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君士坦丁堡
在等待達·芬奇重新幫他鑄劍的這段時間里,朱利亞諾找到了一艘前往君士坦丁堡的商船,并和這艘船的船長確定好了出發(fā)時間,不過,這位船長要價比較高,他也沒有多做討價還價,這時奧斯曼—威尼斯戰(zhàn)爭剛結束沒多久,而這位船長就敢在地中海上航行,那么不是蠢那就是有所依仗了。
1504年6月中旬,從達·芬奇那里拿到他那把特殊的武器,是以在蒙特里久尼制作出來的似刀似劍的武器為模板,他試了試,還是那么好用,然后還在刀鞘上發(fā)現(xiàn)達·芬奇無聊時加上去的繪畫。這樣他反而有些不怎么愿意把它帶在身邊,而是掛起來欣賞,不過武器不就是拿來用的嘛!登上了向東航行船只的朱利亞諾想到。
在地勒尼安海上貼著意大利南部的海岸線航行,穿過墨西拿海峽,來到與之相溝通的伊奧尼亞海,橫渡了意大利半島與希臘半島的這片平靜的海域,靠近了希臘半島南部,在依舊還在威尼斯人掌控的克里特島停留一段時間后,繼續(xù)穿行于愛琴海上破碎的、大大小小的島嶼,最后經過達達尼爾海峽,進入馬拉馬爾海,繞過君士坦丁堡向海里伸出來的一角,在金角灣下了錨。
在歷時3個月之多后,朱利亞諾終于是又踏上了厚實的大地,這讓他安心許多,不過也許還要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把老骨頭才能緩解在海上的漂泊之苦。
找到一個舒適的住宿后,他開始規(guī)劃這次的行程來。蘇萊曼一世這個代表奧斯曼文明的領袖此時也才10歲,現(xiàn)在應該在那個奧斯曼皇宮托普卡珀宮里成長和學習,而與艾吉奧產生聯(lián)系的事件還要7年之后,所以這個可以暫時放棄接觸。
圣索菲亞大教堂是一個去處,之后呢?他是否應該接觸一下這里的地頭蛇,尤瑟夫·塔齊姆,嗯,換一個說法,現(xiàn)任的奧斯曼刺客兄弟會首領,也不錯,借此熟悉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
在朱利亞諾還在想這想那的時候,他下榻的住所附近一個頭上纏著頭巾的普通人也才剛剛離開。
第二天一早,又嘗試了一番異域風情的早餐后,他開始朝薩拉基里奧角,這個匯集了奧斯曼權利和財富的地方。新皇宮暫時沒有辦法進去,而圣索菲亞大教堂,現(xiàn)在在這里被稱之為阿亞索菲亞清真寺,他或許也要改變一下裝扮,才能混進去了。這樣一來,也能讓后面那個跟著的蒼蠅找不到方向了。
尋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朱利亞諾將上次探索非洲時,在西非馬里買的,還剩余的白布用上了,隨意撥弄了一下,再次出現(xiàn)在人流涌動的街道上時,他已經變了一個樣,與周圍的環(huán)境似乎更加貼切,就連周圍那些當?shù)仄胀癖姸紩χ蛘泻袅恕?p> 朱利亞諾行進了一段路程,確認了身后再也沒有被窺視的感覺,心情大好的他,徑直朝著這一次的目的地前進。
從位于伊斯坦布爾的第三丘,還是大巴扎前生的珠寶紡織品交易市場向薩拉基里奧角看去,位于圣索菲亞大教堂前兩側的兩根紅色的木質尖塔和教堂本體的金色圓頂格外引人注目,由于此時還是1504年,圣索菲亞大教堂還沒有經過科查·米馬爾·希南·阿加這位大工程師(米馬爾·希南)的修繕和加固,3根白色尖塔和1根紅色尖塔還不曾出現(xiàn),還沒有變成現(xiàn)代那般模樣。
這里不得不提一下米馬爾·希南,雖然在?文明6?里,作為大工程師的他,效果只是在任意城市中建城一個工業(yè)區(qū)后對相鄰單元格釋放文化炸彈,但實際上為三位蘇丹服務的他,在人生的后半段的時間里,一直為他的統(tǒng)治者所有的奇思妙想付諸現(xiàn)實…他工作到了98歲。而且此人本來可以和達·芬奇有一個跨越空間的見面,只是可惜當時奧斯曼的統(tǒng)治者沒有實施達·芬奇的橋梁方案。
來到這個集中式建筑的面前,這一刻,朱利亞諾沒有了遠觀時的那種視角,一下子就覺得自己渺小了起來,自然,這只是相對的。只是進入教堂里面的朱利亞諾或許有些失落了,這里的確是被改成極為簡約的清真寺,現(xiàn)在還沒有后面幾位蘇丹為她裝飾什么,而那些灰漿沒有抹勻的地方,露出的一角,或許是有色大理石鑲嵌而成的馬賽克拼圖,展現(xiàn)著這座教堂過去的輝煌和不堪回首的過往。
“十字軍隨意搜查女性的身體,看是否有飾物或黃金被固定在身體上或隱藏在其中。到處都是哀嚎和呻吟。他們屠殺了新生的嬰兒,蹂躪婦女,脫掉老人的衣服。他們用拳頭毆打僧侶,踢他們的肚子,用鞭子鞭打他們虔誠的身體。凡人的鮮血灑在神圣的祭壇上,在每一座祭壇上,都有許多人像羊一樣被拖拽并斬首,而在圣墓上,堆滿了更多無故枉死的人。
他們打碎了圣像,把殉道者的圣物扔到我羞于提及的地方把救世主的身體和鮮血灑得到處都是。這些暴徒奪走了圣把它們用作酒杯………至于他們對大教堂(圣索菲亞)的褻瀆,更加令人恐懼。他們摧毀了全世界都敬仰的藝術作品………他們把馬和騾子帶進教堂,以便更好地帶走他們拆下的圣器和金銀雕塑、神壇、門以及家具。鮮血和苦難玷污了教堂,一個妓女坐在族長的椅子上,辱罵耶穌;她唱著淫穢的歌,在圣所里狂舞………十字軍對賢惠的婦人,無辜的少女,甚至是圣潔的處女,都沒有施以憐憫…在街上、房屋和教堂里,到處都能聽到哭聲和哀歌?!?p> 這是尼基塔斯﹣霍尼亞提,一位牧師和作者在君堡陷落后所記錄的君士坦丁堡經歷的人禍。
或許這就是人性吧,經由大教堂或者說清真寺想起這段話的朱利亞諾感慨道。
很快他就放下這些負擔,這里畢竟是君士坦丁堡,或者拜占庭,亦或是如今的伊斯坦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