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那些書搞的。你快把她拉進屋里來!我去打電話給心理醫(yī)生。讓她安靜下來，免得鄰居們笑話?！?p> 姨媽來到院子，把文卡擁抱在懷里。小姑娘仍然直勾勾地望著天空。
“好啦，利用這個機會，讓飛船露面吧!”我請求阿米。
阿米拿起遙控器說道：“首先我得查一查，克羅卡姨媽是不是能承受飛船突然出現(xiàn)的景象。你們等一等?！?p> 在一面屏幕上出現(xiàn)了姨媽頭部的放大影像，接著是腦顱內(nèi)部的透視圖；上面有許多閃爍的亮點，好像五彩繽紛的小燈泡。阿米注視著另外一個出現(xiàn)奇怪符號的屏幕。大家聽到“嗶”的一聲……
“好極了!在安全界線內(nèi)，看見飛船不會嚇壞她。咱們已經(jīng)得到授權。好，現(xiàn)在咱們給可憐的克羅卡姨媽來個“近距離接觸”?！?p> 飛船露面了“高度逐漸下降，開始在姨媽和文卡周圍盤旋。
“姨媽!快看上面!”文卡興奮極了。
姨媽并沒有理睬她。但是，突然之間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整個院子。姨媽反射性地仰望天空，隨即目瞪口呆……
“可以了。”阿米說道：我們又進入隱形狀態(tài)。飛船在姨媽眼前現(xiàn)身的時間是十五秒鐘。
“時間太長對姨媽沒有好處?！卑⒚捉忉屨f。
“姨媽，看見沒有?那就是我的外星朋友的飛船?！?p> 戈羅正要打電話給心理醫(yī)生的時候，看到院子里出現(xiàn)一道巨大的閃光，連忙跑出屋外。他順著妻子張口結舌的表情抬頭望去，卻只看到一片蔚藍的天空。
盡管姨媽驚嚇得似乎要暈過去，我仍然很高興事情有所進展。戈羅發(fā)現(xiàn)妻子不對勁，連忙把二人拉進屋里。他看起來很著急。
戈羅一面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一面不停地問道：“克羅卡，你怎么啦?看見什么了？”
“當然是外星朋友的飛船啦!”文卡高興地說。
“是、是、是真的。有一艘……太空飛船……戈羅，文卡沒瘋……”
“幻、幻覺，克羅卡，那一定是幻覺。我剛剛看到外面有一道強光。那是什么?不過，沒看見天空中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呀?”
“姨父，現(xiàn)在不能讓你看見，因為你沒有心理準備，所以你一走出去，外星朋友就讓飛船隱形了。這是為了保護你，免得你發(fā)瘋或者嚇死?！?p> 戈羅頹然跌坐在沙發(fā)上。他閉上眼睛，雙手揉著太陽穴，開始苦苦思索。
“真是不可思議……這一切應該有個合乎邏輯的解釋?？肆_卡，你確定真的看見什么啦?”
“真的，戈羅。絕對不是什么幻覺?！?p> “也許是隕石，流星什么的……”
“隕石和流星可能是銀白色金屬制造的嗎?”克羅卡反問道。
“那有可能是飛機……”
“飛機可能是圓形的嗎？”
“不然就是一個星球，或是一顆星星……”
“星星可能在房子上空盤旋嗎？能發(fā)出五彩繽紛的光芒嗎?下端會有記號嗎?”
“記號?什么樣的記號?”
“跟我書里出現(xiàn)的記號一樣，姨父，就是一顆長翅膀的心。這都是真的。我真的曾經(jīng)坐著阿米的飛船去別的星球漫游?！?p> 克拉托、阿米和我一起快樂地聽著下面的對話。
“對了，姨父，現(xiàn)在他們正透過屏幕看著我們。聽著我們說話呢?！?p> ““他們”?可是你的書里只提過一個人啊，就是那個鼎鼎大名的阿米?！?p> “目前飛船上還有克扯托，他是當代第一個改造成斯瓦瑪人的特里人；不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因為他隱居在山里。彼德羅也在飛船上。他來自地球，那是跟契阿很像的星球。他是我的心靈知己……我們倆是各自星球的使者，為愛心之神效力……”
特里人戈羅一聽見這荒誕的說法，什么太空飛船、外星人、心靈知己、使者、愛心之神，不停地拉扯綠色毛發(fā)。
“文卡，請你告訴我：你說的這些和你在書上寫的都是想象出來的吧，對不對?現(xiàn)實生活可不是像童話故事那樣荒誕離奇的。說吧，是不是這么回事?你要是不承認，我腦袋可要爆炸了。我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肯定不會搞錯；我和科學家一樣認真而理性。難道我們都錯了?”
“是的，戈羅，幾千年來，人們都搞錯了?！卑⒚淄高^麥克風說道，讓那個特里人嚇了一大跳。
“誰在說話？！”
“姨父，是阿米。他的飛船上有麥克風，可以把聲音傳送到任何地方。
“她還沒提到阿米能用仟何語言講話呢。”看到姨父不敢置信的樣子，我很開心。
克羅卡姨媽擅抖著聲音說道：“我好害怕……一定是幽靈或是妖怪吧……”
“姨媽，用不著害怕。阿米人很好。他就像我書里寫的那樣真誠善良。”
戈羅這時似乎得到了什么結論。
“誰知道呢?看來有某種我們不了解的新科技，不過，什么“有外星人”的想法就太荒謬了……或許真有可能是從別的星球……啊，不知道……我們還不確定他們的企圖，說不定只是在利用你。我想還是去叫P P。這可能會對契阿構成威脅。”
“阿米，P P是什么?”我問阿米。
“是秘密警察。他們是一群壤家伙!克拉托搶著回答了我的問題。
“沒錯，壞家伙!”我附和道。
“每個人持續(xù)投注心力的事，就像是一張能反映自己靈魂品質的照片?！卑⒚捉忉尩溃骸凹词故敲孛芫熘校匀挥泻萌?。”
文卡反問姨父：“愛心難道對契阿是威脅嗎?”
“世界上也會有披著兔克的丘克嘛。”戈羅說。
“他的意思是“披著羊皮的狼”吧?”
阿米笑了起來。
“是的，彼德羅。你看看這懷疑的態(tài)度是多么普遍。而且總是用同樣的形象做比喻。看見特里人的心態(tài)了吧?當他們終于能接受更高歷次的事實，也得把這個事實再降低到自己的水平。戈羅半信半疑地接受其它星球上也有生命的事實，卻又認定外星人是邪惡的……如果他知道宇宙中還有其它美好的生存空間，和美麗的生命心靈，那么他……”
“姨父，也有真正的兔克，不偽裝的兔克?！?p> “那就再好不過啦!但這是不可能的!”
阿米通過麥克風說道：“是啊，不可能。宇宙中的一切都必須和契阿的程度相當才行。不可能存在高級的事物，自然也不可能有其它高級的人類。在宇宙的幾億顆星球之中，最高級的就是契阿啦!契阿是宇宙生命進化的巔峰!對不對，戈羅?”
文卡、克拉托和我都笑了起來。聽到阿米嘲笑他思想狹隘的這一番話，戈羅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我不跟不敢露面的人說話，如果他真的有張臉的話……天知道!我得想一想。我頭好痛。上床睡覺吧!”
“姨父，可是太陽還沒下山……”
“好吧，那你們待在這里，我先上床去，讀讀你的書，多知道一些事情?！?p> “姨父，你還沒有看過我的書？”
“我看正經(jīng)的書，不看兒童讀……好啦好啦，明天見吧!告訴你的“朋友們”：別用那個隱蔽的鏡頭偷窺!要尊重別人的隱私!”
文卡笑了。她望著天空說道：“朋友們，聽見姨父的話沒有?”
阿米再次拿起麥克風說道：“戈羅，明天見!試著接受這個想法吧：不是任何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可怕。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免得滋生事端。同意嗎?”
“好吧?！备炅_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一頭鉆進臥室。把門用力一摔。
“情況比預料中好，一次會面就前進了一大步?？墒沁€不能太樂觀，因為特里人的心靈受世界暴君的影響太大?！卑⒚渍f著關上了屏幕。
“外星娃娃，這是什么意思?”克拉托問道。
阿米向克拉托解釋世界暴君的原由，一邊重新播放那段影像。我趕緊別過頭去。
“嘿，謝謝，夠了。我想看看別的人物。”
那個手持金劍的青年出現(xiàn)了，但他的頭發(fā)是玫瑰色的，眼睛是紫色的，耳朵的形狀像斯瓦瑪人一樣……
“對!這才是我們的好戰(zhàn)士呢!劈死暴君!呵呵呵?！?p> 阿米解釋說：“這些典型代表的形象會根據(jù)人們的想象而有不同?！?p> 我問呵米，特里人的心靈是不是也受這個青年影響。
“是的，接受好的影響以后，就逐漸擺脫了特里心態(tài)。但是，或遲或早，所有的特里人都會擺脫特里心態(tài)，最終勝利的是愛心，明白為什么嗎?”
“不明白?！?p> “因為愛心就是神?！?p> 克拉托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阿米，你說得對。我有過這種體驗。于是我才寫了羊皮書，擺脫特里人的心態(tài)?！?p> 阿米問克拉托：“你有經(jīng)歷過自己的特里人心態(tài)被神顯露出來的事。對嗎?
“我那特里人的心態(tài)跟戈羅一樣?！?p> 阿米說：“看見了吧?神不會歧視迷途的羔羊?！?p> “什么？”老人問道。
“迷途的兔克?！?p> “啊，阿米，我也不歧視迷途的免克。
“克拉托．你不歧視任何人嗎?”
“只要在我山里迷路的兔克，一讓我逮著，我就用辣醬燒兔克吃。噢，香極了!呵呵呵。啊，我餓了。咱們回家吧!”
就在我們大笑的同時，阿米開始操挫飛船。
“克拉托，我想帶你看看地球，讓你仔細想想是不是真的有興趣生活在地球上?！?p> “妙極了!那就直接飛往地球吧!外星娃娃?？墒恰堬w得快一些……除非你這里有……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用那種東西……”
“克拉托．什么東西?”我問道。
“洗手間?！卑⒚仔χf，因為他捕捉到老人的想法。
“說真的，我從來不知道。阿米，你使用洗手問嗎?”我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他笑著說道：“你別以為我會跑到大樹旁邊辦事?！?p> “這么說你也……”
“你想說什么?我現(xiàn)在還不能像其它高水平星球上的人們那樣，僅僅依靠愛心、陽光和氧氣提供養(yǎng)分?？死校笈撟筮叺诙乳T就是洗手問?！?p> “我得趕緊去一趟?！彼雇攥斃先苏f著向洗手問跑去。
沒多久老人回來了。他說：“嘿，那不是洗手問。里面空洞洞什么也沒有?！?p> “哦，我忘了解釋。只要走進去把門關好就行了?！?p> “鄉(xiāng)下人是鄉(xiāng)下人，但我可不臟。我不能把地板弄得濕答答的。那里怎么連個破排水門也沒有啊!”
“克拉托，不對，不對。你只要進去，什么都不必做……”阿米笑得前仰后合。
“可是我就是要“辦事”啊!要不然進去干什么?”
阿米努力克制笑意，以便說個明白。
“你進洗手間，關上門，什么都不用做，過一會兒就沒有想上廁所的感覺了?！?p> “啊，那是個可以讓生理要求消失的地方……可是有時候總要“做”點什么吧。我不明白。下行，撐不住，我失陪了?！焙芸煳覀兙吐牭剿麖南词珠g里傳來的叫聲。
“啊，真舒服!嘿!孩子們，這太神奇了!”
“阿米，這是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一走進去，洗手間內(nèi)部就會自動釋放出可以消除皮膚和內(nèi)藏里多余物質的射線。這些放射線能識別哪些病菌對某個生物體或生態(tài)系統(tǒng)有害，然后根據(jù)實際情況消滅或者停止其活動。這個型號的“洗手間”比我前一艘飛船先進，還可以當消毒室。如果有人要在某地降落，可以事先消毒，免得他的病菌對生態(tài)環(huán)境造成危害?！?p> 我回想起在前幾次漫游中，不能真正在文明發(fā)達的星球上登陸。只能透過窗戶或者屏幕觀察，就是因為我身上的病菌可能給別的星球添麻煩。
“也就是說，乘坐這艘飛船，我就可以在文明發(fā)達的星球上登陸了!”
“是的。只要先進消毒室就可以。”
“真不可思議!也就足說，你們不用衛(wèi)生紙什么的……”
“當然，什么都不用。對我們來說，那是史前時代的事情了?！?p> “那洗手、洗澡呢?”
“也一樣。在那里可以清除身體、頭發(fā)和衣服上的臟物?！?p> “穿著衣服洗澡!”
“當然?！?p> “這么說，你們從來都不脫衣服啦?”
“看看你，又犯了心埋極端的毛病。即使衣服干凈，也要經(jīng)常更換；另外，讓皮膚曬曬太陽，赤腳走在草地上，脫光衣服下水游泳等等。都是好事?！卑⒚仔α?。
“你真不害臊!”我輕輕捏他的臉蛋。
“這是個我們從小就不斷學習了解的課題，彼德羅。我們非常重視這個問題，沒有任阿邪念。我們認為這是我們給愛人最高尚的愛情禮物；也因為如此，我們不能玷污和貶低性愛的價值?！卑⒚啄槻患t氣不喘地解釋。
“我感覺煥然一新啦!阿米，這簡直是魔法啊!
“克拉托，這不過是一種高科技?！?p> 我也想去體驗一下那個科技發(fā)明－－按照老人的說法：是魔法。
我半開玩笑地說：“如果我家里也有這種洗手間，我一定很喜歡洗澡。一點不浪費時間，水不會太冷或太熱，洗發(fā)精和肥皂水不會流進眼睛里，不會滑倒，不會弄濕，不會磨損毛巾……我希望地球也和奧菲爾一樣!”
“彼德羅，這要努力才能獲得，學習讓愛帶領你的內(nèi)外身心，使痛苦和欺騙的黑影消散；這樣暴君的力量就削弱了，慢慢失去興風作浪的機會。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外星人自然會提供全面、公開的援助。朋友們，咱們到達地球上空了?！?p> “彼德羅，你們的星球很漂亮?！?p> “克拉托，可是我們在破壞它。”
“跟他們破壞契阿一樣?！边@位前特里老人說。
““他們”?”阿米追問道。
“他們就是特里人。我沒有破壞。我在山里沒做仟何壞事?！?p> “可是，你也沒做什么好事。你什么都不參與，好像統(tǒng)統(tǒng)與你無關似的。假如沒有人出來做好事，整個國家就會充滿無窮無盡的冷漠……”
“阿米，我沒辦法做什么。我不可能出去殺特里人。如果說到教育別人，那我已經(jīng)完成任務了，因為我寫了羊皮書。現(xiàn)在我有權利安靜地生活。呵呵呵。這里有沒有吃的東西啊?肚子里鬧空城計啦?！?p> “你真狡猾．聽到對你不利的就想改變話題?？死校铱刹粫辛四愕娜μ住！?p> “你說什么?太空娃娃，我可真的是饑腸轆轆啦?！?p> 老家伙繼續(xù)裝傻。
“永遠不應該停止為別人服務，這也是真的。好事才做沒多久就說：“好了．我不想玩了”，那是不行的。真正與神同心的人，是不會覺得自己“過度奉獻”的。”
“阿米，為什么?”
“因為他對人充滿熱愛。所以，在高級發(fā)達的星球上，沒有人“退休養(yǎng)老”不存在“罷工問題”；面對自己的工作或是為社會服務的任務。沒有人東躲西閃?！?p> “此話當真？”
“當然!但是，宇宙當局會讓人人各盡其能，做自己最喜歡而掖長的事情?！?p> “啊，原來是這樣。地球上可沒有這么多考慮，人人只能各憑本事找工作?！?p> “那就浪費了很多人的天賦。這里有許多事情需要改善。對我來說，努力工作的本身就是最好的獎賞；除此之外，因為工作得到的滿足更讓我樂意一直做下去。我從來沒有見異思遷的想法。為他人服務就是我的理想和天堂?！?p> 阿米這一席話讓我受到震撼。的確，我是寫了兩本書；可是我也浪費了很多時間在游戲機房里，或是上網(wǎng)閑晃、玩計算機游戲。不然就是在電視機前一泡好幾個小時。
阿米笑了起來，讓我松了一口氣。
“也不是說你這些想法都不對，用不著自責。為愛心效力的愿望是逐漸成長起來的。我過去也跟你一樣；你將來就會像我一樣。所有的事都應該在和諧中水到渠成。如果你心中還沒產(chǎn)生奉獻的愿望，那就不要勉強、因為奉獻是不能強迫的；不能由外人強加。也不能自己強加給自己。在與愛心有關的事業(yè)里，一切部下能強制執(zhí)行，而是自由去做；如果不自由，那就不是愛心?！?p> “肚子咕咕叫的時候，也就沒有什么愛心了。呵呵呵?！崩先苏娴酿I了。
“彼德羅，給克拉托拿些“核桃”來!”
阿米指的是一種外表像核桃的外星食物，吃起來是甜的；第一次漫游時他讓我吃過，我很喜歡。
“這能吃嗎?”
“當然，你嘗一個?！?p> “恩……呸!沒有辣味，真惡心。我們送這孩子回家吧!也許他奶奶會可憐可憐我的空肚子呢。”
“你不能下去，克拉托。如果讓地球人發(fā)現(xiàn)你這么一個航天員．那可不妙?！?p> “你們是航天員，我可不是－－嗨呀．對，在這里我也是航天員!那咱們就先讓這孩子回家，然后咱們回契阿。我家里還有一只辣醬鵪鶉呢。我聽見它在哀嚎說：“克拉托，快來呀，求求你?快點把我吃掉吧!”呵呵呵。”
飛船經(jīng)過海濱浴場上空。天上掛滿了星星。
克拉托開玩笑說：“彼德羅，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帶我回家介紹給你奶奶?！?p> “別做夢了。你會把她也送進辣醬鍋里去。”
“為什么?她的肌膚鮮嫩欲滴嗎?呵呵呵。”
“彼德羅，明天早晨在樹林里等我。”我準備離開飛船時，阿米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降落到地球上而心中不感到難過。這一次無論與文卡、阿米還是克拉托，都不會分別太久；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常然，事情不見得會這么簡單順利－－幸好那時我還不知道往后情況會變得很棘手。
阿米讓我在海灘的那塊巖石上降落。我站在那顆長了翅膀的心的正中央，向天上望去；除了滿天的星斗之外，什么也沒看到。
第四章心理醫(yī)生的診療室
奶奶在客廳里一面練習瑜珈，一面等著我。
“彼德羅，你今天回來不再苦著臉了，跟早晨出門的時候一樣神采奕奕!見到阿米和文卡了嗎?”奶奶問我。
我要不是瘋了，就是病了，再不然就是不舒服……奶奶嚇了我好大一跳，讓我一時沒法回答她老人家，只是把眼睛瞪得大大地望著她……
“孩子，你知道嗎?我想你書上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今天早晨我在院子里曬衣服的時候，看見有一艘銀白色圓形飛船從天上經(jīng)過，越飛越高，后來就看不見了。飛船下端畫著一顆長翅膀的心。這讓我想起什么，于是就讀起你的書，想從書里找線索。
另外，我在吃維他命的時候，終于回想起那天你特地帶給我的非?？煽诘耐庑呛颂?。
現(xiàn)在你總算開心起來了，不像以前進門總是愁眉苦臉的!因為阿米沒來嘛，對不對?沒錯，我相信你真的跟阿米和文卡小姐在一起?！?p> 奶奶這番話說得我目瞪口呆，一方面嚇了我一跳，另一方面也讓我感到開心!地球上終于有人可以和我分享秘密了。如果這個人就是我奶奶，是地球上我最愛的人，那真是再完美不過。
“奶奶．您說的是真心話?”
“是的。孩子?！蹦棠痰哪抗馐执认檎嬲\。
“您不打算告訴別人?”
“虧你想得出來!當然不能說!人們不會相信這個神奇的故事，他們會以為你胡說八道呢。”
“如果我告訴您，我常時就在您看見的那艘飛船上，您會相信嗎?”
“相信，彼德羅．其實在看兒那艘飛船時，我還閃過這個念頭呢。因為你出門時很高興?！?p> “您不怕外星人嗎?”我越來越興奮了。
“不怕。因為宇宙的主要力量是愛心，所以我想那些人既然能駕駛那么神奇和先進的飛船發(fā)－－那是我親眼看見的啊－－在通往愛心的道路上，肯定比我們進化得多；因此，他們一定更善良親切，更有愛心?！蔽揖o緊地樓住奶奶，頭靠在她肩膀上，忍不住哭了起來，心中充滿幸福的喜悅。
“彼德羅．我只求你一件事，幫我一個大忙?！?p> “奶奶，只要我能辦到的，您盡管說吧?！?p> “阿米下回再來的時候，讓我見見他。”
“明天您就可以見到他啦!”我再次擁抱奶奶。
“明天?他不是一年后才回來嗎?”奶奶疑惑地問道。
能公開和奶奶談這些事情實在太棒了。我慢慢說明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奶奶聽了很為我和文卡的事而高興，但是也為戈羅可能會不允許文卡離開家庭而擔憂；盡管她嘴里說：要有信心，一切都會解決的。
我從來沒像那天晚上睡得如此香甜；第一個原因是，奶奶成了我的“知音”；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最大的夢想就要實現(xiàn)了：與文卡永遠不再分離。
第二天，奶奶像我一樣興奮，她非要跟著我去樹林里見阿米不可。我告訴奶奶：我得先問問阿米。她表示同意。
我依約來到樹林里。這一次不必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很快我就看見頭頂上方籠罩著黃色光柱。我讓光柱把我提升到飛船里。阿米和克拉托笑著上前招呼我。
“文卡呢?”我問他們。
“文卡住的城市比起克拉托的家晚天亮，所以我先去接克拉托?，F(xiàn)在這個時間她應該起床了。咱們馬上回契阿，看看那里有什么新聞?！?p> “幾百萬公里的距離，一轉眼就到了，好像走到大街上一樣容易……阿米，這飛船真是妙極了！”
“即使是哥倫布發(fā)現(xiàn)他那著名的新大陸之旅，在今天只要短短幾個小時就可以完成，也會人吃一驚的；雖然你們使用的“大鳥”飛得緩慢，燃料不能再生，噪音又大得可怕。好了，走吧!朋友們?！?p> “阿米，我得先請求你一件事?！?p> “我剛剛收到了你腦波傳來的訊息。關于咱們的事情，你奶奶已經(jīng)都知道了。她希望能夠認識我。我很高興，這樣事情就會容易多了。當然，我很樂意認識她老人家?！?p> 這番話讓我高興得跳了起來。
“彼德羅，我跟你去見奶奶，咱們走吧!”
“對，咱們走吧!”克拉托不等我們邀請，自告奮勇地說。
阿米立刻警告他：“你快打消這個念頭吧！要是人家看見你這副嘴臉，馬上會逮捕你，嚴加調查你的一切，包括你那尖尖的耳朵和紫色的頭發(fā)。”
“好啊，讓他們好好欣賞一下我這個美男子吧!呵呵呵?！?p> “他們還會用手術刀檢查你的內(nèi)藏?！?p> “……我想我的腳丫子這會兒有點疼，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吧。呵呵呵。彼德羅，替我轉達我對你奶奶的問候啊!”
“那你就留下吧。所有的控制儀器都鎖上了，免得你干蠢事，一口氣跑上仙女座去?！卑⒚仔χf道。
“能不能給我打開一臺電視機啊?我想看看地球上的體育節(jié)目。”
“克拉托，你喜歡哪一類體育活動?”
“類似“羅克－－托克”那種玩意兒?！?p> “彼德羅，他的意思是說類似“網(wǎng)豬仔”的游戲?！傲_克”是契阿上的一種小動物，長得像犰狳，但是跑得飛快；“托克”是網(wǎng)子?！卑⒚诪槲医忉尩馈?p> “這種比賽怎么玩，克拉托？”我問老人。
“每個玩的人拿一根前端有片網(wǎng)子的棍子。放出羅克以后，要用網(wǎng)把它兜住。但是不能帶著羅克跑超過二步，不然就要把羅克從空中傳給同伴，同時要小心別讓對方把羅克搶走。好不容易跑到“球”門前，射門，得分!帥呆了!”
“假如你的同伴沒接住羅克，讓它掉到地上，怎么辦?”
“那羅克會飛快逃跑．而且沒接住的那一方失分，因為要抓住它可不容易?！?p> “可憐的羅克掉到地上會受傷的。”
“不會，不會，因為羅克一飛到空中和落地時會變得像顆鐵球一樣硬，著地之后就會快閃。呵呵呵。我曾經(jīng)是“烏特納猛獸隊”的明星，大家叫我“危險羅克”?！?p> “為什么?”
“因為扔出羅克時我經(jīng)?！笆帧?；讓那長腿的硬鐵球撞到對方當家球員的腦袋上，逼他受傷退出。呵呵呵?！?p> “你這種玩法太沒有格調了!”
“這不是我的錯!誰叫他們用腦袋攔住我羅克的去路呢？呵呵呵!”
“我說過：他是契阿上精神素質最差的斯瓦瑪人，”阿米說著開啟屏幕：“不過，你別太相信他那些信口胡說的話。好．畫面上看到的這個叫足球，是地球上很普遍的一種體育競賽；玩的時候：只能用雙腳和頭部碰球?！?p> “嘿，他們怎鏖用腳去踢那個可憐的羅克呢!”
“那不是羅克，是足球。游戲規(guī)則是不可以用于碰觸；藍隊進攻靠近白隊的球門，白隊進攻靠近藍隊的球門。”
看起來，克拉托不需要更多的說明。他已經(jīng)完全投入到比賽中了。
“沖啊!白隊!他們的球衣跟我的烏特納猛獸隊很像。宰了他們!阿米，那個白隊是哪里來的?”
“是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的“拉比特”隊。”
“你就在球門前了……快使勁踢啊!就是這樣!欽!竟然沒得分!球飛進球門，卻被一個不是藍隊的家伙用于抓住球……”
“那是藍隊的守門員?？死小Ｖ挥兴梢杂檬帜们?。你慢慢就明白了。按下這個鍵，你可以看到其它頻道?；仡^見!”
“回頭見。這速度真快啊!那個藍隊的像用飛的一樣!呵呵呵。怎么回事?那個黑衣拿紅脾的家伙是誰？他為什么惡狠狠地盯著那個猛沖的白隊球員?”
“那是裁判員，相當于管理比賽秩序的警察；那張紅牌的意思是要把那個隊員罰出場外，因為足球比賽不允許踢人?！?p> “嘿!可是根本沒有碰著他啊!阿米，那個藍隊的在裝蒜，他趴在地上痛苦的樣子是裝給裁判看的。裁判被收買了。嘿，你收了多少錢?”
“我看如果克拉托來我們地球，他會很快適應地球人的某些習慣?！蔽液桶⒚滓幻娼德?，我一面笑著評論道。
“按照他過去的歷史，那些習慣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像兩年前阿米來到地球上一樣，人們看到阿米并不吃驚．以為他是個剛剛參加化裝舞會的漂亮小孩；有的人甚至親切地摸摸他的頭。這種“誤會”好像讓阿米很高興。我不再像上次那樣擔心了，因為如今我對阿米和他的能力更加了解了。
我們走進家門，奶奶笑著迎上前來。她一看到阿米。就熱情地上前擁抱他。
“這孩子的目光善良有神，和一般地球上的孩子不一樣。好孩子，愿神賜福給你!永遠保佑你!”
“奶奶，神一直在保佑我。但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也不那么善良，哈哈哈。”
“能擁抱一位來自文明發(fā)達星球的人真是幸運!神啊，感謝這寶貴的機會。阿米，謝謝你作彼得羅的老師。”
“奶奶，阿米不是我的老師，是我的朋友。”我笑了起來。
阿米以一種特別的眼神望著奶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說道：“哦，對，孩子，你說得有道理。阿米，謝謝你跟我孫子做這么好的朋友?！?p> “我很樂意這么做。我非常喜歡自己的職責，我是用全部的愛心去實踐的。奶奶，原諒我不能邀請您跟我們同行。彼德羅，咱們走吧。”
“阿米，沒問題。就是你邀請我，我也不去?！?p> “為什么？是害怕嗎?”
“阿米，不是害怕。是我不想了解太多奇跡．因為這會使我回頭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令人陽心的一面。彼德羅就有這種情況：有時他對任何人都是氣鼓鼓的，因為他看到地球上有很多令人失望的事?！?p> “奶奶，因為我忍不住會把地球人跟奧菲爾星球上的人作比較?！蔽矣悬c不高興奶奶把我的事抖出來。
阿米問我：“彼德羅，你怎么不把自己也跟奧菲爾人比一比呢?”
“這個、這個……”
“所以我就不去啦。不論好事壞事，就留給別人去探聽吧。”
“奶奶，您說得對。這些旅行的確會給心理上造成一絲刺激。了解一個神奇發(fā)達的星球可不是容易事，然后還得重回沒有愛心領導的世界生活。這也就是另一個寧可對這類接觸少一些的原因?！?p> “這是今天早晨我給你們做的點心，路上帶著吧!給文卡小姐一些；再給克拉托先生留一些。”
“克拉托“先生”?哈哈哈。奶奶，他只是個老野人。”
“彼德羅，必須稱呼他先生。因為他寫了羊皮書，值得我們尊敬欽佩?！?p> “什么？！如果哪一天您見到了他，可千萬別這么稱贊他，他會驕傲得屁股翹上天。不過他很善良風趣，這倒是真的。好啦，再見吧，奶奶!”阿米提醒說：“彼德羅，你沒有忘記要對奶奶說點什么嗎?”
“沒有哇……關于哪方面的事情?”
“克拉托的事情?！?p> “沒什么好說啊。除了告訴奶奶：他是個丑老頭子。哈哈哈?！?p> “彼德羅，你忘記轉達克拉托對奶奶的問候了?！?p> “啊，對了，奶奶，克拉托問候您。好了，再見吧?！?p> “真的嗎？哦，太感人了!這個從另一個星球來的人心地真好……請你們告訴他：謝謝他的問候，我也向他表示問候。還有，還有，如果他能來的話、請他來家里喝茶，一起談談他的星球和我們地球的事情……”奶奶莫名地興奮起來。
“喝茶？他要是能來，打算喝的可不是茶!”我說。
“彼德羅，他喜歡喝什么?”
“酒啊，還能有什么?”
“那我去買酒，說不定他會來呢。你們路上要多加小心!阿米，駕駛飛船多注意要遵守交通規(guī)則，注意紅綠燈?！?p> “奶奶。別操心啦!”阿米笑著回答道：隨后，我們告別了奶奶。
“想辦法把文卡帶回來讓我看看!”奶奶在我們身后喊道。
我們倆回到飛船上的時候，足球比賽已經(jīng)結束了，克拉托在看別的節(jié)目，一看到我們。他很開心地迎上來。
“我們贏啦!呵呵呵。我們截住了一個罰球!那個裁判真是不要臉，藍隊在禁區(qū)外挨了一腳，只要罰個自由球就行了，可是裁判欺負我們；他判了十二碼罰球，還舉紅牌把白隊那個人罰出場。幸好守門員把罰球截住了，呵呵呵!不過我們白隊場上還是少了兩個人。那個裁判簡直應該穿上藍隊球衣。他肯定被收買了!不僅如此，他還宣布我們一個漂亮的“頭頂球射門”作廢。白隊有個人真是靈活，一看到球朝他飛來，就立刻越過兩個后衛(wèi)截球!可是裁判們裝傻，他們非說白隊前鋒越位，宣布進球無效。但我們還是以三比一贏啦!怎么樣?我們有個非洲小子是個神射腳。三個得分球里他就進了兩個。順便說一句；這個家伙渾身曬得黝黑，酷斃了，對吧?對方的教練是個白癡，二比二的時候，他換下兩個前鋒，換上兩個新后衛(wèi)，防線收縮，像個膽小的姑娘，故意拖延時間，因為踢和對他們有利?？墒俏覀兊姆侵奚裆淠_從八十碼外以一記重炮遠射的時候，給了守門員一個吊球，因為這個守門員站位太靠前了。進球的時候距離全場結束只剩下四分鐘。那個教練差點氣死。呵呵呵!這個時候，他就算哭天搶地想把那兩個回來坐板凳的前鋒再派上場也沒用了。就是有這種腦袋里裝滿糨糊的教練。呵呵呵!哦，對不起！”
這番話讓我目瞪口呆：克拉托已經(jīng)完全學會足球規(guī)則!甚至連什么復雜的“越位”規(guī)則都懂了。這可花了我好長時間才弄明白，而他只看了一場比賽就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們真心喜歡某件事的話，大腦會格外賣力丁作，因為我們是全神貫注的。彼德羅，注意力是非常強大的能量。另外，這位老人可一點也不傻；遺憾的是他不注意更重要的事情?！?p> “阿米，足球很刺激哦。契阿有類似的體育活動，可是沒有什么比得上足球。”
“我也很喜歡足球。但如果場面失控，我就不想看了。我討厭野蠻暴力。”我說。
“我覺得足球是一種激烈的體育活動，很陽剛；但是彼德維，與這個屏幕上看到的其它活動相比，足球并不野蠻。我看見這節(jié)目里有個家伙在對付一頭碩大的牲畜，他用一塊紅布逗那只牲畜跟著跑。呵呵呵。那犄角就從那人身邊畫過，真需要勇氣。不過，人們用種種方法傷害那可憐的牲畜?？瓷先ナ怯行┮靶U?！?p> 阿米說道：“你說得對，克拉托，人們往那只牲畜身上亂扎短槍、小刀，讓它慢慢流血．消耗體力。加上跌跌撞撞地跑動。傷口裂得越來越大，它疼得要命，脾氣也就越發(fā)暴躁。你可以想象自己的背上插滿刀子，一邊搖搖晃晃地跑嗎?”
“我看到地球上還有一種體育競賽也非常野蠻?！?p> “你指的是什么?”
“兩個家伙互相毆打，直到有個家伙被打得半死，摔倒在地上?！?p> “啊，那是拳擊。許多人真的摔倒在地上死了。有的人被打得頭破血流?！?p> “那些充滿暴力的體育活動給人們留下了不良示范，還產(chǎn)生了非常低層次的振波。”阿米接口道：“觀眾狂熱和粗暴的情緒形成一股心埋振波，可以傳遍全城；其它人即使沒有意識到，仍然可以接收到這種振波。由于振波是有“磁力”的，可以在別人心里誘發(fā)出同樣的振波!也就是同樣的想法與情緒－－于是透過振波就污染了世界，這正是那個暴君所樂見的……”
克拉托插話道：“所以我喜歡足球，這才是真正有格調的體育運動!”
我想起以前看過的踢人犯規(guī)動作，便說：“足球運動有時也會變得很惡劣?！?p> “藍隊就很惡劣!”克拉托把輸球的不甘心都怪罪給對方。
“你們能不能說些有意義的話呢?”阿米有些不高興了。
“彼德羅，你帶來的那個紙包裝的是什么?”
“點心。”
讓我嘗一塊。嘿……嗯……啊……這是甜的!你們吃的所有食物都是甜的嗎?”
“并不盡然。只有最美味的食物是甜的?！蔽夜室獾跛缚?。
克拉托，這些點心是彼德羅的奶奶為我們準備的。”阿米說。
“啊，好吃。吧唧，吧唧。你替我問候奶奶了嗎?”
“哎，啊，問候了?！?p> “她說什么?”
“這……她說謝謝……但愿戈羅會心軟，阿米?！?p> “彼德羅，你還不是百分之百地坦率。不說真話的人，就是在撒謊喔?！?p> “不是的，阿米，我誠心誠意地希望戈羅的心會軟下來。”
“雖然你很聰明地政變話題，但結果還是一樣，不說真話的人……”
“好吧，好吧……我奶奶說：多謝，多謝?！?p> “這話你已經(jīng)說過了。彼德維，她沒說別的嗎?”克拉托不死心。
“啊，對了，她還說問候你……哎呀，我真想看到文卡??！”
“彼德羅，她沒說別的?”
“沒有別的了。這里有點熱?！?p> “彼德羅－－”阿米用責備的門氣說道。
“啊，對了，她對阿米說：別闖紅燈。哈哈哈?，F(xiàn)在可以談談文卡了吧?”
“這些進化程度不高的人．要讓她們毫不隱瞞真相是多么困難啊?！卑⒚仔χf。
“阿米，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有些小氣。
“差不多吧。事實上，還差一些?！?p> “阿米，奶奶所說的就是這些啊。行啦!求求你啦!”
“可是你忘記說：奶奶非常敬佩羊皮書的作者。你沒說奶奶知道克拉托問候她時感動的樣子；你也沒說奶奶邀請克拉托去家里做客；奶奶還說要去買克拉托喜歡的好酒，準備招待克拉托。”
“還有這一堆話啊?真是個可愛的老人太。彼德羅，你為什么藏在心里不說呢?”
“我什么也沒藏!我只是記性沒有那么好!夠了!別審問個沒完沒了!”
“阿米，這孩子怎么啦?”克扯托有些胡涂了。
“克拉托，他在吃醋。在感情方面，他的占有欲很強?！?p> “啊－－”
“什么？！我吃醋?為奶奶吃醋?哈哈哈，我感興趣的是文卡?！?p> “對。文卡是伴侶，奶奶是奶奶?！卑⒚渍f道。
“是啊，我看不出這是多大的罪過。”
“你希望奶奶只屬于你一個人。你不愿意任何人跟你分享奶奶的愛．奶奶只能屬于你一個人，你不允許奶奶還有其它享受聿幅的機會。你幾乎不在意奶奶的幸福，彼德羅，你只想到你自己?！?p> 和上次一樣，阿米一指出我身上的缺點時，我?guī)缀跞戆c軟，倍受打擊。但是，這一次我很明白；阿米是對的；這不是自欺欺人。阿米對待我沒有什么不公平，也沒有欺負、誹謗我，而是像一個真正的朋友－－比我還了解我自已的朋友，所以才能指出我的自私自利，不關心奶奶的個人生活。我閉上眼睛．羞得面紅耳赤。我決定保持沉默，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這時，克拉托喊道：“嘿，太空娃娃，咱們到達契阿了!”
“對，克拉托。不過發(fā)生了怪事?！?p> “什么事啊?”
“文卡不在院子里?？磥砬闆r不妙。”
“阿米，看看屋子里面!”我喊道。
“好的，我從屏幕上看看……咦，家里沒人啊!”
“阿米，怎么辦?到哪里去找文卡啊?”我急得跳了起來。
“這很容易，把她的代碼輸入計算機就行了……出來了?！?p> 文卡出現(xiàn)在屏幕上。她躺在擔架上，雙眼緊閉。一個身穿白色衣裳的特里人坐在她身旁，不停地乖復一句話：“你所寫的一切部是想象?！?p> 她像機械人一樣重復道：“我所寫的一切都是想象?！?p> “這是在給文卡施展催眠術，是在迷惑她的心智呀!”阿米怒吼道。
“哦，不，不，她是被弄到秘密警察總部里去了!”克拉托說。
我覺得要天塌地陷了。
“不是秘密警察，是精神病院。他們要讓她忘掉一切!”
“快把她救出來啊!”我絕望地喊道。
克拉托十分生氣地說：“用閃電把那個長癩瘡的特里人劈死!”
“等一等，冷靜下來!我跟文卡先進行心靈溝通，但是要在更高的層次上進行?！?p> “好。那就快點吧!”我焦急地催促道。
阿米起身，朝著飛船后艙走去．他說：“這件事得在靜修室進行，只要花幾分鐘而已。你們保持鎮(zhèn)定，隨時注意屏幕?！?p> 阿米離開后，克拉托問我：“后面有電子儀器嗎?”
“沒有。他需要全神黨注地思考。咱們注意文卡的情況吧!”
“你寫的一切部是想象。”
“我寫的一切都是想象。”
“文卡，彼德羅是什么人?”
“彼德羅是我的心靈知己?！?p> “文卡，說得好哇!”
“不對。彼德羅是《勞挪》那本書的主角勞娜的知己。但你是文卡，不是勞娜?！?p> “我是文卡，不是勞娜。”
“很好。文卡，彼德羅是誰?”
“是勞娜的知已?！?p> “很好，你已經(jīng)明白了；阿米是個虛構的人物?！?p> 克拉托憤怒地吼道：“你這個混蛋才是虛構的呢!”
“我明白了：阿米是個虛構的人物?！?p> “阿米是個虛構的人物。”
“好。你已經(jīng)明白了：你寫的一切都是想象出來的。現(xiàn)在把你想象的一切．什么契阿之外的生物統(tǒng)統(tǒng)忘掉。明白嗎?”
“明白。”
我絕望地喊道：“克拉托，她要把我從她的記憶中抹掉啊!”
這時，阿米回來了。他說：“彼德羅，不會的，她不會忘記你的。我成功地跟她進行心靈交流，阻擋住心理醫(yī)生的暗示誘導。現(xiàn)在，她要繼續(xù)和醫(yī)生做游戲；她什么也不會忘記，因為她是清醒的，只是假裝被迷惑罷了?！?p> 我問阿米：“確定她能保持清醒嗎?”
“彼德羅，我絕對確定。文卡剛才通過心靈感應術告訴我：這是正戈羅下令安排的，目的是讓我們遠離文卡的生活。這個心理醫(yī)生是戈羅的朋友．看過文卡寫的書。戈羅對醫(yī)生說，文卡精神狀況異常．相信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書中那些故事。他請醫(yī)生對文卡實施展催眠術，讓她“回到現(xiàn)實生活”現(xiàn)在，咱們來嚇唬一下醫(yī)生!”
阿米拿起遙控器，在鍵盤上按了一下，說道：“好極了。我們已經(jīng)得到許可：可以公開現(xiàn)身?！?p> 飛船立刻轉移到另一個空間，來到某一座建筑物第十層的一扇窗戶前?？梢钥吹酱皯衾锩驷t(yī)生和文卡的身影。
只見特里醫(yī)生說：“根本沒有什么外星飛船?！?p> 而文卡機械地重復道：“根本沒有什么外星飛船?！?p> 阿米讓飛船現(xiàn)身，向窗內(nèi)射進一道強光。醫(yī)生看到了。按照阿米的指示，我們?nèi)嗣鎺⑿?，從很近的距離，向醫(yī)生招手……
“沒有……有……有……是的，有……”心理醫(yī)生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們，失魂落魄地嘟囔著；他看到眼前有一艘太空飛船，有個快樂的斯瓦瑪人和兩個怪異的外星人……
路人開始聚集，神色驚恐地仰望天空。接著，飛船隱蔽起來，然后露面，再隱蔽，再露面，再隱蔽……那個特里醫(yī)生受不了，連忙叫醒文卡問道：“阿米是誰?”
這位太空兒童拿起麥克風，讓他的聲音輕輕地傳到文卡耳內(nèi)：“告訴他：阿米就是那個穿白色衣裳的小孩，就是窗戶外面出現(xiàn)的外星人?！?p> “阿米就是那個穿白色衣裳的小孩，就是窗戶外面出現(xiàn)的外星人?！?p> “那，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的，大夫。催眠術無法打倒真理。”
阿米拿拿起麥克風，他要文卡真誠坦率地對醫(yī)生說明原委。文卡用了好長時間給醫(yī)生講述故事，醫(yī)生越聽越感興趣。故事結束時，醫(yī)生下了決心似地說：“這么說，戈羅騙了我。文卡，我來幫助你，因為這艘飛船上有你的情感動力來源?？茖W證明：我們的健康需要情感?！?p> 文卡糾正道：“是需要愛，因為神就是愛的象征?！?p> “文卡，科學領域不使用這樣的詞匯，因為那不是很好的說法。如果說這種話，會威信掃地的。這個，這個……我想，用“情感”二字比用那種……那種非常多愁善感的詞匯要好?！?p> “愛心是多愁善感的詞匯嗎?那指的就是神啊!”
“這個暫且擱下不談。文卡，我問你：饑餓是神嗎?”
“不是，當然不是。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饑餓和愛心都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我們感覺饑餓是為了不餓死；我們感覺愛是為了要保護孩子和同類。它能為我們產(chǎn)生保護感、安全感和價值戚，并且提供繁殖后代之所需；如此而已。我們也會有仇恨或好斗的感覺。這也是為了保護同類啊，因此如果非要進行荒唐的比較的話，那么說愛心是神，跟說饑餓是神、好斗是神、或者仇恨是神同樣荒謬。我們不能肯定沒根沒據(jù)的事物?！?p> “如果一個人的靈魂不曾得到愛心的啟示，那么對他來說，愛心只是一個抽象的概念?；蛘呤强梢院鸵环N庸俗本能的感情相比較的束西，比如纏綿依戀；因此對這位醫(yī)生來說，饑餓、好斗、仇恨和愛心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卑⒚罪@得非常難過。
此時文卡已經(jīng)明白，這位特里醫(yī)生的心理坐標與她自己的大相徑庭。
“你們說到神時，用些什么樣的術語?”
“啊，我們通常不說這個話題，因為沒有嚴格的科學術語。我認為只有迷信和無知的人才會談這個。”
聽見特里醫(yī)生說這種話，我和文卡一樣驚訝。
“科學家談神很丟臉嗎?”
“當然。那是沒有經(jīng)過證實的事情。”
“對我來說，神的存在是經(jīng)過充分夸實的。”文卡說。
“啊，是嗎?按照你的說法，有什么證據(jù)嗎?”醫(yī)生微笑著說。
“我就是?！彼卮?。
“什么?我不明白?！?p> “神是存在的。我就是證據(jù)?！?p> 心理醫(yī)生露出困惑的表情。
“大夫，您看到墻上這幅畫了嗎?”她指著一幅描繪水果的圖畫。
“是的。”
“這幅畫就是證明有個畫家畫了它的夸據(jù)，對不對?”
“可能吧。那又如何?”
“這雙手，這些指甲，這個聲音，不是我自己憑空生出來的。因此我是證據(jù)，我證明宇宙中存在著一個具有創(chuàng)造力的高級智慧。對于科學家來說，這樣的證據(jù)難道還不夠嗎?有星星，有銀河系，有藍色的海洋，有芳香的鮮花，這難道還不夠嗎?你們的聰明才智還不能推論出：有個智慧主把天賦本能裝進了你們的大腦里嗎?”
我替文卡感到驕傲，因為她為醫(yī)生上了很好的一課。雖然文卡誠懇詳盡地說了這么多，醫(yī)生的嘴角仍然掛著諷刺的嘲笑，看起來十分刺眼。
阿米解釋說：“她使用的是類推法；而這位待里醫(yī)生只會用邏輯思維?！?p> “什么輯?”
“忘掉這個術語吧。現(xiàn)在沒有時問解釋?！?p> 對科學家來說，愛心還不能謊明神的存在嗎？”文卡繼續(xù)說道。
那位特里醫(yī)生的臉上依然掛著嘲諷的微笑和魔鬼般的表情，好像他面對的是一個瘋子似。隨后，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開口道：“你那“推究哲理”、“重整世界”的論調是很美好的。這個小女孩完全是個女詩人嘛!空閑的時候我也寫詩，嘿嘿嘿……可是你的姨父母在外面等著，還有你那幾位朋友。唉!你的情況很不正常，才會做出這些怪事。不過，咱們必須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我要幫助你；雖然這一切實在很瘋狂。”他又嘿嘿地笑了起來。
文卡和我們大家心中都充滿了希望。
“那么您會說服戈羅姨父，讓他準許我去地球。對嗎?”
“文卡，我可沒這么說。我是個醫(yī)生，這表示我的工作是保護患者的生命；另外，我是個遵法守紀的公民。首先，我得驗證一下你去別的星球是不是對你有好處。我必須很仔細地研究這個問題，必須跟兒童教育專家商量，還要寫報告給全國兒童工作委員會，請求咨深法官批準?！?p> 他越說讓我們感到心頭越發(fā)沉重。
“我們可能還得看看地球的社會與生物環(huán)境是否對你有害，為此必須建立官方級的正式關系，讓我們的專家可以研究環(huán)境條件，讓專家們確認與外星文明建立聯(lián)系不會構成對我們的威脅。再說，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小朋友在雙方接觸的過程中是不是愿意合作。
“這件事不容易，特別是因為其它星球的生物動態(tài)是受到政府監(jiān)視的。秘密警察的一個委員會專門負責此事，并且定期向契阿規(guī)模最大的情報部門報告情況。大家都知道秘密警察不好惹；他們有“特別”的系統(tǒng)禁上人們了解他們認為不應該了解的問題，他們總有他們的道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凡是觸及這個問題的人，想更進一步研究時總是遇到許多人麻煩。不容易，很不容易?？墒牵戏ǖ穆凡攀俏ㄒ徽_的路。”
聽了醫(yī)生這番話，我感到十分灰心。
“阿米，這個心理醫(yī)生瘋了。他是個官僚，總是要把事情弄得比原來復雜。”克拉托擔憂地說。
“你說得對。如果他把這件事向契阿當局呈報，那可憐的文卡……”阿米皺著眉頭。
我提心吊膽地說：“還有我這侗可憐的彼德羅!”
“您打算幫助我，還是要毀了我?”文卡憂心忡仲地問醫(yī)生。
“當然是幫助你。我是醫(yī)生嘛。”
“那您跟戈羅姨父談談就解決了嘛。干嘛要擴大事端呢?”
“不，文卡，戈羅欺騙了我，我不能跟騙子談話。我十分注重個人的品行，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他說什么一切那是你想象出來的，但他很清楚事實并非如此。他再也不能當我的朋友了。另外，我應該向當局報告這個問題，這是我的責任；因為我是遵法守紀的公民，應該關心國家、民族和文明發(fā)展的安全。”
“這個人的腦袋比戈羅還要僵化!”阿米的神情十分憤慨：“他沒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更高等的事實；他已經(jīng)習慣了特里人的思維方式，因此不會謙虛謹慎、努力學習新事物，而是極力把高層次的事物降低到自己的程度，并將自己的規(guī)則強加上去。他如果遇到一個沒有護照和簽證的天使，也照樣會把天使送進牢房。事實上，他只在意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和思想方式，其它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因為他毫無感情?！?p> “這種人幾輩子也無法改造成斯瓦瑪!克拉托說道。
“有可能。可是知道這個情況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啊。你們看!他要打電話了。”
“這是打給秘密警察總部嗎?”
醫(yī)生拿起話筒撥號，文卡非常著急，連忙把電話切斷。醫(yī)生懷疑地看看她，臉色很不悅。
“你干什么?真是大膽，一點家教都沒有!”
“您想做什么?檢舉我，把我交給秘密警察嗎?”
“當然啦。這是一個遵法守紀，關心國家、民族和文明發(fā)展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克拉托生氣地怒吼道：這家伙根本就是食古不化!”
“您就用這種方式，協(xié)助我擁有獲得身心健康和幸福所需要的愛情?”
“當然，政府當局。還有專家們清楚什么對你更合適?，F(xiàn)在讓我給秘密警察打電話。該死的斯瓦瑪!”
“這家伙很有學問，可是像野獸一樣野蠻……”阿米的臉因為憤怒而發(fā)白。
“阿米，你應該采取行動了!”我和克拉托忍無可忍。
“阿米，幫幫我!戈羅姨父，幫幫我!救命啊!”文卡大聲呼救。戈羅聽到文卡的喊叫聲，打算沖進診療室?？墒抢锩嫔狭随i，他氣急敗壞地拍打著門。
看到文卡陷入危險和苦難之中，而我卻無能為力，這是我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刻。
克拉托對著監(jiān)視器大吼大叫，恨不得殺掉那個心理醫(yī)生。
“朋友們，冷靜下來!”阿米一面說著一面迅速操作儀表板上的鍵盤，他的手指飛快地活動著，仿佛電影中的快速鏡頭。不久，傳來一陣陣嗡嗡聲，甚至他手上部冒出了白煙!由于當時文卡的情況危急，因此那個當下我覺得這幅景象很正常。過了很久以后，我才想起這些充分證明阿米神奇能力的細節(jié)來：他的身體能做超高速運動。
那位心理醫(yī)生試圖重打電話，可是文卡抱住他的胳臂，又狠狠地一口中醫(yī)生的手指。高大強壯的特里醫(yī)生哇哇亂叫，但是隨即憤怒地把文卡甩到門上。這劇烈的撞擊使得文卡失去了知覺。文卡的姨父母聽見了聲響，心急如焚，試圖破門而入……
“幸虧她撞得不太嚴重?！卑⒚装参课覀儭?p> 我內(nèi)心痛苦萬分，盼望著文卡的昏迷能讓醫(yī)生冷靜下來，可是事與愿違。只見醫(yī)生雙拳緊握。渾身肌肉織緊，仿佛一頭發(fā)火的猩猩般沖向我心愛的文卡……
“特里人的感情很封閉，因此不大能控制獸性的本能?！卑⒚撞僮髦I盤說道：
“我如果不攔住他，他會殺人的。”
就在這時，那位特里醫(yī)生突然全身癱軟，臥倒在地，我高興地松了一口氣。
“好極了，阿米!你用了什么絕招?是遠距離催眠術嗎?”
“不是。由于情況緊急，我來不及聚精會神，只好發(fā)出一道讓他癱瘓的射線。
“真精彩，太空娃娃!那射線的威力能維持多久?”
“只要我不切斷射線，就永遠有效。問題是咱們的露面已經(jīng)驚動了秘密警察。另外，戈羅的舉動也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他打算砸爛診所的門；時間不夠了，只能先營救文卡。”
阿米起身朝著飛船出口走去。艙門開了，只見一道綠色光束形成的通道穿過了診所的墻壁，直接通向室內(nèi)。阿米沿著光柱走下去，仿佛那是一條真正的走道，最后來到癱瘓醫(yī)生所在的房間里。醫(yī)生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好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
秘密警察已經(jīng)抵達診所。用力地打門，與此同時，阿米也來到特里醫(yī)生面前；他試著與醫(yī)生面對面，但兩人身高懸殊，于是阿米干脆飛升到空中，相當于醫(yī)生頭部高度的地方。
“好家伙!彼德羅，這個娃娃會飛啊!”
“克拉托，他還會很多特技呢。”
阿米用一個小小的儀器頂在醫(yī)生的后腦勺，一面在醫(yī)生的耳邊不停地低語，雙眼注視著他的反應。我明白這跟他第一次訪問地球遇到警察時一樣。他在施展催眠術，可能是要讓醫(yī)生忘記一切。我不知道那個小小的儀器是做什么用的，因為以前阿米只用心理力量。
在猛烈的撞擊下，診所的門慢慢開了。阿米輕輕落地，抱起文卡（雖然阿米的個子很小，做這件事卻輕而易舉。過了很久以后，他這身力氣再次讓我吃了一驚），回到綠色光柱的通道上，登上飛船，阿米小心翼翼地把文卡放在地毯上，我連忙跑過去照顧她。阿米向駕駛艙走去。光柱消失了，飛船的艙門關閉了。與此同時，診所的門被推倒了；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秘密警察沖進室內(nèi)。就在這時，醫(yī)生恢復了知覺，立刻向他們猛撲過去，可是這些家伙比醫(yī)生更加有力……
“醫(yī)生的狂暴情緒還沒有消去，現(xiàn)在可要自食其果了?？蓱z的醫(yī)生?！卑⒚讘阎┰S同情地說。
訓練有素的秘密警察很快制服了醫(yī)生。他被戴上手銬推到門外。一路上，醫(yī)生不停地喊叫，要求秘密警察解釋清楚為什么逮捕他。戈羅和克羅卡也被拉到了室外。他們倆也聲嘶力竭地喊叫著。要求秘密警察找回文卡。與此同時，其它人員仔細搜查診所并作記錄。他們不時地察看窗戶，那里正是飛船現(xiàn)身的地方；可是他們看不見我們，因為飛船處于隱形狀態(tài)。
“阿米，事情變復雜了。這都是那個白癡醫(yī)生的錯?！笨死斜г沟?。
“一開始是戈羅的錯。但是無論醫(yī)生還是戈羅，他們做的事不會有什么區(qū)別，因為特里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所以計算機才會說他們不可能讓文卡離開。這件事的確很棘手?！卑⒚渍f。文卡漸漸恢復了知覺，我在她的身旁極力安撫她。
“現(xiàn)在一切取決于戈羅夫婦對待務的說明了?！卑⒚讍訖C關，飛船騰空而起。
“也取決于那個特里醫(yī)生的說辭。”克拉托說。
“他已經(jīng)不上用場了，因為他再也想不起來曾經(jīng)有個朋友名叫戈羅。想不起來一切跟戈羅、文卡，甚至我們幾個人有關系的事情了。這要歸功于我安在他后腦勺上的小小儀器。它的用處就是使局部記憶終身喪失?！?p> “太妙了!呵呵呵。”
文卡已經(jīng)完全恢復精神，看到我陪著她十分開心。她的后腦上有個小小的腫塊。所幸沒有大礙。我把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說給她聽。
“阿米，你可要保護我的姨父母啊!”
“文卡，我們一定盡力而為。正是為了這個目的，現(xiàn)在咱們?nèi)フ埱笤??！?p> “去哪里請求援助啊?”
“去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
沙亞－撒林
飛船向契阿星球的一片山區(qū)飛去。阿米在用麥克風跟什么人講話。接著，他把飛行方向對準一座高山。飛船的速度快得可怕，巨巖仿佛向我們迎面撲來……可是阿米仍然勇往直前，并不打算減速或停止!
“要撞上啦!”文卡驚慌失措地大喊。”
“停下來!我可不想死!我還年輕呢。呵呵呵?！笨死泄首麈?zhèn)靜地說。
“別怕!沒事!咱們要鉆進這座大山的肚皮里去?！?p> 眼看大禍就要臨頭!幾秒鐘之后，我們就會在山巖上撞得粉身碎骨。我們?nèi)碎]上眼睛，用手臂抱住頭……可是，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我向窗外瞄了一眼，對眼前的景觀十分詫異。
我們正感到疑惑時，只見阿米興高采烈地宣布：“咱們到達沙亞－－撒林城啦!”
飛船已經(jīng)停下，平穩(wěn)地停靠在一條寬大的跑道上，那里有各式各樣的太空飛船。向遠處望去，跑道的盡頭矗立著一些明日世界風格的大樓，和我過去在一些高級星球上看到的很類似。許多小型的透明飛船緩緩畫過城市的天空，向四面八方飛去。
這里看起來是一個發(fā)達文明的城市，但我們明明是在進化程度不高的契阿呀。我搞不清楚怎么會這樣。
文卡驚訝地喊道：“這里不是契阿!”
“當然不是－－克拉托插話道：“跟大山這么一撞，咱們已經(jīng)魂飛魄散，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了。這里是陰問吧。呵呵呵?！?p> “克拉托，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撞山事件，飛船穿越了層層巖石，進入這個契阿內(nèi)部的地底斟地；它藏在大山下面很深很深的地方。咱們得到允許可以從某個入口進入。當然，飛船事先提高了振動頻率，才能穿過堅硬的巖石?！?p> 我心想：既然我們在大山下面，那么四周一定都被巖石遮蔽，看不見天空。令人驚訝的是，我抬頭仰望卻看見湛藍的晴空，仿佛就站在燦爛的陽光下面一樣。
“彼德羅，那不是真正的天空，而是從高處把天空的影像投射到一個人造圓頂上。如果山外是陰天，這里可以看到烏云：如果是晴人，這里就是風和日麗。山外如果是夜晚，這里也一樣會天黑。和山外不同的是，這里下會受到風吹日曬雨淋，因為上方有厚厚的巖層保護?！?p> 可是，我想到巖層可能會坍塌，仍然不太放心。
“有防護措施嗎?”文卡不安地問道?？死性谝慌詠砘仵獠?，不時看看上方的“天空”。阿米卻在一旁偷笑。
“又在窮緊張啦!你們害怕大山坍塌把咱們活埋。這個想法很自然。不過我告訴你們，用來制造圓頂?shù)牟牧?，可以頂住坍塌，可以投射天空影像，面積有幾平方公里，而且足足有一米厚。現(xiàn)在放心多了吧?”
“只有一米的厚度!撐得住嗎?”我們?nèi)她R聲驚呼，而阿米卻笑得合不攏嘴。
“不必緊張!就算你們那不怎么高級精密，卻破壞力十足的原子彈落在這圓頂上，連一毫米也炸不進來。另外，橢圓形拱頂是自然界最結實的結構之一。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用指頭能不能戳破雞蛋?”
“我試過，可是蛋殼硬得跟什么一樣?！蔽艺f。
“在這里比在外面安全得多?！?p> “為什么?”
“因為無論是季節(jié)、風雨還是溫度都影響不了我們，這里完全是自動控調，陽光中的有害光線照不進來．其它不良的輻射也無法到達。甚王連隕石、龍卷風還是火山爆發(fā)都影響不了這里。另外，特里人做夢都想不到這里會有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