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旅館,叫凄涼旅館。
我們知道,有一個凄涼作家意外的死在了凄涼旅館里面。
阿。
是的,一個意外,一個無法解釋的意外。
還有,凄涼旅館和其他的旅館一樣,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老鼠。
嗯,我們也知道,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老鼠。
所以,凄涼旅館出現(xiàn)老鼠只是一個普通的自然現(xiàn)象。
……
《秋草》
此刻,花園中是一片秋草,秋天的草!大門外、走過的路、映入眼中的空地上,閉著眼進入腦海中影的遠方的土地上,是秋天的草!屬于這個季節(jié)的草!
記得好些天前的一個午后,幾個穿著灰色衣服、戴著草帽的匠人推著割草機一輪輪穿梭在花園中,于是本來剛剛過去的夏季長的深長不一茂盛的草被打理的整整齊齊,原本偷跑到路上的也被趕出了道路,割草機一輪過去,花園就仿佛被剃頭一般一推留下大把大把的草尖尖,割下的草尖尖又被他們樓成了草堆,最后被清潔工清理干凈,原本雜亂的草、雜亂的路都被打整的精神倍兒爽。然后,空氣中就彌漫著秋草的芳香,逐漸的飄散,夾雜著割草機留下的汽油味道。
走出花園,是大門。大門外,秋草有的已經(jīng)深根在磚的泥縫中,只能被人一顆一顆的打理拔掉,沒被打理的墻草,隨著風倒!
秋草沿著門外的路漫向遠方,隨著人走過的足跡。不知道有多少人走過那條大的泥土路,路上秋草稀稀疏疏的生長著!隨著雨水澆過去的泥濘坑坑,有的已經(jīng)湮沒在泥巴里,少有的能夠傲立的伸出葉頭。倒是在分叉后的小路上,草要長的好一些,不同的路,不一樣的一般好!
路邊的田里頭呢?立著的是從根上割去的谷草垛,立著的是割去了頭頭還長在田里的的谷草。旱地里,已經(jīng)不再怎么長草,留下的也是收獲了的或者即將收獲了的莊稼草??蔹S的、消瘦的或站或躺。
田邊、地邊上,很多地方?jīng)]看到草,是莊稼人用了除草劑,大半年光景都不會怎么長草。容易殺死的草死在泥土里,于是藥物難以除去的草開始慢慢泛濫。這個季節(jié),慢慢地把土地妝點的黑黃黑黃。有的地方?jīng)]了秋草,泥土開始沙化,有的地方因為一夜的急雨出現(xiàn)塌方。
沒有撒藥的田邊地腳,長著的魚腥草,一朵朵一簇簇一片片,高傲地仰著頭開著花!
再遠一點的地方,是山間的草。樹木少的地方,野草已經(jīng)完完整整的遮住了路,樹多的地方因為樹木的蔥裕,見不得光喝不著水的秋草只能稀稀疏疏的頑強的扭曲的生長,死去的甚至只留下曾經(jīng)長過根的空洞。
更遠方,是更遠的山山水水之間,更遠地方的秋草,遙遠到草原,遙遠到高原,遙遠到人際更罕至的地方。所有的秋草都扎根在自己的位置,經(jīng)歷著這近一年的故事,成長為今天的秋草!
一般從春天開始,這草和那草就開始展示度過那個冬季蕭瑟后的生機,一點點蔓延著妝點大地。然后經(jīng)歷了夏季的繁榮,來到這秋季開始衰敗與頹廢!
從花園里,修飾后的秋草,詩意般的衍生到遠方所有的秋草,走到哪里總能偶爾遇到幾顆開出了花,黃色的、白色的、紅色的,在偶有的陽光下,墊著清晨并未散去的露水,孤獨的站立或者立在那萬叢漸漸枯黃的群草中孤芳自賞,去品味歲月的苦澀時光,去昭示自身無暇、甘之若飴的品性,它們引來了不知從何處一跌一跌飛來的蝴蝶,蝴蝶吻上花,就著這秋草唱泣那曲蝶戀花!
蝶戀花!蝴蝶戀上花!--快瞧快瞧,那是秋草開的花!
你瞧瞧,那秋草!從春季被踩到了秋季,雖然即將完成這一年的故事,卻依然偶有著那定力去扎根僵硬的土面向陽光。
你瞧瞧,那秋草!被修飾著去博取人們眼中所謂的欣賞,去散發(fā)濃濃的青草香,吸收大地的給養(yǎng)!
你瞧瞧,那秋草!永遠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只能在這個季節(jié)去證明曾經(jīng)頑皮的奮斗,垂下頭依然向上生長!
你瞧瞧,那秋草!基因中并未賦予它足夠的堅硬,但是骨子里卻依舊頑強,它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風雨來時,隨之飄揚,卻依舊死性的扎根于土壤,昭示著生命的脆弱跟頑強!
秋草,沒有了夢想!一個年輪一個年輪重復著生長,到了枯萎和最后蕭條的前沿,給點生存得土壤卻依舊瘋狂!夢想在哪里,沒有夢想--它只知道去親吻大地品嘗土壤。