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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仙宮

第五十四章 孤影理乾坤

云中仙宮 InkHeart 2127 2022-01-23 10:10:24

  時間是一個技藝高超的小偷,他總是能在不知不覺中偷掉人們的歲月。

  距離比鄰之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百年,云中仙宮的元氣也在這短時間之內(nèi)緩慢地恢復(fù)了??墒莿⒆韮旱纳衩厥й欁屧疽鈿怙L(fēng)發(fā)的李崇軻情緒變得十分低落,如同一只落單的孤雁,漫無目的地在天地間尋找著自己的同伴。

  自此,他打定了注意,一心鉆研可以讓他們隱匿在這浩渺蒼穹之間的陣法,對于復(fù)興大業(yè)只能徐徐圖之。

  一陣悠揚的琴聲把李崇軻從昏昏沉沉中叫醒,他皺了皺眉頭,伸手捏了捏昏昏沉沉的額頭。

  環(huán)顧四周,一切由朦朧漸漸變得清醒。

  玄天鏡閃動著光亮,雁天琴嗡嗡作響。李崇軻看著玄天鏡,仿佛夢中的一切是昨日之事。抬手按在了雁天琴上,止住了琴聲。

  玄天鏡在幽冥大軍強攻玄洲皇都之時損壞了一腳。李崇軻便用這斷掉的一腳鑄成了雁天琴。

  雁天琴玄天鏡有靈犀之羈絆,每每玄天鏡的推演有所得,便會發(fā)出悅耳的琴聲。

  李崇軻起身走向玄天鏡,又覺身上有些寒涼,于是伸手拉過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

  玄天鏡中出現(xiàn)了一副圖畫,李崇軻看一眼那煙雨渺渺之地,毫無波瀾地說道:“還是南炎洲?。 ?p>  自從劉醉兒失蹤后,這點化星宿之事似乎也變得坎坷無比。

  好多次玄天鏡推演出來的人選,也頗得李崇軻的歡心,可都是毀在了最后的天劫之中。

  李崇軻走出寢宮,感受到這久違的溫和氣息,雖然知道這里不是玄洲,但依舊有種親切。

  “又在想她了?”一個低低的聲音從身旁傳來,若有若無的氣息讓李崇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憂傷?!安灰賹W(xué)那種人間的憂傷了,你學(xué)不會的?!?p>  “角木蛟,朕一直以為你們青龍宮的人向來知道這云宮的規(guī)矩,今天怎么未傳先入了?”李崇軻也沒有轉(zhuǎn)頭去望那人,邁步便向前走去。

  角木蛟走到李崇軻身旁站定,純白色的長發(fā)垂在身后,飄飄然有些愜意。

  過了良久,角木蛟悠悠地說:“元上這次去哪里?”

  “南炎洲。”李崇軻邁開步子,朝著鳳桐樹林走去。

  角木蛟略帶失望道:“去了這么多次,最后成的就幾個人?!?p>  李崇軻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清澈的眼睛,篤定的說道:“我相信玄天鏡的推演?!?p>  李崇軻俯身拾起一片鳳桐樹的葉子,用手撫摸著這火中帶金的葉子若有所思道:“只有玄天鏡推演出的人才有資格上云天碑,我有感覺,幽冥大軍就快要來了,最后兩個星宿必須盡快歸位,這樣四宮星宿歸為才能施法開啟光幕大陣,把他們阻隔在結(jié)界外?!?p>  角木蛟攤開手掌,兩片只是小火苗的樹葉便飄到了掌中,他翻動著樹葉,眼神卻注視著別處,“我們青龍宮末宿可以不要,我可以一人操控兩宿?!闭f完手掌握緊,一團火焰從指間閃出。

  “你這一捏,小樹葉的三萬年精華化為泡影。”李崇軻惋惜地說道。

  “這次出現(xiàn)的正是你們末宿的箕水豹,至于成與不成就另當(dāng)別論了。”李崇軻停頓了一下,道:“不,一定會成的?!?p>  李崇軻的手指對著鳳桐樹葉畫了個圈,手指上那顆戒指發(fā)出了明亮的白光,而那快要熄滅的火焰又重新燃燒起來。李崇軻將樹葉平放在手心,輕輕一推,樹葉便緩緩地飛上了枝頭,重新發(fā)出金色的光芒。

  “元上,要不這次就讓我去吧,青龍宮的末宿我自己去點化?!苯悄掘允栈啬抗?,轉(zhuǎn)過頭來注視著李崇軻,眼神中充滿了懇求。

  李崇軻看向他,思索了片刻,旋即搖搖頭說:“點化星宿不是你們的事,星宿們的職責(zé)是守護(hù)仙宮,監(jiān)看天下,而元君的使命是點化星宿。四宮面上的和氣還是不要打破為好?!?p>  角木蛟輕嘆一口氣道:“哎!我只是不想你次次都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玉水橋邊,他們抬眼望見橋上一女子正憑欄眺望,又似是在沉思。

  角木蛟突然從李崇軻身邊消失,又突然閃現(xiàn)在那女子身邊,重重的拍了她的肩頭一下并笑嘻嘻的說道:“井木犴,你千思萬想的情郎被雁天琴叫醒了?!?p>  井木犴先是露出被驚嚇到的神情,隨即便怒目瞪了角木蛟一眼“你這條老蛟,整天信口雌黃,看我不塞你一嘴鳳桐葉。”

  這井木犴青絲齊腰,面若桃花,膚如凝脂,眉心一點青痣,頭上戴一金玉朱雀步搖釵,額前一亮銀華勝,上身著金絲朱雀花紋襦裳,下身穿墨色赤點月華裙,腰間束一條羊脂白玉帶,朱紅宮絳垂于右側(cè),上串一鎏金玉佩以鎮(zhèn)裙幅。剛才她正依靠欄桿極目遠(yuǎn)眺,好一幅美人憑欄賞景圖。

  “你又化做她做什么?形似她,可心卻不似。”李崇軻收起由愉悅之心轉(zhuǎn)為失望的形容邁步上前,靠在井木犴身邊的欄桿上,淡淡的道。

  “可是”井木犴化為素衣本尊,柔媚地笑道:“還不是一解你的相思之情。雖然我不愿你一直念著她,可我愿意為你這樣?!?p>  她說話地口氣平淡,宛若一縷細(xì)絲拂過肌膚,原本無傷無痛,卻讓人又癢又燥。她轉(zhuǎn)過臉來注視著李崇軻,明眸中原本銳利的目光頓時柔和了許多,萬千情絲傾瀉而出,妖嬈萬狀。

  “唔!朱雀宮的末宿還沒有推演出來?!崩畛巛V的聲音有些干澀,使得原本就尷尬的氣氛愈發(fā)的尷尬了。

  “沒有推演出來只是因為機緣未到嘛!”角木蛟出來打圓場,一邊抬起手,擺弄著剛才從婆娑河中撈起的錦鯉,他將河水化做水球,將魚兒包裹起來。

  魚兒往前游,這水球兒便也往前滾,角木蛟一邊逗弄這紅背白肚的錦鯉,一邊打趣道:“你們的心都是這球中的魚,出來是死,不出來便是這水中的囚徒?!?p>  “可不敢被比做元上和宮主??!”錦鯉開口說道,搖搖尾巴沖出水球跳入了河水中?!澳阏f李崇軻是魚,那你不是嗎?李崇軻還敢跳進(jìn)著水球里,可你呢?”井木犴冷眼看著角木蛟,忿忿地道。

  “人間盡羨云宮事,最是無情鳳桐花。”李崇軻隱去無力的身形回到宮中,哀傷的話語卻飄蕩在玉水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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