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清被浣熊拖回安全地之后,六清有了短暫的清醒,這也讓他看到了自己親手創(chuàng)造的神跡?
一扇門,一扇頂天立地的大門,這扇門是青銅材質(zhì)鑄造的,上面還陰刻著玄奧的花紋,絲絲縷縷的黑霧自門縫中四溢而出,消散在天空之中。
咚!!咚!?。∵耍。。。〉那瞄T聲猶如巨大的鼓聲響徹天地。無數(shù)巨獸慘烈的哀嚎聲也跟隨著敲門聲隱隱傳來。
巨大的精神污染仿佛浸潤到人類的內(nèi)心,一整片現(xiàn)場頃刻間仿佛是墜入了十八層地獄。
大量的死尸直直站起不分種族,不分性別,不分陣營的排行成列,整齊劃一的宛如百戰(zhàn)精兵。
在敲門聲結(jié)束的時候,他們突然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齊聲大吼:
“死人軍團恭迎將軍回歸?。?!”
這聲叫喊,好遠沒把六清又嚇過去,此時的六清真的是萬籟俱寂。
他打死都沒想到,自己這個半吊子居然把白將軍給招過來了。
白將軍何許人,無敵戰(zhàn)將,貨真價實的那種無敵戰(zhàn)將,曾經(jīng)最為強大的超凡者,以一己之力席卷大半個世界,可以這么說,他奠定了這個世界人在異常之上的格局,驅(qū)趕著異常盡歸山林。
其實就現(xiàn)代而言,白將軍的事跡已經(jīng)大多不實了,更多的都是后人以訛傳訛罷了,但是在守元觀的絕密記錄中卻是另一個故事。
但是無論怎么說白將軍都是絕世兇人級別的家伙。
這次把他放出來,對這個世界來說又是將是怎樣的荼毒。
六清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念頭,回山,求援,就是跪死在山門前,自己也要把師祖求出山。
話分兩頭,異常這邊其實在樹王死的時候氣勢就盡了,很多歲數(shù)大的異常已經(jīng)打起了退堂鼓,然而年輕人卻滿含著熱血,非要把教團大下來,所以依舊一波波的發(fā)起進攻。。
于是沒有城墻守護的教團已經(jīng)一退再退,這也讓不少的異??吹搅顺晒Φ南M?,所以他們越發(fā)的加緊了攻勢。
誰知六清搞了這么大的一個幺蛾子,直接就讓這群異常傻眼了。
死人軍團?。?!誰見過這場面啊,有點見識的當即就已經(jīng)跑了剩下的都是愣頭青。
所以這些愣頭青就成了,人家的祭旗。
這是一場極其血腥的屠殺,整個現(xiàn)場仿佛進化成了一部無情的絞肉機,吞吃著碎肉噴吐著恐懼。
一顆顆頭顱,被規(guī)規(guī)矩矩的處理干凈,整整齊齊的拼成了一個巨大的京觀,最頂上的頭顱就來自于樹王。
一個穿著一襲血衣的身影靜靜的看著死人們挨個在這里摘下腦袋放上京觀在自己挖坑給自己埋掉,這番景象他已經(jīng)多少年沒見過了,實在是太懷念了。
隨著第二座京觀拔地而起,死人們也恰巧全部把自己的埋好,計算的就這么精準。
而暗紅色土地上那穿著一襲血衣的身影也轉(zhuǎn)過頭來,恰巧看到了,在自己身后盯了不少時間的不離:
“小姑娘是迷路了么,這地方可不適合女孩子來啊!”
不離沒有說話,依舊在死死的盯著他,并且他走到那里她就跟到那里。
久而久之白琪也煩了,可是為什么每到他想要對這個女孩下死手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反抗了呢,原本的那個人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為什么還能夠阻止我。
“原來你真的做到,愛她,愛到了骨子里,即使是身體也在抗拒著傷害她?!?p> 白琪無奈只好帶著這樣的這小女孩走天涯,只是兩個人只說過那么一句話。
“小姑娘你是迷路了么,這地方可不適合你。”
正如當年,在那座花園,同樣的人,同樣的語氣,說出了一樣的話,而不離卻給了他回應。
“木十夜,你給我靈醒著點,敢在這么跟我說話。我就把你天靈蓋敲下來?!?p> 整個教團雖然因為不離的存在逃過了一劫,但是沒有了城池的他們無比的凄惶,人類的安全感就是這么可笑,將自己的信仰一直都寄托在外物的上面,可不可笑。
六清被浣熊扶著又一次上路了,只不過這次他們走的是回頭路。
因為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回山去求師祖下山拯救世界。
但是他們又不得不回老板娘那一趟,因為再不回去六清怕自己壽元盡了,再也看不到老板娘了。
風雪總是不期而至,鬼市反而愈加的繁榮了。
而六清已經(jīng)老的走不了路了,這一路全是靠著商隊的大車才平安抵達。
六清坐著輪椅也再一次來到了那棟破敗的二層小樓門口。
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門口,熟悉的老板娘,此時的老板娘,已經(jīng)完全認不出了六清,而老跡斑斑的六清也無意去打擾她的生活。
所以只在外面遠遠的看一眼,便和浣熊一起回了綠藤,家果真是一個溫馨的字眼,哪里有著父親,母親,還有自己可愛的妹妹,但是他沒有回家的想法,此時的六清僅僅是想回山,回山,回山。
山下的紅塵,他闖了,看了,也明白了,就這樣也就行了。
仿佛是一個輪回,六清又一次來到了,自己帶著老虎出山的地方,依舊是夜晚,哪里依舊沒有什么人,只是小老虎填了鎮(zhèn)眼,成了一方土地,女鬼,留在了鬼市成了老板娘的婢女,食夢貘消失了,至于浣熊六清輕輕的推開了他:
“走吧!你自由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p> 六清扶著輪椅站了起來,對著守元觀的方向,大禮參拜:
“不肖徒,張六清歸山了。”
一步一拜,三步一叩首,五步一參拜。
六清就這樣向山上走去,宛如自己當年的父母。
浣熊此時已經(jīng)被結(jié)界擋在了外面。
只能站在山下看著周巡顫顫巍巍幾乎一步一叩的上山。
而此時,山上,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帶著白鶴,白猿二位師叔,聚精會神的看著山下。
而師傅早已下山師祖正在打坐,而雜亂的誦經(jīng)聲卻顯示著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許久,一聲嘆息悄然而過。
“有些劫還是要自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