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那個何清遠(yuǎn)到底怎么回事?。俊?p> 許子笙又開始重提這件事,程非遙無奈,剛開學(xué),認(rèn)識幾天而已,能有什么事情呢,根本就沒什么可問的,她也沒什么可回答的。
“沒事,我在Q上說的就是所有的。”
許子笙掐了一下程非遙手背上的肉,“你真不是因?yàn)樗袷Y逸而在移情嗎?”
“不是,真的不是,他不像蔣逸,我也沒有移情?!闭娌皇牵瓉碛X得像,后來再看,竟是半點(diǎn)不像了。
許子笙不說話了,換成程非遙追著問了。
她問:“付敏說她在撮合你跟蔣逸,你知道嗎?”
許子笙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猛地站起來,程非遙身后沒了支撐,直接倒在了地上。
“大笙你干什么?”程非遙也站起來。
許子笙問:“付敏在撮合我跟蔣逸,是她說的?”
“是,就是她說的,有那么嚇人嗎?”
許子笙回答:“有!很嚇人!她決不可能撮合我跟蔣逸,但是她為什么要這么跟你說?”
“我怎么知道,她就是這么跟我說的,還說她放心的把我交給何清遠(yuǎn),要不是她說她不喜歡蔣逸,我會很肯定的認(rèn)為她在鏟除我這個潛在情敵?!?p>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猜不到付敏這么做是為什么,她本來也就是一個看不透的女孩子。
許子笙很肯定的說付敏絕不會那么做,但她的的確確那么說了。
“我去問她!”許子笙轉(zhuǎn)身就往小區(qū)走,看樣子是去拿手機(jī)。
程非遙立馬拉住,“等一下等一下,你別這么沖動。”
“我怎么沖動了,我得問清楚,她知道你喜歡蔣逸,她早就看出來了,但是她為什么要告訴你在撮合我們呢,她很像是讓你知難而退,可理由呢?她不喜歡蔣逸,為什么不能樂見其成的看你喜歡蔣逸,而且還拿我當(dāng)幌子。”
程非遙抓著許子笙,書包也顧不上拿。
“你坐下來,坐下來咱再好好說,行不行?!?p> 程非遙的語氣懇切,許子笙冷靜了下來。
程非遙已經(jīng)在腦子里把那句話翻來覆去想了八百遍,她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但經(jīng)過許子笙這么一說,她又想到了別的。
許子笙剛才說,付敏為什么要拿她當(dāng)幌子。
是啊,為什么偏拿許子笙當(dāng)幌子呢,許子笙明知道程非遙喜歡蔣逸,她們兩個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跟程非遙這么說,但許子笙卻不知道,很明顯的,她在挑撥離間。
程非遙如何也沒有想到,付敏竟然用這件事,來挑撥兩人的感情。
這么一來,許子笙就更不能去問了。
“大笙,你別問了,我也不在意她這么說,她說與不說我都不會跟蔣逸有什么的,我喜歡他,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p> 一直都是,喜歡蔣逸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她從來沒想過把當(dāng)事人牽扯進(jìn)來。
只是先前,她卻是因?yàn)楦睹舻脑挾鄲懒撕芫?,怕真的像付敏說的那樣,許子笙和蔣逸在一起了,那她要如何面對兩人。
如果當(dāng)時程非遙順著這個想法一直想下去,陷進(jìn)去,真的有可能因此而疏遠(yuǎn)許子笙。
付敏,她真的很聰明,非常聰明,心思細(xì)膩至極。
程非遙不了解這個人,單就這件事,讓程非遙心里擱下了一根刺。
“遙遙,你有多喜歡蔣逸?”許子笙坐下來,靠在程非遙肩膀上。
“不知道,這要怎么測量?”
喜歡一個人要如何測量呢,用什么測量,又如何做比較,得出的結(jié)果也都不一樣啊,沒法測量。
許子笙伸出雙手比了幾個圓,一個比一個大的圓,“就像這樣,我對周北的喜歡有這么這么大,一天比一天大?!?p> 程非遙伸手在許子笙畫的圓中間砍了一下,“別再大了,再大就爆了,及時止損吧大笙。”
許子笙嘴角的笑容隨著程非遙說的話而消失,手也安靜的放了下來,她喜歡周北好久,很喜歡很喜歡,她還學(xué)不會如何放手,可她又還小,應(yīng)該還有很多放棄的機(jī)會和讓她重新開始的人。
她問:“怎么及時止損呢?我喜歡了那么久,輕易就不喜歡了,這怎么做得到。”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沒法告訴你,我只是希望你開心,大笙,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開心,如果喜歡是不開心的,長痛不如短痛,讓自己放手更好?!?p> “遙遙,你會及時止損嗎?”
程非遙看著天空說:“會的,圓再大,還能大過天嗎?在天際中,你的喜歡是那么的渺小,總有一天,你會遇到另一個人,你對他的喜歡,比圓還大,比天空還遼闊?!?p> 許子笙想了想,認(rèn)真的問:“那是愛嗎?”
程非遙閉上眼睛想了想說:“嗯,是愛?!?p> 許子笙說:“你說的話好成熟,不像個高中生,像個大學(xué)生。”
程非遙被說的一笑,許子笙也笑了,明媚的笑容,心情也豁然開朗了起來。
兩人坐在這破亂草雜的地方互訴著心事,討論著喜歡和愛,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邊的笑意,少女心里到處堆滿了美好與憧憬。
程非遙的手機(jī)在包里震動,震的兩人屁股發(fā)麻。
拿出手機(jī)一看,是別人給她打的電話。
看了一眼時間,手機(jī)上顯示13:31分,鬧鐘怎么沒響,難道是設(shè)置錯了時間?
許子笙也看到了,她問:“這是誰啊?”
兩人同時站起,程非遙拍拍書包上的土,拉著許子笙往外走,“是何清遠(yuǎn)。”
許子笙一下撒開程非遙的手,“哇,你還說沒事,給你打電話接你去學(xué)校,這叫沒事?”
程非遙回嗆:“秦征不也叫你起床接你上學(xué)嗎?你倆有事嗎?”
“程非遙你?!痹S子笙指著程非遙,指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吐出四個字,“太過分了?!?p> 程非遙笑著把她的手指打下去,“好啦,走吧,我看秦征也快來接你了,對了,付敏那件事別再提了啊?!?p> 許子笙聽到付敏的名字一下子安靜下來,“嗯,知道了,不提?!?p> 何清遠(yuǎn)盤腿坐在小區(qū)門口的長椅上,車子停在旁邊。
何清遠(yuǎn)沒看到程非遙,正拿著手機(jī)打字,幾秒鐘后,程非遙的手機(jī)震了兩下。
傲天大俠:下來,我到了。
程非遙沒回她,拍了拍許子笙,許子笙撇著嘴往小區(qū)里走去。
“何清遠(yuǎn)?!背谭沁b向著何清遠(yuǎn)走去,邊走邊招手。
何清遠(yuǎn)看到了程非遙,把手機(jī)揣兜里,直接坐起來站在了椅子上。
“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快下來。”程非遙一巴掌拍上他小臂。
“怎么樣?我是不是很高?”何清遠(yuǎn)像個傻子一樣雙手叉腰問著程非遙。
“高,特別高,像隔壁又高又笨的二傻子?!背谭沁b笑了。
“誰家隔壁住的二傻子,你家嗎?”
“你趕緊下來吧別鬧了,別像上次那樣,這么近的路還要那么趕?!?p> 何清遠(yuǎn)從椅子上跳下來,“行了,走吧,誒,我給你打電話怎么沒接啊?!?p> 何清遠(yuǎn)邊說邊去拿程非遙的書包,程非遙順著他的勁兒,把書包從肩膀上脫下來。
“我拿起的時候掛了,想著就是你?!?p> “是我?!?p> “等很久嗎?”
“也沒有,你來的很快?!?p> “看到就來了?!?p> “嗯。”
“能走了嗎?”
“走,抓緊?!?p> “好?!?p> 何清遠(yuǎn)就這樣載著程非遙,從開學(xué)第一天起。
一年四季,從綠蔭到白雪,從短發(fā)到長發(fā),跨過的那些時間,與籃球場的雜草一樣狂亂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