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整個鬼仔州四周被圍成鐵桶,竟然還躲在地洞里,我耗死你?!辈槔硪ба?,大家一擁而上,看到了一個黑糝糝的洞口。查理一揮手,幾名警察打著強光手電閃身走了進去。不大一會兒,洞里就傳來了喊聲:“潘警司,里面沒路了,”
“沒路了?是死地道?”
“不是,里面全是海水?!?p> “???什么?全是海水?”孫陽一時懵了:“海水?那音兒呢?莫非已是兇多吉少?難道全部投水自殺了?天吶。”紫云英看了他一眼說:“自殺了?還全部?切莫過早下這種無稽的結(jié)論,我們先下去看看再說。”
于是,他們一行打著強光手電筒,走進了幽暗的地洞,洞是天然石質(zhì)的巖洞,只是經(jīng)過了人為的修繕,顯然,綁匪計劃蓄謀已久了。走了數(shù)十步,已看到了海水在反光,手電光之中,怪石嶙峋,石頭上滿是斑駁的水漬,在一個平坦而醒目的巨石上,擺放著一臺機器。
“不好,有炸彈。臥倒!”查理反應(yīng)激烈的一揮手,除了紫云英以外,所有人一齊匍匐了下來,她淡定的走了過去,端詳起那臺機器來。查理赫然的對他低喊:“快趴下,你不要命了?!?p> “潘警司,這要是炸彈,早引爆了,肯定是臺放音機。”她說著走上前去,找到放音鍵按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這是那個曾招引孫陽中招的中性聲音:“大家晚上好,歡迎光臨本洞,很榮幸的告訴大家一個非常非常好消息······“
“······梁家大少已落在我們手中,不過,諸位請放心,她沒事兒,我們不舍得這位到手的大籌碼去死的,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已通過你們腳下這個洞,穿著潛水服,潛入大海。因為這個洞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是一個直通大海的天然捷徑。哈哈哈,聽起來夠刺激吧。
不過,還請你們只管放心,我們穿的是重裝盔式雙層加壓潛水服,背負動力潛水推進裝置,馬力強大,當你們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時,我們肯定在外海的船只上了,請勿掛念,嘻嘻···我們的船會穿過巴士海峽,目的地菲侓賓。我們的目的很透明、很現(xiàn)實,轉(zhuǎn)告大鱷梁府,準備贖金去吧,有必要再次警告你們,別再?;ㄕ?,我們的計劃歷經(jīng)數(shù)年,可謂周全,對每一個細節(jié),我們都有預(yù)案,你們可以不信,反正后面你們都會試試看了。我們用的是腦子撈金,是智商,不妨透露一點內(nèi)幕,曾經(jīng)叱招風云的梁大董事長,一個商業(yè)帝國的王者,如今怎樣了?首鼠兩端,躊躇不前,堪比娘們,哈哈哈······想想為什么會這樣?
如果你們不想撕票的話,就別胡來,差佬們,回去休息先,我們會在適當?shù)臅r候通知你們,讓你們知道,該怎么做合適,晚安,各位!”
錄音放完,查理呆如木雞,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大叫:“快,命令海上水警向外海搜尋可以的船只?!?p> 水警的快艇在外海的波峰中急駛,雪白的探照燈光在茫茫海霧中穿梭,查理一個個指令下達下去,有一個個反饋回來:“報告潘警司,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可疑船只?!?p> “半個小時前,海巡水警記錄,有一艘外籍的商船,特征與可疑船只相似,但是,已駛?cè)牍?,早已脫離雷達監(jiān)控范圍?!?p> 他喃喃低語:“太可怕了,分明有一只通天的黑手已向這個豪門扣下,她像一只黑寡婦蜘蛛突出粘稠的絲網(wǎng),絲絲相扣,毫無破綻,象死神的骷髏頭在微笑,而警方在他們的面前,倒極像是唯有遭奚落的提線玩偶······
自從水警的船隊回港后,整個梁府就籠罩在焦灼的等待中,空氣中凝結(jié)的火藥味,仿佛一點就著,而孫陽承受的壓力就更大了,簡直讓他喘不過起氣來,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是不停的、不規(guī)侓的突然站起、走動。音兒的下落都是未知數(shù),而且,與之周旋的對手是毫無人性可言的綁匪,更可悲的是,還不清楚對方的底細。
媽媽上前撫摸了一下紫云英的發(fā)端,聲音顫抖的說:“格子,你姐綁架了,我們該怎么辦?。俊ぁぁぁぁぁぁ?p> “媽媽,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掉進了一個陷阱,媽媽,我就納了悶了,我們?nèi)疑仙舷孪逻@么多的人怎么就都做了這種幼稚的舉動呢?我們簡直是被鬼迷了心竅,象被下了魔咒?!弊显朴⒚H徊唤獾恼f。
災(zāi)難來臨的時候,對于梁家來說,時間仿佛停滯了。
紫云英躺了片刻,無意識的一躍而起,神情有些呆滯,夢游一般走了出去,她向東不是,向西也不是,毫無目的的亂走,腳下的鞋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掉了,她光著腳丫,走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像個幽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的一抬頭,發(fā)覺到了父親的書房前。就在她抬手敲門的那一剎那間,她呆住了,她看到了讓他匪夷所思的一幕,這一幕太出乎她的意料,她死死地掩住自己的嘴,免得失口驚呼出來。她放下了敲門的手,因為門只在虛掩著,他忙閃到一邊,兩只眼晴冷冷的窺探著······
梁府那個菲傭阿彩把杯子摜在地上狠狠地摔碎了,就在梁偉生的面前,梁偉生竟然絲毫都沒生氣,而且,面部洋溢著謙和的神色,似乎是理所當然的看著這一切。阿彩神色冷漠,低聲卻有力的說:“梁大董事長,去把杯子收拾起來?!?p> “是······我去收拾,阿彩?!彼f著,俯下身去,把茶杯收拾好,再遞與阿彩,阿彩面露出古怪的笑容。紫云英見狀差一點暈了過去,這是叱咤風云的父親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陌生,陌生到自己都不認識了,如今,竟在一個菲傭面前卑微、聽話。他曾經(jīng)的那份嚴肅、那份霸氣哪兒去了?眼前這情景令自己熱血沸騰,她猛地沖了進去,死死地盯住阿彩,厲聲質(zhì)問:“你在干什么呢?”
阿彩略顯一絲慌亂,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低聲而平靜的說:“我在服侍老爺,二小姐,老爺你······”
梁偉生看了婉婉一眼,面顯不快之色,說:“格子,你進來都不會敲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