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是,”阿麥搖搖頭回答:“從來處的路回去,錯(cuò)不了。找她——紫云英。音兒我還想說一句,紫云英身上有許多的秘密,可能是關(guān)乎你們梁家的?!?p> 麥雍和、瑪麗夫婦望著浪子回頭,一身滄桑歸來的兒子,百感交集,幾度哽咽,他們第一件事就是恢復(fù)了父子關(guān)系,一家三口被冰凍的親情終于慢慢的修復(fù)起來。一轉(zhuǎn)眼,一個(gè)月又過去了,呆在家里的阿麥好像失落起來,一天到晚,很是抑郁,媽媽瑪麗關(guān)切的問:“麥仔,你怎么啦?我們一家子好不容易團(tuán)聚,你怎么又不開心呢,到底有什么心思???”阿麥不想回答這個(gè)問題,只是安慰媽媽說:“媽。我沒什么?!?p> “沒什么?你是我生的,你有什么心思,難道我看不出來?”瑪麗追問。麥雍和也過來說:“阿麥,你有什么心思就說出來吧,我們都在改變,也都需要改變,只要是不離譜,我們做父母的都答應(yīng)你,經(jīng)過了好多的事,我們比以前會思考得更多?!?p> “真的沒事兒?!丙溈≠t皺緊眉頭,走進(jìn)房間,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站在門外的父母面面相覷,最后瑪麗嘗試著敲門,因?yàn)樗麄兊男闹懈械绞聭B(tài)的嚴(yán)重性,他們再也不想發(fā)生失去兒子的悲劇了。
“麥仔,麥仔,你這是怎么啦?”瑪麗敲著房門,很是執(zhí)著,很凄惶地問:“有什么事,你可以和媽媽講,咱好說好商量,別憋在心里頭,憋壞了身體,我們兩老可怎么辦?”
阿麥拉開房門,瞪著父母,然后堅(jiān)決的說:“我想回長實(shí)上班,像個(gè)廢人似地不工作,我會崩潰的。”
“回長實(shí)?”麥家夫婦愣住了,但是,這一回,出乎阿麥的意料之外,他倆沒有大吵大鬧,顯得很是冷靜,這令阿麥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在地上,只是,父親還是遲疑,說:“可是,那是音兒家的集團(tuán),能沒有顧慮嗎?你們現(xiàn)在鬧得這么尷尬,又要天天面對,人家怎么想???不太好吧?”
“爸,現(xiàn)在是我在選擇工作、前途,不需要在意別人怎么想,我和音兒不會再有事了,我不會去騷擾她,你們放心,以后一切都是工作層面上的······?!丙?zhǔn)戏驄D松了一口氣,瑪麗最先定性:“那好吧,就這么辦吧。”
麥雍和沉思了良久,終于撥通了梁偉生的電話:“梁董,我是老麥啊,我很好,有一件事我想求你,是求你,我是舍出老臉來求你,也不遮遮掩掩了,阿麥想回你們的長實(shí)服務(wù),只是工作,絕無其他,你看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時(shí)間和事兒,又選擇了你們?!?p> “好啊,我歡迎,一切原來的職位都保留著,我等她回來,年輕人是未來,是希望,你讓他放下一切包袱,什么時(shí)候方便什么時(shí)候回來,我誠心誠意的歡迎他?!绷簜ドR上表態(tài),沒有半點(diǎn)猶豫。他的回答令麥家三口很是意外,互相看了一眼,覺得再說什么話都是多余的。
在深圳的總部的大辦公區(qū),音兒和阿麥竟然又走在了一起······
“她,她,她來了······。”音兒的手指向包間門外,阿麥一回頭,雙眼發(fā)直,原來竟是紫云英,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她無聲無息的推開門,鬼魅一樣的走了進(jìn)來,此時(shí),她神情呆板,雙眼死魚眼一樣的僵死,毫無生氣,可是,她竟然笑了,但是,是能足以嚇?biāo)廊说?,仿佛那笑和她沒關(guān)系,是硬貼在面癱的臉上的,這還沒完,她還丟了魂魄似地如鬼上身一般的念叨:“我躲到哪兒,你們都能找得到我,是不?笑話我沒人要,硬要來秀幸?!ぁぁぁぁぁ??!?p> “紫云英······?!卑Ⅺ渿樀媚樁及l(fā)青了,婉婉本能地縮頭。
“你們說呀,世界那么大,你們什么地兒不能去,偏偏要來我這兒?一直追著我,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凄厲的叫喊起來,一晃腦袋,長發(fā)飄動,小阿紫云英嚇得放聲大哭起來,音兒慌忙慌亂的解釋著:“妹妹,沒有,真的沒有,我們沒有來找你,你冷靜點(diǎn),冷靜點(diǎn),咱們有話好好說,行嗎?別嚇著小孩子?!?p> “小孩子?”紫云英笑笑說:“你們還有孩子?為什么我沒有?”說著說著,她突然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啊······?!彼械娜硕俭@叫起來,
突然,阿麥大聲的吶喊起來:“紫云英,你這個(gè)瘋女人,我和你沒完?!币豢v身向紫云英撲去,紫云英始料不及,一閃身,兩人很快的纏斗在一起,婉婉趕緊抱著孩子奪門出,大聲呼喊:“有人要?dú)⑷肆耍腥艘獨(dú)⑷肆恕ぁぁぁぁぁ??!?p> 聞聲趕來的保安們很快的蜂擁過來,拉開了他們,阿麥此時(shí)由于激動,全身不住地顫抖,臉上全是被抓撓的殷紅痕跡,此時(shí),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些保安竟沖著紫云英小心翼翼的喊:“二小姐,這是怎么啦?”
紫云英瞬時(shí)恢復(fù)了正常的狀態(tài),從容地整理著發(fā)式和衣服,淡淡的說:“沒什么,他們喝多了?!?p> 但是,音兒的心怎么也平靜不下來,看出端倪的阿麥便天天陪著她,他們共同地在努力的忘掉什么,禍兮福依,這一切倒是使得兩人很快走在一起,出入成雙成對,儼然是一對破鏡重圓的戀人了。
這讓梁家夫婦瞅見了,梁太太在窗內(nèi)目睹此景,不由得雙手合十,暗暗祈禱:“上天可憐,讓他們快快的走到一起吧,讓這個(gè)女兒嫁了,我們這兩個(gè)老的,也算了了一件大的心事啦。”
梁偉生緊皺眉頭,一語不發(fā),默默的點(diǎn)燃一支雪茄,把自己深藏在藍(lán)色的煙霧里。事情果真是順著他們的愿望在走,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一晃已年過去了······小紫云英也在漸漸的長大,音兒的思想也在發(fā)生著不可抗拒的變化,孫陽的渺無音訊,令她的觀念在日臻成熟,她時(shí)不時(shí)在不斷地反思著,有淚有嘆,她無止無休的質(zhì)問自己,如果孫陽再度出現(xiàn),自己會和他走在一起嗎?她肯定這不可能,那么這種無謂的等待又有什么意義呢?而麥俊賢······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在和他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