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半面君子梅郎君’的稱號如今卻是要改改了!倒不如稱為‘半面君子唐郎君’。如今的長生門,也再也沒有梅郎坐鎮(zhèn)了!”
“宗主!”
聽到外面的聲音,唐一辰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這個聲音除了九黎宗宗主百里萬鈞之外還能有誰。只是他多少還是有些凝重的,難不成,他是來取自己體內(nèi)的這一卷卷軸的?
緊接著,就看到百里萬鈞直接從外面走進(jìn)來,神色間頗為嚴(yán)肅。之前在洛州城的時候,百里萬鈞是一身的君子裝束,而如今卻是一身常服,身上的氣息也隨之改變了不少。唐一辰的神色卻是依舊嚴(yán)肅。他對于百里萬鈞便是十分提防的。
“唐一辰,你倒是膽大得很,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說這些話。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唐一辰卻只是輕輕一笑,不慌不忙地看著桌子上的茶點(diǎn),直接拿著吃了起來:“既然閣下是‘半面君子’,就絕對不會干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我不過是在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而已,沒想到百里宗主居然真的這么在意?!?p> 百里萬鈞背著手,神色頗為凝重,看著唐一辰如今這坦然的神色,無名火起。若是這小子擺出一副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那自己還真的不好招架。
只是,唐一辰在那里故意裝出灑脫的樣子的時候,心中卻也十分憂愁。若是如此,怕是自己以眼下的情況,很難逃離蠻荒神殿,說不得還會激怒百里萬鈞,給自己來個全武行。而自己唯一可以與百里萬鈞抗衡的,只有身上的這卷卷軸。而已知的,卻只有青要山的那一卷而已。
百里萬鈞的拳頭不由得捏緊,若不是因?yàn)殍?,他簡直可以直接殺了他解自己的心頭之恨,這小子實(shí)在是有些太過于不識抬舉了。
看著百里萬鈞離開,唐一辰的臉色隨即暗淡下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勢必不是對誰。而且這么短的距離,自己并不能保證在百里萬鈞動手前就能廢除一身的功法,而百里萬鈞也似乎是在忌憚著什么。
血斬跟了出去,看著百里萬鈞,神色多有遲疑。百里萬鈞卻是看著血斬,不由得嘆了口氣:“便讓那小子先呆在這里吧!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此時放他離開,只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血斬卻是微微一皺眉:“那卷軸呢?”
“就先留在他體內(nèi),眼下,沒有什么比他更加適合承載這份卷軸的壓力了。雖然他不可能加入我們,但是在一定程度上,這也未必不是我們限制他的條件?!?p> “你是說……”
百里萬鈞卻沒有解釋,這些事情并非是該進(jìn)行解釋的。他從來不會讓人去揣測他的每一步計劃,而現(xiàn)如今,要想在一定程度上加一道保險,那就是拿到這眾多卷軸中的其中一卷。想到這里,唐一辰似乎是抓到了什么,眉頭卻也不由得深鎖。
如果只是需要幾卷卷軸就能復(fù)活蚩尤的話,那只有自己這體內(nèi)的一卷也無傷大雅,豈不是最荒唐的一件事。那自己或許也無法控制百里萬鈞什么。
……
“這也是我所擔(dān)心的事情?!比萏拈Φ谋砬閲?yán)肅,看著夫人。
顧明媛也是微微皺眉:“這百里萬鈞千百年來從未放棄過復(fù)活蚩尤,就連當(dāng)年葉無心攻上往生門的時候,他卻也是在想盡辦法復(fù)活蚩尤。但是當(dāng)初只有一卷功法,又被唐門之人攔了去。”
“唐門中人?”
顧明媛卻微微點(diǎn)頭:“沒錯,當(dāng)年你們師兄弟在往生門斗法,我便隨著我?guī)煾负蛶熃闼麄冏钄?,親眼看到了這一幕,雖然是以我們長生門的弟子戎裝出現(xiàn),但確實(shí)沒有見過那名弟子。而且,他所打斷百里萬鈞復(fù)活,使用的是暗器無疑?!?p> “唐門、暗器……”百里萬鈞不由得喃喃自語,只是片刻,神色卻是有些凝重,隨即看著顧明媛,“夫人,我要下山一趟,這山上的弟子就靠你了。”
“啊……”聽到這句話,山上的弟子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
“啊什么?。∫荒阆葋??”
聽到顧明媛的呵斥,這些弟子一個個像是泄了力的皮球,心頓時寒到了谷底。要知道,顧明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絲毫不遜色于長翡門的掌門陸雨筱。只不過,她選擇在那一次的大戰(zhàn)后嫁給了容棠棣,才沒有和陸雨筱爭奪長翡門的門主之位。
所以,顧明媛的實(shí)力雖然不及容棠棣,但也絕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除了唐一辰?jīng)]有接受過顧明媛的“熏陶”,其他人都沒少挨過揍!
……
被困在這里,唐一辰什么都做不了,倒是他住的地方就在璇璃的院落,這幾日都是在賞賞花、做做飯什么的,至于外面的事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根本接觸不到。
“沒想到,你倒是好興致?。 ?p> 唐一辰躺在吊床上,隨手看著放在房間里的書,嘴角浮現(xiàn)出淡淡地笑容:“蠱公子怎么有時間來看望我這個閑人了?倒真的是奇特?!?p> 崔仕倫只是輕笑一聲,對唐一辰話里的意味不屑一顧:“我倒是要謝謝你當(dāng)日出手擋下了仕仁的攻擊,否則我早已成為刀下鬼了?!?p> “那倒是不至于,我只是在保護(hù)崔二公子罷了。你雖然不忍心下手,但是正魔殊途,大義便該是殺伐果斷?!?p> “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璇璃呢?”
唐一辰頓了一下,隨即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崔仕倫的話頗有意味,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里面的意味卻是要仔細(xì)品鑒才能得出。而且,他對于璇璃,確實(shí)無法下手就是了。
“可是相比于你口中的正道,選擇魔教又有何不可呢?自從你下山開始,長生門便是對你猜忌不斷。而且璇璃待你不同于他人,這還不足以把你的心留在這里嗎?”
唐一辰頓了一下,卻搖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就算是你不答應(yīng),不過也是自討苦吃罷了!什么都不會發(fā)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