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公和周福等了一夜,說好的血雨腥風根本沒來。
周福錯愕,信誓旦旦的說:“爺爺,我真的確定我殺了陳東。”
“也許老天沒打算滅我周家?!?p> 周老太公突然笑著說了一句,然后樂呵呵的站了起來:“走,我們?nèi)タ纯?。?p> ……
周福按響了門鈴,點頭哈腰,一臉的媚相。
“你還敢來?”
“求見阿蓮姑娘,萬死不辭?!?p> 阿蓮眉頭一皺,她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陳東正在樂呵呵的和一個老人聊天,而這個老人就拄著拐杖站在周福的身后。
“進來吧!”
周福進來就磕頭,大喊:“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腦子一片空白,我想我可能被古器中的怨氣給控制了。所以,我才失手殺了小哥?!?p> “你殺了誰?”
“我殺了……”
周福剛想回答,突然覺得不對,他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東:“陳,小哥,您沒死啊?哎喲,這……”周福說不出話來,像一灘爛泥癱倒在地,這一晚上,他一直被萬死難辭其咎困擾著,他若不是有爺爺那句話,死的像個爺們,他就自行了斷了。
可是,可是……陳東,沒死!
……
周老太公一夜沒看到敵人,這和傳聞中不同,他就知道有變故。當陳東現(xiàn)身之后,周老太公更是眉頭緊皺,有些事情他懂了,但他不能說。
周福不是沒殺死人,是殺死的人又復活了。
無論這個方法是什么?這個消息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必然會引起世界爭端。
最后,周老太公把目光落在陳東的黑刀上,眼神瞬間由沉穩(wěn)變得親切。緣分啊,真是一件不可捉摸的東西,竟然是這把刀?
“孩子,陳瞎子是你什么人?”
陳瞎子不是瞎子,不是戴著眼鏡算命的那種人設的瞎子,他就像天然白內(nèi)障,眼神不好,還有近視、遠視各種眼疾,說白了,他不是瞎子但和瞎子區(qū)別不大。不過,老天封了一條路,就給了你另一條路。這個說法在陳瞎子身上體驗的淋漓盡致,他靠聽就能知道世間的五顏六色。而且,陳瞎子會武功,武功極高。
“陳瞎子,是我爺爺?!?p> 周老太公笑容越發(fā)親切:“他還活著嗎?我記得陳大哥比我大十歲啊,那年一別之后,就再沒見過?!?p> “還沒死,就是糊涂了,時不時的走丟,后來沒辦法被我爸送到了療養(yǎng)院。”
“我是周大胖,你爺爺可曾提到過我。”
“您是周大胖???”
周老太公點頭,一臉期待。
“提過,小時候跟他老人家學武的時候,總聽他說炊事七班的故事,聽得最多的就是班長周大胖?!?p> 周老太公聽了,笑了,又哭了。周家面臨絕境,他都沒有哭過,他說挺起腰板去面對死亡,但他聽到炊事七班這四個字的時候,老淚縱橫。
“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我找了他很久,真的找了他很久?!?p> “您找的是奇人異士,誰能想到一個村里算命的陳瞎子是您的戰(zhàn)友?!?p> 周老太公懂了,也明白了。他平定了一下情緒,認真的問:“陳瞎子還會算命?”
“他不會,胡說八道,人家看他是瞎子,就相信他,但事后找回來的更多,在這方面,我爺爺算是有點名氣,臭名遠揚?!?p> 周老太公眼中還有淚水,聽到臭名遠揚,他又哈哈的笑了。
“孩子,無論周福怎么對你,我想用一次我和陳瞎子的過命交情,你別怪他?!?p> 陳東聞言沉默,他的手早就握在黑刀之上,又看了周福充滿肥肉的脖子好幾次,若不是周老太公敘舊,他這一刀早砍過去了。他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但夜影說他死過了。而狼王也要求此事對外閉口不談,他不能說,但讓他不報仇,他心里又過不去。
周老太公想了想,把拐杖撇了撇,就要跪下。陳東趕忙攔住,有些無奈的說:“我爺爺啥也不記得了,但他要是知道,我讓周大胖給我下跪,他得打死我。算了,我答應你。”
……
“我想見見那位。”
有奇跡發(fā)生,周老太公已經(jīng)想到狼王一定在燕倉。關于狼王,知道的人不多,在燕倉更是無人知曉這世界還有這么一位恐怖的存在。
不過,周老太公知道,所以,他說要見見狼王。
“我哥在醫(yī)院陪我嫂子?!卑⑸徴f。
周老太公心中大驚,這少女竟然是狼王的妹妹,狼王還有妻子。為什么這個情報,他一無所知。
“我現(xiàn)在就去,這個不爭氣的孫子,就留給你們當仆人用?!?p> 陳東不屑一笑:“我們不需要仆人?!?p> “當沙包也行,他這身肉還算金貴,打著也舒服?!?p> ……
周老太公來到了醫(yī)院,看到了不敢想象的一幕。
江川正在挨訓,白茜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指著江川訓斥,周老太公聽了幾句,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小暖住院,江川無緣無故把小暖帶離了醫(yī)院,最后抱著昏迷的小暖回來。
在這個事情里,周老太公捕捉到了一個關鍵點,江川帶著小暖離開。今日,周福信誓旦旦的說殺了陳東,可陳東無恙,難道是?
周老太公,人老成精,已經(jīng)猜的八九不離十。
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周老太公瞥見一個男子走出病房,他仔細看覺得眼熟,似乎在自己八十八歲大壽的時候,見過這個人。
周老太公善于觀察,那些阿諛奉承的人他沒有興趣,反而被冷落在角落里的人,他愿意多看兩眼。
出來的人是余墨,他在病房待不下去了,他覺得年輕人胡鬧,肯定不是一方的錯,可白茜一股腦的把錯怪在江川頭上,他又說服不了白茜。白茜的話也不好聽,他干脆借著打水的名義離開了病房。
余墨走了幾步,覺得后面有人跟著他,回頭一看,表情瞬間驚愕。后面這拄著拐杖的老頭,他見過,身份顯赫。
那一次這老者八十八大壽,燕倉名流聚集,他在角落見過這個被所有人追捧的老者。
周老太公看到余墨的表情,心里一樂,自然的問:“你認識我?”
“是的,周太公?!?p>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