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才趕忙作揖,口呼“師娘好。”
龍傲天上下打量顧三才,只見他不卑不亢,眼神堅定,面朗神清,一幅身姿卓然的樣子。
龍傲天喝著明鶴遞來的茶,說道:“生得一幅好皮囊,怪不得那個女人會看上你。”
顧三才趕忙又是鞠躬,“多謝師娘夸贊?!?p> 呵。
龍傲天輕聲一笑,感覺顧三才真是年輕,沒有個眉眼高低,聽不出自己嘲諷的話。
“聽說你進步神速,比明鶴還要厲害?”龍傲天問道。
顧三才趕忙搖頭,說道:“明鶴師兄武功蓋世,我還差的很遠?!?p> 龍傲天一邊伸出手指,將茶水中漂浮的茶葉掐掉,一邊說道:“不用妄自菲薄,我看你的金氣已經(jīng)煉成,似乎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修煉了。明鶴。”
龍傲天身后,乖巧佇立的明鶴趕忙應聲道:“在,師娘?!?p> “這兩天就幫他打熬肉體,生脾土之氣吧。”
明鶴大喜,恭敬的作揖道:“多謝師娘?!?p> 顧三才也跟著作揖拜謝。
兩人作揖后抬頭,發(fā)現(xiàn)屋里已經(jīng)沒有了龍傲天的身影。
此刻,渦河源頭處,瀑布下的小湖邊兒。
龍傲天一邊氣急敗壞的向小湖里投食,一邊嘴里罵道:“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跟他那便宜師父一模一樣!”
門房內,龍傲天走后,顧三才和明鶴兩人快樂的分贓起來。
“師弟,你要打熬肉體,生脾土之氣,這顆土靈石你拿著?!?p> 顧三才喜滋滋的從明鶴手里接過靈石。
“這瓶師娘的精,嗯土龍精血也分你半瓶,到時間師兄煮你的時候放到鍋里,一并煮了。”
明鶴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然后將瓶子放到自己跟前。
“???煮了?”顧三才以為自己聽錯了,驚奇的問道。
明鶴點點頭,“對,煮了。如今你的皮膚普通刀劍難入,只能這樣才能把精血吸收,別怕,師兄也是這樣過來的?!?p> 顧三才想了想,感覺明鶴說的也對,就沒有再說。
“師兄,你是什么境界啊,這些你都用不上嗎?”,顧三才又奇怪的問道。
鳴鶴羞澀一笑,說道:“我已修煉出心火之氣,下一步就是肝木易筋階段。”
顧三才了然,怪不得鳴鶴見木妖妖心比見了固金丹還饞。
“不知道師兄修煉了多少年?”
顧三才又問道。
鳴鶴陷入回憶,“大概十二三年吧?!?p> 顧三才更加奇怪,以自己修煉肺金之氣,打熬皮膚的速度,《五行功》應該是比較容易修煉的呀?
鳴鶴看出了顧三才的想法,羞澀地低頭說道:“也不是不能快,就是受不了,太疼了。”
顧三才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
搞什么,我們這是在探討功法啊,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不正經(jīng)的回答。
“師弟,《五行功》打熬肉體血脈時靠水煮,但到了易筋換骨階段,就要先斷筋碎骨,然后再以肝木生筋、腎水生骨,很疼的!”
明鶴對顧三才解釋道。
顧三才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這么殘忍?”
怪不得沒有人覬覦守山人的修煉功法,原來如此。
這是妥妥的自殘吶。
鳴鶴拍拍顧三才的肩膀安慰道:“別怕,今晚師兄親手煮了你。”
......
當天夜里,明鶴又把大鍋支了起來。
今天的大鍋沒有蒸籠,只有一鍋沸騰的開水。
顧三才穿著大褲衩站在大鍋邊兒,有些躊躇不決。
“進去吧師弟,沒什么的。”明鶴寬慰道。
顧三才用手試了一下水溫,嗯,一百度,剛剛燙手。
但顧三才心里還是過不去這個坎。
“師兄,你得把持好火候,不要真把我給煮熟了?!?p> 鳴鶴給顧三才比劃一個ok的手勢,“放心吧,來,把褲衩脫了。”
顧三才背過身把褲衩脫了,爬進了大鍋里。
顧三才蜷縮著側臥在沸水中,鳴鶴將半瓶土龍精血倒進鍋里。
“來,咬住?!?p> 鳴鶴又把花椒棍遞給顧三才。
顧三才接過來咬住,把手遞給鳴鶴。
鳴鶴從鍋底抽出燒紅的金刀,噗嗤一聲就扎緊了顧三才的手心。
顧三才悶哼一聲,臉上露出疼痛的神色。
鳴鶴用熱刀子在顧三才手心掏了一個小洞,把土靈石塞到顧三才的肉里。
“行了,你把呼吸器戴好,師兄我要蓋鍋了?!?p> 在顧三才擔憂的眼神中,鳴鶴無情地將鍋蓋蓋上了。
蓋上鍋蓋,明鶴又加了幾根柴火,抱著手機樂呵呵的看起小視頻來。
……
山色清冷,萬物已經(jīng)凋零,深秋時節(jié)的陣陣冷風,吹打著鍋底的火焰。
天色漸明,明鶴終于收起了手機,站起了身。
將鍋蓋打開,顧三才像一顆熟透的大蝦,瘦骨嶙峋的、全身通紅地蜷縮在大鍋中。
將明火滅掉,明鶴又坐進了竹椅中。
太陽逐漸升起,顧三才顫顫巍巍的從鍋里坐起。
“醒啦”,明鶴提醒顧三才道:“先坐一會兒,攢點兒力氣,悠著勁兒出來,別把鍋給弄翻了?!?p> 此刻,顧三才全身疼痛、無力,手心上鑲著的靈石已經(jīng)成了普通石頭,鍋里的紅色血液也已經(jīng)被顧三才吸收殆盡。
一絲厚重的土氣盤臥在脾中,不為所動。
顧三才在鍋里坐了一陣,感覺有些力氣了。
明鶴站起身,指了指另一把竹椅上搭著的大褲衩。
“褲衩在那,下來后先坐在竹椅上,我去做飯。”
說完,明鶴就進了屋。
顧三才扶著鍋邊兒,準備出鍋。
手上剛一用勁兒,嚓地一聲,鍋邊兒被顧三才抓出一道手印。
顧三才趕忙放手。
身上的疼痛期已經(jīng)快過去了,顧三才感覺全身都用不完的力氣。
這種突如其來的力量,沒有過渡期,顧三才把握不住。
顧三才小心翼翼地溜著鍋邊兒禿嚕出來,站在風中將身上的水晾干,這才輕輕地走出第一步。
庫嚓,顧三才因為抬腿過猛,把自己給撂翻在地。
翻了一個身,顧三才像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兒,跪在地上爬到竹椅邊上,穿上褲衩,直接躺在了地上不再起身。
一會兒后,當明鶴抱著大碗出來時,看到躺在地上的顧三才,提醒道:“師弟,你要站起來慢慢適應。師父前些年買的水泥還有好多,等你熟練了身體,把水泥地補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