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錦衣閣（少夫人身死之迷15）
從這幾日的諸多走訪調(diào)查，懷秀從不同人口中，看到的是不同的吳蕊兒。
“季蘭口中的吳蕊兒善良，膽小，白姨娘稱吳蕊兒是所謂的大家閨秀，為何要用“所謂”二字？難道說，她并非我們想像的大家閨秀？梁小姐認(rèn)識的吳蕊兒是極有主見的，三人不同的說法，有自相矛盾之處?！?p> 長安道，“也許三人并非真正了解吳蕊兒?！?p> 懷秀道，“正是如此，那么吳蕊兒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所以我懷疑吳蕊兒。恰巧，我聽到街上有人議論西域來的雜技班，有一個絕活，名大變活人，而那西域雜技班正是入謝府為白姨娘生辰演出的戲班，還有，白姨娘與吳蕊兒的關(guān)系，并非她說的那么生疏，因為吳蕊兒還親自為白姨娘制衣。”
姜澤道，“怪不得，你會去監(jiān)視雜技班，你認(rèn)為吳蕊兒其實是通過白姨娘被雜技班帶出了謝府？”
“是。”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懷秀道，“吳蕊兒死前穿金帶銀，并非是因為她想走得體面，或是對謝公子有些念想，更有可能是，讓大家認(rèn)為廢墟下的人就是她自己。因盛長司在調(diào)查謝瑞與吳興時暫無線索，兵部的皮帳其實早有問題，前兩年就有云州巡撫參奏過，不過沒有受到重視，所以，我與盛長司決定，假借此案己結(jié)，一來，通過趙夫人被關(guān)押，或許可以逼吳蕊兒現(xiàn)身，二來，讓謝瑞等人露出異端，果不然，在假結(jié)案的第二日，我監(jiān)視雜技班時，不僅發(fā)現(xiàn)了白姨娘，還發(fā)現(xiàn)了海盜胡三?！?p> “懷秀，原來你是瞞著我?！遍L安不悅。
懷秀不好意思道，“并且故意瞞著誰，盛長司要查兵部，越少人知道越好，就連秦大哥也是事后才知?！?p> 說到這里，胡三當(dāng)年在石安縣犯下的案子也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眾人皆沉默，懷秀嘆了聲氣，“實在不好意思，在調(diào)查吳蕊兒之案時，我屢次因私事調(diào)查了當(dāng)年的案子?！?p> 胡玉珠聽得云里霧里，吳卓十分佩服，姜澤有些感概，“這并非私事......”
長安驚訝，“你說當(dāng)年胡三掠走了宋元與容娘？”
懷秀道，“他們一個是我的恩人，一個是我的幼伴?！?p> 長安嚅嚅唇不再言語，周清月一直沒有開口。
“那這與失蹤的尸體有什么關(guān)系？”胡玉珠問道。
懷秀道，“即然懷疑吳蕊兒沒有死，那么謝家的尸體是誰？”
吳卓道，“若能找到白姨娘，想必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p> “白姨娘己逃，只有從尸體來源入手?！苯獫蓪σ惶?，“如此，我們就去林家?！毖援厧浵茸叱?。
“喂，”胡玉珠道，“在通州也未見你這般積極?！?p> 懷秀跟著走了出去，長安與胡玉珠搶先擠出門，生怕落了后。
吳卓看向周清月，卻見她在走神，“你呢？”
周清月回神道，“我去找吳興?！?p> “不必這么急著立功吧?！眳亲亢俸僖宦暎拔胰?.....問問衙司，看他有什么需要我做的?！?p> 懷秀四人來到京郊林家，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己是人去樓空，走坊四周鄰居，皆不知他們是何時搬走的，說前兩日還看見夫妻二人，原來林氏夫婦并非本地人，兩年前來到這個村落，里正說，他們是從云州而來，因兵患流落在此地定居，男人上山打柴，女人在家織繡，女人的繡活很好，有時還會拿到城里去賣。
懷秀在林家收到一些織品，頗有些異域風(fēng)格。
“這是什么？”
胡玉珠發(fā)現(xiàn)一個錦盒，盒子上有“錦衣閣”的字樣。
姜澤道，“這是京城一家成衣鋪子?！?p> “對對?！崩镎?，“林家娘子的織品賣到了錦衣閣，村里人都稱贊不己?！?p> 懷秀突然想到在梁小姐口中聽說過錦衣閣。
“看樣子，我們要去一趟了?！睉研愕?。
“我和你一起去。”姜澤道。
“我也去?！?p> “我也去。”
“關(guān)你什么事？這是我們的案子?！?p> “關(guān)你什么事？這也是我們的案子?！?p> 懷秀聽玉珠與長安斗嘴，受不了的搖搖頭。
錦衣閣：
馮征正在給自家主子稟報情況，“老賀他們己經(jīng)撒了，“德緣”商號也己關(guān)門，所有東西都清理干凈，就算六扇門尋到商號也只是一個空架子，什么也查不到。”
墨衣負(fù)手站在窗下，看著院中一棵己經(jīng)開始變黃的銀杏樹，嗯了一聲。
馮征又道，“二娘與胡老三說想來見公子，向公子請罪?！?p> 墨衣道，“胡老三的傷怎么樣？”
馮征回答，“沒什么大礙?！?p> 墨衣道，“那就讓他滾回瓊州去，沒有命令，不準(zhǔn)回來?！毖哉Z中隱隱透著怒火。
“是。”
馮征道，“二娘手下的白冰要怎么處治？此番若不是她搭理吳蕊兒之事，也不會引來六扇門的注意?！?p> 正在這時，只聽外面有人說來，“慧娘求見。”
“進來吧。”
陸慧娘走進了屋子，馮征朝其一禮，“見過夫人?！?p> 陸慧娘點了點頭，看向窗下的墨衣，柔聲道，“關(guān)于吳蕊兒的事，都是慧娘的錯。”
墨衣道，“這與你無關(guān)?！?p> 慧娘搖搖頭，“吳蕊兒本是店里的貴客，我聽二娘提及她受夫君毆打，覺得她甚是可憐，就讓二娘幫幫她，這才有白冰讓老賀將吳蕊兒帶出了謝家，否則也不會引出后面的事來。宋大哥要罰就罰慧娘吧。”言畢，便要跪下去。
墨衣三兩步來她面前，扶起她，“你這是做什么，你不必自責(zé)，是他們辦事不利......”
“夫人，六扇門來了幾個捕快，說要見你?！遍T外有小丫頭稟報。
*
懷秀，長安，玉珠，姜澤來到錦衣閣，三位姑娘被這里的豪華驚呆了。
這何止是一間成衣鋪！
四扇開的店鋪大門，寬大的店面，精美的裝飾，典雅的風(fēng)格，進進出出的貴婦小姐，衣香鬢影，各種上品綢緞，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長安與玉珠一會兒東摸摸，一會兒西摸摸，“這料子好。我在杭州見過。
“這一尺布料可當(dāng)我們一月的俸祿?！?p> 懷秀從小便不在意這些穿帶，此番也不免感概，“做女人......真花錢!”
姜澤聽了倒是輕輕一笑。
長安湊到懷秀身邊，“你看，這些丫頭們穿的都比我們好?！?p> 懷秀笑道，“要不，你不當(dāng)捕快了，來這里當(dāng)丫頭吧?！?p> 長安哼了一聲。
慧娘從后院走來，聽了這話，輕笑一聲，“不知幾位捕快大人......咦，原來是李姑娘?！?p> 懷秀也很詫異，能在這里遇到陸慧娘，“原來陸夫人的成衣鋪子竟是錦衣閣。”
慧娘笑道，“讓李姑娘見笑了，對了，姑娘要尋的人尋到了嗎？”
懷秀對慧娘一禮，“己經(jīng)有些眉目了，還得多謝夫人提醒。”
“原來，你們認(rèn)識呀?！遍L安與玉珠異口同聲。
一番簡單的交談，懷秀說明來意，慧娘請幾位上二樓詳談。
“樓上還有？”玉珠驚訝。
慧娘領(lǐng)眾人上了二樓，未想樓上更為雅致，二樓陳列著十?dāng)?shù)款成衣，款式新穎，布料華美，除此之外，還有繡娘們現(xiàn)場勞作，看著她們熟練的穿針引線，刺繡織錦，姑娘們十分佩服，慧娘介紹道，“每一件成衣都是為貴客量身打造，按著她們的喜好，由繡娘給出建議，再設(shè)計完成?！?p> 懷秀無不感概，“原以來做衣服是很簡單的事，卻不其然?！?p> 慧娘笑道，“姑娘們?nèi)粝矚g，慧娘可以送姑娘們一套衣衫。”
玉珠不免癟嘴道，“我買得起?！?p> 長安忙不失迭的點頭，“好好?！?p> 懷秀笑道，“多謝夫人好意，這么好看的衣衫穿在懷秀身上，實在浪費了?！?p> 二樓還開設(shè)了幾間雅間，專供貴客喝茶，休息，慧娘將幾人帶進一間雅房，讓小丫頭備上好茶，各自安坐后，懷秀拿出在林家找到的“錦衣閣”盒子，“不知此物是否貴店所有？”
慧娘看后點點頭。
“那夫人可認(rèn)識一位林家娘子，家住西郊？”
慧娘不能確定，讓小環(huán)去查，最后查得有這么一位林家娘子，往店里送過幾次繡樣，慧娘倒也想起來了，“此娘子的刺繡頗有異域風(fēng)格，我們采用過她的幾張繡樣。”
“最后一次見面是什么時侯？”
小環(huán)查資料道，“最后一次送繡樣是在三個月前，之后便沒有見過。”
至于林家娘子其他事，錦衣閣是一無所知。
“那么，夫人可認(rèn)識吳蕊兒？”
慧娘道，“認(rèn)得，我還教過她的針法，聽聞她出事了，甚為遺憾?！?p> “那么謝家姨娘可認(rèn)得？”
慧娘道，“未曾見過，聽說過，吳少夫人還曾為她制作新衣。”
陸慧娘的每一個回答都無比坦蕩自然，找不出一點毛病。
“李懷秀......”
這時，吳卓匆匆忙忙的跑來，“蹬蹬”的上了二樓，“大理寺傳來消息，吳蕊兒現(xiàn)身了?！?p> 幾人立即告辭而出，二樓的另一間屋子，窗戶打開，墨衣站在窗口看著懷秀幾人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