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您這耳朵還是挺靈的啊?!焙斡曛α似饋?,湊近聾老太太,“許大茂那孫子跟婁曉娥他們倆,又在較勁呢?!?p> “就是啊。”聾老太太無奈地說,“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p> “甭管他們,”何雨柱心里喜洋洋,“您瞧我的好兒吧!”
“狗咬尿泡?!泵@老太太不屑地說。
“嘿,我說您這大過年的,總給我添堵啊。”何雨柱不悅地說。
“實話招人不愛聽?!泵@老太太笑著說完,再看向何雨水,“這丫頭多好?!?p> 何雨水連忙說:“老太太,我哥是有點軸,您別跟他較真兒?!?p> “怎么說?”聾老太太饒有興趣地問。
何雨水看了一眼哥哥,再對她說:“我有個同學,想著介紹給我哥,可他又嫌人家長得不好。”
何雨柱嘴角撇著說:“那兩個大虎牙,我怕每天晚上做噩夢。”
聾老太太也笑了起來:“那你就每天晚上做美夢吧。”
何雨水看了看哥哥,沒有再說話。
身在迷局中的人,肯定都要懷著最大的夢想。
何雨柱早就想脫單,雖然他自己鬧不清為什么,會造成一直單著的原因。
同事、朋友、妹妹,許多人都在為他搞對象的事忙碌。
他自己,也做著不屈不撓的斗爭。譬如想盡辦法去追求冉秋葉老師。
或許是天意,或許是有不同的人,在他的夢想里面攪局??傊胍獫M心歡喜地搞對象結(jié)婚這事,還要經(jīng)歷許多磨難才行,如同西行的取經(jīng)人那樣。
作為最清醒、最清楚的旁觀者,鄭曉寶不動聲色地看著一眾人,以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場景中,做著不同的表演。
對于這場大戲,鄭曉寶看得津津有味,更要暗中參與。
初二這天,何雨柱興沖沖地見到了從郊區(qū)回來的秦淮茹。
“嘿我說,你怎么自己個兒回來了?”何雨柱不滿地說。
“我堂妹說了,搞對象還不一定成。所以,”秦淮茹想起來也是鬧心,“她讓我先回來。這是有意不給我出客車票錢呢!”
即便再遠,也仍然屬于京城范圍內(nèi)。一張一塊來錢的短途客車票錢,秦京茹和秦淮茹姐妹倆也要進行一場暗戰(zhàn)。
由此可見,這姐妹倆都是精明人。秦淮茹是公開的精明,秦京茹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當然,后來的她,就因為適應了京城的生活,而很快地也公開精明了。
“你們這姐倆可真行!”何雨柱埋怨著,心里急得火燒火燎的,“早說啊?!?p> “早說什么?”秦淮茹追問,“你出這一塊錢?”
“我?”何雨柱把豪氣暫時咽了下去,“我也別裝大頭?。 ?p> “嘁,”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叫你傻柱,什么時候見你真傻了?”
“別多想?!焙斡曛B忙笑呵呵地說,“趕明兒你堂妹過來了。只要談成了,我出錢做頓好飯菜,再花錢給她送回去!”
秦淮茹聽著很滿意,心里著急起來:秦京茹還沒完全答應呢,還要再下一番功夫才行!
這事,先不能讓傻柱知道。秦淮茹這樣想著,就故作輕松地說:“好吧,那你就準備著吧,一準兒能行!”
說完,她就要幫著何雨柱打掃屋子。
“別動,別動。”何雨柱想起妹妹何雨水說的話,覺得自己的屋子總被一個小寡婦打掃,的確不合適。
手下停下來,秦淮茹覺得奇怪:“怎么?看不上我了?”
這話應該是潛意識促使說出來的。說完后,不僅秦淮茹一愣,何雨柱也感到茫然。
“我是說,看不上我給你干活兒,打掃屋子了?”秦淮茹白臉泛紅,連忙解釋著。
“哦,嚇我一跳。”何雨柱回過神來,心臟“嗵嗵”跳得輕了一些,“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秦淮茹看了他一眼,扭過豐腴的身子走了出去。
何雨柱看著她的背影,發(fā)了一會兒呆。
隨后,他環(huán)顧一下凌亂的室內(nèi),暗笑起來:能成,那個小村姑肯定熱情地幫著打掃;否則,就是沒戲。沒戲,給他們準備的好飯好菜,那也就沒戲!
天上不會掉餡餅,地上只能有陷阱;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每個人的心里,都跟明鏡兒似的。
初三上午,秦淮茹在公交車站,等來了穿著碎花小棉襖的秦京茹。
兩人說笑著往家走,秦淮茹立刻開始了宣傳攻勢。
秦京茹聽著堂姐說傻柱的一切好處,覺得這人名號雖然不好聽,但是心眼實在、工資高、有做飯的本事,又還能拿回一些好飯菜。
這個時代的人們,大多虧嘴。不花錢還能吃上美食,這是人與生俱來的夢想。
秦京茹在農(nóng)村經(jīng)常吃窩頭,在城里的堂姐家,也是如此。
聽到堂姐說如果和何雨柱在一起,每天都能吃上葷菜,秦京茹立刻覺得有口水生出。
帶著對何雨柱的好感,秦京茹跟著堂姐進了榆樹胡同。
“等我一下?!闭f著,她先去了公廁。
“我先回去了?!鼻鼗慈阏f了一句,向前面走去。
還沒進院,她見到婁曉娥拎著兩個網(wǎng)兜走了出來。
“回娘家啊?!鼻鼗慈阈χ鴨?。
“嗯?!甭晕⒒卮鹨宦暎瑠鋾远馂榛啬锛疫€是去公婆那里,與許大茂吵了一架,心情不是很好。
秦淮茹對這個女人很尊敬,因為她也時常悄悄地幫襯自己,比如糧食或一點布料。
婁曉娥的父親,曾是軋鋼廠的股東之一的舊事。在這樣富貴人家熏陶出來,婁曉娥自帶一股貴氣不說,身上的衣物也都是王府井百貨大樓里面,女裝柜臺里最時新的。
“您這頭,是在‘四聯(lián)’兒理的吧?”秦淮茹恭維著說。
四聯(lián)理發(fā)館,此時已改稱為“新風理發(fā)館”。但老百姓私下里,還是會喊那個老名號。
做頭發(fā),這個時代是很簡單的——無論男女,基本上就是洗剪吹。
對這個似乎什么高檔享受都門兒清,卻連低級享受都沒得到的市井女人的問話,婁曉娥并不以為然。
“還真被你說著了。不過,隔得時間長了,正想著要去修整一下呢。”她回復后,微笑著沖秦淮茹點點頭,就快步走去胡同外。
看著婁曉娥的背影,秦淮茹羨慕地張望著。
秦京茹從廁所小跑著出來,對發(fā)呆的堂姐發(fā)問:“看什么吶?”
沖婁曉娥的背影努努嘴,秦淮茹低聲說著:“看到?jīng)]有?許大茂的媳婦兒婁曉娥。她衣服是在王府井百貨大樓買的,頭是在四聯(lián)兒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