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養(yǎng)的家禽,燉起來格外鮮香,一把大蒜苗下去,涌上來的蒸汽讓人食欲大開。
糯到黏牙的土豆,吸滿湯汁的粉條。
一整天沒怎么吃東西的眾人哪里還顧得上聊天。
就連胃口極小的杜影都添了一次飯。
小Y刻意對著鏡頭去展示掛滿了汁水的雞肉,惹得攝像師咽了好幾次口水。
“《左眼世界》是您寫的?”有人突然驚訝道。
余一平擺了擺手,笑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p> “我去,我就說您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原來是余老師!”
“我想起來了,我看過這本書,有印象,主人公叫張士誠,是個右眼天生弱視的人。”
“對對對,我記得還拿過獎?!?p> .....
唐知初恍然大悟,難怪氣質非凡,像個儒商一樣。
雖然沒有看過那本《左眼世界》,但唐知初聽說過。
一個右眼天生弱視的人,直到三十歲才意識到自己是個視力殘疾,他以為全世界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右眼看不清,后來發(fā)現(xiàn)是他自己錯了,但這些錯又是天生的。
因為這本書,余一平在那個時代紅火過,后來又出版了一本《我與青山》,然后就消失了。
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見了。
眾人都覺得驚喜與新奇。
“我二十五歲退伍,后在一所高校擔任體育老師,也就是這個時間段寫了那本《左眼世界》,寫出名堂后有些膨脹,就辭去了體育老師的工作,然后到我老家的作家協(xié)會任了個職?!?p> “出席某個活動的時候認識了我后來的愛人,荷爾蒙作祟,去了一個我讀者的公司掛了個職,也經過一段時間的商......”
余一平帶著些許緬懷的神情,緩緩的講述著他當年的故事。
他的一生很精彩,一本書不僅拿了多個獎項,物質上也獲得了不少,后又做起了生意,巔峰時期中甚至達到了億級。
走的太順了不是好事,太過膨脹進入了地產行業(yè),那個時候地產行業(yè)已經成熟了,不僅沒有賺到錢,還被朋友坑了幾次。
人在不順的時候啥都不順,與他結婚三年的妻子出了車禍去世了。
倍受打擊的余一平消沉了兩年,后來選擇了與青山為伴,到這南山縣里格林場做起了護林人。
一守就是十五年。
那幾個老者都是當?shù)厝耍麄円惠呑佣际卦谶@里。
余一平來這里,應該說是質變,里格林場在余一平的帶領下,與這幾個老人守出來了一個年接納游客十三萬人的旅游地。
給當?shù)亟洕鷰砹酥匾嵘?p> 隨著余一平與幾位老人的講述,眾人逐漸肅然起敬,一開始只是保護深林,現(xiàn)在又發(fā)展了旅游,其中辛苦不言而喻。
這偌大一片山,一共就七八個人管理。
“余兄,我敬您一杯?!?p> 沉浸在往事里的余一平眼角含淚,昂首喝了一杯。
“許久沒有這么多人做客,失態(tài)了。”
“余兄哪里話,這番交談也是我們這一趟不小的收獲?!?p> 這個時候,盤坐在制作組那邊的秦文君站了起來,抖動了下有些發(fā)麻的腿,說道:“抱歉,我打斷一下各位?!?p> 眾人看了過來。
“說是團建不假,明天大家可以在這林場自由活動,但是,團建的同時也有任務,我們第四期的主題就是余一平先生?!?p> 與余一平聊的最歡的尚雪松看了看秦文君,又看了看余一平,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余一平笑道:“來,喝酒?!?p> 跟余一平碰了一杯的尚雪松問道:“就是為余兄寫一首歌的意思嗎?”
秦文君點頭。
“不管什么角度都行?”
“不用多想,我們只是覺得前兩期太過功利,需要緩沖一下?!?p> 眾人點頭,算是接受了,余一平先生的一生很立體,這個命題不難,有多個角度。
......
晚飯過后,一群人圍著余一平和幾位老者聊天,剛吃完飯開始收集素材。
唐知初自己出了門。
門口不遠處的空地上,秦文君與幾個工作人員在收拾暫時不用的設備,把設備放到車里鎖好。
看到唐知初走過來,秦文君拍了拍手笑道:“怎么樣,還習慣嗎?”
“空氣清新,又沒有喧囂,我覺得不錯?!?p> “說的好像我們錄制的基地很吵一樣?!?p> “我記得我媽說你從小就像個男孩子,這話不假,敢?guī)ш爜磉@大山里?!?p> 秦文君踢了唐知初一腳,把活交給了工作人員。
月色很好,居然能像陽光一樣映出淡淡的影子來。
不遠處就是林場入口,路邊立著深林防火的標識牌。
“既然不生氣了,何不跟你爸媽好好聊聊呢?”
“有聊啊?!?p> “電話不接叫有聊?”
雙手插兜的唐知初無聊的走著S形路線:“這不在參加節(jié)目嗎,而且不是有你在,他們想知道啥找你就行了?!?p> 秦文君愣了愣,目光變的柔和起來,也不再這件事上糾結了。
“這次的選題是陳總安排的?!?p> “我猜到了。”
“那你再猜猜她為什么要這么安排?”
停下腳步的唐知初轉身,然后搖頭。
這一次唐知初是真猜不到,除非這個余一平還有特殊身份。
“嚯,你不是很能耐嗎,猜啊!”
唐知初沒好氣的說道:“我再有能耐不也在您手上打工嗎?!?p> “切!”秦文君翻了個白眼:“企鵝視頻那邊第一期選題出來了,他們把目光聚集到了普通人身上,據(jù)說想營銷一波節(jié)奏,大概就是什么面向大眾普通人的音樂才是好音樂。”
唐知初撇嘴,玩道德綁架是吧。
“所以陳總也想弄一波正能量?”
“也有你的原因,有一層我確實沒想到,如果《那就寫一首歌吧》停辦,酷魚能交換到一批電影版權過來,說不定還能交好企鵝那邊,但現(xiàn)在不停辦了,他們又立了項,迫不得已站在了對立面,做好心理準備吧,以后這種交集是常有的事。”
唐知初一邊后退著走路一邊笑道:“關我啥事,我只是個藝人?!?p> “嘿嘿,那你這就狹隘了,以你這兩場的表現(xiàn),陳總不得把你當成手中的中堅力量?第二期下集播放你身上就得刻上酷魚的印記,整個節(jié)目都因為你繼續(xù)舉辦了,多牛??!”
秦文君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不不不,假如這樣我還靠向了企鵝那邊,你說他們收不收?”
秦文君琢磨了一下,瞪眼:“你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