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接到電話以后,就開始在家里忙活,里里外外,從買菜到做飯,一樣沒落下,盛捷笑他:“你怎么跟見兒媳婦兒似的。”
司言笑笑:“差不多差不多。”
拿出來兩瓶紅酒,切了一點(diǎn)兒水果,又去把剛買回來的一次性桌布墊上,碗筷擺上,酒杯放好,一切就等司言的手藝上桌,等人到齊了。
正在廚房炒最后一個菜的司言,聽到了客廳電話響,他探出個頭,喊盛捷。
“言太太,在干嘛?接個電話?!?p> 盛捷從書房跑出來,“來了來了。”
“可能是清遠(yuǎn)他們到了?!彼狙哉f。
打開門,只有一個人,盛捷拿著電話愣住。
“非遙?”盛捷問。
“是我,你好?!背谭沁b回答。
剛說完,何清遠(yuǎn)從電梯里出來,“盛捷,司言呢?!闭f著話,手臂搭上程非遙的肩膀。
“廚房呢,趕緊進(jìn)來吧?!?p> 門外的兩個人對視一眼。
樓下等電梯的時候,何清遠(yuǎn)去停車,上電梯又慢了一步,本來程非遙是站在門口等的,沒想到門從里面開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應(yīng)該是何清遠(yuǎn)先打了電話。
一進(jìn)屋,滿屋子的香氣,配上溫暖的燈光,程非遙一時又想起了在樓下關(guān)于家的想法。
在車上,她問何清遠(yuǎn)的問題,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
何清遠(yuǎn)說:“好?!?p> 有時候,一個字的表達(dá),是勝過長篇大論千言萬語的。
終于見到了人,司言的開心堪比老公公第一次見兒媳,各種老父親般的問話,夾菜。
盛捷在一旁都不好意思起來,總覺得自己老公變成了個傻子。
一向能言善語的何清遠(yuǎn)也收斂起來,只在程非遙答不上話向他求助時說上幾句。
“非遙,你怎么不多穿點(diǎn)???這幾天要降溫了。”盛捷夾了塊肉吃著。
程非遙笑著,“嗯,好像是要降溫了,我也準(zhǔn)備加衣服呢,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感覺到。”
“是吧,聽清遠(yuǎn)說你是會計,平常也不怎么出去,從家到公司,從公司到家,也就路上有點(diǎn)冷?!?p> “嗯嗯,平常也不怎么感受到冷,家里暖和,公司也不冷。”
“欸,你在哪邊工作???離我們遠(yuǎn)嗎?”
“北區(qū),不怎么近,開車也得一個小時吧?!?p> “那是挺遠(yuǎn)的。”
飯桌上,盛捷和程非遙熱火朝天的聊著,另外兩位看她倆聊,時不時地眼神交流一下。
司言在桌子底下踢了何清遠(yuǎn)一腳,盛捷挨著他坐,感覺很明顯,瞪了他一眼。
沒理他,繼續(xù)和程非遙聊著。
司言一擦嘴,站起來,看了一眼何清遠(yuǎn),往陽臺去了。
程非遙剛要說一句什么,何清遠(yuǎn)也站起來,跟著司言就走了。
“清遠(yuǎn)。”她喊。
何清遠(yuǎn)只是擺擺手,安撫她坐下。
盛捷給她倒了一杯果汁,說:“別管他們,男人之間也有悄悄話,讓他們說去吧?!?p> 程非遙笑了笑,內(nèi)心有點(diǎn)小忐忑,畢竟和眼前的人不熟,何清遠(yuǎn)一走,她就不知道怎么搭話了。
兩位大男人站在陽臺上,這陽臺還不是客廳陽臺,是臥室陽臺。
何清遠(yuǎn)要抽煙,被司言阻止。
“我家禁止抽煙,各個角落。”
何清遠(yuǎn)聽話的把煙收好,他沒有煙癮,大概也不是真的想抽,只是當(dāng)下這個場景,就這么拿出來一根煙,覺得很襯。
兩個人都知道要聊什么。
“考慮的怎么樣了?”司言問。
調(diào)回凌陽的事,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清楚的回過他,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一個清晰的答案,因?yàn)樗€沒跟程非遙提過這些。
比如,對未來的規(guī)劃,有什么想法,有沒有計劃回凌陽,等等,這一系列生活中的問題都還沒有談到,但在車上,他卻答應(yīng)了程非遙,元旦一起回家過新年。
“不怎么樣,她還不知道?!焙吻暹h(yuǎn)看著遠(yuǎn)處,一個正在停車的老大爺,穿的很時髦,頭發(fā)卻花白,看起來至少有60歲以上了。
司言背靠在墻壁,胳膊肘搭在墻沿上。
“看來元旦得多給你放幾天假了?!?p> “倒也不至于,她就三天假,你多放了,我干什么去?”
兩人相視一笑。
“不過,大概率是會回凌陽的吧,我不像你,你的家已經(jīng)在這邊了?!焙吻暹h(yuǎn)說。
司言低下了頭,凌陽那個地方對他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這是他打算在哪邊拓展業(yè)務(wù)的一個重要原因,但是,就像何清遠(yuǎn)所說的,他已經(jīng)在這邊有家了,是不會再回去扎根了。
“她看起來,是個蠻安靜的姑娘?!彼狙韵肓讼?,隨手一指客廳。
何清遠(yuǎn)也換了個姿勢,“安靜?這是我的印象里不會對她有的詞,她不是很開朗的性格,但是安靜好像也不太適合?!彼肓艘幌?,“算了,不重要?!?p> 他的話,讓兩人放聲笑起來,在客廳的兩位聽到這笑聲,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
“來吧,給我,我去洗刷。”盛捷正在收拾餐桌。
程非遙也在幫忙。
四個人,一桌子的菜,倒也沒怎么浪費(fèi)。
廚房到處都是之前司言做飯留下的痕跡,這一片臟,那一片水漬的。
“非遙,把抹布給我,在你上面的柜子里?!笔⒔菡谕暗故2恕?p> 程非遙一踮腳,夠到了柜子,拿出抹布來給她。
兩人聊著天,收拾著廚房,時間過得很快。
癱坐在沙發(fā)上時,盛捷遞了一個抱枕給程非遙。
“抱著吧,我新買的,昨天才到?!?p> 程非遙接過來,抱枕上有圖案,看起來是卡通版的司言和盛捷,旁邊還有簽名。
“很可愛?!彼f。
盛捷看了看,“是吧,我也覺得可愛,49塊錢,很便宜,你和清遠(yuǎn)也做一個?!?p> 程非遙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非遙。”盛捷支著腦袋。
程非遙看著她:“嗯?”
“真好,你們終于修成正果了?!?p> 盛捷的表情里全都是欣慰和高興,這讓程非遙很疑惑,終于修成正果這種話,是不適合用來形容她和何清遠(yuǎn)的,他們沒經(jīng)歷什么磨難,那些單方面覺得分開的日子里,都算不上是對兩個人感情的折磨,更多的,都是程非遙自己在鬧別扭罷了,盛捷這么說,她感到很不可思議。
何清遠(yuǎn)是怎么跟盛捷談?wù)撈鹚哪?,好像,有很多,她不知道也不會想到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