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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抓捕的犯人

第四章:紅色高跟鞋(三)

無法抓捕的犯人 暖生紅夜 5667 2022-03-14 20:08:40

  “監(jiān)控視頻里看不見臉啊。”小賈懊惱地說。

  高吉鶴所言的監(jiān)控視頻確實存在,但是看了半天,他們只看到了來接張月的車子和車牌號。

  “還好還有車牌。”小賈抄下號碼,“我這就電話交警查記錄?!?p>  高吉鶴點(diǎn)點(diǎn)頭,但對此并不樂觀。

  “你是覺著查出來也沒什么用?”老張問。

  高吉鶴又點(diǎn)點(diǎn)頭,說:“如果程安安真如傳言所說那么厲害,估計早就處理了這輛車?!?p>  老張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

  果不其然,小賈打完電話,垂頭喪氣。

  “交警說這個車牌登記的車已經(jīng)一年前就報廢了。”小賈很沮喪。

  老張拍拍他的肩安慰說:“不要?dú)怵H。如果傳言是真的,那么程安安身后一定有一批人幫她干活。僅靠表面證據(jù)是無法立案的,必須深挖。”

  “那……要怎么深挖?”

  方法估計就只有一個吧。

  老張嘆口氣,看向高吉鶴。高吉鶴應(yīng)該會選擇去那個地方吧。

  老張嘆了口氣。之前的案子,已經(jīng)耗費(fèi)了高吉鶴很多心力,讓他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出來?,F(xiàn)如今的這個,估計也是一樣吧。

  “老張,我們?nèi)フ乙幌轮纼?nèi)情的吧?!备呒Q說。

  果然被老張料到了。

  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小賈也一起?”

  “一起?!备呒Q轉(zhuǎn)頭對小賈說,“如果你要在刑警這個崗位上做下去,就要跟這些人打好交道?!?p>  “這些人?”小賈疑惑,不明白高吉鶴的堅毅和老張的無奈從何而來。

  然后他見到了那個太陽穴有疤的女人,擦拭著吧臺。

  “高警官這么有空?”女人調(diào)侃著高吉鶴,“帶同事來喝兩杯?!?p>  高吉鶴在吧臺前坐下,抽出一支煙,點(diǎn)上抽起來。

  “陳依,我今天不是為了林愛的案子來的?!?p>  陳依低著頭,手上的活兒不停,灑脫地說:“林愛都死了,她的案子也結(jié)束了?!?p>  “你我心里都清楚,她雖然死了,但是那個案子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

  這次陳依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

  “隊長,案子?!崩蠌?zhí)嵝训馈H羲患皶r把高吉鶴拉回來,他們今天估計根本無法查張月的案子。

  因為高吉鶴會一直跟陳依爭議上一個已結(jié)的案子。

  “我今天來是想跟你了解點(diǎn)情況?!备呒Q被拉回來了。

  “你是想了解近期酒業(yè)的價格水平呢,還是想了解年輕人的娛樂方式???”陳依沒有笑,但是嘴里卻說著玩笑。

  “如果要處理一個麻煩,犯法有尸體的那種,找誰處理起來最快又最無后顧之憂?”

  聽到高吉鶴的問題,小賈率先被嚇了一跳,心想隊長這是在干嘛?怎么會跟個普通人說這樣的話,而且說得還如此直白?

  陳依則停下了手頭的活,抬頭答道:“高警官,你在拍香港警匪片嗎?就算是,也不該找我扮黑幫老大。我可不像,我這里更不是黑道聚集地?!?p>  “不要給我打哈哈,陳依。你和你的那些員工私下里在干什么,我一清二楚!”高吉鶴擰著眉說道。

  “干什么?”陳依可沒那么容易嚇唬,“你倒說說我們在干什么?”

  火花在空氣彌漫開來,眼看著高吉鶴就要擼袖子,老張連忙勸說道:“陳老板,你消消氣。我們隊長是覺著你路子廣,知道的事情也多,想請教請教你?!?p>  “請教不敢當(dāng),”陳依擺擺手,“您幾位少來我這里搗亂就好了。上次高警官在這里撒酒瘋,弄得我一晚上生意全泡湯了?!?p>  “是,上次我們隊長喝多了,確實打擾你生意。但這次不同,有個案子涉及到一個年輕女孩的生死,說不定其背后有更多女性被害?!?p>  老張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陳依的表情。

  他們知道,但凡女性受害事件都能引起陳依的注意。

  陳依看向他,說道:“身為女性,我很同情這些受害者。但是我又不是警察,幫不上什么忙?!?p>  老張笑了笑,說道:“假如,我是指假如啊,陳老板。如果你很好的朋友忽然失蹤了,警察也找不到。你會怎么辦?”

  有點(diǎn)意思。陳依癟癟嘴,答道:“假如我的朋友失蹤了,警察也找不到。那我應(yīng)該會去找老饕?!?p>  “老饕?”

  這個名字引起了高吉鶴三人的注意。

  “老饕是誰?”

  “老饕嚒,人脈廣,朋友也多,耳朵也靈。全杭州沒有他不知道的事?!?p>  “哎呦,這是個順風(fēng)耳還是千里眼?全杭州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太夸張了吧?!毙≠Z質(zhì)疑道。

  陳依輕蔑地笑著說:“我不是說假如嘛。有沒有這個人,這個人有沒有這么厲害,都是假如?!?p>  小賈語塞了解感覺陳依在嘲弄自己,他看向高吉鶴和老張,后二者認(rèn)真地在聽陳依說話。

  “那么假如我們要找這個老饕,我們應(yīng)該去哪里呢?”老張問。

  “不知道?!标愐罁u搖頭,“老饕神出鬼沒,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p>  “那……”高吉鶴著急了,正想追問,卻被老張攔住了。

  “那如果是你,你會去哪里呢?”老張老道地問。

  “我會等?!标愐雷孕诺卣f,“老饕每周三晚上都來我這里喝酒?!?p>  原來如此。

  高吉鶴與老張對視一眼,明天就是周三。

  “好,謝謝你,陳老板?!备呒Q這會情緒平復(fù)了下來,客氣地道別。

  “再見?!标愐览涞貙⑷怂妥撸皖^看了看手機(jī)。屏幕上剛剛跳出一條信息。

  常墨去自首了。

  這是信息的內(nèi)容,來自程安安。

  “什么?”剛回到中隊,獲知這個消息的高吉鶴大吼一聲,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常墨現(xiàn)在在哪兒?”還是老張鎮(zhèn)定。

  “在西溪派出所的拘留室。那邊的民警正等你們過去呢。”

  “為什么去那邊?”為什么沒有到天璽集團(tuán)附近的文瀾派出所自首?

  “常墨家在那兒附近?!?p>  “行,我們走一趟。”

  派出所的拘留室暫時關(guān)押未定罪和沒有得到法院正式拘捕的疑犯。

  如果常墨最后被定為張月兇殺案的嫌疑人,那么他會被移交到拘留所。

  但是高吉鶴不相信,他不相信常墨是兇手。

  他盯著眼前這個文弱的男人,問道:“你說自己殺了張月?”

  常墨點(diǎn)點(diǎn)頭。

  “你為什么殺她?”

  “她……她逼我跟我老婆離婚?!背D曇羯硢?,似乎很疲倦。

  “你是怎么殺她的?”

  “我約她到了經(jīng)常見面的公寓,趁她不注意,從背后把她勒死了?!?p>  “尸體呢?”

  “我原本是埋在慈恩醫(yī)院里,不知道為什么你們?nèi)ゲ榈臅r候,尸體卻不見了?!?p>  “難道不是程安安幫你處理了嗎?”

  這個問題常墨沒有立刻回答,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鏡,隨后才說:“確實是有傳聞?wù)f,程安安幫高管處理麻煩。不過我跟她不熟,也信不過她,所以沒找她?!?p>  “從頭到尾,程安安都不知道?”

  常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一連串的問答下來,讓高吉鶴十分窩火,這分明就是想把張月一案作為單獨(dú)的情殺案處理。

  天璽這是想斷尾求生嗎?

  沒門!

  高吉鶴重重地捶了桌子一下,說道:“好!既然你說自己殺了張月,那么把作案過程,地點(diǎn)都如實講一遍,另外我們也要跟你妻子確認(rèn)一下?!?p>  提到燕蕭蕭,常墨臉色瞬間煞白,連連擺手說:“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問她也無濟(jì)于事?!?p>  這反差的舉動讓高吉鶴心中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他站起身,拍拍小賈肩膀,說:“小賈,你跟派出所的老同志學(xué)習(xí)一下如何錄口供?!?p>  說完不得小賈回答,便向老張使了個眼色,二人先后離開問詢室。

  “去常墨家嗎?”老張默契地問。

  高吉鶴點(diǎn)點(diǎn)頭說:“聯(lián)系一下他家小區(qū)物業(yè),讓他們幫忙開門。”

  高吉鶴的直覺是對的。

  推開常墨家的門,映入眼簾的是簡約素雅的豪華公寓,但是沒有生氣。

  屋里很干凈,一塵不染,每件擺設(shè)、用具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看得出女主人很用心整理。

  似乎看不出什么異樣。

  高吉鶴在客廳轉(zhuǎn)了一圈,問物業(yè):“常墨夫婦感情怎么樣?”

  “這個我們也不好亂說。只是平時見他們夫妻倆經(jīng)常同進(jìn)同出,周末還一塊兒出去買菜??雌饋硗玫摹!?p>  高端小區(qū)的物業(yè)人員說話得體不失禮節(jié)。

  “燕蕭蕭一般什么時候回家?”

  “不一定。大多時候常先生會去接她下班,但有時候她加班比較晚,甚至可能通宵,就留在公司不回來了?!?p>  高吉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5:12。

  “老張,我們還留著燕蕭蕭的電話吧?!?p>  老張點(diǎn)點(diǎn)頭,摸出筆記本翻查了一會兒便找到了。

  不用高吉鶴說,老張立刻撥通了燕蕭蕭的電話,但是響了半天都沒人接。

  “那個……”物業(yè)耳朵比較尖,“臥室里好像有電話鈴聲。”

  三人走到臥房門前,確實有傳來類似電話鈴聲的音樂。

  老張掛下電話,那音樂也停了。

  難道……

  篤篤。

  “燕女士,你在嗎?我是高吉鶴,刑偵中隊的,我們之前見過面?!备呒Q湊近房門說,“我們想跟你了解點(diǎn)情況,麻煩出來一下?!?p>  篤篤篤。

  沒有回應(yīng)。

  篤篤。

  “燕女士,你先生去派出所自首了,你知道嗎?”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高吉鶴示意老張再打電話。音樂鈴聲再次響起,但是仍然沒有人接。

  “撞門吧?!备呒Q提議。

  物業(yè)有些為難,說道:“這……不太好吧,萬一人在里面,只是不愿意接電話,或者……”

  “你放心,我們會承擔(dān)責(zé)任,不關(guān)你的事。”

  “而且萬一燕女士在里面暈倒了呢?!?p>  高吉鶴的保證與老張的話,讓物業(yè)同意了撞門。他往旁邊退開。

  撞門自然是高吉鶴的活。他往后退了兩步,快速沖向房門,很輕松地把門撞開了。

  但是房間里沒有任何人,只有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屏幕剛剛暗下。

  “原來是忘了帶手機(jī)啊。”物業(yè)長舒一口氣,心想燕蕭蕭至少沒出事。

  “隊長,”老張卻不這么想,“床角有血跡?!?p>  高吉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雖然很小,只有指甲片那么點(diǎn),但確實是暗紅色的疑似血跡。

  “打電話叫老秦吧?!彼f,隨后抽出一支煙,打算解解煙癮,卻被物業(yè)攔住了。

  “不好意思,高警官。常先生他們家禁煙的?!?p>  管得還真寬。高吉鶴瞪了他一眼,乖乖地收起香煙,但下一秒立刻反應(yīng)過來。

  “他們家禁煙?”他確認(rèn)道。

  “對。常先生和他夫人都不抽煙,家里來客人也明令禁止抽煙。”

  “但是客廳的茶幾上放著煙灰缸,而且內(nèi)壁沾著些許煙灰,分明是有人抽過煙,把里面的煙灰倒掉了?!?p>  這句話問得物業(yè)啞口無言。他說的都是事實,至于為何常墨夫婦突然允許有人在家抽煙,他不得而知。

  “這兩天有陌生人來過嗎?”

  “陌生人倒沒有。不過是常先生的幾位同事來過?!?p>  “誰?”

  “利總和程總。”

  “該死!”聽到這兩個名字,高吉鶴低聲咒罵了一聲。

  他早該猜到的,常墨突然自首肯定是利仲南和程安安做了什么“好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不難猜測他們拿燕蕭蕭威脅常墨。

  “知道有什么用?你又沒證據(jù)。”秦月冷著臉說。

  這次還是沒有尸體,他還是很不爽。

  “老秦,你這次無論如何要幫我查出點(diǎn)線索來,我不能放任這兩個混蛋逍遙法外!”高吉鶴憤懣不平地說。

  “目前為止,只有指紋和少許血跡?!鼻卦麓蜷_法證剛發(fā)來的報告,“床角的血跡確認(rèn)是燕蕭蕭的,但是量很少,頂多是擦破皮的程度。至于指紋嚒,除了常墨的,還有另外兩組。但是因為指紋庫沒有記錄,所以無從查實是誰的。另外,咦!”

  “怎么了?”

  秦月的疑惑表情讓高吉鶴意識到可能查到了有用的線索。

  “他們在菜刀上查到的血跡,擁有雙性染色體?!?p>  “什么意思?”

  染色體,高吉鶴聽懂了。但是雙性……

  “就是雌雄同體?!鼻卦伦屑?xì)看了看報告,“正常人的染色體,女性是XX,男性是XY。而雙性染色體同時擁有這二者,比方說XXY。這種人在發(fā)育過程中可能同時具有男性和女性的第二性征,甚至可能同時擁有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p>  “所以?”高吉鶴只想知道結(jié)論。

  “常墨和燕蕭蕭的DNA都是正常的,所以這必然是第三人?!?p>  “那這第三人……”

  “我怎么知道是誰。最多幫你在數(shù)據(jù)庫里做匹配。但如果這個人沒被警方留過DNA樣本,就只能靠你自己了?!?p>  高吉鶴點(diǎn)點(diǎn)頭。他本就打算自己查,但若有數(shù)據(jù)能匹配自是再好不過了。

  “小區(qū)監(jiān)控視頻拿來了?!崩蠌垖Ω呒Q說,“看視頻記錄,上午利仲南一個人來的,離開也是一個人。然后下午常墨從家里出來,時間上來說,他離開家后馬上去了派出所。”

  “這么看來,利仲南來要挾常墨的可能性很大。那程安安呢?”

  “程安安是常墨離開后來的,帶了兩個人。”

  高吉鶴覺著有些不對勁,問道:“如果程安安是在常墨離開后來的,她應(yīng)該沒有進(jìn)去吧?!?p>  “進(jìn)去了?!崩蠌埻瑫r調(diào)取了電梯和常墨家門口的監(jiān)控,“直接拿鑰匙開的門,進(jìn)去后過了有個把小時才走的。”

  “常墨夫婦不在家,她帶著人進(jìn)去干什么?”

  “是啊。如果燕蕭蕭是從家里被帶走的,程安安說不定是去處理現(xiàn)場。但從目前來看,燕蕭蕭根本沒回過家,程安安就沒有毀滅證據(jù)的必要?!崩蠌垖Υ艘彩忠苫蟆?p>  “在這里猜也沒用。直接去問?!?p>  “打草驚蛇嗎?”

  高吉鶴點(diǎn)點(diǎn)頭,眼下最緊要的是確認(rèn)燕蕭蕭在哪里,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解救燕蕭蕭,是他們破案的關(guān)鍵。

  但高吉鶴不知道的是,除了他們,還有人也在找燕蕭蕭。

  “沒找著?”程安安問。

  “唔?!崩削颐孀佑悬c(diǎn)掛不住,他號稱“黑白通吃”,眼下卻連個女人都找不到。

  “看來利仲南早就防著我,偷偷找了地頭蛇。”程安安本想好好嘲笑老饕一番,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我們也有地頭蛇?!崩削铱聪蛞慌缘年愐?。

  陳依笑了笑說:“您老抬舉我了。我的影響力只限酒吧周邊五公里范圍內(nèi),再遠(yuǎn)就只是個丫頭片子了?!?p>  “利仲名下的別墅,公寓,還有他情人的地方都沒有嗎?”程安安不死心,確認(rèn)道。

  “沒有。都找過了?!?p>  “那會去哪兒呢?”程安安犯難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嘛。難道我們非得找到燕蕭蕭,才能把利仲南拉下馬?”老饕不解。

  “燕蕭蕭不是重點(diǎn)?!标愐澜忉屨f,“我們是想找到利仲南最隱秘的據(jù)點(diǎn)?!?p>  “為什么?”

  陳依沒有回答,只是看向沉思中的程安安。

  此時程安安的電話響了。

  “什么事?”是安妮打來的。

  “程總,刑偵中隊的高隊長又來了。說想跟您談?wù)劤8笨偟氖?。?p>  “知道了,我就回去,請他稍等一下。”

  程安安掛了電話,收拾離開。

  “找不到就別找了,”她說,“讓人24小時跟著利仲南。我就不信他不去露馬腳?!?p>  “嗯。”老饕哼哼道。

  24小時跟蹤?她當(dāng)自己是誰,下這么蠢的命令。老饕早就接了艾克的指令,另作安排。

  “高隊長,張月的案子查到什么了嗎?”這次程安安率先發(fā)問。

  高吉鶴點(diǎn)點(diǎn)頭說:“查到了一些?!?p>  “那實在太好了?!?p>  “不過還需要程總的配合?!?p>  “我的配合?”程安安明知故問,裝糊涂。

  “實際上犯罪嫌疑人今天去自首了。”

  “哎呀,這樣啊。是誰呢?”

  高吉鶴瞅了她一眼,說道:“常墨?!?p>  程安安微微抬眼,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說道:“不會吧?怎么會是常副總呢?”

  “是啊,真是意料不到。說起來,”高吉鶴話鋒一轉(zhuǎn),“程總?cè)ミ^常墨家?”

  就知道他會問這個。

  程安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也不隱瞞,答道:“是啊,去過。”

  “干什么去了?”

  “打掃衛(wèi)生?!背贪舶惨馕渡铋L地笑了笑,“天璽集團(tuán)高管們的屋子,都會定期去做個清潔?!?p>  “清潔?程總還要管這個?”

  “哎呀,怎么說呢?高隊長,”程安安很鎮(zhèn)定,一點(diǎn)都沒有被抓到把柄的慌張,“這個清潔跟平常理解的意思不同。作為浙江最大的房產(chǎn)公司,我們的高管必然會招致嫉妒和窺探。所以……”

  “是檢查有沒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p>  程安安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默認(rèn)。

  “那么有嗎?”

  程安安搖搖頭說:“最近這次沒有?!?p>  也就是說之前有過。

  “程總跟常墨的夫人熟嗎?”高吉鶴可沒打算就此打住。

  “還……”

  程安安正準(zhǔn)備回答,卻被打斷了。

  沒有敲門聲,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

  “姐姐,姐姐?!蹦贻p男子跑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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