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妍匆忙趕到到新娘子身旁,復薪也立刻蓋好蓋頭端莊地坐著。
一陣沸騰的歡呼和喧鬧的笑聲后,禮成了。
有總角小童上來搶喜被的花生和紅棗,嚇的新娘直往新郎的懷里躲,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不知是不是復妍的錯覺,她竟然覺得在新郎懷里的弟弟,嬌羞的笑了一聲。
新郎示意眾人退下,復妍試探性的喊了聲“小姐”。
小姐的聲音也很緊張,但略帶嬌羞:“下去吧”。
復妍識趣的走開,跟著王家一位看起來比她小幾歲的丫鬟來到休息的房間。
房間雖然儉樸,但趕緊整潔。里面橫擺著一張可以睡下4個人的大床。
小丫鬟招呼讓她選一個位置休息,還強調這屋里的丫鬟都是王魯氏選出來伺候新媳婦的。
王家看中新媳婦,自然讓復妍先選床鋪休息。
小丫鬟目不轉睛的盯著復妍收拾靠墻的床鋪,熱情的問東問西,看得出這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您貴姓?”
復妍很喜歡聽她說話,感覺身心放松了不少。
“子葉”
小丫鬟也一邊說一邊收拾被子緊貼著復妍睡下。
這個時候又進來一個丫鬟。神情嬌柔,舉止文雅。年歲看起來同復妍差不多大。
子葉指著她說:“她叫子蘭,我們和姑娘你一樣都是伺候少奶奶的。”
復妍客氣的同來人笑笑。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妍~雁秋。”復妍很自然的給自己起個假名字,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對撒謊很在行。
“這名字真好聽?!弊尤~說。
“這名字是我家小姐起的?!?p> 三人相熟后,兩個小丫鬟在復妍面前把新房里的那位一頓猛夸。讓這里的這位有些臉紅。
可當復妍懷著疑問,詢問她們?yōu)槭裁窗阉倚〗阏f的那么好時,兩個人卻支支吾吾的不知從何說起。
“哎呀,反正好多人都說了,你們家小姐是少爺?shù)母P?,必須娶回來?!弊尤~沒頭沒腦的來一句,“你們家小姐的為人你不知道嗎?”
復妍精神恍惚,被這一問弄的有些心虛。
她不是不想接話,只是她的心又懸在新房里,擔心計劃被識破。
子蘭看出了她有心事,輕聲問道:“你沒事吧?!?p> 復妍尷尬的笑笑,隨即躺下。她再一次認定自己是錯覺,躺下時竟然看到子蘭在擦眼淚。
新房里,只剩下榮復薪和王彥臨。
此時的彥臨坐在復薪的身邊溫柔的喊:“妍兒”。
復薪?jīng)]有應答,只是抽了抽鼻子,好像要哭一般。
王彥臨趕忙摟住新娘的肩膀溫柔的問道:“妍兒你怎么了,可是為夫哪里做的不好?”
復薪還是沒有說話,故作姿態(tài)的搖搖頭。
王彥臨會心一笑,將這行為解釋成為欲擒故縱。準備掀開新娘的紅蓋頭:“娘子,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見見你了吧?!?p> 復薪不愿意讓王彥臨揭開蓋頭,整個身體向外側挪動。
王彥臨緊追不舍,語氣更是激動。
“娘子,丑媳婦總得見公婆。自從竹屋寥寥一見,我就犯了相思。今日你我成親也算是兩情相悅?!?p> 這話讓復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再一次向外挪動了一步。可他也自知不能再躲,想要勝利,就必須握住主動權,他忽略了王彥臨的問題
“相公何知,我心里有你呢?”
這女聲可真是溫柔甜美,配上他文思慢調的語氣一下就抓住了男人的心。
王彥臨從懷里拿出一塊手帕解釋道:“這是娘子給我的手帕,上面兩只白天鵝栩栩如生交頸相臥,如同你我。這我還看不出來嗎?”
復薪接過手帕,拿到眼前一看,差點笑斷氣。
他著實佩服王彥臨的想象力,只一眼,他便認出是姐姐的大作,也知曉姐姐之所以選擇繡茉莉花就是因為白色多,好配色,就算繡宮差,也無所謂。反正手帕是白的,更何況這是姐姐唯一繡完的圖樣。
“你說上面繡的是天鵝?”復薪自己都不好意思問。
“是啊,難道我對娘子的繡工有什么誤解嗎?”王彥臨露出天真的疑惑。
復薪抿嘴輕聲一笑:“呵呵,沒有,相公好眼力?!?p> “娘子,這蓋頭讓我揭了吧?!蓖鯊┡R又坐回到復薪的身邊,揭開了蓋頭。
復薪用手帕擋著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一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
復薪的眼睛生的靈動,沖王彥臨眨了幾下明眸之后,王彥臨徹底淪陷。
他抱住復薪,嘴巴抵在他的耳朵邊輕輕的說:“娘子,真美。”
復薪怔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相公……”
復薪不得不順勢喊一聲,這一叫讓王彥臨喜笑顏開,復薪害羞想要推開男人的手,可沒成想男人越握越緊。
接著又想拽出被男人壓在身下的衣服,結果用勁過度,嘶拉一聲,外衣裂開了。
王彥臨見狀大笑,順理成章的上前替復薪更衣。
“光陰寸金,你我歇息吧。”
復薪一把抓住王彥臨的手十分緊張:“相公,我有些口渴了?!?p> 男人會意,立刻起身給娘子倒酒。
復薪接過酒小口抿了一下立刻嬌羞的哭了起來:“相公,慣會欺負人家,我只是口渴,相公卻要喂我酒吃。若是喝醉了,豈不是失了儀態(tài),讓相公笑話。”
誰能受得了這柔聲細語。
“啊,娘子說的對,是相公考慮不周?!?p> 男人屁顛屁顛的將茶水遞給自己的新娘,一臉諂媚,期待眼前人喝完茶水后的稱贊。
“相公真好,來干杯。”
可誰知,新娘卻端著茶杯對著自己手中的空氣作態(tài)。
王彥臨也想給自己倒一杯水,卻被阻止。
“不行,相公要喝酒,你不許欺負人家?!?p> 王彥臨看了一眼新娘,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復薪擔心,自己的計謀是否被識破,可又見男人一口答應。
三杯酒下肚王彥臨便以自己酒力不勝為由靠在復薪的懷里。
復薪一時沒有抱住,二人摔坐在地上。
王彥臨還順勢用頭在他的懷里拱了拱。復薪不確定人是不是真睡著了,只好想辦法試探一番。
他掀起男人的大褂,連拔了他幾根腿毛。王彥臨吃痛,哼哼起來。但是眼睛沒有睜開。
復薪又把頭發(fā)放在王彥臨的口鼻處,男人打了兩個打噴嚏后翻了一個身。眼睛始終閉著的。
接著又在彥臨的耳邊故意說一些很難聽的話,男人依然沒有反應。
就這樣,復薪才把男人抱上床褪去他的衣服和鞋襪。
再者是自己的。他又特意弄亂了自己的發(fā)髻,拔下了金釵,準備刺破手指。
可轉念一想,自己流血劃不來,不如割旁人的。
于是復薪溫柔的拿起王彥臨的手夾在了自己的胳膊下。
這時王男人的眼睛突然睜開,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娘子手里的金釵正扎向自己的手。
可復薪的反應更大,他大叫一聲發(fā)出絹絲一樣的聲音后,便衣衫不整的跑下床,手里依舊拿著金釵。
“這是何故?”
王彥臨的聲音失去了剛才的溫柔,冰冷的讓人害怕。但看到眼前人驚恐的樣貌,又覺得不妥,隨即溫柔的喊了一聲“娘子”緩解尷尬。
聽到這聲“娘子”。復薪放下了防備,委屈的說。
“我看相公喝醉了,想給相公醒醒酒,在我們鎮(zhèn)上,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只能刺破手指放血,可以放掉點酒氣,行氣活血?!?p> 這絕對是復薪說過最成功的瞎話。
“哦,原來娘子是為我好。我酒量本就不行,一喝多就犯困,耽誤娘子了。失禮失禮?!?p> 王彥臨揉著眼睛,佯裝打瞌睡。
可看到衣衫不整的新娘,便一手將新娘拉近懷中。
“妍兒,你我早些休息吧?!?p> 這時候復薪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衫不整,明白男人的意思。
“是啊,今日相公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p> 王彥臨緊緊拉著復薪的手走到床邊,復薪只能不情愿的跟著。
“娘子,咱們好像有些事情沒有做?!边@聲音極具曖昧。
復薪只能假裝自己聽不懂。換上一副擔憂的模樣問:“什么事呢?要不要緊,要不我們現(xiàn)在趕緊穿衣去辦吧?!?p> “不用,這件事只能在這里辦。”
復薪被男人推倒,倒下前想要伸手去抓燭臺,可奈何身體不能動彈,便假裝放棄抵抗。
就在王彥臨松懈之時,復薪猛然用頭撞向他的鼻子。
王彥臨吃痛跪在床上,蜷著身體,捂住鼻子。
復薪一把將床邊的燭臺拉倒,燈火熄滅了。
他是豁出去了,抄起燭臺向王彥臨的后腦勺打去。
王彥臨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喊,聲音透著恐懼:“你想干什么?謀殺親夫嗎?”
復薪一聽男人沒有被打暈,心里也著急了。
他的大腦在飛速的思考,到這一步還能做什么補救呢?
于是假惺惺的說:“哎呀,相公,你可有事?我什么都看不見可是誤傷了你?”
王彥臨一手捂著流血的鼻子,一手摸摸后腦勺查看傷痕。不想與他多周旋。
“你快把架子上的毛巾拿給我。”
“哦,好的?!?p> 復薪在黑暗中摸索,找到了毛巾架,拿了毛巾遞給王彥臨便假惺惺的問。
“相公血流的多嗎?”
“不多,不過我得洗洗了。”
黑暗中王彥臨站起來向水盆走去。擦洗完畢后準備上床休息。
“相公傷了,娘子給你賠不是。”
復薪把剩下的酒全部倒出來,其中摻他偷藏的麻沸散。
“沒關系,我不喝了,咱們早些休息吧?!?p> 王彥臨的語氣已經(jīng)很不耐煩。
“喝嘛,不喝就是不原諒我?!?p> 復薪故意撒嬌哄騙,他不能放過最后的機會,將酒端到了男人的嘴邊,親自喂了下去。
果然,男人一喝完就全身癱軟的倒下去。
王彥臨就這么躺著,復薪到時有些挺害怕。
他上前摸摸男人的脖子,又把手放在的鼻子下探探。確定只是暈倒后,才把他安放好。
復薪小心翼翼的躺在王彥臨的身邊,自己也沉沉的睡去。
半夜王彥臨像是醒來過,只是復薪睡前死死的將他抱住,二人都動彈不得罷了。
“少奶奶,起床了。到了給公婆敬茶的時辰了。”
這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在安靜的黎明時分不亞于一聲吼叫,加上神經(jīng)緊繃的狀態(tài),復薪聽到動靜立刻彈起來。
“來了?!?p> 復薪感覺不對,這是男人的聲音,于是清清嗓子溫柔的喊道:“來了。”
他先摸摸王彥臨的呼吸,再看看昨日被打的傷口。一切無恙,起床開門。
前來的丫鬟,看到滿屋子里的亂象不敢進屋。
燭臺是倒的,原本在桌子上的物品散落一地,被單,床單都在地上,床上的帷幔此刻裹在少爺身上,少爺也是衣衫不整,四仰八叉的躺著,身上也沒有被子。
而少奶奶亦是如此。
子葉不敢抬頭多看,低著頭小聲的說:“少奶奶,請先快梳洗打扮吧,別人老爺夫人等太久?!?p> 復薪一口應答,也想趁王彥臨沒醒前趕緊離開,他想到昨日的舉動真是太失策了。
子蘭想替復薪更衣,卻被復薪一口拒絕。嚇的子蘭差點哭了。
他想上前安慰,但摸到自己臉上的胡渣,還是決定先藏起來換衣服刮胡子。
此刻他摸了摸剛剛刮好的臉,很滿意的坐在的梳妝臺前。
子蘭和子葉開始費力的將他混亂的頭發(fā)梳開。
王彥臨,一言不發(fā)的走到復薪的身后。
兩個丫鬟很自覺的給自家的少爺行了一個常禮。
復薪從鏡子中看到了身后的人一言不發(fā)。
敵不動,我不動,復薪冷靜的觀察。
王彥臨抬手要走了丫鬟手里的梳子,子葉也將發(fā)釵留在桌上。
子蘭給王彥臨搬來了板凳,兩個丫鬟識趣的走開。
房間里又只剩下他們二人,兩個心懷鬼胎的人互相從鏡子里觀察彼此的神情。
王彥臨梳頭的動作很是熟練,也很溫柔。
同為男人的復薪自然知道這是什么原有,帶著滿心的不屑問候他的祖上。
西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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