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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廣記

第四十二章 荊山精神監(jiān)獄

志怪廣記 中寅 2066 2021-12-17 23:57:45

  顧三才提著空籃子,內(nèi)心沉痛地下山。

  下了山,走進門房,顧三才一言不發(fā)地將空籃子擱在廚房,就把自己撂在床上。

  顧三才心想,以李舒佩的性格,這次下山估計泡湯了,甚至以后說不定更沒有機會出荊山了。

  顧三才越想,心里越郁悶,連晚飯都沒心情吃,就蒙頭睡了。

  第二天。

  明鶴將一份學(xué)院通知單發(fā)給了顧三才。

  顧三才見了,立刻一掃昨天的陰霾。

  他立刻回屋收拾包裹,背著帆布包,拿起六菱虹光,就興沖沖地出門。

  剛到停車場,顧三才就見張玉滾一臉不愿意地站在六菱虹光邊上。

  “你在這兒干嘛?”

  “廢話!這得問你!”張玉滾怒氣沖沖的說道。

  昨天晚上,剛下了晚自習(xí)的張玉滾收到道院通知,要和顧三才一起下山,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

  不情愿地上了車,張玉滾熟練的啟動車輛,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我們要去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

  顧三才擺擺手,“開就行了,一切聽我指揮?!?p>  顧三才看著煩躁的張玉滾,心里清楚,要說整個道院,估計只有張玉滾一人不希望顧三才離開荊山,所以,這次下山,張玉滾就是李舒佩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睛。

  ……

  同一時間,荊山精神監(jiān)獄轉(zhuǎn)來了一個人。

  “周勝文?”

  監(jiān)獄長看著文件,問道。

  “是?!保惫俚吐曊f道:“販賣鬼氣藥丸,從澤州縣城轉(zhuǎn)來的?!?p>  監(jiān)獄長面無表情。

  荊山因為有了純陽道院,所以顯得太平無事。

  而偌大的一個夏朝幅員遼闊,除了類似道院這樣存在的地方,其余都是憑著國安部除魔司的一些人手在來回奔波。

  末法時代,人比鬼怪猖獗。

  所以,在其他地方,可沒有荊山市這么太平。

  又因為有了道院,這些犯了事兒的人,又不得不被關(guān)在荊山腳下的這座監(jiān)獄中。

  監(jiān)獄中,除了平常的士兵,更多的還是要靠從道院畢業(yè)、又不愿意被夏國太過管束的修行者來維持。

  監(jiān)獄長褚元就是荊山畢業(yè)的優(yōu)秀高材生。

  畢業(yè)后二十年來他兢兢業(yè)業(yè),一步步從小警員坐到了監(jiān)獄長的職務(wù)。

  “把他和陸熊耳關(guān)在一起?!保以獙⑽募ぴ谵k公桌上,說道。

  副官趕忙去辦。

  周勝文坐在監(jiān)房中很是憂愁。

  他家中還有一個八十多歲的奶奶和一個十歲的女兒等著他,如今被關(guān)到離家?guī)装俟锿獾那G山精神監(jiān)獄,他心里很擔(dān)心。

  畢竟,女兒,不是親生的,而老太太對這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重孫女不假辭色。

  自己在家,老太太和女兒還能和平相處,但周勝文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有露面了,家里估計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周勝文滿心憂愁,卻沒有發(fā)現(xiàn)和他一個監(jiān)房的陸熊耳,如今正緊緊地盯著他。

  陸熊耳感覺這個人很熟悉,但他從來不記得自己在哪里見過周勝文。

  而且,每當(dāng)陸熊耳仔細回想眼前的周勝文時,就有一股怒氣不由得從心底冒出,很是奇怪。

  陸熊耳搖搖頭,沉靜了一會兒,走上前問周勝文道:“兄弟,貴姓?”

  一臉憂愁的周勝文被驚醒。

  “啊,姓周,周勝文?!?p>  陸熊耳點點頭,緊繃著一張臉,“我叫陸熊耳,殺人進來的,兄弟是?”

  “販藥?!敝軇傥膿蠐项^,有些尷尬。

  每個犯罪分子心中都有攀比的心。

  殺人放火的,瞧不起賣藥偷竊的,賣藥偷竊的看不上打架斗毆的。

  而這些人,都瞧不起偷孩子打老人的。

  “哦?這可是關(guān)押特殊犯人的地兒,販藥,不至于吧?!标懶芏樕下冻鲆苫蟮纳袂?。

  “一時糊涂,藥里摻了點兒其他東西。”

  陸熊耳恍然大悟,問道:“骨灰?”

  周勝文赫然一笑,點點頭。

  陸熊耳給周勝文豎了一個大拇哥,“真特么牛逼?!?p>  這時,周勝文抬頭盯著陸熊耳,奇怪的問道:“大哥,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陸熊耳聽了,趕忙握住周勝文的手,說道:“我也感覺咱倆見過!”

  兩人握著手陷入回憶,卻都沒發(fā)現(xiàn),兩人左手手心中各有的一道疤痕,出奇地對稱,因為這次握手,接觸到了一起。

  “你…是不是見過一個穿著黑衣的年輕人?”

  陸熊耳突然問道。

  周勝文大驚,“你也見過?”

  “他在哪兒?”

  兩人同時開口問道。

  這時,兩人皆感覺手心一疼,急忙松手。

  陸熊耳和周勝文兩人各自低頭,發(fā)現(xiàn)手心中的疤痕,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流血了。

  “這也是他在你手上留下的?”

  陸熊耳問道。

  周勝文點點頭。

  兩人感覺,他們在這間牢房相遇,充滿著陰謀。

  周勝文緊張地看著陸熊耳,低頭瞅瞅自己的疤痕,又看看陸熊耳流血的手,小心地將手伸了出去。

  兩人雙手緊握,疤痕相合,鮮血從縫隙中流出,相互融合。

  疤痕中,各鉆出一道漆黑小蟲,沖進對方的手中。

  轟。

  陸熊耳腦海一陣轟鳴。

  他記起了眼前的人。

  這是搶走自己女兒的兇手!

  周勝文腦海也是一陣轟鳴。

  這不是養(yǎng)了八年的女兒的親生父親嗎?

  陸熊耳心中怒火如滔天,眼中紅光大盛。

  周勝文臉上驚訝,帶著更多愁相。

  “勞資殺了你!”

  陸熊耳一聲怒喝,一拳砸在周勝文的鼻子上。

  周勝文趁機松開手,仰著頭連連后退。

  也不知道是鮮血的刺激,還是內(nèi)心的想法在作祟,周勝文雖然留著鼻血,但卻感覺不太痛。

  陸熊耳內(nèi)心怒火中燒,肝膽欲碎!

  八年!整整八年!你知道這八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陸熊耳一把拽住鐵床,扭下上下床的梯子,雙手緊握,狠狠揮向周勝文。

  周勝文躲閃不急,趕忙雙手抱頭。

  砰!

  鐵管與周勝文的胳膊相撞,鐵管彎曲,周勝文被陸熊耳擠在狹小牢房的房角,被狠狠地蹂躪著。

  這時,在牢房外巡視的獄警聽到了聲音,趕忙一邊報告,一邊向牢房跑去。

  而同時,接到報告的士兵,立即荷槍實彈趕往現(xiàn)場。

  此時,監(jiān)獄的最高層,監(jiān)獄長辦公室中,褚元正喜滋滋地把玩著手中的一枚靈石,一臉享受地將靈石放在鼻子尖,貪婪的嗅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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