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阿什的懊惱
阿什唱完,阿馨擦著眼淚和另外兩人一起歡呼,阿馨擦眼淚的速度很快。
她不想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特別是阿什。甚至,她自己也不想承認自己哭了。隨著歌詞,阿馨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從未真正放下對阿什的感情,至于阿什今天為什么要唱這首歌,阿馨心里多少是有數(shù)的。
阿什和阿欣的感情很好,好得就像一家人。阿什也總能給人一種踏實、老實的感覺,但只有阿什知道自己是有多善于偽裝,以至于周邊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他同時愛著兩個人。他自己非常的痛苦,無論在法理還是道德上,他都只能維持現(xiàn)狀。盡管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踏出一步,他就能和阿馨在一起。
這一步,阿什很清楚,自己這輩子永遠也踏不出去。一來是因為愛著阿欣,二來是考慮到自己的名聲和人設(shè)。
在阿什和阿欣兩人的生活中,阿欣是阿什堅實的肋骨。為了阿什的事業(yè),阿欣做了家里所有的后勤工作,小到做飯、打掃衛(wèi)生,大到裝修新房,幾乎都是阿欣親歷親為。阿欣一心相信著阿什,相信他的事業(yè)會越來越好,也相信這個家的未來會越來越好。即使現(xiàn)階段阿什的工作室遇到了不小的瓶頸,阿欣也一如既往的鼓勵著阿什。
阿什為了這個家,也在拼命地工作。為了拍攝,常常清晨四五點就要起床;到了做后期,也常常加班熬夜,通宵對于阿什來說太正常了。他希望自己能多掙些錢,好讓阿欣過上好日子,也渴望證明自己。他每天都會發(fā)自肺腑地對阿欣說“我愛你”,每晚睡前都會把阿欣擁入懷里,每天離家前都會親吻阿欣。阿欣時在阿什一無所有時,選擇相信他、支持他的糟糠之妻,所以阿欣一直是阿什最珍視的人。
阿什和阿馨從未互相表白,但在南島的朝陽下,雙方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在阿什眼里,阿馨是夢幻般的存在,她的美貌和身材,都是阿欣沒辦法比的。最吸引阿什的,是阿馨那天使般迷人的笑容。他們認為自己從未走進彼此的內(nèi)心,但卻像正負極般互相吸引著。
阿什唱《唯一》的原因有三個。
一是唱給阿欣聽的。好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愛情一直沒有變。聽歌的阿欣也是這樣認為,所以她聽得很開心。
二是唱給自己聽的。好提醒自己阿欣有多么的重要,不要一天都想著阿馨。
三是唱給阿馨聽的。在這一點上,阿什更像是對阿馨無力且無奈的表白,阿馨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她開心地哭了。
阿馨的眼淚,并沒有逃過阿什的眼睛。
阿欣睡后,阿什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睡不著。他看著熟睡的阿欣,腦袋里卻想著流淚的阿馨,似乎感到自己已在出軌邊緣。
阿什在陽臺抽上了煙。家里的陽臺正對著東方,和南島的露臺一樣,每天都能沐浴到第一絲暖陽。
“記得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談詳細方案?!卑⑹驳氖謾C接收到了新消息提醒,打開一看,是阿馨發(fā)來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三點,阿馨也還沒睡。
“好的,你這么晚了還不睡?”阿什回復(fù)著信息,心里想著盡可能地多和阿馨說幾句話。
“現(xiàn)在還睡不著,你不是也沒睡嗎,在干什么?”
“在想你?!卑⑹泊蚝昧诉@幾個字,然后又刪掉,糾結(jié)著怎么回復(fù)。
“準(zhǔn)備睡了?!卑l(fā)送。
發(fā)出去的一瞬間阿什后悔了,似乎感到這次聊天即將結(jié)束。
“好,那早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惫唤Y(jié)束了。
阿什懊惱的嘆了口氣:“說什么準(zhǔn)備睡了,我在想什么?”熄了煙頭,上床睡覺。
二,阿馨的離開
“多聊幾句啊,說什么早點休息。”
收到阿什的“晚安”后,阿馨癱倒在床上,一直無法入睡。
回到家里,阿什的歌在腦海里不停縈繞。阿馨用手機播放著阿什唱的那首歌,單曲循環(huán)著。
“什,我發(fā)現(xiàn)我......”字打了一半,阿馨將其刪掉,改成了關(guān)于工作的內(nèi)容,“記得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談詳細方案?!?p> 阿馨本想多和阿什多聊幾句,可就在自己發(fā)出“早點休息”后,她就意識到此次聊天多半結(jié)束了。幾乎同時,阿馨也意識到,自己必須離開這座城市。
只要自己還留在這里,就永遠不會忘了阿什,再往后發(fā)展,可能會破壞一個美滿的家庭。如果離開,能讓自己和阿什都漸漸放下對方,那對于阿馨來說這是值得去做的。
一個月后,那棘手的項目結(jié)束了。
本想慶功的阿什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阿馨。他和陳果來到阿馨的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這里已然人去樓空。
阿什聯(lián)系到了斯蘭,從斯蘭的口里,阿什得知阿馨已經(jīng)離開這里,去了另外一個城市生活。斯蘭說早在一個月前,阿馨就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在處理辦公室的后續(xù)工作了。至于為什么離開,斯蘭也不太清楚。但是斯蘭告訴阿什,阿馨留下了一句話,大概原話是:“斯蘭,我離開后估計會有不少朋友會到你這里來找我,到時候你就說我是單純的暫時不想待在這里就行?!?p> 項目交付,原本高昂的心情現(xiàn)在因為阿馨的離開而跌落谷底。和陳果道別后,阿什走在回家的路上。此后,原本常聚的四人也變成了三人。阿什單獨給阿馨發(fā)信息,阿馨也從來不回,打的電話也從來不接。漸漸的,阿馨的朋友圈也不發(fā)了,阿什幾乎完全失去了阿馨的消息。
日復(fù)一日過了很久,除了阿什,阿欣和陳果慢慢習(xí)慣了沒有阿馨的日子。
某天,阿什和陳果回到校門口的燒烤攤,吃著幾年前的味道,回憶著過去的往事。
“陳果,對于工作室的未來,你是怎么考慮的?”
“我希望能發(fā)展壯大,以公司而不是工作室的模式發(fā)展?!?p> “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怎么說?”陳果非常疑惑,因為想把工作室做大,一直是阿什的夢想。
“累了。感覺差不多就行了。以前我想發(fā)展壯大,是因為那時候我是自由的,而現(xiàn)在,我并不是自由的?!?p> “你在說什么,我越來越聽不懂了?!标惞豢跓熛轮豢诰?。
“一只鳥在一個籠子里就夠了。如果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籠子,又要進另一個有條有框的籠子,我會憋不住的?!卑⑹矌缀跻豢跊]吃,一直在喝酒。
“你的意思是公司會給你帶來很多條條框框?”
“是的,現(xiàn)在這樣我是很自由的。有項目就做,沒項目就放松,彈性也大,差不多就行了?!?p> “另一個籠子是什么?”
“沒什么,當(dāng)我沒說?!卑⑹灿幸欢亲酉胝f卻不能說的話。
“金漆的鳥籠?好吧,你不愿意說我也懂。這個正常?!?p> 阿什心里感謝著陳果的理解,但也只能到此為止,更多的只能自己消化。
“陳果,我們分開吧。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任何人都會給我?guī)砝_,我想自己做。”
陳果聽到這句話后,很久都沒說話,只顧自己悶著喝酒。
“陳果,你說句話?!?p> “你受了什么刺激?”
“沒多大的事?!?p> “你連我都不說了?”
“說不了,”阿什把辦公室的鑰匙遞給了陳果,“來這里之前,我已經(jīng)把我的東西收走了?!?p> 陳果一拳向阿什打去。
那晚,兩個男人打成一團,釋放過后兩人有坐在路邊一起哭,隨后祝福了彼此未來的事業(yè)與生活,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