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才提著空籃子,內(nèi)心沉痛地下山。
下了山,走進門房,顧三才一言不發(fā)地將空籃子擱在廚房,就把自己撂在床上。
顧三才心想,以李舒佩的性格,這次下山估計泡湯了,甚至以后說不定更沒有機會出荊山了。
顧三才越想,心里越郁悶,連晚飯都沒心情吃,就蒙頭睡了。
第二天。
明鶴將一份學(xué)院通知單發(fā)給了顧三才。
顧三才見了,立刻一掃昨天的陰霾。
他立刻回屋收拾包裹,背著帆布包,拿起六菱虹光,就興沖沖地出門。
剛到停車場,顧三才就見張玉滾一臉不愿意地站在六菱虹光邊上。
“你在這兒干嘛?”
“廢話!這得問你!”張玉滾怒氣沖沖的說道。
昨天晚上,剛下了晚自習(xí)的張玉滾收到道院通知,要和顧三才一起下山,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
不情愿地上了車,張玉滾熟練的啟動車輛,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我們要去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
顧三才擺擺手,“開就行了,一切聽我指揮?!?p> 顧三才看著煩躁的張玉滾,心里清楚,要說整個道院,估計只有張玉滾一人不希望顧三才離開荊山,所以,這次下山,張玉滾就是李舒佩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睛。
……
同一時間,荊山精神監(jiān)獄轉(zhuǎn)來了一個人。
“周勝文?”
監(jiān)獄長看著文件,問道。
“是?!保惫俚吐曊f道:“販賣鬼氣藥丸,從澤州縣城轉(zhuǎn)來的?!?p> 監(jiān)獄長面無表情。
荊山因為有了純陽道院,所以顯得太平無事。
而偌大的一個夏朝幅員遼闊,除了類似道院這樣存在的地方,其余都是憑著國安部除魔司的一些人手在來回奔波。
末法時代,人比鬼怪猖獗。
所以,在其他地方,可沒有荊山市這么太平。
又因為有了道院,這些犯了事兒的人,又不得不被關(guān)在荊山腳下的這座監(jiān)獄中。
監(jiān)獄中,除了平常的士兵,更多的還是要靠從道院畢業(yè)、又不愿意被夏國太過管束的修行者來維持。
監(jiān)獄長褚元就是荊山畢業(yè)的優(yōu)秀高材生。
畢業(yè)后二十年來他兢兢業(yè)業(yè),一步步從小警員坐到了監(jiān)獄長的職務(wù)。
“把他和陸熊耳關(guān)在一起?!保以獙⑽募ぴ谵k公桌上,說道。
副官趕忙去辦。
周勝文坐在監(jiān)房中很是憂愁。
他家中還有一個八十多歲的奶奶和一個十歲的女兒等著他,如今被關(guān)到離家?guī)装俟锿獾那G山精神監(jiān)獄,他心里很擔(dān)心。
畢竟,女兒,不是親生的,而老太太對這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重孫女不假辭色。
自己在家,老太太和女兒還能和平相處,但周勝文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有露面了,家里估計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周勝文滿心憂愁,卻沒有發(fā)現(xiàn)和他一個監(jiān)房的陸熊耳,如今正緊緊地盯著他。
陸熊耳感覺這個人很熟悉,但他從來不記得自己在哪里見過周勝文。
而且,每當(dāng)陸熊耳仔細回想眼前的周勝文時,就有一股怒氣不由得從心底冒出,很是奇怪。
陸熊耳搖搖頭,沉靜了一會兒,走上前問周勝文道:“兄弟,貴姓?”
一臉憂愁的周勝文被驚醒。
“啊,姓周,周勝文?!?p> 陸熊耳點點頭,緊繃著一張臉,“我叫陸熊耳,殺人進來的,兄弟是?”
“販藥?!敝軇傥膿蠐项^,有些尷尬。
每個犯罪分子心中都有攀比的心。
殺人放火的,瞧不起賣藥偷竊的,賣藥偷竊的看不上打架斗毆的。
而這些人,都瞧不起偷孩子打老人的。
“哦?這可是關(guān)押特殊犯人的地兒,販藥,不至于吧?!标懶芏樕下冻鲆苫蟮纳袂?。
“一時糊涂,藥里摻了點兒其他東西。”
陸熊耳恍然大悟,問道:“骨灰?”
周勝文赫然一笑,點點頭。
陸熊耳給周勝文豎了一個大拇哥,“真特么牛逼?!?p> 這時,周勝文抬頭盯著陸熊耳,奇怪的問道:“大哥,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陸熊耳聽了,趕忙握住周勝文的手,說道:“我也感覺咱倆見過!”
兩人握著手陷入回憶,卻都沒發(fā)現(xiàn),兩人左手手心中各有的一道疤痕,出奇地對稱,因為這次握手,接觸到了一起。
“你…是不是見過一個穿著黑衣的年輕人?”
陸熊耳突然問道。
周勝文大驚,“你也見過?”
“他在哪兒?”
兩人同時開口問道。
這時,兩人皆感覺手心一疼,急忙松手。
陸熊耳和周勝文兩人各自低頭,發(fā)現(xiàn)手心中的疤痕,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流血了。
“這也是他在你手上留下的?”
陸熊耳問道。
周勝文點點頭。
兩人感覺,他們在這間牢房相遇,充滿著陰謀。
周勝文緊張地看著陸熊耳,低頭瞅瞅自己的疤痕,又看看陸熊耳流血的手,小心地將手伸了出去。
兩人雙手緊握,疤痕相合,鮮血從縫隙中流出,相互融合。
疤痕中,各鉆出一道漆黑小蟲,沖進對方的手中。
轟。
陸熊耳腦海一陣轟鳴。
他記起了眼前的人。
這是搶走自己女兒的兇手!
周勝文腦海也是一陣轟鳴。
這不是養(yǎng)了八年的女兒的親生父親嗎?
陸熊耳心中怒火如滔天,眼中紅光大盛。
周勝文臉上驚訝,帶著更多愁相。
“勞資殺了你!”
陸熊耳一聲怒喝,一拳砸在周勝文的鼻子上。
周勝文趁機松開手,仰著頭連連后退。
也不知道是鮮血的刺激,還是內(nèi)心的想法在作祟,周勝文雖然留著鼻血,但卻感覺不太痛。
陸熊耳內(nèi)心怒火中燒,肝膽欲碎!
八年!整整八年!你知道這八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陸熊耳一把拽住鐵床,扭下上下床的梯子,雙手緊握,狠狠揮向周勝文。
周勝文躲閃不急,趕忙雙手抱頭。
砰!
鐵管與周勝文的胳膊相撞,鐵管彎曲,周勝文被陸熊耳擠在狹小牢房的房角,被狠狠地蹂躪著。
這時,在牢房外巡視的獄警聽到了聲音,趕忙一邊報告,一邊向牢房跑去。
而同時,接到報告的士兵,立即荷槍實彈趕往現(xiàn)場。
此時,監(jiān)獄的最高層,監(jiān)獄長辦公室中,褚元正喜滋滋地把玩著手中的一枚靈石,一臉享受地將靈石放在鼻子尖,貪婪的嗅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