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油礦嚴禁煙火！
“婆娘，把報紙給老子拿過來！”
阿明踢踏著腳上柔軟無比的鵝絨拖鞋，背著雙手晃晃悠悠地從溫暖的臥室走了出來，時新的法蘭絨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顯得十分滑稽；而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當時定做的時就特意要求裁縫往大了做，圖得就是一個寬松和浪費。一屁|股坐在精致的通體包銀的靠背餐椅上，阿明還是忍不住拿手用力揉搓著扶手，總覺得自己的夢還沒有清醒過來。
“瞧你這德行，自己沒手是不是？”
坐在一旁的涅普男爵也是穿著一身同樣寬松的睡袍，正盯著自己面前十幾盆精致的菜肴發(fā)呆；聽到自己丈夫大大咧咧的嗓門，被打斷思緒的男爵頓時拉下了驢臉，直接把手旁的兩卷報紙砸到他懷里，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而年輕能干的女傭款款走來，面帶微笑地將剛片好的面包片夾到餐盤中，向兩位主人問好：“日安，男爵大人~正餐已經(jīng)備齊，請您慢用?！?p> “好，謝謝。”
新鮮出爐的面包片散發(fā)出的升騰熱氣，將兩人勾地饞蟲大動。涅普沖著女傭點頭致謝，隨即晃悠悠地握起餐盤左側(cè)的冰心木筷，生疏地夾著一根翠綠的蘆筍送入嘴中。這貴族用餐十三禮自己雖然小時候?qū)W過，但自從結(jié)婚就一直沒用到的場合，早就給忘得差不多了；辛苦自己還記得筷子怎么用，要不然今天可就出洋相了。
溫和地咀嚼著用高湯燉煮到軟爛的雪梨，微微清苦的湯汁伴著甜膩的奶油下肚，涅普覺得體內(nèi)有道金光噴薄而出；這高檔酒館的大主廚就是不一樣，自己就沒想過梨子還能做得這么好吃。幸福地抓起一片松軟的白面包，往上面仔細地抹上一大團黃油，涅普男爵看向丈夫身旁空蕩蕩的幾張椅子不由得問了一句：“阿明，閨女和女婿呢？咋不見來吃飯？”
“嗨，睡覺唄。那天鵝絨的床墊軟到夭壽哩，哪兒起得來?！?p> 阿明連頭都懶得抬，只顧著悶頭看自己手上的報紙哼哼了兩聲；然后端起面前的瓷杯，用力嘬了口加滿了奶油和牛奶的咖啡，砸吧著嘴巴享受著女傭溫柔地捶背按|摩服務(wù)：“又不用干活，起那么早作啥子！你啊，真是窮慣哩！”
不過要是回到一年前，那個還在每日早起挖藥的窮阿明時期：要是有人說自己以后過上富人的生活，他恐怕會覺得這個人只是在消遣自己，說不定自己還得回罵兩句。而現(xiàn)在要是有人在這么跟自己說，自己反而會不屑地罵上一句，然后再拿錢袋子扇他一巴掌：“什么tm的窮鬼也敢拿來和本議員比，瞧誰不起？！”
如今已經(jīng)貴為費城大會理政院議員，成功躋身上流圈子的阿明老爺，每每回想起自己清貧的前半生，總是忍不住長吁短嘆起來：沒想到自己一個窮小子窮混這大半輩子，居然真踩了狗屎運，一躍成了受人尊敬大老爺。原先那些欺負自己的混蛋家伙，現(xiàn)在一個個像條狗似的跪下來舔鞋尖，自己還嫌這幫窮狗弄臟了老爺這定做的高檔皮鞋呢。
還有村里那些個老東西們，個個tnd嫌老爺是外地人，還說老子騙了你們家孩子和錢去打水漂——我呸！要不是老子把少爺給舔舒服嘍，你們這幫土豆蛋子都快吃不起的窮鬼，就tm一輩子窩在木頭窩棚里過苦日子去吧！
現(xiàn)在一個個住上了水泥大別墅，過上了牛羊肉吃到吐、能吃一盆倒個十盆的好日子，每家每戶都配上了馬車；倒是tm整天和外人說老子是他摩森家的好女婿了，老子當時替少爺給你們說好處勸搬家的時候，怎么tm不見你們說老子半點好？都tm是一群賤骨頭！活該窮一輩子！
“多謝少爺和老爺，能讓我們過上如此富裕的日子！”
“那是當然了，對了阿明。你下午去躺城里，找個手藝好的老師傅，把少爺和老爺對咱們的恩刻副版畫出來，掛在客廳墻上去；咱們要讓后人也牢牢記在心里~”
“急啥，我下午要下田里去看看，你自己帶孩子們?nèi)?。記得把那我們訂的那幾十套首飾帶回來?！?p> 阿明心中一熱，自己婆娘的建議確實不錯，也是要把這東西給記下來——咱們摩森家可是貴族，怎么能忘本呢？實際上不僅是阿明一家人，基本上村里的所有人都加入了燃油標準公司，在這里的開辦煉油廠和公司分部工作，包攬了從清潔安保到文員等多項崗位；而阿明本人則頂了個安防經(jīng)理的虛職，主要工作就是每天去油區(qū)和廠里轉(zhuǎn)幾圈，然后干自己的事情去，基本上比較年輕的村民們都是頂一個沒有任何權(quán)力的虛職，繼續(xù)混日子。
他們也清楚是卡略家的少爺和老爺相中了這里，所以他們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恨不得修座教堂把兩人當圣人一樣供起來。故此十分服從安排，不想也不敢對公司的事務(wù)指指點點，只想安穩(wěn)過好自己的日子。而那些實在是不想干活的部分年輕人，則帶著大把的金幣去費城買房過花天酒地的好日子去了，他們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快活都還來不及呢，還干活？”
“安楠，去把我的衣服和手杖拿過來！時候不早了，老爺我要出發(fā)了?！?p> 正當阿明慢條斯理地啃著手上已經(jīng)冷了的面包片，盯著報紙的眼睛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一條有關(guān)于石油的消息，忍不住出聲朗讀了起來：“亞森一煉油站發(fā)生巨大爆炸，火勢危急；據(jù)當?shù)赝鯂T士對工人的調(diào)查，乃是站主在視察時點煙引燃油氣所產(chǎn)生的爆炸?，F(xiàn)急需擅長土木作業(yè)的法師參與救火，人數(shù)不限待遇從優(yōu)……亞森公民大會及總督府聯(lián)合發(fā)布?！?p> “安楠！安楠！把衣服里的煙卷和打火機給我放回去！火柴也不用帶！”
遠在奧薩利托大區(qū)海岸，最近剛剛改名為《近都每日報》的報社工廠里：五臺轟隆作響的小型柴油機正發(fā)出咆哮，不知疲倦地帶動著飛輪瘋狂運轉(zhuǎn)；而印刷工人們站在出口處緊張地搬運著噴印好的，待到包裝好便用馬車分送到各個報紙商的手里。機器運作的嘈雜噪音絲毫沒有打擾到紅磚墻的背后，報社老板興奮地透過二樓玻璃窗戶，欣賞著工廠運作時的美妙畫面，聆聽著如同天籟般美妙的金錢之聲。
自從把那臺老舊的又費錢的魔力導(dǎo)機，以及那個擺著張臭臉的爛慫法師踢掉，換上了這五臺柴油導(dǎo)機；現(xiàn)在工廠每天生產(chǎn)報紙的數(shù)量立刻上漲，印刷效率也比之前減了將近一番，自己夢寐以求的日報發(fā)行總算是能夠?qū)崿F(xiàn)了！而且再也不用花大價錢供著兩個祖宗了，五臺機器加上幾十個工人一年的工資，還不到請法師的三分之一！
而他心滿意足地撫摸著手中略顯粗糙的報紙，剛剛送上來的，還帶著些溫熱呢。雖然有些字會印糊，還只有純黑的文字，比不上法師的彩印報紙看起來好看——但誰tm在乎呢？報紙不就是拿來看字的嘛，大不了專門搞幾個版面印黑白畫么！彩色油墨的錢換成這種垃圾油墨我能省多少錢下來！
“大不了把報紙價格再往下壓兩成，反正我有得賺，只要能把對面那個死胖子給壓垮就行了！”
老板一把扭過身去，投過玻璃咬牙切齒地看著對面大樓，和他的報社設(shè)計如出一轍的二樓陽臺；恨不得帶著自己剛從火山巖武器店買的‘和平鴿’轉(zhuǎn)輪手槍，當場沖過去給那個圓南瓜的腦袋來上一槍：自己解雇法師的第二天，他就帶著機器去投奔了一條街之隔的死胖子，讓他恨得牙癢癢。
由于煉金協(xié)會的操蛋規(guī)定，雇傭法師的工廠或個人必須像協(xié)會購買相應(yīng)的機器設(shè)備——且歸屬權(quán)屬于協(xié)會所有，買家只是購買了租賃權(quán)，協(xié)會有權(quán)在租賃期后提出漲價等合理要求；目的則是為了保障法師權(quán)益，然而明陽人都知到，他們還不是為了牟取暴利嘴上說說而已。窮困潦倒的法師又不是沒有人見到過！
嘴上說著是保護法師不受壓榨，但他們又何嘗不是把法師當牲口使？再者說了，像費城、豪斯商社、格羅斯銀行這種有自己法師培養(yǎng)渠道的大勢力不敢欺負，這幫欺軟怕硬的家伙不就是想從我們這種小門小戶上撈回來，tmd！
“老板，大新聞！亞森又有一家油廠出現(xiàn)爆炸事故了！”
手里握著一小張紙條，近都日報的主編興奮地揮舞著從線人手中得來的情報，直接撞開門進來，把埋頭算賬的會計小姑娘嚇了一大跳：“老板這可……”
“叫個屁！誰讓你進來的?。』畈桓闪耸遣皇?？！”
被打斷思維的老板指著主編的鼻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他倒不是因為主編沒有敲門而惱火，只是覺得他那這么一件小事居然也敢來煩自己！不就是煉油廠爆炸嘛，最近都第五起了，看報的人早就不在乎這種消息了！
“這種破新聞放到第二版就完了！我tm讓你寫的兩篇頭版稿子寫好沒？！”
“抨擊協(xié)會不合理黑幕，以及贊揚便宜便利的新型能源那兩篇？您放心，我已經(jīng)寫好了，馬上就能送去印刷了！”
被老板的吼聲也給嚇了一哆嗦，主編立馬就想起了昨天老板特意要求的兩篇頭版文章，立馬信心滿滿地盼著胸脯應(yīng)答著。得到了老板滿意地夸贊和加薪的承諾，春風得意的主編還不忘偷偷瞄一眼對面，那個正在隔著稿紙偷看自己的會計小姑娘……
“艾克啊，不是爺爺說你，你都這么大的人了……”
相較于其他報社的緩慢進展，有著獨特消息來源的《納羅通訊報》，在獲取新聞放面總是要比同行們快上許多。當近都日報的主編還在為拿到消息而沾沾自喜的時候，納羅報的同行們早已將內(nèi)部版送到了伊斯特的辦公桌上了。正巧格林艾克爺孫倆難得在辦公室，工作稍微空閑了一些的老十三就順勢把報紙的內(nèi)容給念出來了：反正他們倆回家也要看的，干脆直接念出來聽得了。
“哎呀，老爺子你也別著急嘛，年輕人手潮一點不是正常的很？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去過前線，還當滲透隊搞暗殺啊~”
伊斯特笑呵呵地打斷了格林接下來的長篇大論，反倒是對艾克豎了個贊許的拇指；他剛剛才把內(nèi)部版報紙上的爆炸案分析讀完，一向和藹的格林就忍不住去批評艾克在本次活動中的行動了。要是真讓他這么碎碎念下去，耳朵都得給他念聾嘍！
何況伊斯特覺得這么一點小失誤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們當年的手藝也好不到哪去，不然也不會結(jié)這么多仇家了。不就是在現(xiàn)場留下了點蛛絲馬跡沒處理干凈嘛，大不了把鍋往法師協(xié)會頭上扣，反正大家都相信他們有足夠的動機；年輕人的第一次黑活嘛，沒必要太過苛責：“至少我們的小艾克繼承到你的天賦了嘛~請人上天可是你的拿手好戲啊老頭子~”
“你又懂嘞？小孩子時辦事就這么粗糙，以后長大了還得了？”
翻著白眼回嗆了一句伊斯特，格林連忙轉(zhuǎn)過身來準備繼續(xù)教育艾克；可當自己看到孫子因為這件事而愁眉苦臉，低落和懊惱的情緒扭曲著他俊俏的臉蛋時，爺爺?shù)男牧⒖叹蛙浟讼聛?。都快到嘴邊的話被強行咽了回去，轉(zhuǎn)而長嘆一口氣，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誡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高興。但也沒辦法，爺爺也是為了你好，有些話必須對你講明白?！?p> “這種事情不是說不讓你搞，而是你要把握分寸和時機。今天炸五座工廠，明天殺幾個老板，看起來是把擋路者都清除了；但你的敵人只會更加團結(jié)在一起，抱團取暖然后糾結(jié)所有力量來針對你?！?p> “恐怖并不是你殺了多少，炸了多少就算得上是恐怖，而是你的每次出擊都要有目的和意義。要迷惑潛在的敵人，讓他們搞不清楚你會何時動手，讓他們從心底里畏懼你。這時你再從他們里面扶植一批畏懼于你的人，拉攏他們、恩賜他們、然后告訴他們你明面上的底線和禁區(qū)；待到一些人忍不住跳出來開始搞小動作時，再把他們抓出來公開處決，徹底粉碎掉他們最后的小心思?！?p> “你的目的暴露得太過明顯，借用著賣燃油導(dǎo)機做掩護的方法，哪怕再遲鈍的人都能知道你是沖著石油礦區(qū)去的。畢竟你的機器是需要柴油的。這也是你不惜花重金贈送油燈、煤油、半價機器，甚至生造出一個石油暴富村的神話，哪怕現(xiàn)在石油|行業(yè)根本沒鋪開，你也不惜花重金讓他們?nèi)巳水斏细患椅??！?p> “可是我的目的是！”
然而艾克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完全被格林所預(yù)料到，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格林粗暴地打斷了。格林的語氣逐漸變得冰冷和嚴肅，像是一陣颶風迫近，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你的目的是借著一夜暴富的神話，鼓動那些期盼著暴富的民眾，讓他們報告給你瘋狂向下鋪的馬車隊油苗的蹤跡換取賞金，或者是加入你的公司掙一份辛苦錢。而你只需要將你這段時間，發(fā)錢發(fā)出來的好名聲轉(zhuǎn)換利用，然后誘導(dǎo)他們以一夜暴富的美夢將油田優(yōu)先租給你。我說的對嗎？”
“對……”
艾克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不敢去看爺爺?shù)难凵?。生怕被那雙禿鷲般兇狠的眼睛給刺穿。而格林的眼神又逐漸軟了下來，既帶著欣慰地贊許，又含有幾分對年輕人的無奈：“世界上有實力的不止我們一家人，孩子。我們只是比他們占據(jù)了些許的先機，現(xiàn)在他們被你的大嗓門一提醒，已經(jīng)有年輕人開始反應(yīng)過來了；而身后的老大人們，就樂于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大亂斗~”
格林輕輕地俯下身去，靠近艾克的耳朵，用他那極盡溫柔，極盡諷刺的語氣說著：“然后等到你們斗得疲乏之時，再把你們一口吞下！”
“……謝謝爺爺?shù)闹更c，艾克想跟您請教一下，燃油標準公司今后該怎么走？”
身體如同觸電般地一陣痙攣過后，被泄去大半心力的艾克抬起頭來，雙目通紅地望向格林。他真的慌了，他的預(yù)案里根本沒有想到其他人的反應(yīng)會如此之快：這才過去了多久就如同雨后春筍般冒出了許許多多的煉油工坊，自己甚至來不及招架，合并收購小廠的處理預(yù)案都才寫了一半，哪能擠得出更多的資金同時去搞多線作戰(zhàn)。
而為了拖延他們的進度，自己不僅要跑去申請各種專利，處理各種檔案；以接受私人委托調(diào)查為借口開辦的維內(nèi)托偵探事務(wù)所才剛創(chuàng)辦，還需要從爺爺這邊借人大加訓(xùn)練時，就被自己趕鴨子上架拉去干活。前兩次倒還算是圓滿，沒想到這次居然留下破綻，真是丟人現(xiàn)眼！
艾克在聽完爺爺?shù)脑捄罄潇o一想，自己現(xiàn)在的確是太過招搖了，必須要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了。
“這個問題很簡單，你繼續(xù)讓燃油標準買油田、辦工廠，就當作無事發(fā)生。然后借著挖油之名，實則分出一部分人開新的公司去造鐵路賣火車，我看那造車的兄弟倆就不錯，讓他們?nèi)ギ斆髅嫔系睦习??！?p> 格林用小指挖了挖鼻孔，隨手扣出了一小團鼻屎擦進煙灰缸里，顯然是早有打算了：“挖石油嘛，少不了用到你那不要魔法師的柴油導(dǎo)機；而且挖出來油要用油罐裝，咱們家的鋼鐵廠又有得賺；裝完油得拿馬車運出去，但我想應(yīng)該沒有人會拒絕鐵路和機車吧？反正挖礦的礦主們肯定愿意租上這么一節(jié)車廂你看，好幾個廠子的問題解決了~”
“說道挖油挖礦啊，這么累這么熱的工作總得喝點什么吧？我的酒廠有款糖漿汽水一直賣的不好，我想沒有多少老板希望自家工人喝得醉醺醺上工吧？要是死人了就麻煩了~而這加了冰塊的涼水或汽水，有腦子的、想做長久生意的家伙們還是愿意出這么點小錢的吧?！币慌缘囊了固馗桥d奮地兩眼冒光，不停地搓著手心，暢想著日后；那些干了一天活的工人們，因為酷熱難耐，掏錢搶購冰鎮(zhèn)烈酒和汽水的盛況。
“但是干這行總會有人眼紅的嘛，說不定會有不法分子手持武器，去襲擊無辜的工人或者來視察的老板。而這個時候，火山巖公司將會為他們提供物美價廉的防身利器，畢竟沒人希望自己受傷，爺爺和伯伯覺得呢？”
從打擊中恢復(fù)過來的艾克在兩位親人的提點下，眼前豁然開朗，思路一下子就被打通了起來。終于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露出了輕松的笑容，而父子倆也由衷地為艾克感到高興，格林的衣缽終于是有人能繼承了：“挺上道啊艾克，不過我建議火山巖武器店的柜臺里能擺上自家出品的各種煉金藥劑。就能減少像賓法鎮(zhèn)那樣的傷亡了……”
“等等！賓法鎮(zhèn)？”
艾克突然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格林和伊斯特兩人疑惑的臉龐，激動地大喊道：“我炸的是克里蘭德地界的工坊！根本不知道賓法鎮(zhèn)有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