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的一次,還是卷簾。他那天在回家的公交車上跟我說:“天蓬,畢業(yè)了就回國吧,千萬別留在美國?!拔乙荒樸?,剛才還在和洋鬼子扯淡,這是怎么了?他娓娓道來:”首先,留在美國你得辦綠卡吧。就你這實力,自己拿工作簽證很難吧。就算有實力,也抽不中啊,整的跟BJ搖號似的。二,你口語這么好,是我見過所有人里最好的,畢業(yè)了回去隨便當個翻譯,沒準還能當同聲傳譯呢啊。實在不行,找個新東方,一個月七八千不是問題呀。第三,你看這一車的人,年輕時哪一個沒有美國夢,最后呢?有的人連衣服都穿不起了,這還有啥可說的…”
我醍醐灌頂,捋了捋思路,勉強跟上了他的節(jié)奏。這么有條理,有節(jié)奏地分析,而且全部用英語來表達,我從沒見卷簾這么認真過。
是,我們倆在一起時就喜歡用英語說話,磨練彼此。
過了好久,我終于明白了那番話的用意。卷簾早看出我不太適合美國,太意氣用事的人,確實不適合這個實行叢林法則的社會。而我,當時只會糾結誰的口語好,想來呆不下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角度與卷簾和悟空相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