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鵝毛大雪從天而降。一個(gè)遙遠(yuǎn)僻靜的山嶺，一樵子正挑兩擔(dān)柴匆匆往家奔。他走了好陣子，有些疲盹，欲放下歇會(huì)兒，此時(shí)，不遠(yuǎn)傳來一聲咆哮?！捌婀帧彼D(zhuǎn)身觀看，忽見一頭吊睛白額猛虎躥將而來，此教其大慌，丟下柴火發(fā)瘋逃命。然而，人怎跑得過虎？見虎將撲上，其亟抱一木，似猴般爬上去。好了，這下安全了！然其萬萬不意，那頭虎竟一頭搶去，將樹撞斷。那人躲走不急，淪為虎口之物。此虎非尋常之虎，此乃鼐哈克族族長徒力牧坐下寵獸——柏宇贙虎。自數(shù)月于亂山凹中殘害九蓮寺慧字輩三僧后，在竍族兵刀槍寒嚇之下，僥幸逃走。在此風(fēng)雪交加之天，它跑到這座“月牙嶺”上。
鳳砉城百里以外，寒風(fēng)凜冽的云澗頭，一只白鶴銜一封書子飛去。
王宮后院，朱滹滹手掣天絕劍，道聲：“師父，接招吧！”文雄騰一筋斗，按落地上，揮青鋒劍，“來吧！君主莫要留情。”好一個(gè)朱滹滹，你見他：翻空平步躡青云，落水高心入紅月。配彼金龍覆滄海，風(fēng)掣電響唯天絕。文雄見其武藝大有長進(jìn)，心中不慎歡喜，但在他眼中還差一點(diǎn)。朱滹滹一劍搠過來，文雄好似鷹隼展翅，輕輕按落于天絕利刃之上，用青鋒劍指住他面孔，道：“君主好不用心，還需再練。”言罷！他就身跳躍，雙足著地。朱滹滹收起天絕劍，“尊師之意。吾于此操練起來，請(qǐng)尊師與我指點(diǎn)一二?！蔽男鄣溃氨厝灰?！”
朱滹滹正欲練習(xí)，卻有長空一聲鶴唳入耳，師徒二人舉目觀看，見一只白鶴銜書飛落云頭，徑自著地，曰：白鶴游走師門路，須吾回轉(zhuǎn)千里行。文雄取過書子細(xì)觀端詳，正乃師門之書，上述其師智恩仙長之言，需文雄十日內(nèi)趕回禿陽山子魚道觀授教。
“尊師！此書何人寄？上述何言語？”朱滹滹問。
“此乃吾之師父，君之師祖來書，須吾十日內(nèi)歸往師門處禿陽山授教?！蔽男鄣?。
“師命不可違?！敝熹镤飭枺骸白饚熀螘r(shí)登程？”
“明旦起行！”
“此去多久？”
“少則一月有余，多則半年方可?！?p> “那本君御賜尊師千里雪一匹，好做腳力?！敝熹镤锏?，“多望春節(jié)之前回城，好與國人團(tuán)聚?！?p> “感勞君主恩卻！尤某銘記于心?！蔽男蹏诟?，“只是我不在這些時(shí)日，君當(dāng)須理好政權(quán)，多聞師娘之言，善從諸臣之良諫，昌盛鳳砉，以民為本?！?p> “本君謹(jǐn)記于心。”
翌日清晨，文雄用過早餐，辭鳳砉，駕千里雪駒徑投師門而去。
是日黃昏，他行至一個(gè)安寂的小村莊，走近一農(nóng)舍，敲了敲門。須臾，開門者一翁一媼，著甚樸素。二老問：“子誰也！打從何來？”文雄畢恭畢敬，“俺乃路人，姓尤名文雄，因轉(zhuǎn)師門，不想路遇此，天色已晚，欲借貴地打擾一宿，不知可否？”老翁問：“你可有銀乎？”文雄笑著打匈袱取十兩銀遞過，“且拿良銀，與俺燒些酒肉來吃，再與吾之雪驥備些干草湯水可否？”二老喜笑顏開，接過銀兩，請(qǐng)文雄進(jìn)屋。
老嫗拾掇些野兔肉，擱沸騰的水中煮好后，端上餐桌。這可叫文雄口水流做線兒一般，一聲言謝后，狼吞虎咽吃起。老翁打地窖里取出蘊(yùn)藏多年的陳年佳釀，這饞壞了文雄，斟入大碗，一飲而盡。連飲幾碗后，文雄起身作謝，“尤某多謝二老盛情款待。”言畢，其又打匈袱里取十兩銀奉上，二老喜盈盈接受。
須臾，老翁問：“老朽敢問公子欲往何處？”文雄道：“因授白鶴書子，徑轉(zhuǎn)師門一遭?！崩衔虇枺骸傲顜熅佑谀淖焦艅x修道？”文雄答：“禿陽山子魚道觀。”老翁道：“禿陽山離此百里，欲去必經(jīng)前方月牙嶺，我勸你回頭，莫教丟了性命。”文雄道：“老伯，因何這般言語？”老翁道：“公子不知，近日月牙嶺有猛虎出沒，專肆害人也！”文雄問：“老伯，汝見虎矣？”老翁道：“我這大年紀(jì)，若撞上虎，豈可活生生站在此？”文雄道：“那怎知有虎？莫非看中俺身上銀兩？故這般說?！崩蠇灥溃骸肮?，是真的。此時(shí)已有十幾人之性命喪送月牙嶺上。言吾之子，數(shù)日前上山擔(dān)柴禾，至是遂無還，諒必兇多吉少。”“是也！”老翁道，“你權(quán)且在此住一宿，明早速歸，月牙嶺你過不去。”文雄笑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真有猛虎，俺也不怕。”“嘿！你這狂生，竟說大話?！倍涎?，“那廝唬得全莊人談虎色變，每當(dāng)黃昏，誰敢出門？”文雄道：“那莊上獵戶是干啥的？”二老道：“獵戶亦無能為力。不日前，有七人入山逮捕，歸來僅二人，聞其言，此虎非必尋常，道似外族走失了兇獸，居此為害?！薄昂撸 蔽男鄄淮笮?，問：“這孽畜是否生有九首，若其非比尋常，俺定扒其皮，當(dāng)做御寒外衣?！倍洗寺勲y以置信，“你這后生，如何大言？那廝好生得了，昨夜三更，我休屋里茅榻，隔壁聞得夜半虎哮甚是清楚，定是那畜生因饑餓，而下山覓食。”文雄裝作恐嚇的樣子，半久不吐一句話，二老真以為他嚇傻了，道：“明兒一早還是請(qǐng)回吧！再往前去，性命難保?！蔽男鄹裢狻绑@慌”，“二老之言謹(jǐn)記于心，多謝救命之恩?！蔽男埏柺常祉ヒ?。
寒氣重重飄絳煙，凄風(fēng)沉沉布黃霾。殘雪未盡僵枝落，冷面冱霜半月開。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弊訒r(shí)已至，更夫擊柝，走在寒風(fēng)刺骨的長街上。
漏風(fēng)的蒿廬，文雄休于冰冷木榻，方得安寐之際，忽外傳來一陣咆哮，驚擾醒他?！翱磥磉@二老所言極是，老虎真下山了。”文雄自言自語，“勞頓一天，我且大睡一宿，養(yǎng)足精神，明兒辰時(shí)，我便上山喂它吃?！毖杂?，其將頭捂進(jìn)被子，呼呼大睡。
翌日辰時(shí)。文雄飽餐一頓，收好行囊，牽了白馬，辭別二老，徑自前往。
文雄牽白馬，行寒冷長街之上。忽見前方不遠(yuǎn)圍著一群人，這群人穿著極厚的糙布大襖，渾身上下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在那兒你言我語，議論紛紛。
“怎么回事？”文雄擠入人群，見地上臥一具凍僵的殘尸，其已面目全非，身體上深留齒嚙之痕，左腿硬生生被扯下，血肉模糊，惟留血淋淋的殘骨，身邊尚擺著敲更梆子。圍觀者七嘴八舌：“看來真的，月牙嶺猛虎下山了。”“再過兩日，它若無物可食，饑餓難耐之下，必會(huì)夜逾垣入，傷人害命?！薄坝锌赡埽锌赡?，昨夜我家犬亦被它咬死了?！薄?p> “是更夫，”文雄看著尸體，想，“若我昨夜聞虎哮聲及時(shí)趕出來，或許你不會(huì)慘死于此寒天之街。甚愧呀！甚愧……”
此時(shí)，有人高聲道：“與其等死，莫不如俺等湊齊二三十人，手掣刀叉弓矢，一齊上山，與其拚上一把！”又一人道：“俺們?nèi)硕啵ń棠切笊鷦兤淦な郴⑷??！币焕险叩溃骸白】?，不知死活，上次去者十幾，歸者一二，如此前去，只恐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反教那畜生肆意得逞……”“難道俺們坐等著，盡數(shù)喂它吃不可？日久天長，整個(gè)村莊便被吞個(gè)一干二凈?！币蝗舜舐暤?。眾人紛嘩，“是?。∈前?！這便如何是好？……”
“各位，莫須擔(dān)憂?！蔽男鄞蠛?，此時(shí)一片安靜，即止喧鬧，聞其言：“待尤某上山，殺了那畜生與爾等下酒?！?p> “你說甚么？”適才那老者道，“僅憑你一人之力，就想除去那猛虎？”
“無需掛心，那畜生奈何俺不得?！蔽男鄣?，“汝等只管照料好俺之雪驥，俺去去即回?！毖杂櫍涫殖盖噤h，徑往月牙嶺。有人言：“這能行嗎？他敢只身一人上月牙嶺，尚無需俺等幫忙?！庇忠蝗说溃骸芭d許真有本事，聞其口氣，絕非尋常人也?！崩险叩溃盃柕饶犓蹬１?，虎甚兇猛，除非他乃神靈轉(zhuǎn)世……”
月牙嶺上。驟風(fēng)突起雪凜顏，寒朷霜飛落紗革。不留一點(diǎn)春秋彩，白玉冰輪滿世界?！按随苄笊纤樱俊蔽男凼殖盖噤h劍環(huán)顧一下四周，并無半點(diǎn)風(fēng)吹雪起之象，“此特娘不見蹤，若得見，定教其大卸八塊。”
文雄于月牙嶺徘徊久之，忽聞不遠(yuǎn)傳來一陣激烈嘶喊：“敕命兮！敕命兮！”
“不好，有呼救，定是那畜生又在害人?！蔽男奂彼萍w奔而去。
文雄按落于一處被雪遮蓋的石崖，見石崖下，一頭猛虎正在襲擊兩個(gè)路人，一人已被按在虎蹄之下，被它咬斷喉嚨。另一人連喊帶叫，拼命狂跑不息。那孽障兇猛地?fù)淙ァ?p> “畜生！休得傷人?！蔽男鄢钙鹎噤h劍，縱身躍落石崖。
那人毫無留心，一“撲棱”栽倒，只見惡虎一下子搶將過來，殆將他壓在身下。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早有文雄一手抓住它鐵棍似的長尾，勁力一揮，撇了個(gè)遠(yuǎn)。
那虎猛一逾身，掉頭欲去。文雄就身躍起，跳落在它眼下，“哪里去！好個(gè)孽障，莫不當(dāng)初殘害九蓮寺沙門，亂刀下僥幸脫逃，今番至此為害，俺定要為民除害?！睈夯⒁姴粩?，雙目泛起熊熊火焰，一身斑毛如鋼針一般，直豎起來，身子稍稍向后略略縮一縮，然后一頭猛地?fù)屜蛭男?。文雄趁其來勢，瞬間一劍撾去，斷其喉管。惡虎撲落地上，一命嗚呼。“畜生，傷了這多人性命，一劍誅殺，豈是便宜了你?！蔽男鄢钙鹎噤h劍，在它身上連砍數(shù)下，最后一劍搠其腹內(nèi)……
適才那受嚇之人見狀，趕忙過來，連連叩頭作謝。文雄難受跪拜之禮，連忙請(qǐng)起，問：“你豈不知月牙嶺猛虎作惡，還敢踏入？”那人道：“小人未知，俺家住在離月牙嶺四十多里黃葉鎮(zhèn)，此番與友投親，不想路經(jīng)此地，遭遇猛虎突襲，友死虎口，感勞英雄大恩，除卻此虎，乃留得小命。”文雄道：“虎已死，汝得了安全，去吧！”言剛落，忽群聲噪：“打虎英雄莫行……打虎英雄莫行……”月牙嶺下村民紛紛趕來。
“諸村民，老虎已死！爾等日后可安頓度日矣?！蔽男鄣?。
之前圍觀那老者言：“英雄真乃神人也！如無天大膽，安得誅此兇獸。老朽眼拙話粗，請(qǐng)莫見怪?！?p> “哪里？哪里？俺不過一路人，只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而已。各位，區(qū)區(qū)小事，無足掛齒?！蔽男鄣溃鞍橙苛搜K，還需趕路?！?p> “不，英雄此去，俺等內(nèi)心如何過意得了？”老者道，“且隨我去多住幾日，讓俺們好好禮謝?！?p> “這就不必了吧！”文雄推卻。
“要得！要得！”老者道，“此次不光為民除害，老朽還要謝過你救了俺甥一命。”
“這……”
“是??！英雄，就依我舅父之言，多留兩日方可?！边m才那個(gè)虎口脫險(xiǎn)之人言。
“好！則擾爾等。”
“這便好了，甚么擾不擾……”村民紛紛請(qǐng)他此去……
黑云壓撐孤風(fēng)起，黃沙大泊飄萬里。
千君莫敢動(dòng)言語，疆城遍處狼猿密。
鼐哈劣寇有勢利，徒力火冒三丈起。
泰姝苛煞為左右，決煜帝都拜尊裔。
且說尤文雄力斬柏宇贙虎，鼐哈克族驚起一片混亂。“甚么動(dòng)靜？”鼐哈克族族長徒力牧怒道，“快使人去窺一番，到底出了甚么事兒？”
須臾，便有人來報(bào)：“族長，禍?zhǔn)铝?！我鼐哈克族的柏宇贙虎于月牙嶺被人所殺?！?p> “甚么？柏宇贙虎為吾徒力牧坐下之寵獸，究竟被何人所殺，吾徒力牧定誅其九族。”徒力牧大發(fā)雷霆，“毒牙門四將何在？”
當(dāng)下四人出列，皆是滿臉橫肉，面目猙獰。此乃毒牙四將，齊跪言：“族長有何吩咐？”
徒力牧怒道：“命爾等于旬月之間，擒獲屠殺柏宇贙虎者，抄沒其家，若捉獲不著，汝等即提頭來見?！?p> “謹(jǐn)諾！”
翌日，毒牙四將行至月牙嶺下村莊，正見個(gè)街道上人聲鼎沸，眾村人捧大碗小碗長驅(qū)之赴老者家中。四將不知情由，借問路邊一癩頭閑漢，“吾等打外地來也！路遇貴莊，請(qǐng)問這家出了何事？”閑漢道：“你等不知，月牙嶺猛虎被人殺了，大家皆捧碗去唐老家食虎肉。一會(huì)兒俺也得去討兩口，免得被他人搶盡?！彼膶枺骸翱芍缓稳怂鶜?？”閑漢道：“此人鐵骨錚錚，好似梁山英雄者行者武松?！彼膶枺骸翱芍巳藖須v？家居何處？”閑漢道：“你等打外來者，趕你們的路去吧！何必打聽這般詳細(xì)？若欲蹭口虎肉，我勸你等死了這條心……”言訖，乃去矣。
四將大怒，“甚是惡極，殺我寵獸柏宇贙虎，竟以其肉飽腹。吾等且暗中觀察，看那姓尤者是何等來歷，在做計(jì)端?！?p> 唐老家小院中央，支起釜灶。灶中架起干柴烈火，大釜中燒起了水。大伙把老虎抬過來，五六個(gè)屠夫動(dòng)起菜刀，剝皮取肉……
茅屋。老者陪待文雄飲酒。
“英雄大恩，令吾村人甚為感激，待食虎肉后，各家獻(xiàn)銀，過數(shù)日全村恭送英雄起程?！碧评系馈?p> “不可，除民之害，乃吾畢生之重任。若曰重金酬謝，吾當(dāng)初絕不拔劍消災(zāi)?！蔽男壅宕笸刖?，一飲而盡。
“英雄海量，算是老朽多言?！碧评系溃安皇罩x禮也罷！請(qǐng)英雄多留數(shù)日乃可?！?p> “老伯！吾知汝一片誠意，請(qǐng)莫強(qiáng)留客?！蔽男鄣溃骸皫熢S吾十日內(nèi)還仙門，恕我不便多留。師命難違，待爾等盡食虎肉，俺即刻趕路?！?p> “說實(shí)話，真不想讓你走！”唐老嘆了口氣。
須臾。一少年端了兩大碗煮好的虎肉送來。唐老端起大碗，怒道：“此畜生，害俺村人眾多，這回淪為俺村人之口糧，甚為痛快。叫你吃人，卻被人吃了?！蓖ブ?，村人你爭我搶，毫不謙讓……
當(dāng)日申時(shí)將至，文雄別了村人，繼續(xù)前行。
清棉素裝不懼寒，將軍踏上月牙灣。
風(fēng)雪載途迷人眼，雪驥飛渡過冰川。
文雄駕下雪驥，欲翻過月牙嶺之際，正將風(fēng)雪突起，使之坐起不安，栽下馬來。此時(shí)，其身后跳出二人，樹上跳下二人，阻住文雄去路，“哪里去！留下性命？”文雄問：“爾等何人？”四人道：“吾輩乃毒牙門四將，今日必取你項(xiàng)上人頭?！蔽男鄣溃骸拔崤c爾等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此乃何故？”四將道：“汝屠殺吾族寵獸柏宇贙虎，吾等當(dāng)株汝九族?！蔽男叟溃骸按嘶⒃瓰橘F族走脫之兇獸，可知其害了多少人命？吾此次誅殺，亦當(dāng)為民除害。”四將道：“還敢大言不慚！今日，月牙嶺乃爾葬身之地?！毖杂?，各揮一把喪門刀，一擁而上。
文雄見狀，急掣起青鋒劍，迎將過來。鼐哈狂將勢力兇，亂抹寒刃逞英風(fēng)。敗走月牙不堪問，枉為毒牙四將門。竍族文雄武藝精。揚(yáng)振青鋒弄神通，真乃鳳砉護(hù)國英?？茨牵禾哐╋w霜顯本色，烈氣豪肝貫寒云。那四將雖有螫稱，卻也武藝平平，難顯將門子之功。連戰(zhàn)十余合，那四將不敵，敗得狼狽不堪，橫立一線，敵視文雄。文雄道：“爾等非吾之?dāng)?，奉勸爾等休要自討沒趣?！彼膶⑴溃骸鞍硞償×?，有種留下姓名?！蔽男鄣溃骸按笳煞蛐胁桓?，坐不改姓，某乃竍族鳳砉忠義天文王并兼護(hù)國大將軍，姓尤名文雄?！彼膶⒌溃骸昂?！今日不殺吾等，他日吾等必屠爾滿門?！毖杂櫍噪x月牙嶺?！昂撸{此三腳貓功夫，豈能殺俺？”文雄駕上雪驥，徑投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