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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之役

第六十五章 戰(zhàn)備工作

最后之役 星辰居士 3431 2022-03-04 23:00:00

  NP市外圍。

  難民潮仍然在源源不斷地涌入NP市。而這里的難民容量已經(jīng)快要無法容納了。

  大量難民露宿街頭,而秋天正在一點點地來臨,氣溫開始由酷暑轉(zhuǎn)向寒涼。

  議會發(fā)布了以工代賑的條例,要求抵達NP市工業(yè)區(qū)的難民在政府的安排下到工廠中開足馬力生產(chǎn)軍備。但彼時的富商大賈們早已逃到了大洋對岸,他們帶走了大量的資金,讓弗多的經(jīng)濟飽受摧殘。它們留下的機器與諸多生產(chǎn)資料閑置在廠房里,無法投入生產(chǎn)。

  一方面,塔克鎮(zhèn)以東將是一馬平川,再無阻隔,此乃弗多生死存亡之時。而另一方面,弗多又因為種種原因,無法把力量擰成一根繩。

  工業(yè)基礎無法統(tǒng)合,上層統(tǒng)治亦爭吵不休。冗雜的議長制度讓每一件決議都難以快速通過,泛濫的皿煮成為了最大的阻礙。

  每日的會議主題就是決議、爭吵、再決議。這些畫面通過電視被播報到弗多尚存的所有城市。

  NP市外的難民潮中,有一位帶著蓑帽、身披灰色長衣的少女,聽著電視的播報,抬起了頭。

  她正是在水廠外同風星河失散的洛玲瓏。

  因為只聽青年說過他要去NP市,所以她就一路摸索著來到了NP市。

  她原以為NP市與富爾瑪鎮(zhèn)是一個級別的行政單位,大小也應該差不多。但來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從北到南從東到西,共占據(jù)十六余萬平方公里。

  這還沒有算上外圍的工業(yè)區(qū)。

  在如此大的一片地方里尋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她每到一處地方,就詢問身旁的人:“請問您知道風星河這個人嗎?”

  對方往往報以迷茫、不屑,亦或是不耐煩的目光,說:“沒有!”脾氣暴躁的,再在后面加一句“滾遠點兒”。

  背井離鄉(xiāng)的人們往往很是暴躁。

  不過,洛玲瓏卻發(fā)現(xiàn)大家都很自信。十個人里面有九個人都堅信這場戰(zhàn)爭必定會勝利,他們認為尼斯南圖帝國不過是一群粗鄙的、僅憑人數(shù)取勝的蠻夷之輩,在弗多的高科技軍備的消耗下,終有一天會亡國滅種。他們絲毫不擔心戰(zhàn)火會燒到NP市來。

  而就在這樣的背景下,10月4日,NP市最大的報團組織騰云報社發(fā)布了一則新聞。

  前線塔克鎮(zhèn)對峙的尼斯南圖帝國軍隊,停止了一切破襲騷擾,開始固守待援。

  消息一出,城外民眾集體歡呼,很多人都認為尼斯南圖已經(jīng)力竭,接下來就該吹響反攻的號角了。他們幻想著自己能夠在戰(zhàn)爭勝利以后返回家鄉(xiāng),重新回歸于平靜的生活。

  洛玲瓏默然。

  她曾做過城主,也清楚弗多聯(lián)邦議會的打算。為了不使民眾產(chǎn)生一種恐慌的情緒而大量逃走,他們在報道和加工新聞時使用了大量正面的框架來搭建。

  例如這次小規(guī)模的停戰(zhàn),即便是洛玲瓏這個外鄉(xiāng)人也知道對方只是在積蓄力量準備發(fā)動總攻。稍微有一點點軍事常識的人都應該能夠看得出來。

  但弗多聯(lián)邦的高等教育普及率僅有可憐的2.9%,且社會上層與底層民眾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割裂式知識鴻溝。

  洛玲瓏嘆了口氣。在外圍尋找了4天未果之后,她終于在夜晚從城市北部的一家超市中,從地下冷凍庫里穿過去,溜進了城區(qū)。

  主城區(qū)一片寧靜,這里街道平整、屋舍儼然,同外面亂糟糟的世界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乘著夜色,洛玲瓏潛入了一家商場。她破壞了監(jiān)控攝像頭,一路不露身形地來到服裝區(qū),拿走了兩件標價最高的名牌衣物,又順手取了一個價值4萬弗多幣的名貴提包和一條項鏈。

  做完這些以后,她扔了一塊差不多等價值的金錠在柜臺上,然后揚長而去。

  隱匿身形來到12公里以外的某條街道之后,她在僻靜無人的小巷里換上了衣服,背上了包,再走出來時已經(jīng)儼然是一位身材火辣的富家千金了。

  之所以這樣打扮,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在這個城市里,人們的資源總是向富人傾倒。

  她穿成這樣,先走進了一家高檔甜品店,立刻有服務員端著盤子圍到了她的身邊,向她推銷新出的甜品,并說明可以試吃。

  洛玲瓏在店里走了一圈,每樣都嘗試了一點,最后挑中了一種草莓小蛋糕。她對服務員說:“請問你們店里有配送到家的服務嗎?”

  店員笑著對她說:“有的,本店支持早餐及下午茶配送服務,長期給送,只要辦理一張月卡就可以了?!?p>  于是洛玲瓏又說:“啊,好的。我想帶一些回去,讓我的老公嘗一嘗。如果他也覺得好吃的話,我們就在這里辦卡?!?p>  說完,她把手伸進了空空如也的包里,假意要拿出信用卡付錢。

  店員立刻說:“女士,試吃的甜品我們要多少有多少,您盡管拿走。”

  她為洛玲瓏包了6個草莓蛋糕,放進一只精美的提袋里,交給少女,爾后微笑道:“希望您和您的丈夫能愉快地享用它。”

  洛玲瓏拿著蛋糕,優(yōu)雅地走出了店。

  她坐在公園的長凳上,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面包,然后躺在長椅上休息了一小會兒。

  期間有4位保潔人員過來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她都回絕了。

  略作小憩之后,她邊走邊問路,最終來到了北城區(qū)的機場北路。

  這里,是風星河同江流月初次相遇的地方。

  在東柏坡商廈的事件中,江流月與洛玲瓏通過月華劍建立鏈接,共享了部分節(jié)點記憶,這里就是其中一處。

  而洛玲瓏則在來到這里之后,在石磚上刻下了一個洛字。

  倘若風星河到過這些地方的話,就應該能知道自己來過這里。他對NP市更加熟悉,他尋找自己的話也比自己找他要來得輕松。

  這是洛玲瓏的想法。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她在時代精神廣場、東柏坡商廈的樓頂、金玉屋等地都刻了相同的記號。

  爾后,她依靠著那一身疑似富家千金的穿著打扮,穿梭于NP市的各種各樣的場所,尋找著風星河的蹤跡。

  晚間則裝作離家出走的少女,在酒店大堂過夜。

  但是,風星河從一開始就沒有出入于這些場所。他剩余的時間一直待在國防科技研究所里,從未出去過。洛玲瓏這樣如無頭蒼蠅一樣尋找,自然撲了個空。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就在10月6號的晚上,國科所肅正騎士項目的工坊迎來了一位特殊的訪客。

  是他的發(fā)小,呂文杰。

  半年以前,兩人一同從白石鎮(zhèn)出發(fā),前往NP市。呂文杰僅僅花了十五天時間就抵達了,而風星河卻輾轉(zhuǎn)了半年,才終于回到NP市。

  兩人見面,相顧無言。未曾說一句話,一切又仿佛盡在不言中。

  因為時間緊迫的關系,他們只是簡單打了個招呼,便直入正題。

  呂文杰拿出了一只手提箱,放在了操作臺上。

  他從里面取出了一副像耳機一樣構(gòu)造的東西,戴在了風星河的頭上。

  “這是我導師的項目團隊做出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擬似計算機,可以讓你直接用思維與電腦相鏈接?!?p>  他把線路接到了風星河原本使用的眼動儀計算機上,調(diào)試了幾下。

  隨即,風星河就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靈活地操控這一臺計算機了。

  “我聽說你在這邊工作遇到了困難,所以我就向?qū)熒暾埵褂昧诉@一臺試作機。怎么樣?用著還順手吧?”

  他看著風星河面前的電腦屏幕,發(fā)現(xiàn)后者正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的圖紙。

  風星河臉上的表情不斷地變化,從欣喜,到迷茫,再到蹙眉。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抬起頭,問到:“小呂子。你們能不能想辦法設計出一些能夠套用到肅正騎士機甲上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擬似計算機?如果我們的士兵能夠直接用‘心’去操作機甲,那他們的戰(zhàn)斗力將會成倍的增長??!”

  呂文杰苦笑一下,說:“哪有那么簡單。項目的專利不在同一個人手上,有很多都是已經(jīng)畢業(yè)或者離開團隊的成員了。像這樣自己偷摸做個小的試用機還行,一旦大規(guī)模生產(chǎn),光官司都夠我們吃一頓的?!?p>  “我去找人協(xié)調(diào)一下。”風星河平靜地說。他已經(jīng)想到這個問題了,也想到了解決方案。他對呂文杰說:“我們需要你們神經(jīng)擬似計算機科學的人,也需要一些會編程的人。還需要一些會工程設計和精通氣流動力學的人,不過所里有。但前面兩種人才,你能不能幫我在南大的學院之間周旋一下,給我送過來,我們一起成立一個項目組?”

  “我盡量吧?!眳挝慕懿淮_定地說道。

  “別盡量,一定要辦成。”風星河的語氣不容置疑。他說:“這是足以改變一個時代的項目。”

  呂文杰走了,風星河用電腦撥通了王進安議員的電話。

  他想要讓后者以議員的身份從中斡旋,把神經(jīng)擬似計算機項目的諸多專利統(tǒng)籌整合到國科所名下,來促成肅正騎士項目。

  但是王進安此時已經(jīng)方寸大亂,他認為現(xiàn)有的肅正騎士已經(jīng)夠用,不必再投入研發(fā)了,真正應該應對的威脅是皇帝和魅離。

  掛掉了王進安的電話,風星河嘆了口氣。

  這種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類事情,在弗多只有議員才能辦成。而他所認識的議員僅有兩位。

  一位是軍方的王進安。

  另一位則是弗多議會的現(xiàn)任議長,丹尼爾議員??墒恰?p>  丹尼爾議員是生理學出身的科學家從政。在格拉維瑞斯能力出現(xiàn)的期間他帶領他的下屬研究機構(gòu)先驅(qū)者大廈進行了大量的研究??梢哉f現(xiàn)在沒有人比他更懂“靈粒”,更懂那位異星來客魅離了。

  而問題就在于,這個丹尼爾議員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而因為他的這種執(zhí)著,他曾經(jīng)與風星河有過一段血仇。

  這個仇,直到今日風星河都沒能報了。

  而現(xiàn)在,要拉下臉來去求昔日的仇人。風星河覺得自己拉不下臉來。

  這樣的情緒只在他心里停留了一瞬,他就醒悟了。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臉面和性命,哪個更重要?

  他咬咬牙,拋棄了心中的一切雜念,硬著頭皮撥通了國科所特設的直達丹尼爾議長的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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