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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權(quán)謀天下:王爺,妃愛不可

第四十四章 真相竟是殘忍如斯

  溪澗清舞眸色暗淡,微抬俏顏,棕色的眼眸間隱隱透出一抹難言的懼意道:“殿下所謂何事?”

  皇甫秋翼神情痛苦,深邃的雙眼中翻涌著黑色的漩渦,月光照耀著他血色充盈的雙眸與裂縫般的笑容……溪澗清舞面上雖是如常,瞳孔卻顫動劇烈。

  漆黑的夜晚,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涂抹在蒼穹中,連星星也不閃爍了。月色在她身側(cè)仿佛消逝般,黑暗籠罩著周遭的一切。

  溪澗清舞似乎在風中聞到了血的味道;被皇甫秋翼那肅殺又翻涌的厲眸緊緊盯住,她身體與骨骼,仿佛突然釋放了囚禁千年的寒冷,大腦驟然無法思考,宮道間,一片寂靜。

  他想要殺了她!

  此時此刻,這是她腦海中,唯一浮現(xiàn)的念頭。

  她覺得死神已經(jīng)勒住了自己的脖頸,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感,讓人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然而,未同她想象中一致;皇甫秋翼仿佛是頃刻間,收起了他周遭的嗜血之氣;而后,一語不發(fā),星辰大海般地注視著她。不對,細細觀察,是透過她,注視著她身后的一切。

  溪澗清舞定定地注視著他那飽含深意的眼神,瞬時對身后的一切了然于心;她心口倏爾涌上一股無法言語的空落。

  悵然若失,溪澗清舞轉(zhuǎn)身探去。

  微風吹去女子墨染般的長發(fā),她瀲滟的水眸閃過一絲驚訝與錯愕。

  果然是珠珠。

  珠珠聲線溫婉盈盈,語氣嬌滴滴到能夠掐出水來:“秋翼,發(fā)生了何事?”

  怎會有人出現(xiàn)地如此恰到好處?

  溪澗清舞唇角泛起略帶滄桑的笑意,笑容里隱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在她唇角漸漸凝固,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哀傷和寂寞。

  她所承受的所有痛苦與不甘,都無法與“珠珠”脫開干系。

  只要有珠珠出現(xiàn)的地方,皇甫秋翼總是用他那溫柔如水的目光,無時無刻地在珠珠的身側(cè)打轉(zhuǎn),不論他正作何,正同何人交談,甚至,如同現(xiàn)下般,不論他正承受著何種難忍的煎熬。

  溪澗清舞覺得自己似乎是瘋掉了,內(nèi)心的酸澀感,如洪水般排山倒海涌來;盡量讓自己不去關(guān)注這濃情蜜意的視線交匯,可是如野生藤蔓般肆意瘋長的嫉妒心,卻在她心口叫囂著試圖阻止當下的所有。

  她試圖安慰自己,穿越回來的目的,只是協(xié)助皇甫秋翼度過難關(guān);可那無法組織的言語,提到皇甫秋翼名字時候不自覺的心跳和顫抖的指尖,都好似惡作劇般,試圖將她最隱秘的故事展現(xiàn)給眾人。

  還好,就在此時,銀玄上前一步,用他洪亮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后肅然地,同珠珠講述了方才發(fā)生的一切。

  珠珠聽罷,神情間多了幾分慌張,詢問道:“請問清舞姑娘,依照秋翼當下狀況,應當如何是好?”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見無人應答,珠珠面上更是擔憂起來,如水般的唇瓣正想再次詢問什么,銀玄鄭重其事的聲音便從身側(cè)將她的話打斷:

  “吾來替溪澗清舞姑娘說罷。清舞姑娘是女子,在這方面,終究是有些許不便……

  “五爺體內(nèi)的毒,眼下唯有與女子歡好,才能解毒……

  “所以這也意味著,珠珠姑娘……”

  銀玄適時停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但,凡是明眼之人,皆能明白其所謂何意。

  希望珠珠來為皇甫秋翼解毒不是么?

  這下,輪到珠珠沉默了。

  ……

  “珠珠,”皇甫秋翼聲音嘶啞,面色潮紅:“你若是不愿,本王定不會為難你;本王可以自己……”

  “我愿意!”

  珠珠思考許久,驟然出聲打斷了皇甫秋翼,聲音里夾雜著幾分顫意。

  她終究也是怕的吧,溪澗清舞凝神注視著珠珠略有些緊張的面龐,思索道。

  銀玄還未等珠珠言畢,便急不可耐地一把捉住她纖細的手腕,闊步將其拽到皇甫秋翼身側(cè)。

  珠珠還未曾反應過來,被銀玄這般大力拉扯,跌跌撞撞地朝皇甫秋翼撲了過去;而后者,亦是未回過神來,也可能是由于體內(nèi)毒素延緩了反應時長的緣故罷,就在那一刻,皇甫秋翼也沒有料想要伸手去攙扶珠珠。

  待到他反應之時,珠珠已仰面朝后倒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

  電花火石間,皇甫秋翼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前跨步捉住了珠珠的手腕。

  但仍是有些來不及的。

  于是乎,珠珠向后傾倒產(chǎn)生的強大慣性,連帶皇甫秋翼一齊朝她的方向倒了下去。

  戲劇化的一幕就這樣產(chǎn)生了。

  珠珠背部朝地,摔倒青石板鋪滿的宮道上,她用下臂撐著身子,琵琶襟袖口滑落至胳膊肘處,雪白細膩的手臂,與手臂中間那顆醒目的守宮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晃晃地,沖擊著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

  皇甫秋翼摔在珠珠身側(cè),眼神自然而然地也注視到了守宮砂。他似是有些許怔愣,也無從關(guān)心身體上的疼痛。他雙目微瞇,溪澗清舞從身側(cè)望去,只見他目光間仿佛隔著千山萬水,朦朦朧朧,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遙遠與陌生。

  皇甫秋翼突然沉默,片刻不語,而后,漆黑的雙眸直直地盯著珠珠手臂上的守宮砂。

  “珠珠,告訴本王,這是什么?”溪澗清舞聽見皇甫秋翼喑啞的低音,透著些許微惱怒,甚至個別字的尾音都帶著淡淡的顫意。

  無人應答。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溪澗清舞低眸,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末了,她抿唇一笑,笑容在唇邊蕩漾,透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嘲弄,夏夜微風陣陣,竟是將她上揚的唇角沾染了幾分薄涼,隱隱約約間,浮現(xiàn)著一絲冷漠之意。

  她仍舊清楚地記得,北地那晚,珠珠同皇慕晚算計她,把她陰差陽錯地,算計到皇甫秋翼的床上。

  那時的她,百口莫辯,只得默默忍受所有的惡意。珠珠當時利用她,獲得了皇甫秋翼的萬千寵愛。

  而今這一摔,卻戲劇性地,令真相大白。

  眼見一切都瞞不住了,珠珠眼神慌亂,似乎刻意躲避著皇甫秋翼的目光;半晌,她轉(zhuǎn)而換上一副哀傷的面容,眼眸間閃爍著濕潤的光澤,眸底掠過一抹撕心裂肺的痛苦之意。

  “秋翼,我有自己的苦衷……”珠珠楚楚可憐道,眼神中卻隱約透露出一絲不甘之意,又迅速消散。

  良久,皇甫秋翼并沒有回應珠珠。

  長年未曾翻修的宮道兩側(cè),夾道的青草愈發(fā)蒼翠,葉尖卻泛著夏夜難見的枯黃,在風中微微搖曳;暗沉的天空,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皇甫秋翼仍未消化珠珠欺騙他的事實,但周遭驟降的氣溫與潮濕的壓抑,彰顯著他難以抑制的怒氣。

  末了,他緩緩地,將視線從珠珠手臂上移開,眼神中顯現(xiàn)出不可置信,又轉(zhuǎn)瞬即逝。他說話聲音并不高,但吐字清晰,一字一詞都意味深長,質(zhì)問道:“告訴本王,這到底是什么?”

  珠珠睜大雙眼,張了張嘴,卻未發(fā)出任何聲響。

  遠處闌珊的燈火漸漸熄滅了,黑暗的夜,不免讓人有些恐懼。溪澗清舞凝視這灰暗的夜空,蒙蒙的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她隱沒在這空洞的夜里。

  皇甫秋翼驀然笑了,無聲地笑了,望著珠珠的眼眸哀涼又空洞,眼眶間充斥的悲傷與絕望叫囂著,仿佛下一刻就要溢出來般。空氣都凝固了。

  他想起北地那夜,珠珠被他擁在懷里,瑟瑟發(fā)抖的模樣。

  那時他就下定決心,會護她一輩子周全;這或許是世上唯一一人,愿意伴他艱難險阻,愿意陪他血雨腥風。

  然而真相竟殘忍如斯。

  此刻的他,仍是不敢相信,亦或是不愿相信吧,從兒時陪伴著他,同他朝夕相處的摯友,更深些,無微不至待他的人,在這件事情上,欺騙了他。

  他從未在珠珠身上聯(lián)想到“欺騙”。

  皇甫秋翼身形頹然,滄桑的面容令他瞬間蒼老;而后似乎想到何事,斜飛英挺的劍眉微張,冷聲道:“如若不是珠珠,那一夜……究竟為何人?”

  珠珠身形一愣,緩緩抬眸,似有些小心地,快速望了他一眼,目光躲閃地轉(zhuǎn)過頭去,在經(jīng)過站在兩人身側(cè)的溪澗清舞身上時,停留幾分,眼底閃過一絲糾結(jié)之色,不乏掙扎和無奈之意。

  皇甫秋翼順著珠珠視線探去,瞳孔驟縮。

  是她?

蒼涼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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