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霸總的炮灰青梅
“安先生?!鳖櫮铧c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安先生,我有邀請您嗎?”歐陽子敬瞪著眼睛,怒視著他。
“歐陽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邀請函上特意標注,讓我一定賞光蒞臨,可見,歐陽先生的馭下手段不行?!?p> 安初白兩指夾著邀請函,送到歐陽子敬的眼前。
沒了笑臉,鏡片后的幽光一閃而過,跳梁小丑一樣地看著他。
歐陽子敬抽出邀請函,打開一看,咬牙驚惶地問著:“常山藥業(yè)是你的產(chǎn)業(yè)?”
安初白頷首致意,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歐陽子敬低頭的瞬間,臉上的猙獰轉瞬即逝,再抬起頭時,重新披上了玉樹芝蘭,風光霽月的假象。
“安先生真是年輕有為!”謙遜地笑笑,白色的襯衫上大片污漬,歐陽子敬也知道現(xiàn)在不妥,對著安初白再次笑談道:“抱歉,剛剛我有些失態(tài)了,安先生,先失陪一下,我處理好了再過來。”
歐陽子敬離開時,給了顧念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安初白和顧念的周圍,人為的隔出了一片小空地,此時誰也不敢上前。
“顧小姐,麻煩告訴家父一聲,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下次就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他了?!闭f完,一口喝掉手中的香檳,從容不迫地轉身離開。
到了陽臺外,安初白喘了一口氣,自己來的本意就是告誡顧海喬一聲,倒是免費看了一場鬧劇,索性目的達到,正想離開時,聽到陽臺的另一邊,幾個女人在邊上唧唧喳喳地聊天。
“哎哎哎,我聽說今晚歐陽家和顧家要公布聯(lián)姻的事,你們知道嗎?”
幾個女人坐在陽臺上交頭接耳,沒看到陽臺這邊,陰影處里還藏了個安初白。
“知道,我看吶,這顧總是擔心顧小姐站不起來,怕她砸在自己手上了,這才找上歐陽家……”
“對的,估計呀,顧家付出的代價還不少,不然怎么顧小姐腿剛殘,就巴巴地找人聯(lián)姻,而且找的還是歐陽少爺……”
“對呀,對呀,我還聽說……”
聯(lián)姻?
有意思。
安初白從影陰處站了出來,撇了對方一眼,神情冷漠地走了。
“哎喲,‘活閻王’什么時候來的,他怎么不出聲???”
“聽說就是他,把顧小姐的腿給弄殘的,剛剛離開時的那個眼神,你說?他會不會和顧小姐之間……”
“要真是這樣,不會找我們麻煩吧……”
“……”
安初白在角落里找到顧念,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回來找她,聯(lián)姻的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要說唯一擔憂的,不過是兩家聯(lián)姻之后,對自己的事業(yè)可能有一點點的威脅,可這在他看來,不過是他登上頂峰的一道坎坷罷了。
安初白找到她時,顧念正悠閑地享受生活,墨色的眸子里,染上一層笑意,像一只優(yōu)雅慵懶的小貓,整個人愜意的不行。
“安先生,你知道嗎?一杯可樂的含糖量是35克,是人體獲得熱量的最直接來源,甜食能促進多巴胺,內咖肽等激素的產(chǎn)生,會讓人產(chǎn)生滿足,興奮的感覺,然而這些感覺都是短暫的,吃完了這些,幸福感也就隨之離去?!?p> 她正端著一杯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可樂,也不喝,就這樣放在燈光下,看著高腳杯的杯壁上,懸浮的氣泡一點點消失。
安初白沒有打斷顧念的話,等她講完,才態(tài)度冷淡地說:“顧小姐,說了這么多,你想表達什么?是因為聽到你要和歐陽子敬聯(lián)姻開心嗎?”
他有些生氣,盡管這氣來的莫名其妙。
“不可能?!鳖櫮钜豢诜駴Q。
這么大的事,顧父不可能不和她說,但她也知道,安初白不會突然有的放矢地告訴她這些話。
“安先生,你放心,我是不會和歐陽子敬聯(lián)姻的。”
畢竟,那是我的敵人,至死方休的敵人!
顧念操控著輪椅,打算去找顧父,然而這里人來人往,根本就找不到方向。
“顧學妹,你也在這里呀。”
來人并不陌生,正是帶著顧念游逛新校園的陳韜光。
顧念入學后打擾過對方幾次,態(tài)度很好,能幫的上忙的他都幫了,不能幫上忙的,他也盡量找人幫她解決,是一個認真,負責任的好學長。
她正愁找不到方向,不知道顧父在哪兒的時候,陳韜光來了,想要開口請他幫忙時,安初白站在了她的身后,”不是要找顧先生嗎?怎么還不走?!?p> “這是?”陳韜光問的是顧念,看的卻是安初白。
安初白修長的身材,穿著剪裁考究的西裝,端的是青年才俊,卻給人一種極為霸道和危險的氣息,強烈的壓迫感讓他收回視線。
“這是安初白安先生,他是……”顧念還沒想好怎么介紹,就被安初白打斷了。
“走吧,我知道你父親在哪兒?!闭Z氣中帶著略微的敷衍和不耐煩。
顧念聽了,朝著陳韜光歉意地笑笑,操縱這身下的輪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
安初白帶著顧念,來到了離顧父不遠的地方停下,看著顧念自己過去,才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父正在和人寒暄,看見顧念過來了,舉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示意自己先要離開。
“念念,子敬沒陪在你的身邊嗎?”顧父有些不滿,說好會陪著顧念,人卻不見了,這樣的做法,多少會讓顧父有些懷疑,自己的做法到底正不正確。
“爸,我聽他們說,這場宴會舉辦的原因,是我作為顧氏下一代繼承人,和他歐陽子敬聯(lián)姻是嗎?“
顧念質問道,她也不想用這樣的語氣和顧父說話,然而身為當事人的她,卻是最后一個知道這個消息,實在是有點氣憤,多少都有些惱怒。
顧父點點頭,根本就沒把顧念之前的拒絕放在心上。
十幾年如一日的喜歡,哪是一朝一夕間就可以改變的。
可看著顧念的憤怒并不作假,力不從心地說:“爸錯了,不該不尊重你的意見和想法,對不起?!?p> 接著又是欲言又止,事情已經(jīng)做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是進退兩難。
一想到自己做的這些,還不都是為了顧念,現(xiàn)在就算反悔了又有什么關系,不過是舍些身外之物。
顧父轉身奔向二樓,被顧念攔住了:“爸,別去,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看著顧念堅定果斷的眼神,顧父選擇相信她。
徐徐的晚風輕輕搖曳。
窗外的暮色,早已移上了漫天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