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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仙宮

第七十五章 喜事

云中仙宮 InkHeart 3439 2022-02-03 08:10:41

  燕國旬陽城宮城主殿---文華殿。

  天還沒有亮??纱蟮罾飬s燈火通明。

  內(nèi)侍和婢女們忙忙碌碌地來回張羅,想用最快的速度在天亮之前把大殿打扮得喜氣洋洋。

  辰時,這里將舉行兩個重大儀式。

  其一,是廣平入云頂天宮的拜師儀式。

  田族自劉醉兒神秘失蹤后便再也沒有人才選入云中仙宮了,故而田沖將這次的拜師看得非常重。李崇軻是想讓廣平入仙族門下直接由李崇軻親自教習(xí),一來廣平是田族難得出現(xiàn)的英才,天資聰慧,血脈又純正,修煉起來必定是事半功倍;二來李崇軻也不想讓世人一直認(rèn)為他對藍(lán)田兩族有所顧忌,吸納廣平也算是打消了藍(lán)田兩族的顧慮。

  第二件事情,則是林柏向田沖提親了。

  原本林柏這龍族的身份,跟仙裔族聯(lián)姻是絕無可能的。當(dāng)初仙裔族剛進(jìn)入這大陸之時,與原本從遠(yuǎn)古時代就盤踞在此的龍族等上古神獸們大打出手,加上云中仙宮的幫忙,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最終以龍族為首的魔族聯(lián)軍妥協(xié)而告終,龍族與仙裔七族簽訂合約,讓出廣袤的陸地,從此退居海洋。

  雖然雙方達(dá)成了表面上的和平,可龍族卻一直銘記著這段屈辱的歷史,龍王制定了嚴(yán)苛的律法禁止龍族與仙裔族通婚。而這林柏有可能是眾多龍族中的一個異類,他之前因舉兵清君側(cè)而被鎮(zhèn)壓并被他父王永久的剝奪了龍籍,但他起兵的真正誘因是林柏愛上了一位仙裔七族中玉族的一位公主,可這位公主卻在兩人耳鬢廝磨之時,忽然間消失了,而現(xiàn)場只留下了一幅公主面容驚駭?shù)漠嬒?,角落上的落款乃是“妙天畫坊”?p>  雖然現(xiàn)場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是他的那些兄弟們在幕后指使的,但長期飽受欺壓和威脅的林柏失去了理智,一心認(rèn)定此事就是龍宮的巫術(shù)。于是他沖冠一怒為紅顏,帶兵沖擊龍宮,但最終寡不敵眾兵敗被俘,不但被奪去了龍籍流放至江河墮落為蛟。林柏在痛苦和悔恨之中無盡地沉淪,直到被李崇軻拯救,點化成云中仙宮的星宿。

  而就仙族這來說,誤以為龍族的人殺了仙裔族的人,這仇自然是不共戴天,七族中有個不成文的約定,就是:縱使仙族七脈盡,不嫁一女至龍庭。

  而田沖這次因為是林柏提親,敬佩他當(dāng)年敢于為了愛情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龍族的孤膽勇氣,還有就是看重他是李崇軻的至交好友,更何況他還是云天碑上鐫刻有姓名的星宿。

  于是國君連夜命人操辦典禮,裝飾宮殿。當(dāng)天晚上,原本處于宵禁的旬陽城剎那間忙翻了天,百姓們雖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們知道全城張燈結(jié)彩的,肯定是有大喜事發(fā)生了。

  拂曉,東方剛露出點魚肚白,文華殿中就開始鼓樂齊鳴。

  殿中原本代表至高王權(quán)的赭黃色金日椅已經(jīng)被紅色的帷幕隔在了后面,帷幕上書兩個金色大字:師禮。紅色帷幕前方擺放了一大一小兩張紅木交椅。

  交椅前方的臺階上鋪有三步寬的金色太陽紋緙紅絲地毯,地毯從正殿高臺一直鋪到殿外。大小交椅前方各擺放著一座長案,案桌上擺放著燭臺,香爐,酒爵,瓜果,香爐旁放著三支清香,燭臺上的紅燭也在等待綻放。

  鼓樂聲中,李崇軻緩步走上了正殿高臺,他后面是林柏,林柏后面跟著國君,太后,王后以及廣平公主。

  李崇軻就正中央大交椅上落座,林柏站在李崇軻右手邊的交椅前對他躬身施禮。

  其余眾人于階下行三跪九叩大禮。禮畢,林柏偕同廣平點燃三支清香,叩拜三次后將清香插入香爐中。

  隨后,廣平端來凈手盆。李崇軻凈手完畢后落座。

  此時,國君將拜師貼呈于李崇軻,廣平納上拜師束修,李崇軻施禮答謝。

  李崇軻起身宣布廣平從即刻起,加入云頂天宮,終生收到云宮的庇佑。

  田沖以及老太君感激涕零,老淚縱橫。

  禮畢。

  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日上三桿。因為林柏于廣平公主的婚禮將會在天宮正式舉行,并且林柏是迎娶廣平而非廣平招贅駙馬,故而今日舉辦的只是定親典禮。

  剛剛的拜師大典陳設(shè)早已撤下,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婚禮氣息。

  在林柏的強(qiáng)烈要求下,李崇軻,秦盈,卓蕓,蘇欣都作為男方的賓客陪著他完成了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等禮儀,最后一步的親迎將會于明年的正月十五完成。

  李崇軻將他隨身攜帶的滄月珠送給他們當(dāng)作賀禮,正好廣平的病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沒有得到治療,而這顆滄月珠可以逐步幫她根除隱疾。當(dāng)李崇軻將滄月珠贈予廣平之時,廣平受寵若驚地不敢伸手接,李崇軻笑著打趣道:“嘉藍(lán)?。‰y道是這顆滄月珠入不了你的法眼嗎?”

  廣平忙磕頭謝恩道:“田嘉藍(lán)不敢,滄月珠太貴重了,況且秦宮主還沒有痊愈,這珠子給了我,元君如何幫宮主治病呢?”

  李崇軻擺擺手道:“秦盈的身體已經(jīng)沒大礙了,滄月珠沒辦法幫她恢復(fù)功力。倒是你的胸痛眩暈之癥需要每日用這珠子治療一遍,治療個把年也就能痊愈了。再者說了,這珠子原本就是我造的,大不了找齊了材料再造一顆嘛。對了,記得每月讓滄月珠照射陽光一整日,否則的話它里面儲存的精華用盡后也就失去了功效。”

  林柏也拍拍廣平道:“快收下吧!我們元上不喜歡推脫?!?p>  廣平點點頭,笑盈盈地將至寶藏入袖中。

  其余眾人也都紛紛拿出賀禮,都是平日里自己珍藏之物。

  正當(dāng)大家熱熱鬧鬧地恭賀他們地時候,林柏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龍紋錦囊來。林柏將錦囊拿在手里捏了捏,然后遞到廣平面前,道:“嘉藍(lán),這個無極袋里裝的是我還是龍族兒王子時候住的府邸,當(dāng)時我被奪取龍籍發(fā)配入江河之時,我父王只準(zhǔn)我?guī)б粯游锛?,于是我取了個巧,將我的宅邸整個裝入了整個無極袋中,一直帶在了身上。這個無極袋是龍族為數(shù)不多的飛升境的無極袋,只比元上的乾坤無極袋差了一點點。上面的龍紋是我母妃親手繡的?,F(xiàn)在我將這無極袋連同整座宅邸都送給你,算作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p>  眾女眷都紛紛向廣平公主田嘉藍(lán)投來羨慕的眼神,田嘉藍(lán)臉一紅,慌忙將這無極袋藏入了袖中。

  典禮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結(jié)束了。

  國君大為欣喜,為此大大典,特赦天下,田賦也特許在三年內(nèi)減少了三成。

  正午時分,眾人午膳完畢開始整備行裝。

  田沖帶著一干文武來到李崇軻的面前,雙手遞給李崇軻一本赭黃緞面緙絲冊子。李崇軻伸手翻開一看,是通關(guān)文牒,上面已經(jīng)蓋好了燕國的寶璽以及田沖親筆的:“準(zhǔn)許通關(guān),沿途諸國請予協(xié)助”的批語。

  李崇軻以目光詢問田沖,田沖回稟道:“既然元上執(zhí)意要微服出巡,不愿臣派衛(wèi)隊車駕護(hù)送,那這個通關(guān)文牒是一定要帶上的。這上面有我大燕的寶璽,天裔七族的諸侯國無論如何都會給與元上方便的。就算是蠻夷番邦,也不會刁難諸位?!?p>  李崇軻點點頭,收下了這本冊子,轉(zhuǎn)手遞給了李蕓,吩咐她收好。然后對田沖說道:“還是你思慮周全啊?!?p>  田沖惶恐道:“元上哪里的話!此次多虧元上出手相救,救得我邊關(guān)將士百姓,還救了老朽的性命。我兒也有幸進(jìn)入云宮修煉,田沖無以為報,這等些許小事何足道哉?!?p>  李崇軻拍拍田沖的肩膀,道:“你家嘉藍(lán)的病就放心好了,我會親自照看的?!?p>  田沖作勢又要下拜,李崇軻連忙拉住他,道:“繁文縟節(jié),甚是煩躁?!?p>  田沖不好意思地說道:“自從郡主離開后,世間都傳云宮已經(jīng)拋棄了藍(lán)田兩家,其余五族也越來越囂張,日益侵略我兩國國土。這次元君親臨燕國,我這個藍(lán)田兩族的族長萬分的榮幸啊。兩族復(fù)興有望啊?!彼砗蟮哪菐臀奈鋫円布娂婞c頭附和。

  “你們的國策也需要進(jìn)行調(diào)整,原本數(shù)百年的壽數(shù),被你們搞得現(xiàn)在只剩下不足百年,快與土著凡人無異了?!蔽覍ρ鄧烧f道。

  眾人皆口稱喏。

  李崇軻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此時,門廳的右側(cè),王后,太后與田嘉藍(lán)已經(jīng)哭成了一片,只見得林柏在旁一臉無奈地候著。

  李崇軻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去幫林柏緩解下氣氛,只聽得后面一嬌俏的女聲說道:“喲~元上還不去幫幫我們的林大宮主啊,您看他臉都紅到后腳跟了。不過啊,這樣的林宮主可愈發(fā)得英俊了呢?!?p>  李崇軻回頭看了下蘇欣,她午間喝了許多的酒,現(xiàn)如今有一些醉意。李崇軻猜想原本她是想將手肘擱在他肩膀上的,但不遠(yuǎn)處的秦盈惡狠狠地怒視著她,蘇欣才將手撐在了桌面上。

  李崇軻抬眼看了下蘇欣,今日她沒有穿最喜歡的素白描金邊襦裙。今日她著了一身淺紫色襦裙,發(fā)髻上插了一支碧玉步搖,身形傾斜,正挑著眼看著李崇軻笑。

  李崇軻低低地問了她一句:“你怎得喝這么多?有什么心事?”

  蘇欣撇撇嘴道:“元上何曾顧慮到了我這小小的雪妖。你忙著照顧我秦姐姐咧?!闭f罷,她打了一個酒嗝,媚眼如絲地望著李崇軻繼續(xù)說道:“林宮主跟他的小公主每日耳鬢廝磨,元上跟秦宮主卿卿我我,你儂我儂。連小蕓兒也歡天喜地地準(zhǔn)備跟她大哥四處游歷。就我一人孤苦無依,除了借酒消愁還能作甚?”

  這時候秦盈走了過了,瞪了蘇欣一眼道:“看誰人有你如此無禮?你也別說那些酸溜溜的話,元君心里只有你家郡主,可沒有我。若不是我身上有傷,他才不舍得多看我一眼。若是尋常,我早就將桌上的酒喝了個精光,哪里還輪得到你?”邊說還邊拿眼睛斜李崇軻。

  李崇軻頓時感到非常不自在,嘟囔了一句:“好好的怎么又說道我這里了?!庇谑钦酒鹕砗袄钍|準(zhǔn)備行裝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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