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這么完美,又這么……無情
“我從不說假話”這個營銷號的皮下又很神秘,沒人知道ta是男性還是女性,ta叫什么名字,ta長什么樣子,沒人知道。
就是那些被ta爆料后一糊到底的明星,想打擊報復(fù),都找不到人,
只是一個營銷號,就這么神秘。
兩個可能。
一是這個營銷號皮下背景很硬,不是尋常人。
二是這個營銷號ta的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很厲害,只要ta不自己露頭,沒人能摸得到網(wǎng)絡(luò)背后的ta。
當(dāng)然,還是有辦法找到ta的。
報警。
可是呢,“我從不說假話”這個人,ta非常謹(jǐn)慎,他每次爆料都是用代號,比如他把顧思城寫作明星A,這個明星A是誰,任網(wǎng)友隨意解碼,解出正確答案也與他無關(guān)。
ta又沒有指名道姓,說明星A是顧思城的是廣大網(wǎng)友,跟ta一個小小的營銷號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夏南惜看完“我從不說假話”的微博,愣了愣。
這……這個營銷號,ta說的確實是實話啊。
顧思城團隊把顧思城的粉絲做的事情,污蔑給了她的粉絲團體。
這不是事實么?怎么叫黑了。
夏南惜陷入沉默,顧思城驚慌地看著夏南惜:“惜惜,我真的沒有想拿你擋槍的?!?p> “我知道。”可是事實就是我被拿去擋槍用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主意。”
“思城哥哥……”夏南惜深深地看著顧思城,“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吧?”
是韓藝的主意,思城哥哥能怎么辦呢?
就像當(dāng)初酷越互娛要顧思城和姜嫵炒CP,他也是受害者啊。
他不想的啊。
“我不想的,我從來不想的。”顧思城痛苦抱頭,垂下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眸光閃爍的一雙眼。
“我知道你不想的,都是韓藝的錯,思城哥哥,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們就跟大家承認(rèn)了好嗎?”
夏南惜沒有別的想法。
她不是不愿意替顧思城背鍋,如果他真的開口,她會做的。
可是,已經(jīng)被曝出來的事情,已經(jīng)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可……可是……”顧思城茫然,“我做不了主……惜惜……韓藝她不讓我認(rèn)錯,她說要將錯就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夏南惜眼底閃過一道冷意。
韓藝。
又是韓藝!
當(dāng)年讓顧思城和姜嫵炒CP的也是韓藝!
“思城哥哥,我們……”夏南惜話沒說完,體育館內(nèi)傳來集結(jié)的敲鑼聲,“算了,我們?nèi)ゼ习伞!?p> -
運動會開到下午六點就結(jié)束了,直播也同一時間結(jié)束。
回到酒店已經(jīng)七點了,沈宇定的夜宵場在晚上九點半。
現(xiàn)在離晚上九點半還有一段時間,張佳音遞了半盒沙拉給姜嫵,問她:“你確定晚上要去吃宵夜?”
姜嫵笑:“沒辦法,答應(yīng)人家了?!?p> “我看你是饞了吧?”張佳音一眼拆穿姜嫵無奈之下的小心思。
姜嫵吐舌,一臉“哎呀被你看穿了但是我不會不好意思”的表情。
張佳音作勢要捏姜嫵的耳朵,小安配合做戲攔下張佳音,三人嘻嘻哈哈氛圍好得不得了。
玩鬧夠了,張佳音正經(jīng)地跟姜嫵約法三章:“我允許你吃一點燒烤,就一點?!?p> 姜嫵反問:“那要不只吃一點那咋辦?”
張佳音冷笑:“胖死你?!?p> 姜嫵對張佳音的威脅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張佳音繼續(xù)道:“不準(zhǔn)喝酒,誰敬你酒你都不許喝?!?p> 姜嫵是酒量很淺,極限是一鐵罐啤酒。
她聽著張佳音說話,有一種自己還是未成年人的感覺。
她略微一歪著頭:“佳音姐,我今年二十有幾了?!?p> 張佳音面色平靜:“你喝,喝醉了不要打電話給我和小安,我們不會去接你的?!?p> 小安故意插嘴:“佳音姐,是你,不是我們?!?p> 張佳音瞪了小安一眼,跟姜嫵約定最后一件事:“不準(zhǔn)跟那兩口子沖突?!?p> 姜嫵這就不服氣了:“那要是他們找我麻煩呢?”
張佳音又是一聲冷笑:“他們敢?”
她看向姜嫵,“就算他們敢你也得忍著?!?p> 姜嫵:“我為什么要忍著?”
“那你跟他們罵街,跟他們打架,大家明天一起上新聞!”張佳音補充,“我不會去保你的,你死心吧?!?p> 姜嫵嘟囔:“最是冷漠張佳音?!?p> “你還會題詞了是吧姜嫵?”張佳音冷哼,但很快言歸正傳,“放心吧,顧思城不敢惹你的,他現(xiàn)在還自顧不暇著呢?”
姜嫵反應(yīng)很快,眼睛亮晶晶看向張佳音和小安,“你……你們……你們做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把他做過的事情讓更多的人知道罷了?!睆埣岩魯[擺手,“小事一樁。”
姜嫵聽著,先是抖了抖身子,一股掩飾不住的興奮涌上心頭。
混跡娛樂圈這么多年,如果她什么都猜不出來,這腦子也不用混圈里了,退圈當(dāng)素人得了。
姜嫵不是什么圣母白蓮花,以前忍著是她自身都難保,惹不起酷越互娛。
但現(xiàn)在她很樂見其成顧思城倒霉。
姜嫵對張佳音豎了個大拇指。
然后。
忽然。
抱住了張佳音。
張佳音炸毛了一樣,“你干什么!姜嫵,你別忘了你是有夫之婦!”
“我是有夫之婦怎么了?”姜嫵反駁,“我是有夫之婦就不能抱抱我的經(jīng)紀(jì)人嗎?”
小安在旁邊看得眼紅。
什么啊,什么啊。
她也想被嫵姐抱抱?。?p> 她最多就是被嫵姐摸摸頭,還沒被嫵姐抱過!
QAQ她好酸!
她也想被嫵姐抱抱!
小安咬著嘴巴委屈兮兮看著姜嫵,然而姜嫵下了車還是在跟張佳音抱抱,哪怕張佳音再三推拒她!
小安忍不住在心里編排張佳音:佳音姐這哪是拒絕,明明就是欲拒還迎!
真是太過分了!
三人黏黏糊糊走到電梯口,就看見戴了口罩的姬星洲和周野在等電梯。
小安:哦豁。
張佳音:哦豁。
張佳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哦豁,但是在姬星洲的目光下,她沒有辦法在和姜嫵摟摟抱抱。
明明她和姜嫵就是很純潔的經(jīng)紀(jì)人和藝人的關(guān)系,而且經(jīng)紀(jì)人是女人,藝人也是女人。
但是被姬星洲盯著,張佳音莫名感覺自己和姜嫵真的有什么一樣。
張佳音把姜嫵往姬星洲身邊一推。
姜嫵沒料到張佳音突然來這一手,腳步踉蹌了幾下,然后雙手就碰到了硬邦邦的墻壁。
墻壁……?
姜嫵視線緩緩朝上,熟悉的嘴唇,鼻子,眼睛……
什么墻壁啊……
那是姬星洲的胸膛!
姜嫵匆匆忙忙收回手,怎知男人一把把她拉到懷里。
“噫~~~”
周野摸摸胳膊,好似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我說你們兩口子,能不能回了房間再……”
姬星洲看了他一眼:“再什么?”
“再……”周野頂著姬星洲認(rèn)真的目光頓時說不出口了,“再什么你難道不清楚嗎?裝什么清純處、男!”
姜嫵:“……”
一些并不怎么死去的并不美好的回憶突然開始攻擊她。
她想起了,她和姬星洲,領(lǐng)證的,那天晚上……
兩個互相不怎么熟悉的人,因為一紙合約,一本結(jié)婚證綁在一起。
姜嫵其實對姬星洲很熟悉的,但對姬星洲的熟悉只停留在電影里,她們大學(xué)的教材就有提過姬星洲這個人,他是表演天才,他有很多名場面被老師們用作教學(xué)案例。
他可以不諳世事,也可以深情入髓,他演情場浪子的時候,沒人會覺得這個男人在某方面的能力……
其實很一般。
甚至可以說是糟糕至極。
姜嫵仍記得。
那天晚上。
她……眼淚狂掉。
她怎么都想不通姬星洲居然表里不一,難道他也沒有經(jīng)驗?
可是讓她怎么信?電影里的姬星洲浪跡情場游刃有余,怎么可能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姜嫵給了自己一個解釋。
人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優(yōu)秀。
后來……后來……
姜嫵覺得。
沒有天賦的人,其實也是能做到熟能生巧的。
電梯門關(guān)上,電梯間開了空調(diào),溫度挺低,電梯里只有五個人,姜嫵卻覺得。
很悶。
很熱。
她覺得是姬星洲靠自己太近了,便默默挪開了腳步。
姬星洲看著姜嫵。
姜嫵感覺到男人看過來的視線。
不太明朗,他這個人在外邊情緒一向很內(nèi)斂。
姜嫵就當(dāng)不知道,繼續(xù)挪著步子,直到她覺得空間里沒有那么熱了為止。
電梯在二十層停下,電梯門打開。
張佳音讓小安按著開門鍵,對姜嫵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不許忘!”
“什么話?。俊敝芤梆堄信d趣地探過腦袋,“這么巧,我也在二十層。”
張佳音古怪地看了周野一眼,她和周野很熟嗎?還是和小安和周野很熟?
出于禮貌張佳音笑道:“是啊,很巧啊,那我們一起走吧?!?p> 小安看著張佳音和周野的背影摸不著頭腦,摸摸頭,對姜嫵乖巧說道:“嫵姐那我和佳音姐先走了哦!”
姜嫵跟小安擺了擺手,直到電梯門合上。
此時電梯里只有姜嫵和姬星洲了,氣氛沒有緩和而是更尷尬了。
姜嫵沒話找話:“晚上,你去吧?”
“去。”姬星洲道:“不是答應(yīng)他們了么?”
“是哦?!苯獘侈涡?,“你今天,發(fā)揮很好,很厲害呢。”
“你也很厲害?!?p> 姜嫵沉默,她有一個很壞的想法,如果CP粉看到她和姬星洲私下其實是這么尬的,還嗑得下去嗎?
尤其他們的婚姻,還不是真的婚姻,如果三年后他們離婚了,CP粉會是什么感覺?
難過嗎。
難過吧,姜嫵覺得她也會難過的,畢竟她最困難的時候,是姬星洲幫了她。
雖然他們有緣無份,但終歸是有過緣分的。
二十九層到了,姜嫵直到回到房間都有點心不在焉。
她在沙發(fā)上坐下,發(fā)呆。
“怎么了嗎?”男人的聲音在姜嫵耳邊響起,“想什么呢?”
“想很多事情?!苯獘衬X子亂糟糟的,姬星洲在她身邊坐下她都沒什么反應(yīng)。
男人又問:“什么事情呢?”
“很多事情,我在想我以后會不會后悔這段婚姻,雖然我現(xiàn)在是感激這段婚姻的?!苯獘痴Z氣很輕,毫無防備地吐露心聲。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姜嫵耳邊只有姬星洲平穩(wěn)的呼吸聲。
她看向他,他的五官是上帝用盡心血雕琢出來的藝術(shù)品吧,這么完美,又這么……無情。
姜嫵抿了抿唇,眼睛執(zhí)著地和姬星洲的雙眼對視,企圖從他眼睛里找到什么東西。
沒有……
什么都沒有……
心口似乎被戳開了一個洞,有風(fēng)呼嘯而過,生疼生疼的。
姜嫵緩緩?fù)铝艘豢跉?,唇角一翹,笑:“我覺得我還是想多了,以后的事情說不準(zhǔn)的,想再多也沒用?!?p> 姬星洲沉沉地看著姜嫵,“你……”
姜嫵打斷了姬星洲,她忽然彎了一雙眉眼,眼下的三個小愛心頓時生動了起來:“我還想起一件事情,挺有意思的?!?p> “什么事情?”姬星洲問。
姜嫵調(diào)皮地眨眨眼睛:“你真想聽?”
“嗯,我真的想聽?!蹦腥说恼Z氣很肯定。
姜嫵咳了咳,故弄玄虛道:“那我說了你可不準(zhǔn)生氣。”
“我不生氣。”
“哦,好吧?!苯獘碂o奈道:“我想起我和你領(lǐng)證的那天晚上,我以為你是……第一次,怎么可能嘛,你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呢?”
姜嫵搖搖頭,好似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但她的眼睛偷偷地觀察著男人的反應(yīng),他會生氣么,她都說得這么明顯了,他不會是第一次,她只是在激怒他。
沒有男人能忍耐妻子這種挑釁吧,哪怕這個妻子是假的,哪怕他不愛她。
姜嫵就是故意的,她見不得這個男人的平靜,她想看他生氣。
可是姬星洲沒有如她想象之中的惱羞成怒,他只是……
慢慢朝著姜嫵,靠過來。
他的眼神很平靜,甚至帶了一股高嶺之花的圣潔之感。
讓姜嫵想……撕碎……
狠狠的。
撕碎。
意識道自己在想什么,姜嫵先是笑,但又很快冷下臉。
他沒有被她激怒。
反而是她自己動怒了。
她真像一只小丑,嘴巴笑著眼睛哭著的小丑。
姜嫵看著姬星洲,忽然用力氣把他推開,“姬老師,我身上都是汗,我去洗個澡?!?p> 說完姜嫵起身,匆匆進了浴室,看都不看背后的男人。
有什么好看的。
他心里又沒有她。
淋浴頭里的熱水從頭澆到姜嫵腳上,她回想,剛剛做的所有事情。
啊。
好幼稚。
好可笑。
她喜歡他,所以她也希望他喜歡她。
她就像一個急切想要心愛洋娃娃的幾歲小女孩,可她真的不是幾歲小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