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感到眼前很明亮,她感到紫云英世界的陽光在燦爛的照著,一切花田和花的原野延綿在無邊無際的夢境里,她醉人的笑著,自言自語:“如果僅是夢境,就讓它繼續(xù)做夢吧······?!?p> 突然,她睜開眼睛,發(fā)覺一切都不對,她竟然看到了警員,看到了自己房間擠滿了亂糟糟的人群,當然還有自己的父母,全都臉色悲切,焦慮不安。最主要的是還有正在啼哭的小紫云英,她憑空出現(xiàn),驚訝的問:“你們都在干什么?”
“啊,天吶······,”媽媽大聲呼喊:“婉婉啊。你···你······?!?p> “媽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俊?p> 父親也駭異地問:“你昨天晚上都去哪兒了?我們?nèi)挤旄驳氐卣也灰姡趺匆幌伦佑置俺鰜砹???p> “我······?!币魞阂幌伦鱼铝?,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昨晚的情景電影似的歷歷在目,可是,她倉促間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一時語塞了,兩個警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瞪著婉婉半天,又互相摸摸對方的腦門子,怯怯的問:“梁小姐,我們接到令堂的報案后,一直在你的房間勘察你失蹤的蛛絲馬跡,每一處細節(jié)都沒放過,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蹤影啊,怎么突然一下子你就魔術(shù)師一樣的冒了出來,你能解釋一下嗎?”
音兒木木的,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母親一見靈機一動,嘻嘻哈哈的說:“警官先生,辛苦了,辛苦了,小女呢,一直都在房間里面,是我們報錯警了,我老太太愿意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好了,好了,兩位先去客廳喝茶去吧?!?p> 兩位警員一聽,反倒不自在了,忙不好意思的說:“梁先生,梁太太,梁小姐既然在家里,也就沒事兒了,我們得趕緊回局里復(fù)命,至于喝茶,下次再說吧,不用客氣,我們告辭?!眱晌痪瘑T說著,告辭著出了門去。
這時音兒腦子轉(zhuǎn)過彎來了,她深深知道自己的靈怪遭遇一旦泄露出去,其麻煩絕對不會比第一次穿越四度空間少,她記起了自己臨醒來時的一句話:如果僅是夢境,就讓它繼續(xù)做夢吧。她抱起自己的女兒,親親她的臉蛋,說:“阿紫,想媽媽了嗎?”
“嗯嗯······?!毙“⒆瞎郧傻幕卮稹ド鷵]揮手讓下人都出去了,最后,他盯著婉婉說:“音兒,你突然一下子就沒了影蹤,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音兒佯裝迷糊的回答:“爸,媽,我也不知道啊,你們看看我不是好好待在房里嗎?”
“你······,”偉生又問:“可能嗎?如果只是我和你媽沒看到你的行蹤,但是,那么多人,還有警員苦苦的搜尋,你······?!?p> 音兒低下頭,低聲說:“爸,我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突然消失了?!蓖蝗?,音兒心里一顫,急切地說:“爸爸,媽媽,紫云英呢?”
媽媽回答:“她出去忙自己的去了,女大不中留,我們也管不了她······”
“那就好?!币魞壕o張地環(huán)顧四周,終于松了一口氣,說“讓她搬出去吧。”
爸爸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能讓她呆在家里,她要對我們下手了。”
“什么意思?怎么就聽不明白呢?她是你妹妹???你這么做是不是有點自私?”
“我?唉······”
讓紫云英搬出去,這個念頭像一塊石頭壓在梁家夫婦心頭,按照意愿,梁家二老真希望紫云英搬出去,畢竟這個小女兒鬧得太不像話了,可畢竟手掌手背都是肉,怎么能開這個口,就在他們左右為難的時候,紫云英主動來找他們了,就像是猜透了他們心事一樣,張口就說:“爸爸媽媽,我決定搬出去住。”
媽媽一臉惶惑,不安地問:“為什么?你聽到了什么了?”
“沒有啊,我就是想離開家,對了,后面姐姐的婚禮我是一定會回來的?!?p> 梁家夫婦不約而同地應(yīng)了一句話:“你這是······?”
“音兒,你這樣有什么瞞著父母,你以為很合適嗎?說不定······?!眰ド哪樕叵聛?,音兒再也不敢直視自己的父母,回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又不能清楚地告訴他們,不禁委屈的哽咽起來,這一來,母親就心疼了,忙對偉生說:“老頭子,你問什么問,女兒不是回來了嗎?不是好好的嗎?至于其他的有那么重要嗎?”
偉生看了女兒一眼,眼見她低頭不語,忍不住鼻子一酸,妥協(xié)道:“沒事了,爸是怕你有什么事兒,既然你好好的,我們不再過問了,你現(xiàn)在長大了,你有你自己的活法,我們做父母的不便于干涉你,只要你自以為好就行,做事你三思而后行吧,淑芝,那我們就出去吧,讓她們母女好好休息?!?p> 淑芝點點頭,又抱起孩子說:“孩子,我?guī)ё吡?,你好好休息?!?p> 音兒環(huán)顧了一下空曠的房間。又陷入了······
音兒環(huán)顧了一下空曠的房間,又陷入了緬想之中,突然,她想到了阿麥,想起了昨晚一幕幕,她希望那只是一場夢,但是,她又堅信那絕對不是夢,良心的譴責(zé)使她的心臟劇痛不已,她無法自控,狠命的撕咬著自己的衣服,淚水潸然而下,她在哀鳴:“天吶,我為什么這樣?為什么?”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以前自己選的,一直鐘愛而又溫柔的鈴聲,突然顯得那么刺耳,充滿猙獰,她心驚膽顫地看了一眼,是阿麥,她抽了一口冷氣,再也無力去接電話,電話很無助的響了好久,終于落幕了。但是,阿麥的電話很是執(zhí)拗,一次再一次,音兒無奈地接通,有氣無力的說:“阿麥······,”阿麥出現(xiàn)了。
“音兒,你沒事兒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都一下子突然去哪兒啦?”
“不用了,沒事兒。”
“不是說你突然消失,都鬧到警察局里去了,到了這份上,我還是不值得你信賴?······。”
“沒有事,”音兒接下來知道,假如昨晚自己的遭遇現(xiàn)在坦白出來,肯定會是蜂擁而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家庭的地震,人際的海嘯會再度出現(xiàn),她怕了,她第一次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撒謊,她說:“別多想,我只是呆在花園的一角的房子里靜了一陣子而已,沒什么了,阿麥,我好好的,。”阿麥沉默了良久,才說:“那好吧?!?p> 一次雪崩式的危機就這麼化解過去了,阿麥似乎也預(yù)感到了什么異樣,婉婉看到了他茫然無助的臉,他懇切的要求說:“音兒,我們馬上結(jié)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