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看看媽媽,寶貝別睡好嗎”身旁是媽媽的聲音。
瀾喻睜開眼時看到的是爸爸媽媽擔(dān)憂的神情和楓溯紅腫的眼睛以及掩飾不住的喜色,她想起來了,這是十七歲的那場車禍,她強撐著倦意,看著眼前人,生怕再次醒來的時候看不到他。
醫(yī)生急匆匆的趕來,查了查的眼睛,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她記得那場車禍她昏迷了兩天,這次也是嗎?
“我睡了多久?”她看著楓溯問道。
“兩天”媽媽搶答道,“你嚇?biāo)缷寢屃?,以后都別給我騎車了”媽媽的聲音里摻雜著淚水,把瀾喻的眼神移到她這里。
“阿溯,喻兒也醒了,你回去休息休息,然后去學(xué)校吧,馬上高三了,把功課補補吧”瀾爸爸對著還在看著瀾喻發(fā)愣的楓溯說道。
“哦對,阿溯你快去休息會吧,在這呆兩天,阿姨都撐不住了,你快去休息吧”瀾媽媽也看著楓溯關(guān)切道。
“好,那我晚點再來看你”他對著瀾喻說道,“叔叔阿姨再見”又和瀾喻爸媽道了聲再見。
瀾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鼻頭來了一股酸意,她掐了掐自己,發(fā)現(xiàn)竟不是夢。
楓溯視角:
六月十八號,周一,他昨晚熬夜開黑,早上睡過,到學(xué)校時已經(jīng)遲到了,奇怪的是,瀾喻竟然還沒到,不知怎的心里總有股不安。第三節(jié)課,班主任的數(shù)學(xué)課,他這次進來沒有忙著講題,“你們下次騎車小心點,別沖的那么快,更別闖紅綠燈!”
班里傳來一陣唏噓,“是瀾喻出什么事了嗎?”班長忍不住問道。
“對,車禍,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搶救”他語氣平平,細(xì)聽還可以聽出惋惜的聲音。
“車禍?什么原因?”楓溯直接站起問道。
“貌似是她闖紅燈”班主任的聲音很輕,像是沒自信。
“不可能,她不可能闖紅燈,我上次想闖紅燈都被她拉了回來”楓溯看著班主任堅定道。
“還在調(diào)查,你先坐下,咱們先上課”
楓溯撐到第四節(jié)課下課,便立即跑回家,問爸媽瀾喻的事。楓爸楓媽面露悲傷,“剛剛得知,喻兒腦出血,搶救無效”楓媽哽咽道。
楓溯楞了好久,直到瀾爸來收拾瀾喻遺物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瀾喻真的走了。同學(xué)老師無一不在惋惜瀾喻在花一般的年紀(jì)凋落,瀾媽整日以淚洗面,瀾爸本就嚴(yán)肅的臉色,現(xiàn)在更加難看了。
撞瀾喻的是一個送兒子復(fù)讀的女司機,回來的時候沒看見瀾喻直接撞上了,她說瀾喻闖紅燈,瀾媽已經(jīng)悲傷到再去查明,瀾父還是找到了警察調(diào)了當(dāng)天的監(jiān)控,事實是:瀾喻在綠燈最后幾秒過去了。但只是正了瀾喻的名聲,可誰又在乎呢?人都走了。瀾爸在角落里嘆了口氣。
“你說好好一個人怎么說出事就出事了,明明前天中午我們還一塊吃飯,我還帶著她去網(wǎng)吧,害她差點被瀾叔叔罵,怎么第二天就出車禍了?她不可能闖紅燈,她連沒車的時候都會等紅燈,怎么就撞到她了?”這是楓溯第三次來找我,前兩次他不承認(rèn)自己病了,楓媽帶著他來的時候,整個人冷冷清清,沉默寡言。
“她在的時候,我每天的生活都有她,連夢里都有她,可是現(xiàn)在她連我的夢里都不來了,你會造夢嗎?我想見她,夢里也行”楓溯滿懷期待的看著我。
“抱歉,你現(xiàn)在不適合外界造夢”楓溯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但我可以送你個東西”我從抽屜里拿出玉墜“深海幽鯨,戴上它,在聽聽伍佰的last dance,你或許可以見到她”
楓溯眼里又起光,接過玉墜,回去便嘗試了。
第一次,回到了高一,瀾喻就在他身邊,他激動的想立刻抱住她,可正在上課,下課后他懇求瀾喻,以后一起騎車上學(xué)吧,瀾喻見她這么真誠,答應(yīng)了他。夢醒,一切還是原樣,瀾喻已經(jīng)不在了。
第二次,六月十七號,這天晚上他拒絕了朋友的開黑請求,早早的休息。十八號一早,她騎車到了瀾喻的小區(qū),等她出來。瀾喻見到她很是震驚,楓溯讓她不要騎車了,他載她,她覺得很麻煩,還是騎車走到了前面,楓溯無奈,緊緊跟在她身旁,還有不到五十米就是那個紅綠燈路口。
“快點,楓溯,要紅燈了哦”瀾喻說道,然后加速想要沖過去。
“不要!”可是來不及,瀾喻已經(jīng)騎了出去,楓溯看到了那邊正在駛來的汽車。他加速像騎車撞去。
夢醒,幽鯨碎。
“阿溯,別睡了,我剛剛看到急救車,一問才知喻兒出車禍了,我們快去看看”媽媽的敲門聲,讓他清醒,這次是剛剛車禍。
楓溯直接從床上跳起,沖向醫(yī)院,“阿姨,她怎么樣”這次還好進的不是icu,可是她還是躺在了那,楓溯看著擔(dān)憂的瀾母問道。
“醫(y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可是怎么叫她都不醒”
還好,輕微腦震蕩,不是腦出血,楓溯堅持留下來守著她,終于兩天過去,瀾喻醒了。
楓溯覺得這一刻真的很幸運,他的眉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你是不是想去江大”一日瀾喻躺在病床上問道。
“有這個想法,怎么啦?”楓溯疑問道。
“沒事,我也想去,就問問你。但我感覺江大的實驗條件不是很完備,如果想去的話,我們得申請重整整”瀾喻沉思道。
“哈哈,你怎么想這么遠(yuǎn),還知道我以后會在實驗室,不過既然你都說了,我回去給我爸說說,讓他整整”楓溯笑道。
“嗯嗯好”瀾喻心里放松了點,希望這次可以改變吧,不過這次回來,楓溯好像變了,變的黏人了。
六月十八號,實驗室還是炸了,不過這次無人傷亡。
這一次我做了心軟的神明,愿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