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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培養(yǎng)了一代佞臣

第八十一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眼前黑漆漆的只有雨幕,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姜好看見了一盞淡黃色的光,被誰持著,緩緩靠近。

  “晁老先生……”

  她蠕動嘴唇,昏迷前,終是說了出去。

  ……

  粗糙的寬木梁橫在眼前。

  姜好遲疑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腦袋脹痛厲害,嗓子也是干得發(fā)緊,她緩緩氣息,喊了幾聲‘青荷’也無人答話,便自己撐著床板坐起來。

  她剛起身,一杯清茶被遞到眼前。

  姜好接過,一仰頭喝個精光,這杯茶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花料制成,喝下去清爽甘甜,喉嚨干澀減緩,腦袋也清晰不少。

  “還來一杯么?”

  滄桑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姜好猛地抬頭,看見晁老手持拐杖,正面容慈祥地看著她。

  她一驚,想翻身下床,卻被晁老一手扶?。骸安挥昧?,你身子骨弱又淋了雨,惹了風寒,還是休息些好。”

  姜好順著晁老攙扶地力道緩緩向后靠,可出乎意料,她沒有倚在堅硬的木楞板上,而是一個柔軟光滑的抱枕。

  這個抱枕是用上等的蠶絲料制成,一寸千金,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靡麗熏香。

  這味道……

  還挺熟悉。

  她撫摸身下躺著和身上蓋著的雪絨狐毯,剛剛沒有發(fā)現(xiàn),可現(xiàn)在一看,整個房間樸素節(jié)儉,唯獨她這一處,是異常奢華。

  “這是,你的那個臭小子帶來的。”

  晁老拿著滴水不剩的茶杯,放到桌子上。

  花絕……

  姜好眨眨眼睛,除了他,還真想不到誰的品味能如此驕奢。

  她默默低頭,嘴角上揚,但又急忙收斂心神,暗自搖頭,不行不行,現(xiàn)在不是當花癡的時候。

  姜好問道:“前輩,齊羽……現(xiàn)在何處?”

  晁老一笑:“你是想問,老夫有沒有收六殿下為徒?!?p>  姜好沉默,手指微微用力抓住被褥。

  晁老繼續(xù)道:“收了,老夫隱沒山林二十余載,也難為你們還能念著老夫,來到這里?!?p>  他一頓,又一嘆:“我雖是隱居,可對外面的情景,也并非全然不知。”

  “丞相一脈的二殿下想獨攬大權,三殿下不甚了解,可他年幼時那一見,不見得是個成大器之明君,所以我才隱居?!?p>  姜好聰慧,一點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晁老退隱,一是遭受排擠,二是沒有合心意的上位者,至此,才告老還鄉(xiāng)。

  姜好出聲道:“莫不成您早已對齊羽抱有期望,那為何……”

  晁老看著淺光閃爍的燭燈,道:“歷來成大事者,何曾有平平淡淡一說?不經(jīng)歷點大風大浪,你們連失敗都算不上,更何況,你們還是奔著那個位子去的?!?p>  他用拄拐點地,眼睛看著姜好:“不過你這丫頭,倒是生猛,跟那小子一樣?!?p>  姜好沒有緩過神:“您說的誰呀?”

  晁老哼哼兩聲,捻著胡須高深莫測道:“還能是誰,那個為了給你做弓弩臂,不惜跑到荒無人煙的惡石嶺去尋千年寒鐵的冷臉小子,回來后,滿身帶血,要不是老夫用草藥吊著他,命早沒了?!?p>  姜好聽得是一陣一陣地發(fā)蒙,她知道那弓弩來之不易,可沒想到,會這樣艱險。

  她摩挲著手腕,神情有些恍惚。

  良久,她問道:“您怎么知道……”

  “因為晁大學士與南朝擅機關的歐陽乃一門下的師兄弟?!?p>  門,被推開。

  一只冷白的手握住門框,華美如絲羽的黑色長袖順著邊緣滑落,猩紅似血的荼蘼詭譎冷艷,宛若——它的主人。

  花絕帶著寒氣走進屋內,他也不看姜好一眼,隨意一甩手,那精致的白瓷碗便被他扔在桌子上。

  幾滴藥汁濺落桌面,屋子內瞬間彌漫起濃郁的苦澀味道。

  姜好一抓被褥,完了,這是生氣了。

  晁老咳嗽一聲:“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p>  說完,他佝僂著脊背拿起倚在墻壁旁的油紙傘,走出屋,又順帶關上了門。

  燭火閃爍,映射出墻壁上忽隱忽現(xiàn)的影。

  姜好往上拽了一下狐絨毯子,眼睛頻繁轉動,她抿了抿依然干裂的薄唇,一嘆,道:“你怎么來了?”

  花絕垂眸不語,他拿著絹帕,慢條斯理地擦拭碗沿邊濺落的黑藥汁,在確定干凈后,又重新端起藥碗,走去遞給姜好。

  感受到那一雙幽暗冷淡的眸子正從頭頂緊緊地盯著自己,姜好一時間有些緊張,有些心虛,竟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她默默地伸手接過,把碗沿放在嘴邊,才微微抿了一口,就皺起眉。

  好苦……

  但這話也不敢往外說。

  她蹙著眉,一口氣猛灌藥湯。

  “咳咳。”

  姜好用袖子捂嘴低咳幾聲,伸手把碗遞還給他。

  花絕接過,放床邊的木柜子上,從袖口取出一包蜜餞,拉開麻繩,拿出一塊果脯毫不客氣地塞進姜好嘴里。

  姜好默默咀嚼,口中的苦澀逐漸被甘甜所掩蓋,她抬頭,瞧著依然冷漠的人,再一次問道:“你……怎么來了?”

  “唉……”

  花絕深深地呼吸一下,似無奈,似煩悶,他在床榻邊坐下,伸手撩起姜好垂落肩膀上的烏發(fā):“姜姜,你怎么就不乖呢?”

  相比他的神情,那聲音是出乎意料地溫言軟語,好似一片羽毛輕柔又肆意地挑撥起湖面上的層層漣漪。

  姜好莫名引起一陣戰(zhàn)栗,她立即轉過頭,不再去看他。

  可顯然,這樣的舉動引來了不滿。

  花絕向前探身,他一只手按壓軟狐毯上,另一只手穿過姜好垂落臉龐邊的長發(fā),扣在后腦上,微一用力,姜好便不自覺地轉移回視線。

  “躲什么……”

  花絕直盯著她:“難不成,姜姜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虧心事?”

  姜好下意識反駁:“你說什么呢!”

  可這話才一出口,她便察覺到了自己聲音中有一種被誤認為紅杏出墻后的嬌嗔與不滿。

  她愣住了,這是自己會說出的話嗎!

  花絕倒是很受用,他松了扣住后腦的力道,轉手來到姜好臉龐邊,細細摩挲:“嗯,我自然知道,有我這樣美艷的人在姜姜面前,姜姜是不會再對其他丑物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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