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何清遠在教室里跟人干架,拿著椅子就往人家背上砸,同桌告訴她被打的叫李樂,他跟何清遠搶位置還先動手才會被打的。
程非遙沒有湊熱鬧的習慣,但當時她看到何清遠的側臉時,何清遠的情緒都在那高挺的鼻子和掛著一滴汗水的下巴上。
不知道為什么,程非遙想起了蔣逸,他想,蔣逸打架時的側臉也這樣吧。
她往門口走了幾步,咳了兩聲,重重的敲了幾下門,等何清遠和李樂轉過頭來看著門口的方向時她已經往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她的新同桌見縫插針的上去拉開了何清遠,非常的有默契,當事人都覺得這同桌當?shù)奶芯壏至耍芏?p> “別打了快別打了,一會兒老師真的來了看到了就沒法收場了。”新同桌手上還拿著一本書,拉何清遠的力道不是很大。
何清遠聽勸的撒開了手,李樂也往后退了幾步。
座位都是自己選的,她選了第三排的中間,把自己的東西都放好以后就出去上廁所了,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還有了新同桌。
她的新同桌就是江夏,她一直都覺得她和江夏是靈魂好伙伴,那么多年的陪伴倒也不是白來的。
一中那邊要軍訓一周,許子笙那邊提前開學,二中是開學后才軍訓。
第一天基本就是認班級、見老師和安排宿舍,本市的學生有離家近的可以申請走讀,凌陽市除了附中是全封閉式學校,其他的都是半封閉學校,聽說一中要嚴格一些,不知道許子笙能不能申請到走讀。
程非遙申請了走讀,她回家也就10分鐘左右,走讀生可以不上晚自習。
江夏是凌陽市一個鎮(zhèn)上的,她肯定要住校,分配完宿舍就去搬東西了,程非遙自己在教室誰也不認識,干脆陪著她去了,還能幫她拿拿東西。
一個宿舍8個人,也沒住滿,江夏去的時候宿舍的床位上有物品,沒有人在,但還留了兩個好位置,江夏帶的東西多,被子啊盆兒啊暖水瓶啊全乎著呢。
程非遙跟在她身后,剛上來的時候看到宿舍樓底下有很多學生都是父母跟著,江夏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不知道能不能問。
幫她把盆兒放到床底下的架子上,暖水瓶放到床邊兒,看著江夏鋪床熟練的樣子,對她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是獨立的一個女孩子。
“欸,同桌,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江夏,江湖的江,夏天的夏。”
江夏把卷著的被子往床上一扔,慢慢的往兩邊展開。
“我叫程非遙,方程式的程,非常的非,遙遠的遙?!?p> 江夏夸了一句,“好名字啊。”
程非遙呆了一下,不知道這名字哪里好,她倒是覺得江夏很好聽。
江夏扎著雙馬尾,隨著她的動作頭發(fā)來回的晃悠,程非遙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她和許子笙放假的時候一起去剪了短發(fā),現(xiàn)在長了一點,貼在脖子上,晚上睡一覺早上就翹發(fā)梢兒。
“遙遙走吧,該去領軍訓服了,班主任說今兒晚上就開始讓教官帶自習呢?!?p> 江夏拉著程非遙的胳膊出了宿舍,程非遙幾次想開口說她不上晚自習。
走讀的人應該不多,但其實學校除了申請走讀還可以申請住校,本市的也可以。
看了看樓下那一堆堆的人,程非遙想應該是有很多申請了住校的本市學生。
男女宿舍樓是挨著的,左邊男生,右邊女生,中間隔了一個水池,一長溜的那種。
程非遙被拉著出了宿舍門,人太多她隨便看了兩眼,就這兩眼,她看到了正從教學樓和宿舍之間的通道里出來的何清遠,沒帶多少東西的他,程非遙一時也拿不準他是不是本市的。
走過通道了,程非遙還在往后看。
不知道許子笙和蔣逸他們在新學校相處的怎么樣,她這兩次對何清遠的印象都是那張看起來像蔣逸的側臉,這讓她會自然而然的想起蔣逸。
學校沒說分科的事兒,不知道二中是高一分還是高二分,難不成這三年都要這樣看著何清遠,想著蔣逸嗎?這叫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