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上午,太陽剛露出半張臉,日光將將灑在別墅的大門前,院子大門敞開,一條潔白的卵石鋪成的大道穿過略顯枯黃的草坪,直通別墅的臺階前。
大門外圍著一群鬧哄哄的人,踮起腳推搡著往里看,最前面站著五六個記者,不斷的對著鏡頭說著什么,還不時的示意攝影師伸長鏡頭,拍攝院內(nèi)的情況。
院子門口站著兩個臉頰消瘦的男人,戴著黑色的寬檐帽,上身穿著厚重的黑色大衣,只在左胸口印著一個盾在前,劍在后,交叉起來的金色標(biāo)志,下身同樣是一色的黑色長褲加大頭皮鞋。兩人陰沉著臉,沒有理會外面吵鬧的人群,緊緊的握著手中白底紅環(huán)的一米左右的警棍,堵在院子的門口。
院內(nèi)同樣站著四十多個手持警棍的黑衣人,毫不留情的踩著平日里精心照料的花草,將白色的別墅團(tuán)團(tuán)圍住,門口一左一右的兩人右領(lǐng)口印著一朵金色的白鈴花,手持著略帶灰塵的嶄新步槍,盯著緊閉的別墅門。
門前的大道上,一個身穿黑色大衣,頭戴高帽的男人來回踱著步,不時的望向大門外。
在男人愈發(fā)焦躁的目光中,路上駛來了一輛白色的小汽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門口路邊。站在最后的幾人好奇的望向汽車。
汽車前門緩緩的打開,一個身穿紫色西裝的高大身影微微低頭下了車,俊猛身形在車前站定,稍微整理下袖口,微笑著走向已經(jīng)歡呼起來的人群。
車的后座還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連忙打開車門跟了上去,停在男人身后兩步遠(yuǎn),亦步亦趨的默默向前走。
“啊啊啊,‘正義’先生來了!”
“‘正義’先生是來解決那個惡徒的嗎?”
人群狂亂的尖叫著,揮舞著手,卻沒有人敢于有絲毫冒犯?!罢x”緩緩走過人群,人群如同潮水般分向兩邊。
帶著高帽的男人看著“正義”走進(jìn)院內(nèi),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激動的神色,快步走到“正義”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突然又尷尬的在衣服上抹了抹,再伸了出去。“正義”看了一眼沾著少許汗和灰塵的手,笑著緊緊握了上去。
“‘正義’先生,您終于來了,這下我可踏實了,有您在,準(zhǔn)出不了問題!”男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激動的聲音傳遍了全場。
“劉分局長,您說笑了?!薄罢x”握著劉分局長的手,拍了拍他的臂膀,“這個案件一直是你們安保局負(fù)責(zé)的,我怎么能隨便插手呢?我今天來只是看看?!?p> “不不不!”劉分局長猛地掙脫手,用力擺了擺,“這種大案要案,一直都是由您來處理的,我們安保局只有打下手的份兒,哪能跟您搶?”
不等“正義”回答,劉分局長回頭對看著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從現(xiàn)在開始,這里一切由“正義”先生負(fù)責(zé),誰都不許擅自行動,不能給‘正義’先生添麻煩,聽到?jīng)]有?”
“是”
“明白”
圍著房子的安保員立刻回答道。
看著殷切的劉分局長,“正義”沒再反駁,眨了下眼,看向緊閉的別墅門問道:“里面什么情況?”
劉分局長站在旁邊,皺著眉頭,“不太清楚,有人匿名舉報說里面有炸彈,我們向里面叫了幾聲,福蘭克公正官沒有回應(yīng),我們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就等著您來拿主意?!?p> “是林如海做的嗎?”
“不能確定,但很有可能?!?p> “我進(jìn)去看看?!?p> 劉分局長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正義”走向別墅,站在兩人身后的少年看了眼沉默的劉分局長,邁步跟了上去。
“正義”站在門前,傾聽著屋內(nèi)的聲音。少年站在身后,連忙屏住呼吸,只聽得若有若無的嗚嗚聲從屋內(nèi)傳來。
“正義”握住門把手,靜靜的思索了幾秒后,輕輕的推開了一道半人寬的縫隙。
客廳中央的黑色靠椅上,捆著一個棕色皮膚的老人,嘴巴被膠帶封住,灰白的卷發(fā)已被汗水浸透,看見門口的人影,福蘭克公正官急切的扭動著身體。
“正義”推門走進(jìn)屋內(nèi),少年跟著走了進(jìn)去,映入眼簾的就是茶桌上的定時器,上面是鮮紅的數(shù)字:20。
下一刻。少年抬腳便想沖向定時炸彈,卻被一只手摟住夾在胸前帶出了別墅?!罢x”左手夾著少年,右手順勢關(guān)上了別墅門,緊接著右腳一蹬,跨步瞬間到了大門口,神情緊張,嘴里大吼著:“炸彈爆炸了,快趴下!”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尖叫著往外哄逃。不多時,一聲巨響從別墅內(nèi)傳出,炸彈震碎了別墅的玻璃,卻沒有傳到室外。
劉分局長松開捂著頭的雙臂,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冒著煙塵的別墅,眼睛往旁邊撇了撇,臉上閃過莫名的神色。
“正義”拉起身下的少年,轉(zhuǎn)身盯著別墅,臉上充滿了愧疚與憤怒。劉分局長走到他身邊,只聽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是林如海干的,里面有個定時炸彈,我進(jìn)去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夠了,我沒能救下福蘭克公正官!”
炸彈的威力不如人們想象的那么大,人們又漸漸的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剛才的情況,打頭的四個記者也在不斷的催促著攝影師架好攝影機(jī)。
其中一個記者沖著“正義”大聲問道:“‘正義’先生,請問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能具體說一說嗎?”
“正義”傳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眾人面前,看著眾人好奇的面孔,緩緩地說道:“我們尊敬的福蘭克公正官不幸罹難,這一切都是那該死的暴徒林如海干的,他在房子里安裝了定時炸彈,等我進(jìn)去處理時一切都晚了,很抱歉我沒能救下福蘭克公正官,這是安保局的失責(zé),也是我的失責(zé),如果安保局反應(yīng)能更及時,如果我能更早到達(dá),這一切都還有機(jī)會挽救。”
“正義”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眾人激動憤怒的臉接著說道:“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那個窮兇極惡的暴徒林如海引起的,他給我,給第一區(qū)帶來的沉痛的災(zāi)難和恥辱,我絕不會忘記,我在此向所有第一區(qū)的人發(fā)誓,我一定會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正義”的發(fā)言讓現(xiàn)場群情激憤,看著吼叫的人群,“正義”接著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鑒于林如海的危險性,我將向人權(quán)保障部提議,授權(quán)可以在抓捕時直接將其擊殺,大家如果有消息請積極與我聯(lián)系,但切勿與其接觸。”
“真是感人肺腑的演講?。 眲⒎志珠L看著“正義”的背影,對旁邊的少年感慨道。
“好,說的好!”
人們紛紛應(yīng)和著。
“這種人就該直接讓他死!”
“啪啪啪”
站在最后戴著黑色圓帽與眼鏡的男人突然鼓起了掌,然后從后向前,人群仿佛收到了感染,紛紛鼓起掌。
男人的臉半隱與帽子中,金色的眼睛宛如翻滾的深海,他看著眾人矚目的“正義”,嘴角微微一抬,轉(zhuǎn)身走向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