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少夫人身死之迷4
好歹算半個公職人員，私闖官宅是犯罪，可懷秀只有十日時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她必須明白趙氏為何聲稱吳蕊兒是被謀害。
“誰？”
懷秀跳窗而入，一位中年婦人驚鄂的看著她，手里端著的藥碗滑落，懷秀眼疾手快，一躍到婦人面前，蹲身接住藥碗，輕輕放在一旁的桌上。
“姑姑莫驚，我乃六扇門的人?！?p> 六扇門？
婦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燭燈下看清了來人有些眼熟。
懷秀又道，“今晨，我等來府上拜訪，吳大人說夫人病重，不能見客，是以才夜晚尋來?！?p> 婦人記起來了。
“李媽媽，誰來了......”
屋里的動靜驚配了躺在床上的趙氏，她撐起身，李媽媽趕緊扶著她，小聲道，“夫人，是六扇門的人?！?p> 趙氏聽言又驚又喜。
懷秀趕緊上前一禮，“我乃六扇門......捕快李懷秀，受盛長司之令來調(diào)查吳蕊兒一案。”
趙氏絲毫不疑，甚至有些激動，“真是六扇門的？”
懷秀點點頭，趙氏突然咳嗽起來，李媽媽趕緊撫著趙氏的胸口，“夫人勿急，總算有人肯理這個案子了?！?p> 一番安慰后，趙氏又垂淚不止，懷秀耐心等待趙氏平復(fù)心情，才問道，“夫人是因何斷定吳蕊兒之死是謀殺而非意外？”
......
夜己深，懷秀回到了六扇門，未想在門口遇到了周清月。
二人相對而立，互相打量。
懷秀笑道，“這么晚了才回來？”
周清月道，“彼此?！?p> 懷秀又道，“獨自辦案？”
周清月回道，“彼此。”
懷秀聳聳肩，與她一同進(jìn)了門，“案子辦得如何？聽聞你那案子初審時，兇犯己經(jīng)招認(rèn)，復(fù)審時卻又翻供，應(yīng)該不會那么輕松吧，若有困難，我可以相助。”
周清月看她一眼，“官眷的案子更為復(fù)雜，時間有限，你可要好好想法子，若有困難，我也可以相助。”
懷秀笑了笑。
這時長安聽到動靜跑了出來，大呼小叫，“李懷秀，你去哪里了......”突見周清月，便不再言語。
幾人回到寢室，因胡玉珠在通州，三人話不投機，一夜無言，次日周清月先離開，長安拉著懷秀問東問西，秦榛也來質(zhì)問二人昨日的舉動，并說己經(jīng)呈報給盛長司，將來會計入她們的考核中。
懷秀笑道，“我辦完私事又去了一趟吳宅，終于見到了趙夫人。”她將夜見趙氏一事說來，秦榛不滿她這般私自行動，長安不問案子，卻問她辦什么私事。
懷秀懶得理她，“趙夫人其實沒有證據(jù)來證明吳蕊兒的死，她認(rèn)為吳蕊兒在謝家過得并不好?！?p> 長安皺了皺眉，“可是吳蕊兒與謝榮夫妻和鳴，這是公認(rèn)的事，當(dāng)初謝榮求娶吳蕊兒，謝家并不贊同，畢竟謝家是五品，謝榮又是有名的才子，有望登科，這場婚姻還是謝榮爭取而來，這才短短一年，就算是謝榮變心也不會這么快吧，再說了趙夫人憑什么說吳蕊兒在謝家過得不好？”
懷秀道，“趙夫人曾兩次發(fā)現(xiàn)吳蕊兒身上有傷，像是被人毆打而致，她曾詢問過，雖然吳蕊兒否認(rèn)，但趙夫人說能感覺到女兒不開心，她也私下問過季蘭，季蘭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說，當(dāng)時為了兩家顏面，趙夫人又是一個婦道人家，無主意，便沒有鬧開，直到女兒死了，這才激起趙夫人護(hù)女之心，說是拼了這條命，也要還女兒一個公道?！?p> 長安聽言長嘆一聲，“女子本弱，為母則剛，趙夫人此舉，晚矣?？删退闳绱耍膊荒茏C明這是一場謀殺?！?p> 的確如此。
懷秀想了想，“昨日驗尸，你可有發(fā)現(xiàn)吳蕊兒身上有什么別的傷？”
長安搖搖頭，“人都燒成那樣了，就算有毆打的瘀傷，也早己查不出來了，是不是趙夫人心疼女兒，誤認(rèn)為是被謀害的也說不定。”
懷秀道，“趙夫人最后一次見吳蕊兒，是在出事的前五日，趙夫人說那日吳蕊兒在吳宅呆到很晚才走，她以往都不會如此，臨走時還不斷叮囑趙夫人要保重身體。”
“這說明什么？”
懷秀搖搖頭。
三人沉默片刻，長安又問，“那接下來要怎么做？”
懷秀道，“我們還得去找季蘭，不過，不是明著去，而是暗著來?！?p> “晚上去？”
懷秀白了長安一眼，“你想辦法把季蘭引出謝府，我要單獨見她，但是不能引起謝家懷疑?！?p> “這可難辦了。”
懷秀道，“季蘭的家人也在京城?！?p> 長安眼珠一轉(zhuǎn)，“你不會讓我挾持她家人吧?！?p> 懷秀笑道，“這案子不能只我一人查吧，你也是有份的?！比缓罂粗亻?，“大人說是不是？”
秦榛一本正經(jīng)道，“不錯，若只憑李懷秀一人，就算破了案，也只能算她一人，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若因查案做了違法的事，不僅不能通過考試，還要擔(dān)責(zé)?！?p> 長安不悅的瞪起雙眼。
接下來，兵分兩路，長安想法子帶走季蘭，懷秀去約定的茶房等消息，至于秦榛，懷秀讓他自己選擇跟誰。秦榛想了片刻，選擇跟長安，因為他要知道她是如何帶走季蘭的，這是對她的考核，正中懷秀下懷。
懷秀并沒有去茶樓，而是來到文書街，她在王忠大人家門口佇立片刻，才上前應(yīng)門，“江州李懷秀，昨日來遞了書信，今日王大人是否在家？”
那門者抬頭看她一眼，“大人剛下朝回來，你隨我來。”
懷秀大喜。
懷秀被領(lǐng)進(jìn)門，這是一所精致的庭院，雖然不大，處處透露著江南水鄉(xiāng)的味道，阿爹說，王大人是杭州人，如今身居六科給事中一職，官居正六品，他能見她，全靠阿爹寫的那封信，也說明，王大人念著舊情。
懷秀心情忐忑的在客廳侯了半刻鐘，身著儒服的王忠走了進(jìn)來。
懷秀忙不失迭的施禮，“民女李懷秀見過王大人?！?p> “你就是李公明的那丫頭？”
懷秀抬起頭看著王忠，“正是?！?p> 在王忠打量她的同時，懷秀也打量著王忠，八年，她依舊認(rèn)得。
“懷秀，你每天給你阿爹送飯，不辛苦嗎？”
“你阿爹把你教得好。”
“懷秀，聽你阿爹說，你在學(xué)字，這些紙墨筆硯就送給你?！?p> “懷秀，天快黑了，別等你阿爹了，快回吧?！?p> ......
雖然王忠當(dāng)時是縣令，但對她與阿爹很好，她幼時常去衙門玩耍，王大人也從不阻攔，此番再見，許多往事皆涌上心頭，懷秀有些小小激動，王忠不免也感概。
“像，像，一晃八年，都長這么大了。”
懷秀笑道，“大人還和以前一樣，懷秀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p> 王忠笑道，“你阿爹可好？”
“謝大人掛念，阿爹甚好?！?p> 王忠點點頭，讓仆人端來熱茶，還有糕點，懷秀受寵若驚，再三道謝。
“你阿爹的信，我己經(jīng)看了，真想不到，你居然要考六扇門的捕快？”
懷秀羞澀的點點頭，“阿爹本不同意我來，但進(jìn)六扇門是懷秀從小的愿望?！?p> 王忠道，“那你可知現(xiàn)在六扇門的情況？”
懷秀道，“知道，不瞞大人，我己經(jīng)通過了前兩輪考試，現(xiàn)在正在查兵部員外郎家的一樁失火案?！?p> 王忠驚訝，“己經(jīng)通過了兩輪？”
“嗯?！?p> 王忠感嘆道，“很了不起了，你說的失火案是否是謝家的那個案子？”
懷秀道，“這正是考試的內(nèi)容。”
王忠一時啞然，忽爾又笑道，“諸葛明就是諸葛明，居然讓你們?nèi)フ{(diào)查，不過，這不足為奇。”又道，“此番調(diào)查是否遇到了什么難處？”
懷秀趕緊搖搖頭，“今日來尋大人的確是有事要求，但與考試無關(guān)。”
“哦？”
懷秀鼓起勇氣，“大人，還記得石安縣的宋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