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犧牲
夜色靜悄悄的,如隨風入夜,也不知道進了誰的夢,成就了怎樣的故事。
營中的將士雖然沒有參戰(zhàn),但是還是會日夜巡邏的,酣聲斷續(xù),絲毫沒有預(yù)料到天下第一猛將即將前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袁家滿門的頭顱。
如今的大漢就像是一座圍城,里面的人茍延殘喘,紛爭不斷,外面魔氣滔天,無時無刻。內(nèi)里諸侯并起,四周各個部族魔物肆虐,等待重新的整合,一位領(lǐng)袖的出現(xiàn)來全城屠魔。
不知道是何緣故,趙斐最近的睡眠質(zhì)量非常的不好。一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泛起,靈臺紫府之中閃現(xiàn)出熟悉的人影。
這次的感覺異常清晰,似乎是霧散了,終于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趙斐的靈識一點點的靠近,私下里卻充滿了防備。他根本不清楚在自己身體到底藏了一個什么東西,只是感覺得到那個東西對他非常的了解。
一個不知道該稱作什么的老人,獲得重瞳之后自己便得到了內(nèi)視的能力,因此也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得到身體的異樣。
沒有老爺子那樣的灑脫,仙氣飄渺不似在人間,白須白眉,非同一般的氣質(zhì)。
每次出現(xiàn)的時機都非常的恰巧,就好像是計算好了一般,或早或晚。趙斐心里早有估量,卻不怎么確定。
軒轅內(nèi)經(jīng)之中有著所有人王修煉的經(jīng)驗,他也遵從前人一點一滴的摸索著,卻始終不得其法。
或許一切的奇跡都在此刻,這個早已虛無,卻好似看破世間萬物的靈魂體。
軒轅內(nèi)經(jīng)之中,每位先賢都曾這樣走下去過,以慈愛之心來普渡世人,引領(lǐng)一個全新的時代,帶給世界全新的變革。
天真而又自信,充滿著難以言喻的領(lǐng)袖氣質(zhì)。
這一代代的人王根本就沒有如今人皇身上的殺伐果決,如今的人皇早已被帝王心術(shù)所占據(jù),權(quán)衡利弊,勾心斗角,從而實U現(xiàn)自己的抱負和目的。
書中記載的還有一種特殊的人群,人君。未曾有霸道濟世,卻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巧思善變,為人中龍鳳。
“你發(fā)現(xiàn)了嗎?你之所以修為一直停止不前,明明處在修行的上升期,卻遇到了桎梏,就是因為你還沒有選擇自己的路?!?p> 心中突然響起了那個聲音,上次還是垂死之際。
“從現(xiàn)在開始摒棄凝神,回想著過去的種種,仔細的體會?!?p> “你曾經(jīng)到底走著怎樣的路?如果在穿越的最后一天,你究竟還有怎樣的心愿未了?你到這個世界來,究竟要干些什么?這個世界為什么需要一個你?”
“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有之后,或許你便能回去?!?p> 這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一點一滴的回響,就好像在不停的催促著你,回想曾經(jīng)的種種。
軒轅內(nèi)經(jīng)的心法在身體里不停運轉(zhuǎn)著,靈氣內(nèi)力隨著經(jīng)脈不停的向前延伸,達到了另一個循環(huán)。
這些靈氣的強度早已足夠自己突破到下一個階段,可是自己還是沒有答案。
我的過去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一個交代,盡管渾渾噩噩,盡管顛沛流離,那些親人朋友早已成了記憶中那似乎很親切的話語,抓不住也摸不著。
以前從未想過,現(xiàn)在卻還在猶豫。
拖延癥晚期患者從來都是這樣,得過且過,似乎永遠都找不到怎樣那樣的理由,給自己的理由也只有這樣隨波逐流下去。
那種感覺非常的奇妙,你應(yīng)該感覺到羞愧。
我意隨風起,緣愁似個長。
“你應(yīng)該承擔起作為人王的責任,我想給你指一條全新的路,或許我們可以合作?!?p> “前代人王一個個披荊斬棘,從沐風櫛雨到披肝瀝膽,是他們給了人族一線生機,讓人族能夠繁衍壯大到現(xiàn)在,他們靠的是仁義。”
“而現(xiàn)在亂世需要重典,或許你應(yīng)該站出來,以一個人皇的姿態(tài)去完成歷代人王未盡的事業(yè)。你早晚是要改變的,只不過區(qū)別在于你自己做出改變,還是別人強迫你改變?!?p> “這世上人無完人,去給每一個人打開過一個窗戶,你的窗戶在你心中,我無從知曉?!?p> “和平需要犧牲,公平也是。無論你想要怎樣的未來,都不是平淡能夠獲得的?!?p> 聲音消失,擺在眼前無數(shù)條路,可是細細數(shù)來,無非善惡,無非因果。
一念仙魔,人生路猶未可知。
……
“阿斐!阿斐?。?!聽到我說話沒有?你到底怎么了?”
張寧緊張的抱住了趙斐的頭,急切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此時的趙斐早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似乎是因為夢里太過混沌,怎么掙扎也醒不過來。
張寧輕輕撫著他的后背,溫聲的安撫著。
前路多歧途,只有一條路是對的,到底該怎么走下去!
“哈——”
趙斐終于還是從精神緊繃的混沌中走了出來,仰面朝天大口喘著粗氣。
此時的他神情激蕩,就好像是走遍了千百條路,看遍了自己的盡頭。紫府之中微不可查的產(chǎn)生了一股黑氣,卻一點點凝結(jié)著。
我確實還沒有想好自己的路,但是一定不是他說的那樣。趙斐強行告訴自己,不讓自己瞎想。
緊繃的神經(jīng)在張寧的安撫下悄然放松,一點一點再次進入夢鄉(xiāng)。
初晨的陽光照進帳篷的時候,趙斐才緩緩從張寧的懷抱中醒來,感覺到臂膀之中傳來的動作,張寧也隨之醒來。
“你醒啦!昨天晚上你到底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面對張寧的詢問,趙斐順從的點點頭。
“昨天晚上把你吵醒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兩人收拾收拾就從帳篷之中走了出來,一男一女,一人儒衫一人白裙,在人群之中甚是出彩。
說實話,軍營之中本不該是有女人的,尤其是還如此的明目張膽,若不是曹操是如今的副盟主,沒準還有人真的會把持不住。
“阿斐!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要不我還是換回男裝吧。”
張寧拉住趙斐柔和地說道。
趙斐搖搖頭,拉著張寧繼續(xù)往前走著。
接下來的諸侯可沒有心思會顧及到他們,袁家滅門的消息可是比人來得快,聽說袁紹一口氣掀翻了十張桌子。
該說袁家不怕死還是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