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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家奶茶店,養(yǎng)活攝政王

第44章還是當(dāng)姐姐的狠

  顴骨高聳,臉頰凹陷,厚厚一層胭脂水粉都無法掩蓋臉色的灰敗,眉間寫滿了困苦與怨毒。

  身形雖然同樣暴瘦,但鄭氏顯然不會讓她穿著不合身的襖裙出門參加宮宴,倒是沒有空蕩蕩的感覺。

  可那一身暗紅色的襖裙,卻宛如夕陽殘血,生生將鄭彩瑩襯得仿佛已經(jīng)四五十歲。

  精致的發(fā)髻上,只插著一根與這一身打扮并不相稱的青玉發(fā)簪,與初見時那滿頭珠翠的模樣判若兩人。

  與除夕夜這熱鬧喜慶的氣氛更是格格不入。

  要知道就連花錦鳶姐妹倆并不偏愛大紅大紫這等濃烈的顏色,今日為了討個吉祥如意的好彩頭,也雙雙換上了紅彤彤的裝扮,把自己打扮成了年畫娃娃一般。

  許是花錦鳶詫異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過久,鄭彩瑩死寂的神情終于動了一下,張口便是毫不掩飾的惡意,“看我作甚?看我怎么還沒死?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此話一出,原本就極力忍耐的唐苒也變了臉色,“你若存心找茬,大可以不來。何必大過年的尋人晦氣!”

  “你當(dāng)我想來?”鄭彩瑩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從前戴在臉上的假面具徹底撕個粉碎,“你也不想請我,可不也只能開門放我進(jìn)來嗎!長公主?呵!”

  “你!”唐苒頓時氣得眼睛都紅了,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揮手就想一巴掌扇過去。

  花錦鳶卻一個閃身來到近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別沖動,她是在故意激怒你。她若是臉上帶傷出現(xiàn)在宮宴上,陛下沒法兒對文武百官交代?!?p>  即便是公主,在除夕當(dāng)日掌摑臣女,也沒人會關(guān)系緣由為何,只會口誅筆伐皇族欺人太甚。

  唐苒心底發(fā)涼,深吸一口氣,委屈的眼淚瞬間涌出眼眶。

  憑什么!

  惡客都已經(jīng)欺上門來,她卻還要把臉伸過去給人踩在腳下!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中一口惡氣堵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鄭彩瑩見狀,眼中閃過失望,臉上的嘲諷之色卻更加重了,“你這一巴掌若是打了,我還敬你……”

  花錦鳶攔住了唐苒,卻沒打算放過鄭彩瑩,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鄭小姐不用守孝嗎?唯一的同胞哥哥去世,卻還要被人強(qiáng)迫穿上紅衣,送到宮中彩衣娛親,在我看來……”

  她頓了頓,故意將鄭彩瑩上上下下從頭打量到腳,才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字,“也,不,過,如,此?!?p>  唐苒對著鄭貴妃哪怕再刻意討好,再委曲求全,起碼也能由著自己的性子,開個小宴熱鬧熱鬧呢!

  提到哥哥之死,鄭彩瑩瞬間臉色難看的要吃人,雙手緊緊攥著袖口,仿佛要將衣服生生摳出洞來。

  然而不等她尖叫謾罵出聲,另一邊跟著自家姐姐吃瓜的花錦鷺便天真爛漫的開口道:“姐,你說錯啦!去世的又不是她親爹親娘,依照禮制,她本就不需要守孝呀!”

  “難道你說的是她那個情郎?可那人不是只判了流放嗎?再者,他倆也沒成婚呀?”

  會心一擊!

  要說這花錦鷺不是故意的,在場眾人連同宮女太監(jiān)在內(nèi),都沒一個人相信。

  當(dāng)姐姐的明明只提了鄭彩瑩的兄長,給鄭氏留了一塊遮羞布,當(dāng)妹妹的卻硬是將這塊遮羞布給揭了。

  “鷺兒,休得胡言。鄭小姐出嫁在即,何來的情郎?這話若是傳出去,小心陛下治你一個造謠誹謗之罪?!被ㄥ\鳶輕描淡寫,卻給了鄭彩瑩最后一擊。

  她渾身發(fā)抖,喉嚨深處“咳咳”作響,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嘴唇顫動,最終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出,染紅了面前的石桌。

  雙腿一軟,竟是氣暈了過去。

  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宮女連忙上前扶住她,眉頭緊皺的瞪了花錦鳶一眼,便一言不發(fā)的將人府了出去。

  剩下唐苒宮中的宮人看向花錦鳶的眼神都不對了。

  狠!還是當(dāng)姐姐的狠!

  原來那遮羞布不是留給鄭氏的!

  純粹就是留一個話尾給妹妹,姐妹倆默契滿分的打了個配合!

  真正兵不血刃!

  唐苒直到鄭彩瑩離開都有點(diǎn)回不過神來,這,這就被氣暈了?這就走了?

  可隨即又擔(dān)心起來,“你們也太膽大包天了,這樣不留情面得罪她,母妃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花錦鳶卻笑了,“貴妃娘娘怪我作甚?她感激我還來不及呢!鄭小姐前些日子已經(jīng)與承恩侯世子定了親,我若今日不點(diǎn)醒她,難道讓她戴著一只青玉簪就出嫁么?那鄭氏與李氏可就不是結(jié)親,而是結(jié)仇了。”

  “你倒是消息靈通。”唐苒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只得苦笑搖頭。

  花錦鳶拍拍她的手,笑道:“不說這個了,你不是邀請我們姐妹倆來參觀嗎?還不帶路?”

  于是三人手挽著手,又熱鬧了起來,仿佛鄭彩瑩從沒出現(xiàn)過。

  事實(shí)上,鄭彩瑩的事還真跟消息靈通沒什么關(guān)系。

  刑部大牢人滿為患,陛下滿朝堂的抓壯丁去審案子,卷宗堆積如山,身在吏部的花文曄也逃脫不了兼職加班的命運(yùn)。

  鄭公子和他書童二人的卷宗,還是花錦鳶幫著謄寫的,想不知道都難。

  鄭彩瑩的情郎,那書童犯了欺君之罪,按律當(dāng)斬,但陛下念及他除了欺君,也沒做什么其他十惡不赦的壞事,便赦了他的死罪,只判了流放,往后三代不得參加科舉。

  然而對于鄭彩瑩和他之間的愛情來說,卻是徹徹底底的死刑。

  說破天去,鄭氏都不可能讓她嫁給一個沒了前程,還禍及三代的男人。

  而鄭彩瑩的哥哥,身上的罪責(zé)卻大了。若只是貪污金額巨大,鄭氏還能掏銀子給他贖罪。

  可問題是,他在任期間的不作為,牽連了數(shù)起人命官司。

  最嚴(yán)重的一起案子是當(dāng)?shù)馗簧虖?qiáng)取豪奪,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強(qiáng)買了一整個村子的良田。

  沖突間村子里的壯丁幾乎死傷殆盡。

  只剩下老弱婦孺掙扎著來到府衙,狀告富商,想要討個公道。

  結(jié)果,鄭公子按著告御狀的標(biāo)準(zhǔn),說是要告狀,得先挨板子,生生將一群婦孺打了個半死,最終致人不治而亡。

  一村子人,死了個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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