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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蛟鳴閣

我?guī)熋孟陆?/a> 蘇生半 2096 2021-12-22 16:00:00

  潛伏在鐵刀派的男子行事從不用真名,若是別人要個稱呼,那便是煙雨樓的刑十三。

  或者說是,他早已忘記自己的名字,有的只是刑十三這個代號。

  他自懂事開始,便在煙雨樓的司候處生活、訓(xùn)練、生活,周而復(fù)始。

  沒有自己的生活,也沒有自己的朋友,有的只是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有的只是對于命令的執(zhí)著!

  刑十三抬起頭來,雙瞳間流轉(zhuǎn)的寒光,讓人直覺后背發(fā)毛。

  此刻的他與之前在鐵刀派的那個卑微的小弟完全不同。

  在鐵刀派時,他就是一只人人都可以欺負(fù)的小狗,而此時的他,就像是一直潛伏在草叢中,一直盯著獵物的一條狼!

  十分危險!

  中年男子從太師椅中坐直起來,隨后身體前傾,試圖營造出一種壓迫性的氣息。

  這是上位者的善用手段,對于一些不聽話的下屬,這樣的手段往往很有用。

  但是很可惜,刑十三并不是他的下屬,他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中年男子見這招好像對刑十三不起效果,但是常年身居上位者的尊嚴(yán),讓他拉不下這個面皮,

  刑十三就像是一匹緊盯著獵物的狼,那閃爍著寒光的雙眼,不曾眨過一瞬。

  中年男子無奈,只能是換個姿勢,想著繼續(xù)鎮(zhèn)壓刑十三!

  他的右手不斷地摸索著下巴,“嗯?本尊的話你是沒有聽到嗎?還是說你們煙雨樓的人都這般不善言語嗎?!”

  中年男子也有些生氣了,身為門派在安城的掌池使,這些年來不知道與多少別門別派的外使,什么時候遇到過這般高傲的!

  以前都是別人求著要給他們辦事,自己不開心了,收了錢一腳就把他們踢開,這也是他們這些門派的掌池使常干的事。

  刑十三終于抬起頭來,嘴角一咧,殺氣凜然。

  “第一,龍嘆淵那件事情確實我們沒有處理好,花小二那個家伙辦事不牢靠,報上了我們煙雨樓的名號。

  但是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會處理好,也不用擔(dān)心我們會因此出賣你們,區(qū)區(qū)一顆火靈玉,還說明不了什么?!?p>  “第二?!?p>  刑十三嘴角的笑意更甚,望向坐在太師椅上的掌池使,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一樣。

  “我們煙雨樓辦事,還輪不著你們來管!”

  掌池使雙眼一瞪,頓時就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手中的卷宗被因為生氣被揉皺。

  “放肆!”

  刑十三笑了一聲,露出森白牙齒,仿佛在嘲笑著螻蟻不知所謂,大放厥詞!

  腰間的刀鞘閃爍起寒光,是刑十三將刀拔起,掌池使一時反應(yīng)不及,剛想提起丹田真氣,便發(fā)現(xiàn)脖子上多了一條血痕,身后站著一個人。

  劇烈的疼痛瞬間便讓掌池使清醒了過來,他連忙用雙手捂住脖頸間的血痕,只是鮮血淋漓,如同涌泉一般不斷流濺而出。

  好在這一刀避過了喉結(jié)要害之處,不然這一刀,足以要了他的命!

  刑十三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掌池使根本就反應(yīng)不來,便被一刀砍傷。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刑十三怎么到了他的身后。

  無聲無息,他都已經(jīng)提起體內(nèi)真氣,竟然一絲都感覺不到!

  直到現(xiàn)在,他都只感覺背后是一團冷氣,讓人如墜寒冰地窖的寒氣!

  “不過是蛟鳴閣在安城的掌池使,便如此囂張,真不敢想象你們在淮城地界到底有多囂張?!毙淌牡兑恢奔茉谡瞥厥沟牟鳖i上,從未放下。

  “不過就算是整座蛟鳴閣加起來,在煙雨樓面前也都不算什么,這點你應(yīng)該清楚吧?”刑十三好像一個無事人一樣,竟是站在掌池使身后嘮起磕來。

  掌池使此時哪里還敢再說什么話,只能是瘋狂點頭,他還是想要保住一條命的。

  這個瘋子,真的是會殺人的?。?p>  剛剛那個窩在太師椅中,邊飲茶邊看卷宗的文雅模樣,早就被他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手中的卷宗都被他丟在地上,沾染了從他脖頸中流下的血跡。

  “要不是刑九向蘇老推薦了蛟鳴閣,說是可以在揚州地界配合行事,我們都看不上你們。

  要是往常,你早就死在我的刀下了!”

  刑十三將手中的刀輕輕一震,將上面的血跡震掉,才緩緩收回鞘中。

  他轉(zhuǎn)過身來,走到掌池使的耳旁,“人老了,便要惜福!”

  掌池使臉色頓時變得十分蒼白,一半是因為憤怒又無力,一半又是因為極度的恐懼。

  這一切,都隨著刑十三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而碎了一地。

  隨之碎裂的還有他那可笑的虛榮心。

  “啊,對了!”

  刑十三好像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掌池使。

  “你們之前是不是還派人去蕩秋江上打撈東西和順帶埋伏人了?”

  掌池使面露驚恐神色,這明明是只有他才知道的事情,刑十三怎么會知道,他怎么知道!

  刑十三微微一笑,看著掌池使的神情,顯然猜到了他在想著什么。

  這種將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趣味,真是怎么都看不夠?。?p>  “他們?nèi)妓懒耍 ?p>  刑十三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去,再也沒有回頭,只留下震驚不已的掌池使一人在這廂房內(nèi)。

  如深淵,如黑窖,只有一縷幽光閃爍,不可窺探。

  走出門外的刑十三的左手依舊不斷地摩挲著腰間的刀柄,嘴里還一直念念有詞。

  “余柯,南刀?快刀?好大的口氣,我可真的是想好好領(lǐng)教一下呢!”

  ……

  龍嘆淵的門口。葉鈴與莊神醫(yī)也從之前的小船,去到了周浩衍的小船。

  小船的空間本就逼仄,現(xiàn)在一下子多了這么多人,更是讓人覺得連站都沒地方站。

  幸虧周浩衍武力高強,多了幾個人對他好像也沒什么影響,劃起船來還是那么絲滑無阻。

  葉鈴已經(jīng)從余柯與吳悠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看著眼前依舊被五花大綁的花小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一趟比起之前來,堪稱是收獲頗豐,不僅知道了到底是誰將火靈玉賣出,更重要的是得知了點燈翁這個重要線索。

  要知道僅僅憑火靈玉這一點根本九不算是什么證據(jù),這樣的事情太過主觀了,不足以扳倒幕后之人。

  但是點燈翁這一點就不同了,只要讓她得到這重要的人證,恐怕幕后之人都不得不出來應(yīng)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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