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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之役

第二十四章 活死人們

最后之役 星辰居士 4078 2021-12-24 23:00:00

  “哼!”幽魂小姐生氣地象征性拍了拍手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塵,轉(zhuǎn)過身來?!拔掖匪滥氵@個打自己妹妹的屑哥哥?!?p>  黎明以后,她看清了風星河的臉,心里頓時恍然,知道昨夜的戰(zhàn)斗不過是一場誤會。

  此時此刻,作為戰(zhàn)斗的主角兩方都已經(jīng)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算是兩敗俱傷吧。

  風靈辛勤地照料著文真衛(wèi)。剛剛那一下他被幽魂小姐拽過來當盾牌,雖然幽魂小姐極力控制力道,沒有傷到她這個宿主。但身為沙包的文真衛(wèi)畢竟是在一瞬間被拉扯著衣領(lǐng)子作了短暫的馬赫移動,肉體凡胎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安然無恙。

  少女替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粗菑埳n白的臉,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剛剛雖然說一直都是她和幽魂小姐在照顧他,但是他那挺身而出的應(yīng)用氣魄著實讓風靈有些著迷。

  在夢想破碎后的第十天,她忽然有那么一個念頭,覺得若是嫁給他,做一名軍嫂,倒也不錯。

  而且兩人的父輩就是軍校時期的至交好友。如果二人喜結(jié)連理,文泰來叔叔一定會很高興。

  那念頭僅僅是在腦海里溜過了那么一瞬,便再也揮之不去了。風靈情不自禁地露出嬌羞之色,雙手掩住了面頰,忸怩地扭動著身體。

  恰好就在此時,文真衛(wèi)悠然醒來。他咳嗽著吐出了嘴里的血絲,委頓在地。

  剛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風靈,你沒事吧?”

  爾后又問道:“敵人死了沒有?”

  “他在關(guān)心我。他在關(guān)心我誒!”風靈的心情十分的舒暢。她輕輕地捧起文真衛(wèi)的臉,說道:“不用擔心,我沒有事。不過很遺憾的是,昨天完全是虛驚一場。對面山崖上的狙擊手,是我的哥哥?!?p>  “?。渴撬?!”文真衛(wèi)閉上了眼睛,苦笑道:“怪不得,怪不得?!?p>  他嘆了口氣,說到道:“果然還是你哥哥技高一籌?!?p>  感受著少女那溫軟的雙手,他忽然覺得有些別扭。

  少女的一雙手在他的臉上摸來摸去,這突如其來的主動,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他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瞟了她一眼。

  “他害羞了!好可愛!”風靈兩眼放光,時不時地拿眼睛瞟著文真衛(wèi)。后者又很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他指了指遠處的山道,說道:“你哥哥還在那兒躺著呢,咱們趕緊過去把他救起來吧。他有沒有受傷???”

  “沒有。”風靈竊笑道,心說:“他只是被砸昏了過去。”

  幽魂小姐的力道一向控制的很好。

  文真衛(wèi)點了點頭,心想:“果然,我的子彈也傷不了擁有格拉維瑞斯能力‘未來之匙’的他?!?p>  他們沿著山路走到了風星河所在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后者已經(jīng)醒了,他頹然坐在地上,像個等待批評的孩子一樣。

  風靈走了過來,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無聲地低下了頭。

  風靈知道他心里對她很內(nèi)疚。昨天夜里他對著她打槍打了個爽,還無師自通研究出了破解幽魂小姐的絕對防御的“雙狙錯位殺”。

  昨天射的有多爽,這時候他就對她有多愧疚。

  也得虧幽魂小姐神通廣大,把倆人都干趴下了。但凡他倆有一發(fā)子彈沒描上邊兒,今天早上就得有兩個人跪在另一個人的墳頭痛哭。

  她苦笑著坐到了風星河的身邊,問道:“哥,你怎么到這兒了?”

  青年苦笑了一聲,說道:“幾日前一別,我被隱者之刺抓到了。設(shè)法脫身以后,我怕被她找到,便遁于山中,一路向北,想與你們匯合?!?p>  “什么?!你被隱者之刺抓到了嗎?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呃……沒有吧?!憋L星河撓了撓頭,心想:“這么一說,她好像的確是為了得到我手上的星辰碎片而色誘過我。這算是做了奇怪的事情嗎?”

  風靈松了口氣?!昂?,那就好。”

  她拉著哥哥的手臂仔細查看,生怕他掉了一塊兒肉。

  “隱者,在帝國的神話中象征著司掌生育之神。所以籍由神河水誕生的隱者之刺,也會變得生性淫蕩,那種程度甚至足以蒸發(fā)她所擁有的理智?!?p>  “所以你下次見到她,一定要遠遠的逃跑。當心被她捉住,晚節(jié)不保?!?p>  風星河有些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他晃了晃右手手臂上的星辰碎片,說道:“隱者之息的目的是這個。而她似乎也顯露出除掉你這個前代隱者之刺的意圖。所以你我都在她的獵殺范圍內(nèi)?!?p>  這時候,文真衛(wèi)走了過來,看著他的右手,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星辰的身體碎片?!憋L星河抬起手說道?!按蠹s二十年前,被魅離逼得走投無路的星辰,肢解了自己的軀體,將意識體升入了更高的維度,以此躲過魅離的追殺??墒撬齾s再也變不回去了。她委托我?guī)退引R三塊身體碎片,說是可以將她復蘇?!?p>  “那結(jié)果怎樣?你找齊碎片了嗎?”

  “找齊了,但似乎并沒有什么卵用。”風星河無奈地苦笑道。“找齊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似乎還缺了一片。但是星辰并沒有給我任何進一步的提示。所以它們就在我右手的這個紋路里面存了兩年,毫無進展?!?p>  “那還真是遺憾呢。”文真衛(wèi)倒沒有顯得多失落。

  雖然說,許多弗多議員都把對抗魅離的希望寄托在那個不知所蹤的星辰身上,但文真衛(wèi)從來沒有報什么希望。

  他的理由也很簡單:要是星辰干得過魅離還會被打成三分,不知所蹤嗎?

  所以,到頭來一切還得靠人類自己動手。

  風星河與他的觀點大致相近,他是典型的實干派。幫助星辰收集身體碎片,也僅限于履行父輩做出的承諾。

  他從來都沒有奢望過星辰能夠?qū)棍入x,而是寄希望于人類自身的科技。

  他相信張舜的光之轉(zhuǎn)換技術(shù)是不輸于魅離、星辰所在文明的技術(shù),只要假以時日必能使帕多行星的人類走出搖籃,跨步成為神族文明。

  他們所要做的就是茍延殘喘,給這項技術(shù)以成熟的時間。

  他嘆了一口氣,手掌拂過右臂的星辰印記,低聲說道:“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真的要救亡圖存,還得靠我們自己?!?p>  “沒錯?!蔽恼嫘l(wèi)微笑著伸出手。風星河抓住他的手掌,借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現(xiàn)在怎么辦?他看著文真衛(wèi)聳了聳肩,“我想,你的車子估計也丟了?!?p>  “對啊,被隱者之刺拆了個稀巴爛?!蔽恼嫘l(wèi)哈哈一笑,“活生生把我這個‘獨行者’變成了‘步行者’?!?p>  風星河也不禁莞爾。他不禁有些佩服文真衛(wèi)的胸襟,明明境況如此嚴重,他卻能毫不在意地開著玩笑。

  有他這個樂觀主義者在,氣氛總不會陷入絕望。

  不過,樂觀歸樂觀,現(xiàn)實還是要面對的。文真衛(wèi)聳了聳肩,說道:“指望步行回去是不現(xiàn)實的。除非有飛機來接我們。”

  “但是制空權(quán)牢牢把握在帝國的使徒手里?!憋L星河想起了從白石鎮(zhèn)出發(fā)時遇到的那個黑影。它一瞬間就擊毀了五架殲擊機,還能堂而皇之的全身而退,并且順手擊落了兄妹倆乘坐的直升機。

  “所以,辦法不就很明確了嗎?”文真衛(wèi)微笑著從他手里拿回了自己的獨行者光質(zhì)軍刀。

  “先想辦法與NP市取得聯(lián)系,讓他們派飛機來接我們。如果你說的那個不知名的使徒敢來搗亂,那就把他干掉!”

  “說的不錯?!憋L星河點了點頭。他的“未來之匙”雖然厲害,但他自身卻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力量。所以他在環(huán)境復雜的巷戰(zhàn)中往往能夠出其不意地整死對手,而坐在直升機上的時候他卻是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于從白石鎮(zhèn)出發(fā)的時候了。他的身邊有了文真衛(wèi)和風靈這兩個強破壞力能力者。這時候再遇見那個空中飛的使徒,他有信心叫對方有去無回。

  但是,就在兩人大聲密謀的時候,山道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風星河與文真衛(wèi)突然警覺,隨即后者拿出偵察者狙擊槍,卻把手槍給了前者。

  “換我打手槍了嗎?”風星河苦笑道,“我可沒有你那么好的技術(shù)?!?p>  文真衛(wèi)沒有說話,他伸手一撈,將一旁發(fā)呆的風靈拽到了自己背后,與風星河一前一后,把她夾在中間拱衛(wèi)著。

  而幽魂小姐則若隱若現(xiàn)地浮在他們的頭頂,準備隨時攔截可能到來的子彈。

  山道兩側(cè)出現(xiàn)了十幾個軍人,都拿著步槍,穿著米黃色的軍服。

  見到那熟悉的軍服,風星河和文真衛(wèi)同時愣住了,兩人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秩序曙光?”

  文真衛(wèi)忍不住低聲說道:“是你老爸帶過的兵誒?!?p>  上一次弗尼戰(zhàn)爭中,秩序曙光軍團被打沒了建制。想不到這么些年過去了,在帝國邊境的荒山里,居然還有著這么一支游擊部隊在茍延殘喘。

  對方明顯也是看見了文真衛(wèi)身上的軍裝,所以雙方都沒有開槍。一名年輕的士兵筆挺地跑步到文真衛(wèi)面前,把手高高舉起,敬了一個弗多老式軍禮。

  “弗多第一軍秩序曙光軍團三師六旅旅長李德生。同志,你們是什么人?”

  “弗多第二軍鐵血長城軍團獨行者部隊文真衛(wèi)?!?p>  青年流利地答道。他將手抵在太陽穴,還以一個新式軍禮。

  他的話在那些軍人里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不少人熱淚盈眶:“天吶,真的是我們弗多的軍人!”

  李德生腳跟一靠,筆直立正,面不改色地問道:“戰(zhàn)友。弗尼戰(zhàn)爭戰(zhàn)況如何?!”

  這時候,風星河皺了下眉頭,把話茬子接了過來:“你說的是上一次弗尼戰(zhàn)爭吧?五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以弗多聯(lián)邦的勝利告終,帝國割地12萬平方公里作為戰(zhàn)爭賠償。”

  “噢!”軍人們激動的相擁而歡呼。李德生的身體都有些顫抖了,激動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還沒有哭出來,風星河便繼續(xù)淡淡的說道:“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曙光軍被打沒了建制,議會為了轉(zhuǎn)嫁矛盾,把戰(zhàn)敗的責任推給了已死的馮慶山將軍。那些犧牲軍人的親屬們恨不得啖其骨肉?!?p>  “他的妻子被快遞包裹爆出的石灰弄瞎了眼睛,他的女兒人綁架,虐待得傷痕累累。他的兒子被萬人唾罵,收到了各種死亡威脅?!?p>  文真衛(wèi)沒有說話,他一臉嚴肅地看著風星河,這位馮慶山的兒子,正在一臉平淡地講述著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苦痛。

  老將軍及其家人們的遭遇,令這些軍人們義憤填膺。就在這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文縐縐的兵走過來,問道:“你是什么人?你的話可信嗎?”

  他話是問風星河,眼神卻是瞥向文真衛(wèi)。

  后者知道他是在找自己確證,于是便淡淡的說道:“他就是……”

  風星河抬手制止了他。

  “我只是一介科學家而已?!彼恼f道?!瓣P(guān)于馮慶山將軍的事情,每一個字都是真的?!?p>  他其實還少說了風靈被認出身份以后被迫從南平大學退學的事情。

  文真衛(wèi)沉默地點了點頭,表示他說的話是可信的。這讓一眾軍人們都握緊了拳頭。

  然而,就在他們的情緒即將迎來爆發(fā)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人群后面?zhèn)鱽?,頓時打斷了風星河的發(fā)揮。

  “好啦,不要說得可憐巴巴的。為了救國,吃一點苦,受一點委屈,又有什么值得掉淚的呢?”

  眾士兵紛紛讓開,一個筆挺的中年軍人走進了進來。

  風星河與文真衛(wèi)幾乎同時認出了他。

  他就是弗多第一集團軍秩序曙光軍團的參謀長張鐵軍。當年與馮慶山、文泰來并稱鐵三角的第三位,同時也是那屆學生里軍事理論平均成績最高的那一位。

  “張叔……您居然還活著?!太好了!”文真衛(wèi)緊握著拳頭,由衷地歡喜著,“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父親,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風星河同樣滿懷期待地望著張鐵軍,因為當年他的父親馮慶山是同張鐵軍一起失蹤的,既然現(xiàn)在張鐵軍還活著,那是不是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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