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艾爾頭腳發(fā)冷，手心中更是不停的冒出冷汗，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里，事情的發(fā)展突然轉進了一條他不增設想過的道路里。
以他對奧維斯的了解，對方根本就不像是那種會突然之間失去理智的人，雖然他剛剛的兩句話好像都透露著被冒犯后的怒火，但艾爾卻絕覺得奧維斯更像是有意在為自己出頭似的。
奧維斯憑空而立，半長的頭發(fā)和單薄的衣衫被無形的力量鼓動，肆意在虛空中翻騰。
他面無表情，盡管薄弱的手臂已經近乎脫力，內心也在默默的計算著自己剩余的魔力，外表上他更是不露絲毫情緒。
他當然沒有失去理智，現(xiàn)在這樣的行為也不只是替艾爾出頭那么簡單。
成熟的他并不是不能做到忍氣吞聲，甚至如果那樣的選擇可以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的話，他會很聽話的認慫。
比如特倫斯大人弄出的擇巫，他雖然被迫站上了廝殺的舞臺，卻一個屁都沒放的就接受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敢蹦跶，也不過是獲得被對方一巴掌拍死的殊榮而已。
所以他不會有什么其他念頭，他只能按照規(guī)則去換取生存下去的船票。
觀看之前蓋奇的語氣和態(tài)度，奧維斯發(fā)現(xiàn)，這位身后的人雖然看上去要客氣一點，但卻也是把他擺到了一個只能聽從命令乃至是給與施舍的位置上。
奧維斯知道自己可能有些敏感了，可也是因為現(xiàn)在的情形他不得不敏感。
“還沒見面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我又怎么敢奢求輕易拿到你的情報。”
奧維斯當然不是傻到認為那位大副實力不如自己，對方畢竟在這艘巫師掌控的船上也坐上了大幅的職位，可他也判斷對方絕不會是一位巫師，因為沒有那個巫師會愿意將自己的時間長期浪費在一艘船上。
“這樣就夠了?！?p> 因為這份篤定，奧維斯確信對方不能致自己與死地，既然如此，那他何不闊氣一場，將對方強行拉到和他一樣的賭桌下。
操縱意識控制著精神，奧維斯手中再次加大了力氣。
蓋奇揮舞的四肢已經越來越緩慢，雙眼也漸漸失神，死神仿佛正趴在他的臉上，無情的收割著他的生機。
死亡倒計時開始響起，奧維斯等待著對手的出現(xiàn)。
他相信對方在自己動手的時候必然就已經有所察覺，而接下來蓋奇會不會真的死在他手上，那就取決于這些手下對他的意義到底有多少了。
“能在這艘船上做到大幅，巫師學徒的力量或許不被你看在眼里，那你這些手下們的性命呢，你會在乎么。”
如果奧維斯輸了，他需要付出的賭注是自己再次進入虛弱狀態(tài)，并且喪失獲得情報的可能，其余的，不管他犯的是什么錯，也只會是特倫斯巫師去給他懲罰，那位大副沒有那份資格。
艾爾像是木頭人一般有些手足無措，摸了摸掌心，他思考著奧維斯的動機。
本來蓋奇和斯特克的態(tài)度只是一根透明的引線，奧維斯如果不想抓住，那他完全可以忽略當做沒看到，甚至如果換做是其他剛剛喚醒精神之靈的學徒，他們大概率會這么做，至少肯定不會死咬著對方不放。
艾爾不知道的是，其實奧維斯動手的契機來源很簡單，如果他翻一翻奧維斯送的筆記，他也能看到那句標語，如果沒有看到過，奧維斯還真不一定就會通過這樣的方式去行動。
那幾個字賦予重活一世的奧維斯的，是一種巫師的思維，一種可以填補一切懦弱與膽怯的真實。
在這個世界，作為巫師的他是永遠不需要缺乏底氣的，即便弱小如他。
知識很多時候是信息，但也不止這一種形式，那些可以讓你成長，可以讓你學習，可以讓你沉醉其中的，都散發(fā)著她獨特的迷人的芳香。
巫師就像是采蜜的蜜蜂，永遠追尋著這芳香。
走廊中的燈光震蕩，奧維斯還保持著清醒，心中也保持著平靜。
斯坦癱倒在地，先前本就被止痛藥混合著酒精的配方弄得快昏迷的他徹底倒了過去，而斯科特雖然腦袋直接砸在了門上，現(xiàn)在還在滋滋的冒著鮮血，他卻很硬漢的抱著頭好幾次試著爬起來。
“你他娘的敢欺負我兄弟，你找死。”
可惜嘗試了好幾次，斯科特也沒能穩(wěn)穩(wěn)的站住，反而一不小心又磕在了門框上，又舔了一處不小的傷。
艾爾看著還在掙扎的斯科特，被對方的滿臉血污刺激的多少有一點不適應，但他咬了咬牙，還是奮起一腳將對方踹倒在了地上。
“他姥姥的，讓你用老痰惡心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么惡心人?！?p> 一腳踹下去，艾爾似乎還覺得有些沒解氣，看著還在扒拉自己的斯科特，自然就又是一腳。
“還想搜我身，我可還沒被女人摸過呢，輪得到你么?！?p> 艾爾回過身的第一時間想過要明哲保身，奧維斯已經是正式學徒了，他就算發(fā)一下瘋那也是有發(fā)瘋的底氣在的。
可他既然已經和對方談好了要合作，那就要有一點隊伍的樣子，不然他和奧維斯的合作估計也就快要變成空談了。
“這一次不算啊，你自己出手的，你對我的承諾還沒履行?！?p> 奧維斯笑著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艾爾的方案。
局勢很明顯的進入了一邊倒，不管蓋奇死不死，兩人都已經沒有了對手。
尾聲臨近，看著蓋奇慢慢不再抽搐，奧維斯心中的想法依然堅定。
“精神漩渦的存在會讓虛弱期盡可能的縮短，正好借著修養(yǎng)的機會好好利用一下這份秘法?！?p> 緊盯著被舉起的蓋奇，奧維斯進化后足以捕捉空氣中塵埃的動態(tài)視力卻迷糊了一下，一位身穿紅色筆挺襯衫的中年男人突然插進了他的視野里。
用插這個字或許過于粗魯，但卻很貼合奧維斯剛剛眼中的畫面，對方的速度像是突破了他觀察的極限，從開始到出現(xiàn)，不過是在眨眼的瞬間。
附耳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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