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后禽
根據(jù)蘇鹿目前掌控的情報,現(xiàn)在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芬格爾失蹤了,在蘇鹿和神前未來失蹤時,日本分部派出大量精銳搜捕路明非和芬格爾,目前路明非已經(jīng)落網(wǎng),而芬格爾在包圍中神奇消失,監(jiān)察小隊失蹤了一名得力干將。
好消息是芬格爾失蹤了,監(jiān)察小隊少了一名內鬼。
雖然被日本分部軟禁,但是蘇鹿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至少日本分部的伙食很給力,蘇鹿對此很滿意。
而且監(jiān)察小隊的安全問題也解決了,不用擔心在路上逛著逛著街,突然被某些人給綁了。
雖然代價是蘇鹿和路明非被關在一個90平的房間里,門外三步一哨五步一崗,24小時兩班倒,連一只蒼蠅亂飛都要吃槍子。
在這種無力回天的條件下,蘇鹿索性放棄了掙扎,就當和路明非一起在東京度蜜月了。
……
“189,190,191……”
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折射象牙白色的法國地磚,照在少年古銅色的皮膚上。
他的身材就像是古希臘神殿中的雕塑一樣絕美,肌肉平滑的流線渾然天成,微微滲出的細密汗水富有光澤,每一寸皮膚都仿佛經(jīng)過奧古斯特·羅丹的精雕細琢般完美。
他用纏繞著繃帶的雙手撐起身體,做出標準的俯臥撐。
而有些驚悚的是,他手上的繃帶逐漸滲透出鮮血,染紅了白瓷磚。
路明非躺在淡紫色的真皮沙發(fā)上,捧著一杯冰鎮(zhèn)的肥宅快樂水,愉快的看著電視熒屏上正在播放的《海賊王》。
“呼?!碧K鹿長吐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坐在路明非旁邊,拆卸手上被鮮血染紅的繃帶:“我俯臥撐做了多少組了?”
“剛好五組,還繼續(xù)嗎?”
“算了,休息一會兒?!碧K鹿將被污染的繃帶丟進了垃圾桶,將酒精涂抹在手部的傷口上。
傷口的外表已經(jīng)長出了粉紅色的新肉,蓋住了蒼白的手骨,但是在蘇鹿高強度的訓練下剛長出的新肉又裂開了一道道縫隙,往外滲透鮮血。
在被蛇岐八家軟禁的條件下,蘇鹿和路明非基本上沒有可能踏出這個房間一步。
受傷了?聘請東京最頂級的外科團隊為你做手術,別說傷了個手,頭掉了都給你安上去,雖然不保證是死是活。
生病了?中藥西藥加起來二斤,趕緊吃吧。
不習慣飲食?從全球各地空運的新鮮食材,到手的荔枝上還帶著一層薄霜。
沒有女人寂寞了?今天你在海報上看到一個挺漂亮的超模,當夜就能讓她給你暖被窩。
你是軍迷喜歡玩蘑菇蛋?呃,這個不提供相關服務,雖然這玩意兒是本地特產(chǎn)。
總而言之,只要再合理的范圍之內,日本分部會滿足蘇鹿和路明非的一切需求。
“芬格爾師兄還是沒有消息嗎?”路明非“咔嚓咔嚓”的消滅薯片,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可樂,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呼~”
“如果有消息的話日本分部應該會和我們說的,既然沒說,那說明他要么還在潛伏,要么就是已經(jīng)被那幫人抓住了?!碧K鹿取出素凈的紗巾,纏繞在自己的手上。
“那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連你都進套了。”路明非一想起來這事小心臟就撲通撲通的跳?!啊?p> “混血種勢力,只不過應該不是和日本分部,不對,和蛇岐八家不是一路的。”蘇鹿回憶起了在那家大雨中的書店:“我以為日本的混血種一切都在蛇岐八家的掌控之中,而我們的目標也只是調查日本分部,所以難免會有些大意了。日本分部每年給本部遞交的報告無非就是‘一切正?!?,正常個毛,他們只是給自己套了一個漂亮的外殼?!?p> “是失控的混血種嗎?”路明非問。
“不像,失控的混血種一般腦子都不太好用,像這樣有協(xié)調性的組織不像是失控混血種能做出來的?!碧K鹿微微皺眉:“不過也說不準,畢竟我們目前掌控的情報太少了,如今被日本分部軟禁的情況下想要獲得情報就更難了。”
“好,有種!到時候就由您路上校做先鋒。”
“還是別了,我是和做后勤?!?p> “什么后勤?”
“拖后腿的勤(禽)獸。”
“還得是你?!?p> 談話間,門口傳來瑣碎的開鎖聲。
沒等路明非反應過來,就感覺有一陣勁風吹過,沙發(fā)上還在纏繃帶的蘇鹿已經(jīng)原地消失,握著深紅色的兵劫刀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側,仿佛只要有人進來就隨時會揮刀砍下敵人的首級。
“咔——”
門被推開,源稚生還沒等說些什么,就感覺到一抹寒意劃過自己的脖頸。
刀鋒在距離他的咽喉一寸處停下,源稚生面無表情的看向蘇鹿:“你是要劫持我作為人質嗎,如果你想要離開源氏重工大可不必這么麻煩?!?p> “抱歉,條件反射?!碧K鹿收起了刀,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發(fā)。
“嗯,對,說得好。”源稚生點了點頭:“希望下次你條件反射時注意一下對象?!?p> “源家主有什么事嗎?”路明非出來緩和尷尬的氣氛:“放心,我們一定配合。”
“嗯,確實是有些事要說?!痹粗缮⑽㈩h首:“我代表日本分部向兩位貴賓致歉,考慮到可能有人妄圖對監(jiān)察小隊的各位圖謀不軌,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本部,決定讓各位貴賓在三日后返回本部?!?p> 說來源稚生覺得有些蹊蹺,本部把監(jiān)察小隊派過來就是要往日本分部插釘子,所以他已經(jīng)做好這個請求被打回來的準備,只是象征性的說了一聲。
但是誰能想到本部居然直接就同意了,這讓源稚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有人顧及到監(jiān)察小隊的安危,向本部施壓了嗎?
源稚生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調查過監(jiān)察小隊三人的背景,芬格爾的背景被洗的很干凈,猜測應該是某個人的棋子,而一個棋子無非就是要去當炮灰,不會去有人擔心一個炮灰的生命安全。
路明非的父母疑似是血統(tǒng)很高級的混血種,只是身份極其神秘,不過很少出手,所以排除。
而僅剩的蘇鹿身份就比較顯赫了,叱咤歐亞的金融皇帝蘇彥獨子,說實話源稚生知道蘇鹿的爹是誰時也不由被震懾到了,蘇彥掌控的“Hawk控股”幾乎壟斷了整個歐亞的奢飾品行業(yè),隨便在日本拎出來一個貴婦,都能在她身上找出來一件Hawk的產(chǎn)品。
不過源稚生根據(jù)情報來看,蘇彥并不是混血種,只能說是一個很有錢的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向存在數(shù)千年而不倒的秘黨施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