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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抓捕的犯人

第七案:無法抓捕的犯人(二)

無法抓捕的犯人 暖生紅夜 5534 2022-04-21 00:12:03

  程安安驚訝地抬頭,問道:“你沒殺他?”

  “沒有啊,”雖這么說,利仲南卻沒有停止奸笑,“試了那么多手段,他都不愿意說,之后我就放棄了,順便也放棄了他?!?p>  “什么意思?”

  利仲南指了指旁邊的木門,說道:“就這樣放棄了?!?p>  上一刻是寒冷,這一刻是冷冽入骨,程安安覺得,她連呼出的氣都是冰冷的。

  利仲南指的那個木門,陳舊不堪,門上的掛鎖更是銹跡斑斑,一看便是已棄用很多年了。

  一個人,被關在這里那么多年,結(jié)果只有一個。

  “你,”程安安的聲音在顫抖,“你把他活活餓死了?!?p>  “也不一定,”利仲南的表情輕松地好似在說吃什么中飯,“也可能是毒發(fā)身亡。那兩個實習醫(yī)生給他注射了很多藥水,我最后一次見他,那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哈哈哈……”

  囂張的笑聲如此刺耳,刺得程安安頭疼。不知道是頭疼,還是心痛,程安安雙眼通紅,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抬頭瞪去,利仲南還在笑,手終于控制不住,朝對方揮了過去。

  啪!利仲南被重重地打了個耳光。

  耳光響亮,在深邃的洞穴中回響半晌,現(xiàn)場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程安安,看著她的眼中流下一滴清淚。

  “你著什么急?”利仲南摸了摸被打腫的臉說,“很快就輪到你了?!?p>  程安安一邊流著淚,一邊冷笑,說道:“利仲南,這句話還給你?!?p>  “哈?”利仲南感到好笑,事到如今,程安安還在倔強什么,“程安安,這里是地下15米,老鬣跟他的手下都是高手,別墅里還有特種部隊出身的雇傭兵把守。今天,你休想走出這里了。”

  他朝老鬣使了個眼色。老鬣立刻朝程安安走了過去。

  “仲南!”燕蕭蕭著急忙慌地拉住利仲南求情。

  她知道,利仲南決心不讓宋喬申,程安安,還有米莉走出這個地方。

  “蕭蕭,”還未待她開口,利仲南反手拉住她的胳膊,“你乖乖地待著,什么都不要干,也什么都不要說。否則,我離開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常墨意外死在拘留室?!?p>  他說的是真話。燕蕭蕭立刻閉捂嘴,捂住了她的見義勇為。

  “米莉,”利仲南隨后說道,“你若識相,就把老頭的東西給我,我可以讓你死得舒服點。”

  米莉轉(zhuǎn)頭看向程安安和她身旁的老鬣,又看看利仲南,此時此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下,她需要做個選擇,做一個生還是死的抉擇。

  不是很明顯嗎?

  她說道:“好,事后我把東西都給你?!?p>  利仲南很是疑惑,她怎么對著程安安說這句話?

  程安安點點頭應道:“好?!?p>  “什么?”利仲南隱隱感覺到了異樣,催促道,“老鬣,還不趕緊動手!”

  “好?!崩削鄳醒笱蟮貞瑥难g掏出一把手槍。

  利仲南得意洋洋地說:“別殺了她,打斷她的手腳即可?!?p>  “好。”老鬣又應了一聲。

  利仲南得意地看著老鬣打開保險栓,準備扣動扳機。

  砰!槍響了,但是程安安臉色未變,而利仲南卻感覺腳下一踉蹌,摔倒在地,左小腿傳來劇烈疼痛。

  “老鬣……你……你……”黑洞洞的槍口是對準自己的,這樣的反轉(zhuǎn)讓利仲南驚訝不已。

  燕蕭蕭也驚訝得緩緩放下捂著嘴巴的手,看向神情自若的程安安。想起她對自己說的話,燕蕭蕭明白了。

  是啊,行事向來深謀遠慮的程安安怎會輕易走進利仲南的陷阱?

  “老鬣……”利仲南捂著腿上的槍傷,氣得直發(fā)抖,“你拿著這個女人,不,艾克多少錢?竟然背叛我?你蠢不蠢?”

  “錢?”老鬣不以為然地說,“你以為老子在乎你這個銀庫分成嗎?”

  “不然你幫我干了五年的活,是為了什么?”

  “好玩啊——”老鬣睜大雙眼夸張地回答說,“整天的殺人埋尸,這些老子從長胡子開始就干這活兒了,但是一邊做間諜,一邊殺人,順便看你這個小丑自以為是地設計你叔叔,很好玩,你知不知道?!”

  “好玩?”槍傷流血不止,利仲南臉色開始發(fā)白,但這一切都不及知道老鬣是艾克的奸細帶來的打擊大。

  老鬣是艾克的人,那他的手機肯定也是。那么外面那些他重金聘請的雇傭兵呢,有沒有可能他們不知情?

  利仲南一邊假裝重傷無法起身,一邊思考著脫逃的可能。

  “老鬣,”程安安則無心這些,她第一時間跑到木門前,擺弄門鎖,“把鎖毀了?!?p>  “有什么好看的?”老鬣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人都死了,還看什么。

  “快點!”程安安淚已干,兩眼通紅,瞪著老鬣。

  任誰都看得出她眼中的怨恨。但只有老鬣明白這怨恨的原因。

  他嘟囔著“麻煩”,抬手一槍將門鎖打斷。

  門鎖碎裂,掉在地上,沒了束縛,木門緩緩退后,露出能容人走動的縫隙。

  看著這個黑黢黢的縫隙,程安安膽怯了。她站在原地,直勾勾地望著,既想查看里面的狀況,又不想看清楚。

  “怎么了?害怕了?”利仲南嘲笑道,“當心里面跑出個僵尸來。哈哈哈——”

  狂妄的嘲笑聲換來老鬣一記重拳。利仲南鼻梁被打斷,人暈倒在地。

  “還是,”燕蕭蕭挽住程安安的胳膊,“不要進去了?!?p>  雖然不知道程安安如此神態(tài)的原因,但是燕蕭蕭能夠感受到她的傷心和掙扎。

  程安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拂下燕蕭蕭的手,從老鬣手里接過手電筒,打開,走了過去。走到門口她停住了。

  燕蕭蕭見狀試圖跟過去,米莉阻止了她。

  為什么要阻止燕蕭蕭?米莉也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無論里面有什么,都應該由程安安去面對。

  呼——程安安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邁開腿走進了房間。

  沒有任何聲音,門外的人只能看到手電筒的光掃視房間,忽明又忽暗。

  然后,不知過了多久,又聽到程安安嘆了口氣,哽咽著輕聲說了句:“……接你回家……”

  然后伴著微弱的窸窣聲響,又是好久的沉默。再接著,手電筒的光越來越強,程安安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她脫了外套抱在懷里,那外套里明顯裹著什么。

  是什么,所有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了答案。

  長發(fā)垂在額前,與光芒背后的陰暗一同遮住了程安安的臉,也掩住了她此時的表情。

  “老鬣,”程安安在陰暗背后發(fā)聲,帶著哭腔,“把他扔進去?!?p>  “好。”

  “等等?!?p>  老鬣痛快地答應,燕蕭蕭卻阻止。

  “安安,”燕蕭蕭往程安安的方向邁近幾步,但對方也隨之后退幾步,與她保持距離,“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必要再……”

  “結(jié)束?”程安安苦笑,“利仲南活著一日,事情就不會結(jié)束。”

  “安安……”

  “你覺著把他關進監(jiān)獄,你和常墨就能安然度日了?”程安安抬起頭,用她冰冷銳利的目光看向燕蕭蕭。

  “我……”她不知道,難道不是嗎?

  “你很天真,”程安安朝她走過來,“像利仲南這種人,就是身陷囹圄,也能翻江倒海。只要你手里有他想要的,他一定會不擇手段來奪。如果你不給……”

  程安安站定在距離燕蕭蕭一米遠的位置,翻開她懷中的包裹一角。

  “就會變成這樣?!背贪舶草p聲說著,撫摸包裹中露出的物體。

  “啊?!彪m然明白里面是什么,但是親眼見到,燕蕭蕭還是嚇得渾身顫抖。

  那是一截枯骨,表面布滿一個個不規(guī)則的小孔,好似被小蟲啃咬,又似乎被腐蝕過,除此之外,枯骨上還有一道道細小的劃痕。

  燕蕭蕭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但她知道這截枯骨的主人生前一定遭受過很可怕的迫害。

  “所以,對你我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讓他消失?!?p>  程安安說完,老鬣隨即單手拎起利仲南,將他丟進了房間,掰折一根鐵棍充當門栓,將木門重新關了起來。

  “Hey!”

  忽然一個碧眼金發(fā)的高個男子扛著槍走了進來。

  除了老鬣和程安安,其他人都被嚇了一跳,這應該就是利仲南所說的雇傭兵。

  “What?”老鬣面不改色,問道。

  “Where is boss?”顯然男子沒有看到老鬣把利仲南扔進黑屋。

  “Resting。What's up?”

  “A lot of cops?!?p>  老鬣抬抬眉,說道:“來得還挺快。我們走吧?!?p>  他對程安安說,對方點點頭,空出一只手,拉住小申,往洞穴深處走去。

  “安安!”燕蕭蕭不明白她異常的行為。

  程安安停住腳步,轉(zhuǎn)頭說道:“米莉,別忘了你的承諾。”

  “我記得,但是……”

  “會有人聯(lián)系你,屆時只要把東西交給他就行。”

  “但是眼下,我們要怎么脫困?”米莉想問的是這個。

  程安安看了眼老鬣,不用多說,他自然會安排。

  “安安?!毖嗍捠捜匀幌肱宄売?,但是不由她多說,程安安已經(jīng)拉著小申消失在洞穴的另一頭。

  “走!”老鬣指指了反方向,由雇傭兵帶路,領著燕蕭蕭和米莉往洞穴出口走去。

  就這么結(jié)束了?燕蕭蕭回頭看了眼那扇木門。確實,當知道利仲南將永遠出不來的時候,她的心情放松了。但是,他真的出不來了嗎?

  當然出不來。

  高吉鶴看著冒著黑煙的洞口,將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又踩了幾腳。

  TM的,這是誰干的?他暗罵那個炸了洞穴的人。

  “程安安呢?”他揪住旁邊一個被俘的雇傭兵,問道。

  “I don't know.”雇傭兵或是沒有聽懂,或是根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反正就是一問三不知。

  “小賈!”高吉鶴不會就此罷休,“你英語好,告訴他們好好配合調(diào)查,可以幫他們申請減刑。”

  “好的。”

  “重點是問出燕蕭蕭和程安安的下落?!?p>  “哦。”小賈撓了撓頭,英語對話沒問題,但是他不明白,高吉鶴為何如此堅信燕蕭蕭和程安安在此呢?

  若不是艾克提醒,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利仲南竟然用燕蕭蕭的名義在白崇山下買了一幢老房子,更不會想到,老房子的后院竟然有如此龐大的地下工程。

  說龐大,其實小賈沒有看到全貌。他們到達的時候,先是遇到了十來個外籍雇傭兵的抵抗,待調(diào)來武警,將雇傭兵或死或俘解決后,洞穴深處傳來一聲巨響,隨后飄出黑煙。

  “全塌了!”在前面探路的老張差點被埋,他灰頭土臉地跑回來,“我們下到一半,大概十來米深的時候,下面忽然爆炸,前面的路斷了不說,整個洞穴都塌了下來,幸虧我們跑得快,不然全埋下面了。”

  “人呢?人呢?有沒有看到人?”高吉鶴揪住他的衣領,激動地問。

  老張搖搖頭說:“半個人影都沒看到?!?p>  “這個地方有沒有其他出口?”高吉鶴不死心,轉(zhuǎn)頭問那些雇傭兵。

  小區(qū)里代為翻譯,回答說:“可能有,但是只有工程團隊知道?!?p>  “工程團隊?”高吉鶴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類似的人。

  “他們說,利仲南一行人進去后,工程團隊就都出去吃飯了。”

  “老張,你帶人去附近飯店找找,務必把工程團隊找到?!?p>  老張點點頭,立馬帶了幾個民警去調(diào)查。

  “他們見到利仲南進去,沒見他出來?”

  “沒有。同行有三個女人,燕蕭蕭和程安安的照片,給他們看了,在其中。但是也沒見她們出來?!?p>  高吉鶴沉默了,他看向不斷掉落碎石的洞口,不相信這些人會被埋在里面。

  一定有其他出口,一定有!

  “小賈,”他說,“我們?nèi)ゴ榷麽t(yī)院?!?p>  “?。俊毙≠Z不明所以,帶著疑惑緊跟著高吉鶴坐進警車。

  一路狂飆,不消十分鐘時間,警車在慈恩醫(yī)院的大門前停穩(wěn),高吉鶴跳下車子,正想跑進醫(yī)院,看到眼前的人,腳步戛然而止。

  “宋……宋喬申?”小賈也呆住了,站在鐵門后的不正是失蹤多日的小申嗎?

  “喂!小子,”高吉鶴跑上前,抓住他,生怕他又不見了,“程安安呢,燕蕭蕭呢?”

  “唔,放開,放開,”小申拼命掙扎,他不喜歡高吉鶴的碰觸,這個男人很兇,而且好臭,“放開我?!?p>  “我問你,人呢?人去哪兒了?”高吉鶴此刻可不管他是不是自閉癥,喜不喜歡被碰,他需要答案。

  “高警官,”艾克慢條斯理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你這樣只會讓小申越來越焦慮,是問不出任何答案的?!?p>  “哥哥!”見到救星,小申力氣似乎也大了,掙脫高吉鶴向艾克跑去。

  “艾克?!备呒Q并沒有感到意外。

  “隊長,”小賈湊到身旁,輕聲提醒高吉鶴,“那小子的手上有血?!?p>  “唔?!彼吹搅耍遣皇切∩甑难?,不過從只占了小申半個手掌來看,傷口不大。

  “小申,”高吉鶴試探地說道,“姐姐受傷了,你要讓姐姐去看醫(yī)生哦?!?p>  小申歪頭看向他,問道:“你好厲害,怪不得哥哥說高警官很聰明,竟然知道姐姐受傷了。”

  果然,高吉鶴看向艾克,說道:“傷口雖然不大,但還是包扎一下的好?!?p>  他不知道程安安是否躲在附近,但已經(jīng)試探了,那就試探到底吧。

  艾克感激地笑了笑,答道:“好呀,如果看到她,我一定帶她去醫(yī)院。那么,高警官,我們可以走了嗎?”

  “不行。”走?高吉鶴怎么可能輕易放他們走呢?

  “啊,對。宋喬申失蹤是立了案的,如果要銷案,得先回警局填資料寫筆錄。”小賈機靈,找了個很充分的理由。

  艾克點點頭說:“對,我把這事給忘了,那么麻煩二位帶我們?nèi)ゾ至?。?p>  高吉鶴抬抬眉,艾克的身后沒有車,他是怎么過來的?

  高吉鶴不禁掃視了周圍一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好奇怪,他還以為艾克早就在附近,但是除了剛剛艾克走過來的一串腳印,其他什么痕跡都沒有。

  高吉鶴感到更奇怪的是,如果洞穴的另一個出口在慈恩醫(yī)院,僅憑小申自己能從那個地下洞穴走出來嗎?難道沒有人領著他?

  然而,他又看了看醫(yī)院內(nèi),除了小申的腳印,同樣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可以走了嗎,高警官?”艾克催促道。

  高吉鶴暫按下疑惑,與小賈將二人帶回警局。

  想從小申口中問出事實,很困難也很容易,全看怎么問了。

  高吉鶴一開始沒有找到方向,直到老張回來,參與到詢問中。

  “小申呀,”老張溫和地說,“外面細菌多,像泥土里,石頭上全是細菌,這些細菌如果鉆進傷口,會在里面住下,到時候皮膚就會爛掉,還會長蟲子呢?!?p>  小申愣了愣,說道:“那叫傷口潰爛。我知道,消毒包扎就好了?!?p>  “哦,小申很聰明嘛?!崩蠌堎澰S道,“呢小申一定幫姐姐的傷口消毒包扎了?!?p>  “唔……”小申想了想,回答說,“我不知道,姐姐把我送到出口,然后讓我先走,說還有事情要辦,就又回去了?!?p>  “又回去了?”高吉鶴吃了一驚,“那后來呢?小申又見到姐姐出來嗎?”

  “沒有。后來轟,好大聲,小申好怕,就跑出來了?!?p>  他聽到了爆炸聲,但是沒有看見程安安出洞穴。

  高吉鶴與老張如此理解。

  那豈不是在說……

  二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不會妄下定論,除非見到程安安的尸體。

  “高警官,”艾克問,“小申已經(jīng)把知道的都說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嗎?這孩子失蹤幾天,又餓又臟,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欺負,我要帶他去看醫(yī)生?!?p>  不是全講了,只是表面能說的都說了而已。高吉鶴知道,有艾克在一旁,他們不可能從小申口中套更多信息。

  也罷,高吉鶴說:“今天先到這里。請不要離開杭州,宋喬申跟是利仲南、程安安等人失蹤、白崇山下爆炸案的當事人,我們還要隨時詢問他?!?p>  艾克輕笑說:“不走,還有好多事沒辦呢。那我們先回去了。”

  他話中有話,高吉鶴敏銳地察覺到了。

  看著艾克兄弟二人離開的背影,高吉鶴有些不甘心,都查到利仲南最隱匿的地方了,他不能前功盡棄。

  高吉鶴轉(zhuǎn)頭正想問老張調(diào)查結(jié)果,卻聽到小賈的喊聲。

  “隊長!不得了了!”

  “什么事,這么大驚小怪?”

  “剛剛半山公墓報警,說宋恩海的墓被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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