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提醒
涂月再次翻窗戶,比上次熟練多了。
沒用多長時間就爬到了葉語希房間的窗戶旁,但這次窗簾拉的死死的,一點(diǎn)兒縫都沒給她留。
她推了推窗戶,絲毫不動,是從里面鎖住了的。
在這個過程中,她一不小心低下頭看了一眼。
樓下密密麻麻的紅點(diǎn),頓時讓她心頭一涼。
只能努力安慰自己,沒事,八樓掉下去,還沒感覺疼就嗝屁了,估計還能砸死一片。
冷風(fēng)吹得她瑟瑟發(fā)抖。
涂月抬起手,輕輕得叩擊窗戶。
聲音不敢敲大了,怕引來喪尸。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葉語希睡得太熟了,愣是沒有一點(diǎn)兒動靜。
她穿的本來就不多,時間長了凍得關(guān)節(jié)都開始有點(diǎn)僵硬了。
這樣下去不行,再凍下去,她就爬不回去了。
涂月是很想幫葉語希,但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換。
她緊了緊腰間的繩子,活動了下僵硬的手,正準(zhǔn)備小心翼翼的往回走,一雙手?jǐn)埳狭怂难?,甚至霸道的將她往身后一帶,隨后溫?zé)岬纳眢w包裹住了她。
夜色無邊,高墻外沿上,嬌小的少女被按在寬大的胸膛里,兩個人近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凌霄?”
幾乎是話出口的一瞬間,涂月就反應(yīng)過來身后得人是誰了。
腰間的手硬的像要把她勒成兩截。
謝澤涼颼颼的聲音在耳后響起。
“自己的哥哥都認(rèn)不出來嗎?”
涂月也顧不上會摔下去了,短暫的愣了一下后,馬上按著腰間的手臂,在他的懷里轉(zhuǎn)了個身,換成面對面的姿勢。
她抬頭,因?yàn)樽藙輪栴},只看到了謝澤的下巴。
“謝澤…”
她明明只是想正常的喊他一聲,話出口不知為何就帶了些委屈。
謝澤沉默了一瞬,拉開了外套的拉鏈,將嬌小的人兒包裹住。
涂月順勢摟上了他的腰,將頭埋了進(jìn)去。
感受到手下身體瞬間的僵硬之后,她的心里卻莫名的涌上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陌生,卻不讓人難受。
她還沉浸在心底發(fā)酸的這種感覺里時,謝澤開口問道。
“大半夜的不睡覺,爬別人窗戶干嘛?”
涂月這才想起來還有正事兒沒干,她努力的將頭從大衣里伸出來,戳了戳謝澤的胸膛,小手一指,悄聲說道。
“高源趁我們睡覺的時候把喪尸放進(jìn)屋了,現(xiàn)在葉語希在里面,我是想去通知她的?!?p> 謝澤冷冰冰的說:“你管她的死活做什么?!?p> 涂月:“她雖然是凌霄的幫兇,但是也還沒有壞到無可救藥?!?p> 謝澤哦了一聲,說道:“沒有壞到無可救藥,卻給陶磊和龐瑞都灌了瘋藥。沒有壞到無可救藥,還徹底毀了蘇晴的容。”
涂月愣住了。
“什…什么?”
葉語希還做過這些事情?
謝澤低下頭,看著懷里的人毛茸茸的頭頂。
似有譏諷的說道。
“小公主,你沒有經(jīng)歷過人性的惡嗎?”
涂月的腦海里,涌上和龐瑞在一起的回憶。
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那時她對六樓的人也沒有好感。
但龐瑞是第一個接納他們的人。
在尚不清楚他們的好壞時,第一個讓他們進(jìn)屋的人。
每次接過涂月給的食物時,總會一臉不好意思的對她說謝謝。
他胖胖的臉上,最常掛著的就是有些憨厚的笑容。
甚至在他們和蘇晴大吵一架之后,他追出來替自己的同伴道歉,還偷偷的塞給過她一塊巧克力。
這樣的人…
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謝澤聽到她小聲的吸了下鼻子,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
他并不是想責(zé)備她什么。
只是這么多天沒見,看到她不顧自己的安危,為了擄走她的人,爬在這么高的外墻上時,心底就控制不住的惱怒。
謝澤的目光落到面前的窗戶上。
他擁著懷里人往后退了一段距離,將她的頭護(hù)住,隨后對著窗戶一揮手。
霎那間,寂靜的夜里,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劇烈的聲音在深夜里被放的很大,驚醒了屋內(nèi)沉睡的人,葉語希從床上一個翻身落到地上,看到屋內(nèi)的地上全是玻璃渣子。
而臥室門外,竟然有人在不斷的撞擊門板。
她迅速套上外套,小心翼翼的靠近窗戶,往外看去。
涂月扭頭避開葉語希的目光,抿了抿嘴唇,說道。
“高源把喪尸放進(jìn)屋內(nèi)了,你別出去,凌霄在我的房間里,你可以過來跟他一起。”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jīng)很清楚,葉語希身手很不錯,甚至比凌霄還好,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留在凌霄身邊,也是有保護(hù)的意思。
謝澤見她的交代完了,也不再耽誤時間,抱著她迅速往上爬。
還沒爬兩步,懷里的人突然驚叫了一聲。
謝澤低頭看去,一條白色的繩子從他的懷里的人身上,一直延伸進(jìn)隔壁房間的窗戶里。
窗邊的暗影里站著一個人,面色鐵青的看著他們,手里牢牢得抓著繩子的另一頭。
涂月感受到了腰間繩子的力量,也扭頭看向凌霄。
凌霄看見她只輕飄飄的暼了自己一眼,就把頭轉(zhuǎn)了過去,頓時心底大怒。
還沒來得及拽手里的繩子,下一秒,一道銀光閃過。
連接著涂月的繩子斷裂的同時,一把小刀擦著他的臉頰邊,插進(jìn)旁邊的墻上。
那個男人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后迅速的帶著懷里的人離開了。
待葉語希從隔壁翻進(jìn)來時,只看到凌霄站在窗邊,手里握著一節(jié)搓成繩狀的床單,臉色說不清的難看。
如果她再看的仔細(xì)點(diǎn)的話,還能看到凌霄右邊的一側(cè)臉上,有一條細(xì)且深的傷口,正往外滲著血。
葉語希沒有在意,她也看到了謝澤,還以為凌霄是因?yàn)橥吭卤痪茸吡松鷼狻?p> 其實(shí)她隱隱約約也松了口氣。
她已經(jīng)不討厭涂月了,更何況對方還在這種情況下,冒著危險去提示她。
凌霄對人體實(shí)驗(yàn)的想法有多執(zhí)著她是知道的,只要對方不是涂月就好。
“我去把李文帶過來?!?p> 她打了聲招呼,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凌霄一直在窗邊站到天亮。
當(dāng)太陽從東邊剛剛升起時,一架直升飛機(jī)從遠(yuǎn)處而來,緩緩靠近高樓,隨后一條梯子被放了下來,挨在窗邊。
葉語希和李文站在凌霄的旁邊,說道。
“我們該走了。”
凌霄丟開手里的繩子,渾身的冷氣退去,又恢復(fù)到了那副冷靜的模樣。
他爬上梯子,側(cè)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葉語希,神情平淡的吩咐。
“去給我拿幅畫?!?

周周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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