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娘子,我喂你”
夜楓用筷子夾起一片魚肉,一邊用手銜著下方,一邊寵溺地將魚肉送到白月曦的面前:
“啊~”
白月曦望著晶瑩剔透的魚肉,輕輕咽了咽喉嚨,神色猶豫不定。
吃還是不吃?
不吃的話擔心夜楓會起疑心,吃了的話又不知如今吃了‘抑妖丸’本就虛弱的身體能不能抗得住自己親自煉制的毒藥…
“夫君,妾身暫且沒什么胃口,就不吃了…”
再三考慮,白月曦還是選擇了微笑婉拒。
“那怎么行,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況且娘子身子這么弱更該多補補!”夜楓搖了搖頭,在他看來不管胃口怎樣,多少還是得吃一點的,哪有不吃飯的道理。
“妾身真的不餓…”白月曦柔美的笑顏此時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一般。
“娘子,夫君都是為了你好,只有你身體好了,我才放心。聽話昂,至少喝點甲魚湯補補身子”
見白月曦很是不情愿,夜楓只好放下了魚肉,將甲魚湯端到身前,輕輕吹涼后用湯勺遞到她的嘴邊。
“夫君…”白月曦‘感動’地差點哭了出來。
“娘子…來,快喝了”
見夜楓堅決,白月曦明白,今日不喝了這甲魚湯是走不了。
索性一撩鬢發(fā),微微前傾,抿住夜楓遞來的湯勺,將湯勺內(nèi)的湯汁一口喝下。
她堂堂妖族女帝還怕這區(qū)區(qū)小毒不成!
更何況夜楓吃了這么多也沒有一點事,興許是自己煉制時出了點差錯,導致研煉制的這毒藥毒性根本就不強也有可能。
合理!非常的合理!
白月曦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理由也完美地解釋了為何夜楓吃下這么多毒藥還能活蹦亂跳,一點事也沒有。
那還有什么怕的!
這么一想,心中就仿佛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白月曦干脆直接雙手捧起整個砂鍋,一口氣將剩余的甲魚湯全部喝完。
夜楓欣慰地點了點頭,當白月曦放下?lián)踉谀樓暗纳板仌r,他臉色瞬間又變得無比惶恐:
“娘子,你…!”
“嗯?”
白月曦不明所以,直到一滴鮮紅的液體沿著她的上唇滴落到青裙上,她才伸手摸了摸鼻子,發(fā)現(xiàn)鼻血止不住地噴涌而出,如同海峽開閘防水一般洶涌難擋。
身體五臟六腑也開始像是烈火燃燒般熾痛,嘴角也悄悄地流淌出鮮血,本就白皙的面容此時更是蒼白如紙。
我,真的中毒了…?
“娘子!你怎么啦?沒事吧?!”
夜楓著急地為白月曦擦拭鮮血,心中無比自責懊悔。
他就不應該讓他娘子喝這甲魚湯的,瞧瞧,這一下子補的太猛了,鼻血都止不住了。
“妾,妾身沒事…休,休息一下就好了,夫君不用管我...”
白月曦此時只感到頭昏腦脹,兩眼昏花,體內(nèi)似巖漿翻滾,想用內(nèi)力抑制毒性,又怕被夜楓察覺,只得拖著毒發(fā)的身體一步步走向臥室。
這毒好像有點猛...解藥,解藥在哪?
對哦,沒有解藥...
白月曦才回想來當初煉制成這毒藥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喂給夜楓,根本就沒想過要研制解藥。
畢竟一個死人要什么解藥?
失策了...
在白月曦即將摔倒時被夜楓及時扶?。骸澳憧纯茨?,路都又不好了還說沒事”
夜楓一把將她抱起,熾熱的嬌軀緊緊貼著他胸膛。
在將白月曦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之上后,夜楓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燙!娘子發(fā)燒了!
“娘子,你在且好好休息,我立馬去找大夫來”說完,夜楓一個閃身消失在寢室。
白月曦現(xiàn)在巴不得夜楓趕緊離她遠點,再晚點恐怕就可以直接替她當場收尸了。
確認夜楓離遠后,她立刻撐起身子打坐,體內(nèi)迸發(fā)出一股雄厚霸道,肉眼可見的磅礴內(nèi)力。
時間緊急,僅僅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體內(nèi)的劇毒多數(shù)被白月曦逼出,一灘散發(fā)著蒸蒸熱氣的黑血從她紅唇吐出,面色更是蒼白些許。
雖然體內(nèi)劇毒除去大部分,但五臟六腑早已受到了不小的侵蝕,部分毒素殘留體內(nèi),損傷可謂不小。
這個可惡的人類,竟敢算計本帝!
擦去嘴邊的血跡,白月曦默默將今日所受之苦一并算到了夜楓頭上。
察覺到夜楓回來后立馬調(diào)整好氣息躺回臥榻,順便揮手掩蓋了地上那灘黑血。
“娘子,我把大夫帶過來”
夜楓急忙忙地推門進屋,背上還背著一位年紀頗大,滿頭白發(fā)的老者。
老者一頭白發(fā)凌亂不堪,兩眼發(fā)昏,從背上下來時搖搖晃晃,無法站穩(wěn)腿腳,顯然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速度與激情。
“大人啊,老夫已是花甲之年,可經(jīng)不起您這般折騰”
下來的第一件事,老者就對夜楓一通抱怨,多來幾次怕不是要先救一下自己了。
“實在抱歉老先生,情況緊急,在下失禮了,勞煩您先替我娘子看看”
夜楓先是拱手道歉,后領(lǐng)著老者坐到白月曦的床榻旁。
老者伸出兩指放置白月曦的手腕脈搏之處,又細細地打量她的面容,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扭頭笑著對夜楓說道:
“大人,令夫人沒事,只是陰氣旺盛,體內(nèi)氣息略微繚亂,導致體脈不穩(wěn),身子骨薄弱罷了。至于口鼻流血或許是令夫人陰柔的身軀一下子接受不了大補之物造成,待老夫開一良方,好好調(diào)養(yǎng)幾月即可,不必驚慌”
“多謝老先生!那就有勞您了”
聽大夫這么一說,夜楓也放下了心。
白月曦突然口鼻鮮血直流,嚇得他以為是中毒了呢。
又不敢貿(mào)然向她體內(nèi)動用內(nèi)力,要知道尋常不會任何武功的人是難以承受住內(nèi)力的沖擊的,更何況他那身嬌體弱的娘子。
于是乎只好火急火燎地將天樞城內(nèi)將最有名的大夫請過來了。
好在娘子如他所猜測只是一下子補過頭了而已,虛驚一場。
白月曦靜靜地躺在床上,實則不斷地調(diào)動著體內(nèi)的氣息,擾亂自身脈象,調(diào)整身體狀態(tài),生怕眼前這個老者察覺到殘留的毒素。
聽了老者的話,白月曦同樣心中舒了口氣,比夜楓還安心。
萬一暴露了身份,身在敵人主城內(nèi),身旁又是最令她忌憚的人類,那可是連逃跑的機會都相當渺茫。
好在是個庸醫(yī)。
“大人,您按照老夫這單藥方去抓藥,長久下來雖不能改善令夫人虛弱的身體,但也能讓其恢復些許氣血”老者隨筆在宣紙寫下幾個珍惜的藥材。
這對一般人來說可不是每天都能供的起的藥材,但對夜楓來說就是伸伸手的事情,不,動動嘴就可以了。
夜楓接過藥方,看了一眼收入懷中,再次向老者道謝:“多謝老先生,那就讓我送老先生回去吧”
老者聽到夜楓要送自己,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拒絕:“不了不了,老夫自己回去就好,不勞煩大人…”
“這樣啊,那老先生慢走”
見老者堅決,夜楓也不強求,畢竟他還要照顧身弱在床的娘子呢,便只送老者到庭院口。
正當夜楓準備回去照看白月曦時,竹林外傳來三聲烏鴉的哀叫。
“嘎!嘎!嘎!”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