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是那種脾氣暴躁的人。
但我卻特別討厭別人在我思考事情的時候無理由的打擾我。
當(dāng)然我也知道,三兒雖然有些傻,但是這孩子卻有一個很多人都沒有的優(yōu)點,那就是實誠。
或許他也曾騙過人,但是我跟他在一起的這么多年,他卻從沒騙過我。
但當(dāng)我順著他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后,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當(dāng)時我就炸了。
小伙子你行??!連我都騙了是吧?
我怕你真是忘記了小時候我把你扔土豆窖子里的甜蜜過往了,是吧!
“M了個波波的,三兒,你特喵是不是皮子又癢了。現(xiàn)在連我你也敢糊弄了是吧?”
就當(dāng)我正挽著袖子,想跟三兒來一場愛的互動時。
三兒卻后撤了幾步,連忙解釋道:
“林哥,林哥,你瞅啊,那嘎達(dá)有兩條大白蛇,除了躺地上那條,還有一條正飄著呢!你瞅啊,它跑了,跑了!”
本來我挽袖子,還只是想嚇唬嚇唬三兒。
但萬萬沒想到,這貨居然因為怕我干他,竟然跟我倆開始扯謊了。
“倆是吧?飄是吧?往哪飄?來來來,你跟我嘮嘮,往哪飄?是東邊還特么是西邊?”
我一把將三兒的脖子夾在腋下,指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白蛇,一臉的憤怒之色。
也不知是因為被我嚇到了,還是三兒真的是王八趴在秤砣上,丫的今兒,居然鐵了心的跟我干到底。
“林哥,真的,內(nèi)嘎達(dá)真有兩條一模一樣的大白蛇,你瞅啊,他還瞅著你呢?”
“滾滾滾,不想幫勞資抬,就直說,你以為嚇唬勞資,勞資就能改變主意?”
看著仍是信誓旦旦的三兒,我也是沒有耐心跟他倆,擱這里較真了。
一腳踢在三兒的屁股上,我便開始下逐客令。
“李德全,你特么有意思嗎?我也不怕告訴你,勞資想救這大白蛇,也不是一時興起的,等我將這條會說話的白玩意兒,賣了。掙大錢了,你可別到時候擱那亂傳傳,勞資我沒見者有份!”
你說說這多嚇人!作為一個正兒八經(jīng)東北人,我竟然想的是把仙兒給賣了。
也不知道,當(dāng)時我到底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硫磺燙了嘴,這種不尊重仙家的話也敢說出口!
“林哥啊,我沒說不給你抬?你瞅啊,真的還有一條,往三奶家那邊飄了!”
看我發(fā)火了,三兒則是如同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般,說話都沒了之前的底氣。
“滾犢子,別跟我倆擱這里扯犢子,我不瞎!也不虎,一跟二我還是分的清,就算真有兩條,也是讓勞資掙更多錢,現(xiàn)在就給勞資滾犢子……我就給你一分鐘,立了嗎搜的給勞資消失!”
說罷,我便抄起了之前的那根屎棍子作勢要打。
看我來真的了,三兒連忙連滾帶爬的便撒丫子跑了。
一邊跑,三兒還不忘一邊喊道:“林哥,你這是干啥玩意你?”
看著被我嚇跑的三兒,我則是一臉的壞笑。
不是因為丫兒逃跑時摔了個狗啃雪。
而是當(dāng)我想到,等我把這條說話的大白蛇賣了后,我就能發(fā)一筆橫財。
說不定還能討一個漂亮的小娘子!我看俺家隔壁村的村花小艷兒就不錯!
這么一歪歪!別提多開心了。
現(xiàn)在一想起來,當(dāng)時那副作死的樣子,真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當(dāng)三兒跌跌撞撞的從院子里逃走后,我才開始慢慢的搬運(yùn)起了大白蛇。
準(zhǔn)確的說是大白蛇的尸體,其實當(dāng)時三兒并沒有說謊,他確實是看到了兩條大白蛇。
因為當(dāng)時那條大白蛇的靈魂被三奶給請去了,所以三兒才看到大白蛇四處亂飄。
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三兒小時候因為黃皮子的那件事,導(dǎo)致陰陽眼一直沒有關(guān)閉。
所以才能看到的很多東西,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是看不到的靈異玩意。
而這雙能看清陰陽兩界的陰陽眼,也是所有人,當(dāng)然也包括我以為三兒瘋了的原因。
我不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是不是適用于所有人。
但很明顯,這句話用在三兒身上,則是很明顯的靈驗了。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將這條近三米長的大白蛇,搬進(jìn)了屋子里。
其實在東北,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吃啥蛇肉啊,果子貍啊這種野味的。
因為大多數(shù)人都認(rèn)為那吃那些玩意不衛(wèi)生,體內(nèi)全是奇生蟲,吃了多惡心。
當(dāng)然也有少數(shù)人是因為認(rèn)為但凡有些靈性的動物,吃了準(zhǔn)遭報應(yīng)。
而我?
則是因為那些玩意根本就不好吃。
看著被我扔在地上,絲毫沒有任何生機(jī)的大白蛇。
一時間我竟不知該如何下手了。
擦了擦額頭上并沒有的虛汗,我踹了一腳大白蛇說到:
“喂!剛才你說你幫我擋災(zāi)了?那是咋回事?擋的又是啥災(zāi)?”
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平攤在地的大白蛇并沒搭理我,反倒我一時間有些尷尬了起來。
“裝?行,你繼續(xù)裝,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多久!”
說罷,我便將大白蛇抬上了東北的火炕上。
火炕這種玩意,一般北方人都遇見過。
但很多南方的朋友可能并不是太理解那是個啥玩意兒。
說白了,火炕其實就是一張用磚頭砌的能烤火的床。
這話說的多,別嘴你說,我說著都好看別扭。
本來我以為是天太冷了,而大白蛇這種玩意也怕冷,所以不打架的情況下,他就冬眠了。
但直當(dāng)我在火炕上聞到烤肉的味道后,我才知道我錯了。
說到這里,很多南方的朋友該不理解了。
咋滴?蛇放炕上就熟了?
你咋不說打個雞蛋,還能吃晚飯呢?
哎!你個小聰明兒,還真說對了!
就俺們東北那火炕,你扔跳狗上去,狗都能即興給你來一段恰恰。
別問我為啥知道。
問就是知識改變命運(yùn)。
看著鱗片都被烤的發(fā)黃的大白蛇,一時間我竟不知該咋辦了。
看著屋外有些放黑的天空,完犢子了,出去跟人家打牌的老媽也快回來了!
這不完犢子么?
我媽這輩子我討厭的就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養(yǎng)寵物。
你們也別問我為啥我不說第二件事,問就是我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
“喂,喂。醒醒,醒醒,開席了!”
扒拉了下鱗甲被熏的焦黃的大白蛇,一時間我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你說,我放生了吧?
看這玩意明顯就是快熟了啊。
繼續(xù)放著吧?
老媽回來準(zhǔn)少不了一頓罵!
搞不好,還得跟我討論討論,未來十五年的規(guī)劃,人對社會的責(zé)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