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后
馬上就是臻秦國一年一度的慶國大典,國內一片祥和繁華,大街小巷都開始張燈結彩,家家戶戶的門窗上都貼起了剪紙繡字,集市上人山人海,滿是小攤小販和商客之間的叫賣聲,好不熱鬧。
與熱鬧的集市不同,竹林的房屋內,白月曦與鬼郅巖麟等人圍坐一團,商討著再過幾日的慶國大典上她與夜楓的婚禮。
“女帝大人,既然是人族帝王親自舉辦的婚禮,那到時候必定是人族重要人物齊聚,不如趁此機會,讓我等埋伏在兩側,只等女帝大人摔杯為號,沖出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巖麟興奮地發(fā)表自己的計劃,頭一次覺得這等絕佳的時機不應錯過,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
誰說他頭腦簡單的,這不是一晚上就想到了一統(tǒng)人族的方法。
“不可,屆時人族強者定然也齊聚在場,敵我實力懸殊,貿然出手,只怕會危及女帝大人安?!?p> 鬼郅毫不客氣地反駁了巖麟那想了一晚上的提議。
“那依軍師所言,我們該怎么辦?就這么放過這等絕佳的機會?要知道人族的那個叫什么的帝王也會在場,把他們都除掉,臻秦國還不是我們女帝大人的囊中物?”
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提議,一下子被反駁,巖麟刀刻般的臉上帶著不服氣。
鬼郅稍加思索,緩緩開口說道:
“聽說臻秦國能有如今強盛,都是靠著那秦歌所為。屬下建議,先不管其他人,從他先下手!”
“如何做?”白月曦追問道。
鬼郅與她的想法一致,只是至今她還沒想到用什么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秦歌,又不會讓自己被懷疑。
“毒!”
鬼郅自信道,這幾天他都在翻查打聽有關秦歌的信息,為的就是想出合理可行的刺殺。
“那臻秦國的帝王不會武功,更別說內力護體,只要尋常一點小毒,便可取其性命!”
“可是這樣一下毒死他,我們也會被懷疑的吧?”
巖麟問出了白月曦的疑問。
一旦秦歌暴死在婚禮上,那他們肯定也會被懷疑。
白月曦與巖麟都望向鬼郅,他能這么說,想必應當是想出了合理的對策。
果然,鬼郅微微一笑,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放到桌子上。
“女帝大人,您看這是什么?”
白月曦取來玉瓶,打開輕嗅,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
“這是...?醉夢花毒?”
白月曦一下子就聞出了它為何物。
醉花毒也是他們妖族的特色產物,是在妖族及其受歡迎的一種毒藥。
毒性并不大,可以說排不上號,但它的毒性非常持久,潛伏期較長,不易被察覺。
一般喝下它要數(shù)十日后才會出現(xiàn)身體不適的反應,在接下來的數(shù)月時間里,他會精神萎靡,皮膚逐漸干枯,手腳無力,身體器官慢慢衰竭。
最終靜靜地躺在床上陷入沉睡而亡,故被成為醉夢花毒。
“正是!只要讓他喝下一滴,據(jù)他死亡,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鬼郅說道。
到時候過了數(shù)月,再想懷疑他們可就難了。
這天樞城中想要他秦歌命的人可不少,誰又能想到會是他們呢。
“很好!”白月曦高興地說道。
除不掉夜楓,能先除掉秦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到時候臻秦國必然內亂,待時機成熟,她再率領妖族大軍直取帝都天樞城!
夜楓一個人也無力回天,如果他乖乖歸順于我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勉強接受,讓他每日就負責給本帝做點心。
不行!那樣太便宜他了,還是讓他去刷全妖族的廁所好了!
白羽站在白月曦身側,默默地看著自家女帝臉上那呆呆的傻笑。
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一點都不像是要去毒死人的樣子。
正在這時,外出的夜楓回來了。
在座的各位一對視,迅速各回其位。
白羽拿起手中的紅袖帶裝飾起屋內的墻壁,巖麟拿起斧頭到庭院劈柴,鬼郅則是掏出一本詩集假裝看了起來。
至于白月曦,她拾起放在腿上的紅衣裳細心地縫補了起來。
這是數(shù)日后她婚禮上要穿戴的嫁衣。
“二舅哥”
夜楓走進庭院向正在劈柴的巖麟打招呼道,手中提著一袋沉甸甸的東西。
“嗯”
巖麟淡淡地回了一聲。
夜楓也習慣了,他這二舅哥似乎不太愛和別人說話,直徑地邁向屋內。
“娘子,我回來啦”
走到屋內,看到鬼郅正在讀書,夜楓就沒有出聲打擾,小聲向他娘子說道。
“夫君回來啦,這是?”
白月曦看到夜楓手中那袋黑沉沉的固體,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問道。
“這個啊,是精巖石,磨刀用的”
夜楓將厚重的精巖石從袋子取出,展示給白月曦看。
白月曦當然認得出這是精巖石,上好的磨刀材料,只是她不懂夜楓為啥忽然提著磨刀石回來了。
“夫君這是要磨刀?”
“對啊”
“為何?”白月曦不解道。
“因為明日我有一場對決”
夜楓將那天他買完酒肉回來時的遭遇經過告訴了白月曦,為了不讓她擔心,還特意加多一句:
“娘子放心,我不會輸?shù)?!?p> 說完,夜楓便走進寢室內取出他的愛刀‘星朧’,坐到庭院里細心打磨了起來,神情充滿了期待。
白月曦也是此時才想起明日就是她與夜楓約定的七日之約。
她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去,早就忘的一干二凈了。
望著夜楓在院子里那一臉期待地磨著刀,白月曦有點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夫君,你...有沒有想過,那個隱士高人可能就沒打算赴約?”
夜楓聞言一愣,停下了手中磨刀,隨即又笑道:
“怎么可能娘子,像這種隱士高人,講究的都是一諾千金,我相信她不會不來的”
“你可能太過于相信她了夫君...”
白月曦不知道說什么好,見勸不動他,只好作罷。
屋內忙著張貼裝飾的白羽偷偷望向了庭院外磨刀磨得不亦樂乎的夜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真是個可憐的男人,被女帝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間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