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杜睿聽了阿芙樂的話,眉頭輕微上挑,好奇問道,“什么證據(jù)啊?為什么我不知道?”他很心虛,因為他也不清楚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要是是跟他有關(guān)的壞事,他準(zhǔn)備找個借口忽悠過去,“不會是我干了什么壞事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阿芙樂虛著眼睛盯著杜睿,雙手叉在腰間,“不是都說了嗎,是你昏迷那段時間發(fā)生的?!彼倪@段話算是回應(yīng)了杜睿的前半段提問,“不過算不算壞事呢...”阿芙樂摸著下巴,突然露出一個腹黑的笑容,“這個還是要你自己來判斷啊?!?p> 阿芙樂說著就朝著自己撞出的那個大洞走去,指著其中的一塊沒有完全碎裂的墻壁說道:“喏,就是這個?!?p> 杜睿稍微走近了兩步,這個位置他之前嘗試脫離深層思維的能量汲取的時候來過,但是畢竟他那個時候也剛醒來不久,而且站在窗前的時候都還是閉著眼感受的狀態(tài),所以對于房間的細(xì)節(jié)他也沒怎么把控到位,也沒等他來得及觀察一二,就直接被阿芙樂戲劇性的登場嚇得大腦空白了。
眼下能看見的很多細(xì)微的事物都是之前杜睿沒能觀察到的,但是他的好奇心也是被阿芙樂單手指著那一處所吸引住了。
在那里,阿芙樂指出了一絲很小的細(xì)節(jié),若不是杜睿用心去看,還真的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
“這是...”杜睿微瞇著眼聚焦著瞳孔看向阿芙樂手指指著的位置,在那里有一根很長的黑色細(xì)絲,“頭發(fā)絲嗎?”然后很快的就將自己的結(jié)論否認(rèn)了,因為杜睿順著這條黑線不管是朝上還是朝下看都沒有個盡頭,“不對啊,這是個啥???怎么這么長啊,是哪家的熊孩子趁我睡覺偷偷跑過來在墻上畫了一筆嗎?”這句話肯定是杜睿的玩笑話,那么高的地方,可不是熊孩子能夠觸及到的。
阿芙樂朝左邊跨了一步,給杜睿讓了個位置,無視了杜睿的吐槽后指示道:“你現(xiàn)在走近一點,用你的手去摸一摸這根線?!?p> “哦?!倍蓬?yīng)了一聲之后便徑直走到了那條黑線跟前,然后伸出手去摸了摸,這一下感受到手指尖傳來的那種陷入感之后,杜睿才幡然醒悟,“這不是砍痕嗎?誰把刀插里邊了?誰又有這么長一把刀?”他問出這兩個問題的時候其實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了,并且只是很快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得出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更愿意聽一個第三人從旁觀者的角度說出他想要的答案,這也是他的習(xí)慣之一。
“一開始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但是我從接觸到你的那把菜刀以后,我大概猜到了這么長的刀痕的來歷了。”阿芙樂抬起頭,看著蔓延到天花板邊緣的刀痕,“現(xiàn)在我有一點事情需要出門去證實,你要是能跟我一起去的話我就告訴你剛才我摸到你的刀的時候感受到了什么。”
“正好今天睡了這么久,現(xiàn)在也不算困,等我穿個鞋就出門吧?!闭f話間,杜睿已經(jīng)開始動手給自己穿上今天打坐的時候脫下的鞋子了。
他是屬于那種很喜歡穿大半號鞋子的人,最好還是稍微寬一點的,這樣一來的話,他也就不用解系鞋帶了,直接把腳往鞋里套就OK了。
三兩下搞定之后,杜睿起身跺了跺腳,然后就準(zhǔn)備去拉開房門,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但是現(xiàn)在這個屋子里的兩個人都不算是什么正常人。
“你干嘛?”阿芙樂一言制止了杜睿的行動。
杜睿被問的有點莫名其妙,一手拉著門把手,轉(zhuǎn)身回道:“這不是出門嗎?”
“走這邊不好嗎?”阿芙樂抱著雙臂,豎直右手的前臂伸出拇指朝著自己剛才撞開的大洞說道,在她所指的地方,只能憑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楚一點點黑暗里建筑物的模糊輪廓。
杜睿嘴角抽搐著回問道:“走那邊的話真的好嗎?這不是有正門可以走嗎?”
“我進來的時候也沒走那扇門啊?!卑④綐凡灰詾閻u反以為榮地自豪道。
“可是這里是五樓啊,我怎么從這里走?”杜睿不解道。
阿芙樂突然揚起腦袋,朝杜睿伸出一只手:“隨便你抓哪,把住我就行了,姐帶你飛一會?!?p> “這不太好吧...”杜睿連連拒絕道,“男女授受不親啊?!?p> “你還是小學(xué)生嗎?”阿芙樂突然一個閃身瞬移到了杜睿面前,一把捏住杜睿的小臂末端,“我都不害臊,讓你跟我來就給我來!”頗有一番霸道總裁的既視感。
“不不...不.不是,那個,大姐我...”杜睿臉色蒼白地結(jié)巴道,但是話都還沒說完,就是一陣強氣流把他吹得向后一個趔趄,這后半段話才以吼叫的方式說了出來,“我恐高?。?!——”
這一刻,恐高的杜睿同學(xué)腦海中忽然閃現(xiàn)出了幾個人的面孔,雖然模糊不清,但是他還是稍作了辨認(rèn)。
好像都是一些歷史上的偉人們啊。
啊,萬戶前輩,萊特兄弟,嫦娥姑娘,想必當(dāng)時你們的感受都是和我一樣的恐慌吧...
以上這段作為杜睿的心中內(nèi)容肯定是不會被阿芙樂聽見的,不然肯定又會被阿芙樂狠狠揶揄一番。
感受到自己耳邊的颶風(fēng)突然變得平緩了之后,緊閉著雙眼的杜睿聽見了阿芙樂的聲音:“你現(xiàn)在可以把眼睛睜開了?!?p> “不干!”杜睿還是保持著原狀,雙手使了一點勁,在這種情況下他總要抓住點什么才算心安。
“放心吧。”阿芙樂略感無奈的安慰道,“現(xiàn)在這里的景色就算是恐高癥患者也不會感到害怕的?!?p> “我是很有原則的人,我說不會睜開就不會睜開!”杜睿咧著嘴大聲說道。
“可是你之前也說過你不會抓我的手,但是你現(xiàn)在這又是怎么回事?”阿芙樂瞇起眼睛,從里面透出狡黠的光芒,按理說,平常狀態(tài)下,她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夠嘲笑杜睿的機會。
要是現(xiàn)在有一輛云層上的飛機正好從他們身邊飛過,坐在里面的乘客又正好捕捉到了這個瞬間,那么他就能看見一個面部表情猙獰的男人正用盡自己的一切氣力試圖狠狠抓住摟住前面那個美女的手臂。
杜睿沉默著稍微減少了一點手上的力氣,以至于顯得自己不那么依靠阿芙樂,但我們都知道這是杯水車薪的。
阿芙樂因為杜睿的行為樂到極致反而有點莫名的小生氣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叫你睜開眼,不是叫你松開手?!?p> “我也知道啊,所以我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不!”杜睿理不直氣也壯地回答道阿芙樂。
這一下阿芙樂是真的沒辦法了,因為她的能力的緣故,不管男女,只要是聽到她的要求的人,都沒有幾個會違背的,不過有幾個巔峰同級的能力者她雖然也有見過的,但是畢竟是陌路人,他也不好上前去詢問什么的,再加上阿芙樂本就是一副傾國傾城的面容,所以她這一生大半輩子都是在奉承和無憂中度過的。
直到她遇到了杜睿,很多事都跟她唱反調(diào),雖然很多時候也會略微顯示一下自己的關(guān)心,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杜睿都對她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非組織人員保持猜疑態(tài)度。
即使杜睿的嘴上一直說著什么什么挺信任阿芙樂的,但是阿芙樂認(rèn)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博取到杜睿的哪怕一半信任。
但是無論是出于那個神秘人的任務(wù)要求還是他自己的本心,都是企盼著能夠靠近并且得到杜睿的信任,所以杜睿一直這么不相信她的所說所做,再任她脾氣怎么好,也會有點感到煩心。
“你在不睜開眼睛我可就要把你丟下去了...”阿芙樂有點生氣地說道。
“別別。”杜睿連忙說道,剛剛放松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生怕阿芙樂一個不高興真的就把杜睿摔下去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啊,從你說第一句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都已經(jīng)睜開了。”
關(guān)于杜睿所說的這一點無從考證,但是他其實說的是真的,女人的直覺在有的時候很準(zhǔn),應(yīng)該說是準(zhǔn)的恐怖,但是也有的時候會干擾她們自己的判斷。
“是嗎?”阿芙樂的語氣聽上去果然是有點不信任杜睿的,“我怎么感覺你只是為了不掉下去而隨便找了個說法來忽悠我呢?”
“真事兒,真事兒?!倍蓬_B忙為自己辯解道,“我這不是說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來增進一下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嗎?”杜睿心虛地說道,他是真的怕阿芙樂一個不高興就給自己來個高空蹦極,對于自身的安全他是很信任的,但是這種小命被別人掌控住的感覺,他是真的很不喜歡。
其實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阿芙樂跟杜睿兩人其實都試圖跟對方拉進一點距離,多多博得一點信任感,但是他們誰也不知道,其實在對方的心中,另一個人的信任早就已經(jīng)拉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