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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權(quán)謀天下:王爺,妃愛不可

第二十六章 內(nèi)力反噬惡化

  溪澗清舞嘗試著運氣,但毫無作用,丹田的內(nèi)力如同被抽空一般,徹底空空落落。

  眼前好似呈現(xiàn)了整個世界的黑暗,夜幕降臨,沒有光明,沒有一絲溫暖。

  “姑娘醒了?”身旁傳來阿石的聲音。

  平常人遭遇失明,大抵會感到恐懼罷,再或者郁郁寡歡,陷入情緒的低谷。

  可溪澗清舞僅僅是閉上雙眼,微微低頭,淺淺一笑,語氣平靜,再自然不過道:“阿石,謝謝你了。”

  她清楚極了:自己能平安地從軍醫(yī)院醒來,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多半是阿石的功勞;如若不是他,或許自己早就永遠地,留在山頂那片白茫茫中了。

  “阿石受傷了么?”她柔聲淡然,雖有些嘶啞。

  “不礙事,姑娘?!钡故桥冒⑹π咂饋?,應(yīng)了一聲,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溪澗清舞的病房。

  四周又沉寂下來。

  但沒過多久,她耳邊又傳來一陣細簌的腳步聲,裹挾著冬日涼意,降落在她床邊。

  “誰?”她有些警覺。

  來人沒有言語,只是有些粗重的呼吸暴露了原聲。

  皇甫秋翼。

  溪澗清舞再熟悉不過。

  “問五王爺安?!彼o默了半響,終是問了聲安好。

  身心俱疲,她只得懶洋洋地靠在床邊,抬頭望向房梁。

  “怎么,不情愿見到本王?”他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周身泛著冷意。

  溪澗清舞轉(zhuǎn)首,漆黑的眸子里隱隱透著鋒芒,但她只是抿了抿唇,緩緩道:“能見到王爺,是臣之榮幸……”

  皇甫秋翼聽罷,黑眸深邃地注視著她,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她包扎緊實的額頭,不放過她每一個微小的表情,沒有作聲。

  溪澗清舞側(cè)首瞥見他的眼神,唇角似有似無地冷冷一勾,她大抵是明白,男人此時在想什么的。

  覺得她躺在這里是在裝病是嗎?

  不明白她為何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是么?

  以為她在挑戰(zhàn)他的軍威,他的底線?

  淺淺一笑,在身旁男人冷冽眼神的注視下,她又將目光移開,看向病房門口。

  軍醫(yī)已經(jīng)離開病房了,此時房間里面只有她和皇甫秋翼兩人。后者凝眸看她,而后,有些行腔咬字道:“本王以為,你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什么意思?

  她有些錯愣,回首,不偏不倚地對上男人的視線,兩人的目光糾纏一起。

  她看見他眼中閃爍著翻江倒海的猩紅,微微錯愕,不理解他用意何在,半響,她問道:“殿下所言何意?”

  男人的聲音暗沉,有些許喑啞,一字一頓道:“明耀律法規(guī)定,不許女子參與戰(zhàn)事?!?p>  是指她女扮男裝擅自上戰(zhàn)場這件事。

  “臣是知曉的。”她淺淺應(yīng)道。

  皇甫秋翼沉默,盯著溪澗清舞看了好一會兒,終于,清淡地道了一句:“情節(jié)嚴重需處以刑罰?!?p>  于是溪澗清舞就笑了,滿是輕蔑之意。

  “殿下以為,臣為何要拼盡全力上戰(zhàn)場呢?”

  男人微微一怔,轉(zhuǎn)眸看向他。

  他確實不知道緣由。

  只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之前對他的多次提醒,都是在誆他。

  不自覺地,他的手指向掌心蜷縮。

  “是臣高攀了,”溪澗清舞注意到他手部動作,復(fù)將視線放到被褥上:“殿下不必知道臣的動因?!?p>  一時之間,兩人皆沒有言語,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少頃,軍醫(yī)返回病房內(nèi)。

  嘆了口氣,軍醫(yī)頗有些無奈地對著溪澗清舞道:“姑娘,你這雙目失明,是由過量的內(nèi)力反噬引起的,普通的藥材可無法根治?!?p>  后者聽罷,微微苦笑,雖然眼神無法傳遞情緒,但她周身還是籠罩了一股悲哀。

  溪澗清舞醫(yī)術(shù)不凡,她自是知曉,內(nèi)力反噬副作用極大,尤其是由于藥物引導(dǎo)而導(dǎo)致的內(nèi)力反噬。

  可當(dāng)時……

  回想起裂谷雪峰山頂?shù)木硾r,她眼中有些酸澀,悲傷之情緩緩流露。

  當(dāng)時的她,沒有其他選擇,只是執(zhí)著地,想著要將全部巨石處理掉而已。

  “但仍有一味藥材,可以嘗試一下……”軍醫(yī)語氣間透著幾分不確定。

  紅鳳玉蓮。

  傳說它生長在懸崖峭壁的縫隙間,隨風(fēng)飄動;千年間才生長一次;花瓣細長,伴有絲絲縷縷的紅印,遠看如同一只只逆風(fēng)飛翔的鳳凰般奪目,遂由此得名。

  這藥材吸收天地精華,乃大補之物,短時間內(nèi)便可補充全部的內(nèi)力,治愈患者反噬所帶來的后遺癥。

  可聽這貴氣的名字,便可知獲取紅鳳玉蓮的難度。

  這世間,還未有人親眼見過這稀世珍寶。

  換句話說,她的眼疾,無藥可醫(yī)。

  ……

  “紅鳳玉蓮……”皇甫秋翼少間打破沉默。

  溪澗清舞朝他望去。

  “本王倒是聽說過這味藥材?!?p>  但而后,他眉宇微凝,冷峻間透著幾分內(nèi)斂的氣度,深邃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雜質(zhì),看不清半點深處的情緒,有些清絕地對著溪澗清舞道:“但是你此次貿(mào)然參軍嚴重違反軍規(guī),會受到懲罰?!?p>  真是好笑。

  溪澗清舞首先想到。

  這般拐彎抹角地發(fā)言,不就是想要告知她,若是想要得到紅鳳玉蓮,治愈雙眼,必須強制承受軍罰么。

  然而,似有似無間,她亦是感到訝然。

  這似乎非常不像皇甫秋翼的作風(fēng)。平日里,他定是會雷厲風(fēng)行吩咐屬下將她捉到地牢里面,而現(xiàn)在,他竟然同她提出了交換條件。

  說他想明白了,溪澗清舞定是千萬般不信任的,可她確實不明白,皇甫秋翼同她商量的緣由所在。

  實際上,她根本不屑于得到紅鳳玉蓮。

  本就可以通過指腹把脈為生,眼睛能否看清,大抵都不會對生活產(chǎn)生影響,所以治愈,亦或是不治愈,她皆無所畏懼。

  “殿下若是有紅鳳玉蓮便是極好的,臣方才診斷,姑娘這內(nèi)力反噬的程度之大,后期很可能對其五臟六腑產(chǎn)生影響,需盡快治療?!避娽t(yī)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皇甫秋翼沉默,只是凝著溪澗清舞,眸中透出一抹深究。

  見她半倚在床榻之上,面容慘淡,眼底透著倔強,明明忍受極大痛楚,卻始終一言不發(fā),不肯向他低頭。

  他此生,第一次產(chǎn)生了無法捕捉的無力感。

  “若你一直不肯承認罪行,便好自為之吧?!被矢η镆砟抗馕㈤W,側(cè)首瞟了她一眼,面色冷淡,執(zhí)起折扇,徑直起身,走向門外。

  等到冬風(fēng)迎面而來,他反而感到一陣舒適。

  突然,坐在不遠處的阿石引起了他的注意。赫然一瞧,他腳邊隨意散落著沾了血的繃帶,膝蓋還在流血。

  皇甫秋翼心口一抽,看見阿石,就回憶起昨日溪澗清舞被一路抱著,奄奄一息的模樣。

  理智告訴她,二哥的細作不應(yīng)當(dāng)被憐憫,被救助;可是他卻,假裝在不經(jīng)意間提到了紅鳳玉蓮,只是想讓她開口。

  或許只要她開頭,他就愿意給。

  可是她不為所動。

  “將軍,清舞姑娘現(xiàn)在如何了?”阿石看到皇甫秋翼從營帳出來,趕忙上前問道。

  皇甫秋翼沒有轉(zhuǎn)頭,只是勾唇一笑,似乎很不以為然道:“你若是關(guān)心,便自己去看看,問本王作甚?”

  “將軍,小的從外面聽到,姑娘需要一味重要藥材治療,小的愿意為姑娘尋藥!”

  皇甫秋翼眸光微閃,轉(zhuǎn)過頭睇著阿石,厲聲打斷他的話:“你?”

  “姑娘是為了大家,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我?guī)退?,也是在回饋姑娘。?p>  皇甫秋翼長袖一揮,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冷冽一笑,目光深邃寒涼:“為了大家?”

  如何是為了大家?

  做好事卻不肯親自說出口嗎?

  他著實覺得好笑。

  ……

  半個月了。

  已經(jīng)半月過去了。

  皇甫秋翼再沒來過軍醫(yī)院。

  溪澗清舞虛弱地躺在床榻上,眼神空洞得如同一只失了靈魂的木偶。門外,有幾只一直喋喋不休的麻雀,似是無法找尋到吃食,無助地叫喊著。

  內(nèi)力反噬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很多。

  這幾日,她有時候躺著躺著,便會昏睡過去。阿石見她,那般安靜地躺著,就像一片隨時都會被風(fēng)吹走的殘葉,近乎沒有存在感。

  眼睛亦是不好了,隔三岔五地流淚,而后便是生疼。

  “哎,我也不知往后,還能不能去醫(yī)治阿石的母親了?!毕獫厩逦璋腴_玩笑道。

  本是調(diào)節(jié)氣氛的打趣話,但阿石在看到她面容蒼白的模樣時,非常不忍;說了句“姑娘還請等下”,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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