父。
“正是!”戴明強忍住心中怒火,雖然對他已經(jīng)不抱希望,但按流程,還是要先聽聽他的說法。
“戴姨娘是我的小妾,三十年前被接入府中,后來急病而亡,兩位可是姨娘的親眷?”李玉對著戴明二人心虛地說道。
“急病?得了什么病?”陳姣追問。
“大抵是得了傷寒一類,沒有救過來?!?p> “傷寒?呵呵,好一個傷寒?我看是傷害吧!”戴明聽了怒道。
“年歲久遠,小老兒有點忘記詳情了,但急病而亡卻是千真萬確?!崩钣裾f罷,看向府中一個下人,正是那日戴明二人見到的管家,問道:“李管家,你可還記得?”
那李管家早在看到二人的時候就心知不妙,但沒敢吭聲,現(xiàn)在老爺發(fā)問,只得硬著頭皮答道:“應(yīng)該是吧?!?p> “管家,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只消實話實說,我們不為難你?!标愭缇土粢獾竭@管家,此時知他在為李玉圓謊,也便出來說話。
“不過年歲久遠,可能也會有些記岔。”管家聽了這話,只能硬著頭皮接道,他不能得罪老爺,不過現(xiàn)在更不能得罪兩個煞神。
“老豬狗,你怎么說?”戴明惡狠狠地瞪著那臉已經(jīng)腫成豬臉的李夫人說道。
“老身不知情,不關(guān)我事啊?!蹦秦i臉夫人此時已經(jīng)嚇傻。
“哦,看來你們都不肯說了?”戴明冷笑一聲說道,說完已經(jīng)閃身到了那吳隊長跟前,再看向眾人,又是一聲哼。哼完,一掌拍下,伴著一聲慘叫,那李玉、豬臉夫人、幾個女眷和一眾李府家丁護衛(wèi)的臉全都白了下來。原來那一掌,一個紫云圣手拍下,吳隊長一聲慘叫,叫聲極慘但卻極短,因為他的頭顱很快被拍碎,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了吳隊長的慘狀,其余人已經(jīng)瘋了,幾個女眷當(dāng)場昏厥,幾個年長的家丁,包括那管家,則紛紛沖上來邊磕頭邊控訴,說當(dāng)年是李夫人指使殺害了戴姨娘,自己親眼所見云云。
事到如今,李玉已經(jīng)嚇得面如死灰,只是嘴里不停地說著:“不關(guān)我事,不關(guān)我事,都是這個妒婦干的,與我無關(guān),與我無關(guān)……”
而那豬臉夫人,此時看著眾人指摘,內(nèi)心本是恐懼之至,不過當(dāng)恐懼突破臨界,她卻笑了,大聲叫道:“不錯,是我指使人打死的戴月娥,要殺便殺?!比缓笥洲D(zhuǎn)頭對著李玉大罵道:“狗東西,大難臨頭想推卸責(zé)任?沒有你這個負心漢,戴姨娘怎么會落得如此境地?還有他弟弟,難道就不是你殺的?”
“胡說,你血口噴人!”李玉聽了自己婆娘的指責(zé),害怕地叫道。然后指著那些年輕的護衛(wèi)接著說道:“打死戴天的是這些護衛(wèi),與我無關(guān)啊,我并沒有下令殺他。”
不過李玉這話一出,一個護衛(wèi)指著他怒道:“你這只烏龜老王八,我們?yōu)槟阗u命,得了你的默許才殺的人,你現(xiàn)在竟然推卸責(zé)任!”
那護衛(wèi)的怒斥聲起,帶動了一片人的情緒,一眾護衛(wèi)怒和悲同時從心頭起,紛紛向著李玉發(fā)難,甚至已經(jīng)忘了戴明陳姣二人。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一群護衛(wèi)已經(jīng)沖向李玉一頓暴打,那些護衛(wèi)也是有修為的斗士,一頓拳腳下去,李玉這把老骨頭眼見就要散架。
戴明只是冷眼旁觀,對于這個父親,他絲毫沒有半點同情,甚至也想殺了他。不過,畢竟是生身父親,雖然相當(dāng)禽獸,但他卻不能不顧孝道,只是他自己不能動手,卻不妨礙別人替他動手報仇。
“住手!”陳姣眼見這樣下去李玉要死,急忙喝到。但此時的李玉,已經(jīng)是一灘爛泥,眼看就要死去。
聽了陳姣的話,那群護衛(wèi)這才想起自己也是刀下魚肉,紛紛停手。
情況大致已明,戴明陳姣又向著眾人問了幾個問題。然后,戴明桃花劍落下,割下了那豬臉夫人的人頭,口中喃喃道:“母親大人在上,孩兒已割下仇人人頭,愿您在天之靈,安息!”
戴明的聲音不大,但是眾人卻都聽得清楚,大家都是心頭一震,奄奄一息的李玉慌忙嚎道:“你是那孩子?我是你父親?。『⒆?!”
“住口,你不配為人父!”陳姣對著李玉怒斥道。
“我不能殺你,但我也不能對不起我娘親和舅舅?!贝髅骺粗钣窭淅湔f道。說罷,揮動桃花劍,幾個起落下去,一眾護衛(wèi)全部斃命??吹侥切K死的護衛(wèi),李府的家丁發(fā)了瘋地逃命,但是都被陳姣一一制住,一個都不能走。
“小少爺,我抱過你!”管家此時看著戴明,淚流滿面地說道。
聽了管家的話,本還想動手殺人的戴明心頭一顫,不自覺地放下了手中利劍。
“你母親是可憐人,但他們沒有傷害過你母親,李府的家丁也都是可憐人吶,小少爺!”管家繼續(xù)哭喊,隨著管家的哭喊,院中的李府家丁都跟著哭天搶地,極力追憶往日情分,紛紛求饒。
戴明看向陳姣,陳姣會意,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放過他們吧!”
戴明聽了點點頭,沒有再殺人,只是讓他們找來火把,然后令其點燃李府宅院。直到大火在李府熊熊燃起,他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這把火,燒掉的是李府,燒去的卻是往日恩怨。在火光前,戴明最后看了一眼李玉,然后轉(zhuǎn)身,趕在衙門的人來之前,決絕地離去!他姓戴,與李府往日無恩,往后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